白衣飘飘- 第2节

　　“我一票。”杜一鸣内心里很喜欢阳光女孩，自己超级沉闷，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喜欢开朗的女孩，这才不至于成为沉闷的平方。

　　“我放弃，哎，放不放弃都一样。”夏青放弃，但叶婷婷依然顺利成为美女候选人。

　　“我推荐秦晋，推荐的理由是我觉得秦晋很清纯，一笑露出的两小酒窝很迷人。”大家惊异于杜一鸣今天如此坦白。杜一鸣来学校认识同班的第一位女生便是秦晋。当时第一天军训，两位就像散兵游勇，都到了半天，大部队才来。

　　“秦晋是谁，我怎认识。”左路不打算投她。

　　“老大，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军训前，我们在院里见到一位央求辅导员更换迷彩服的小姑娘。发给她的迷彩服太大啦，她是小巧玲珑型的。你当时还夸她是超级可爱。哈哈！”夏青也不明白于为什么对女生如此了解。

　　“哦，她就是秦晋啊，好可爱的小酒窝，秦晋原来是她啊。那我投她一票。”

　　“秦晋，秦晋之好。她的父母是想让她跟谁结为秦晋之好呢。杜一鸣吗？也许她爸爸姓秦，妈妈姓晋。也许她爸爸是陕西人，妈妈是山西人……”

　　“喂，罗大人你再几几歪歪，就没收你的选举权，投还是不投。”夏青催促道。

　　“好吧，我也投她一票。夏青你那一票已经没有意义啦，我知道你不想投她，已经够两票。”

　　“好，现在两位候选人是叶婷婷和秦晋。下面该罗艺推荐了。”左路继续主持这场美学大讨论。

　　“我推荐赵雨菲，这年头高度引领美学。个高条正身材好，腿长肤白小蛮腰。”从第一眼见到赵雨菲，罗艺对她的身材就赞不绝口。

　　“我放弃！”杜一鸣没有选择赵雨菲。

　　“看你一幅色迷迷的样，就你肤浅，我也不投赵雨菲。”夏青也给罗艺的信心浇了一瓢凉水。

　　“嘘！别讲话！”靠近门边的左路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查房的来了，大家赶紧睡觉。今天美学讨论成果丰富，明天继续研究。研究成果只许内销，不许外售。”寝室长颁布睡觉命令。

　　“不行，不行，我的高梦还没推荐，不公平，这不公平……”见无人搭理，夏青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

四、赛貂婵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夏青和罗艺起得有点晚，匆匆赶到教室时，陈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报告！”这在高中常用的话语，现在居然用上了。夏青和罗艺慌忙走进教室。

　　这是一堂大课，整个年级的学生都在一起上。有新闻专业的，广告专业的，还有播音专业的，可能编辑出版专业的也来了。

　　后面的位子都坐满了，他俩只能坐在前排，夏青坐在罗艺左边。夏青左右扫了一眼，发现有太多陌生的面孔。自己班的那帮子同学都坐到后面了，夏青明白，坐在前排就要等着被陈老师提问。

　　“左路、杜一鸣这帮子老奸巨猾的家伙都躲后面了。”夏青知道这个英语老师很风趣，但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提问，还用英语。

　　“你正前向左30度，有一美女，绝对赛貂婵，估计是播音系的。”　罗艺捣了夏青一下。

　　“要不要跟她报个道。”夏青太明白罗艺那一套把戏了。

　　“我只负责投球。”夏青显然是让罗艺写纸条。

　　弹纸球是夏青高中时锻炼的拿手绝活，已达到纯火炉青的境界了，百发百中不在话下。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瞄准，射击！

　　纸球以每秒100米的速度向“赛貂婵”飞去。正在这时，“赛貂婵”一个弯腰，纸球不偏不斜一个完美弧线落入讲台。

　　“万幸！”夏青惊起一身冷汗，幸好陈老师正拿着课本滔滔不绝，在教室后面转悠。

　　“夏青，who　did　it？”终于没有躲过陈老师的火眼金星，夏青以为被老师发现了。

　　“Sorry，I　didn't”夏青不想承认是自己弹的纸球。

　　哈哈哈哈……

　　全教室哄堂大笑。夏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I　know　not　you，You　can't！”

　　全班再次大笑。

　　“夏青，我就知道你没好好听课。我说的是圣经的故事，是谁，让夏娃怀孕了。你说不是你，当然不是你了。”夏青听完知道自己糗大了。

　　陈老师慢慢度回讲台了，夏青的心更紧张了，老师马上就要发现那个纸球了。

　　“死不承认，天知地知我知罗艺知。”

　　老师拿起讲台上的纸球，仔细地研究了一番，缓缓打开了。夏青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只有罗艺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貂婵妹妹，吕布向你报道。”陈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念完了纸条上的字。

　　“貂婵，吕布，我们这是在哪里，回到三国啦？”阿老师转着大眼珠向教室环视着。

　　又是一番大笑。

　　大笑之际，正前左30度女生向后一仰，夏青看到了“赛貂婵”张着的大嘴，还有嘴里晶莹发亮的牙套。

　　“幸好，百发没百中，纸条没落入赛貂婵手里。”夏青狠狠地捶了罗艺一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飞舞的精灵
杜一鸣趴在宿舍的阳台上，天空特别蓝，金秋的阳光暖洋洋的。一点点小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每个阳台上都飘着颜色各异的衣服。不时地有女生趴在阳台上向这边张望。宿舍下面永远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提着水瓶向水房走去，有的推着自行车正要出去。更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下面缠绵。

