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原因,我更想知道这五条短信到底写了什么。
“哎,那是什么?”我指着藤井树的身后,妄图在藤井树回头的时候,迅速抢回手机。
可藤井树居然没有反应地看着我,难道是因为这丫头的反应太过迟钝,才对我这么突然的欺骗方式不能给予正确的反应?不过,即使藤井树不回头,也不能阻止我看武侠小说练就的闪电霹雳手的突袭,我将手机抢了过来,在看手机之前,我还是想先弄清楚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转头?你就一点不想知道你背后发生什么情况了?”
“想啊。”
“那你不回头。”
“从你身后的镜子就可以看到,我干嘛要回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转过头去,但是没看见镜子。
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藤井树到底给我发了什么消息,因为她在我这个笨蛋上当之后,抢回手机迅速删除了那些消息,我只能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藤井树得意地把手机还给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用表情表示我在努力思考的时候,一个物体击中了肩部,然后爆裂开来,我抬头看见藤井树用带着灿烂笑容的目光看着我,手里拿着另外一个即将袭击我的物体——雪球。打雪仗?这个词汇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不仅仅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很少进行这项小时候钟爱的运动,也因为老天爷很少给予我们这座位于中国长江中下游流域的城市一个机会。思绪很自然的回到童年的时候,在我们学校的后面有一座小土山,每当大雪纷飞的时候,体育课将在这座小土山上进行,老师会将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守山,一队负责攻山,那是一种原始的”战斗”训练。不过遗憾的是,大多数女生并不是很喜欢这项运动,只是站着远远的观看着一群小子上演”战争”场面,一直打到全身被溶化的雪水湿透。偶尔有几个男生会故意捉弄女生,向女生堆里抛射几枚雪球,然后就看到一群女生发出各种惊呼的声音四散奔逃。
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居然有一个女孩向我发出挑战。
“你不准打我的头。”当我迅速揉搓出一个大雪球的时候,藤井树指着我说到,可是我还没有给予她回答的时候,她已经将一个雪球丢中我的头部。
“不让我打你的头,你倒是打我的头呀。”
“我丢不准嘛。”
没办法,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士,我确实不可以故意将雪球丢向一个女孩的头部,我只能将抛物线压低,袭击藤井树腿以下的部分,不过已经足以让藤井树狼狈躲闪。周边和我们一起被困的人起初看着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种大雪封路的夜晚居然有心情打雪仗,可是片刻之后,有几个人也饶有兴致地相互丢了起来。
就在我将一个雪球丢向藤井树,即将击中藤井树腿部的时候,藤井树突然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我丢出的雪球结结实实地砸中藤井树的脸部。我又一次让眼前这个美女狼狈不堪,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雪球正中面部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愧疚,居然这样击中一个已经摔倒的女孩。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那你疼不疼?”
“疼。”藤井树一边从嘴里向外吐着雪水,一边点点头,很委屈的样子,让我想大笑。
初吻,或者说第一次的吻往往都是发生在一系列剧烈活动之后,突然平静下来的场景里,现在就是这个场景,藤井树距离我43公分,用带着纯净眼神的大眼睛注视着我,虽然脸上有羞涩的表情,但是眼神却很坚定。书上说,第一次吻女孩,男人只需要完成90%的距离,剩下10%的距离交给女孩完成,这样你既可以强烈地表现出想吻她的意愿,又将决定权交在她的手上。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完成了90%的距离,我在等待那最后10%的距离,可惜藤井树没有完成这10%的距离。我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尴尬地撤回90%的距离。
“人太多了。”藤井树害羞地说。
我没有吻到藤井树,但是我知道我有了吻她的权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的脑海里迅速的冒出三个字。
“我们怎么办?”藤井树早不提问晚不提问,偏在这个时候发问。
我条件反射,将刚刚从我脑子里冒出的三个字说了出来:“开房间。”惨了,开房间这个词在经过进化之后已经附带了许多其他的含义,尤其是在藤井树说出“人太多了”之后,我说出这三个字,从任何一个角度,我想我的光辉形象被打破了,我必须对此做些解释。
“我的意思是……”
“好啊,那快点走吧,去开房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不是来和大家讲佛语的,只是想说,其实你心里藏着这些隐晦的想法,你才会对这些词相当敏感,而本来心中对这些事物就不存在想法,同样是开房间三个字,从我和藤井树的嘴中,说出来的感觉也会大相径庭。
我和藤井树在距离车站超过一公里的一家宾馆住进了同一个房间,还是一间单人房,因为一公里以内的宾馆都已经客满,而这家宾馆也仅仅剩下一间,看来大雪让宾馆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我本着”本来无一物”的精神,毫不犹豫地开下这一间只有单人床的客房。
虽然我和藤井树一起居住也有一段时间,不过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而像现在这么近距离的在一间房间里过夜还是头一次,既然藤井树给予了我如此大的信任,我一定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你在干什么?”藤井树看着我把柜子里面的备用被子拿出来铺在地上,用带着疑问的大眼睛看着我。
“睡觉啊。”
“你睡地上啊?”这句话的含义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可以在床上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
“不然我睡哪?”
“我不知道。”
本来无一物,本来无一物,我不可以认为藤井树刚才的话是对我有所暗示,那我的思想就太复杂了,我还是安安稳稳地睡地上好了。我把我的床铺铺好就准备就寝,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路途奔波也很劳累,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你睡觉了?”
“对啊。”
“可是我睡不着。”
“那你打算干嘛?”
“我们看电视吧。”这大半夜的看电视?不过我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不想看了。”藤井树说这句话是在电视打开不到十分钟的时候。
“哦,那睡觉吧。”说着我就准备往地上的被窝里钻。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那你还打算干嘛?”
“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我们聊……”我用我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的思维,极力地搜索可以聊天的话题。
“算了,还是不聊了。”
“哦,那睡觉吧。”
“你一定要睡在地上吗?”这句话和刚才那句”你睡在地上啊”口气完全不一样,刚才是询问的口气,而现在是质问,如果小时候语文老师教的没有错的话,这句话的含义应该是藤井树不愿意我睡在地上,那么这间只有一张椅子的房间除了地上,我唯一能睡的地方只有一个,那么说明藤井树希望我……不行,本来无一物,我不能有这么多混乱的想