　　不知道哪个班级的两个女生每到下午这个时候，都出来打羽毛球。白色的羽毛球在她们的球拍之间像个飞舞的精灵。而其中一位穿着的红色运动鞋，在阳光下特别耀眼。杜一鸣最喜欢的就是在夕阳下，趴在阳台上看着这像画一般的风景。

　　他突然想起了卞之琳的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我在看别人的忙忙碌碌，或许别人也正在看着我的悠闲吧。

　　“干吗呢？看美女吧！”刚睡醒的夏青也凑了过来。

　　“这么多愁善感干吗，开心一点吧。快看，对面的女生看过来了。”杜一鸣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三楼第五排就是高梦他们的宿舍，你看到那飘起来的红裙子了吗。”杜一鸣顺着夏青的手，确实看到了那条红裙子。

　　“再往左第二个就是秦晋她们的宿舍，你很喜欢她吧？”这次杜一鸣目光停在秦晋宿舍的时间更长一些。正在这时，一位女生湿着头发走到阳台上了，她抬起头，正好与杜一鸣的目光相遇。杜一鸣赶紧转过脸去，生怕被对方发现了自己正在看她。

　　“那是秦晋，刚洗过头。你们目光相遇了吧，心里有悸动吗？”夏青从一出来就没停过话。

　　“动你个头啊！”杜一鸣再次将目光移向刚才那个阳台时，已经空空荡荡了，只有几件刚洗过的衣服在那里左右飘动。

　　“夏青，问你个事，你要说实话。”

　　“哥们，别搞这么正经。什么事，快说！”

　　“那天汇报演出你到底干吗了，还有比你演出更重要的事吗？”

　　“这是个秘密，不过还真非常感谢你急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就惨了。”

　　杜一鸣也就不再问了。

　　太阳慢慢落下去了，出来打水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牌，我下去打水啦。你继续欣赏你的风景吧。”杜一鸣从来没有见到夏青干活这么积极过。不过他看到高梦正提着四个水瓶向水房走去。

六、献给爱丽丝
昏暗的大街，路灯将杜一鸣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街边上的霓虹灯闪耀着绚丽的光芒，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疾驶而过的汽车。他不知道要去哪里，突然之间感到很孤独。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的小县城，更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长时间。

　　“爸爸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妈妈现在好些了吗？”他心里乱糟糟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家里的事。不过，他觉得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成熟了很多。特别是那次雨中的训练简直是刻骨铭心。

　　那是一场走正步训练，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教官依然不满意。

　　“就你们这水平，一个星期后怎么阅兵，怎么向领导汇报。”听到阅兵两个字，不知道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谁在笑，给我站出来！”王教官发怒了。

　　“出来！”副教官也跟着叫起来。

　　看着各位紧绷的脸，毫无反应，两位教官似乎一定要把罪魁祸首给找出来。

　　天阴暗起来，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了。其他连队早已收兵走人，热闹的操场只剩下我们四连。平时非常拥挤的操场顿时空旷的让人心慌。

　　嗒　嗒　嗒……

　　大雨珠一个一个砸在早已汗湿的迷彩服上，很快，雨珠便浸湿了衣服。

　　“立正！”王教官发出指令。

　　“起步，走！”

　　站在第一排右边第一个，杜一鸣明显感到教官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他越发走得不自在了。

　　“你，出队！”他被叫出来了。

　　“砰”他感觉胸口一麻。这也是他挨的第二拳了。第一拳是有天晚上，坐在草地上学习军歌。他的屁股很不争气地痒起来，他趁教官脸转过去的瞬间，抽出手挠了两下。正当他收回手的时候，看见眼前一个黑影。于是他挨了第一拳。他知道四连的男生没有挨拳的少之又少。

　　雨越下越大，每个人都浑身湿透了。坑坑洼洼的地面积满了水，队伍依然在向前行进。潦亮的“1234”呐喊声响彻校园。

　　此时，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泥浆，汗水混着雨水，或许还有很多人的泪水一起在操场上流淌。女生们也没有一个人落下，与男生一起战斗在狂风暴雨里。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憋着一股力量。没有人将发出笑声的同学出卖，没有人少迈一个正步。从未受过如此折磨，而今大家心里都对教官充满了恨。越恨便越努力走好每一个正步，坚强便一点点注入到每个人的血液里。

　　雨水从湿透的帽子往下流，眼睛看不清前方，但凭着大家整齐的步伐和团结一致的向前，踏起滚滚水花，迈过一个个坑坑洼洼。终于，完成了标准的正步训练。

　　多少泪水和着对父母的思念，在大雨中流淌。为了荣耀，一场大雨紧紧将大家融在一起。杜一鸣记得阅兵获胜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委曲和辛酸都倾泄而出。他们抱着教官跳啊，蹦啊，像孩子一样不再遮掩情感。

　　不知不觉中，杜一鸣走到了悦明大酒店门前。

　　绚丽的灯光将这一片街区照得明亮，气派的招牌在很远处都能看得清。尊贵的仿金大门边站着两位保安。门前的柱子也是杜一鸣长这么大见过最粗的两根。美妙的钢琴声不时传入他的耳朵。音乐、笑声弥漫在夜空里。

　　门前一排豪华汽车，两位保安和接待小姐正忙着给客人停车。车位显然已经满了，一位小姐正费力地向客人解释。杜一鸣朝大厅瞅了几眼，除了金碧辉煌和时髦的小姐之外，并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楼上传来动听的钢琴曲《献给爱丽丝》。这是杜一鸣接触钢琴时妈妈教他弹的第一首曲子，是他的初学曲，里面每一个乐符他都铭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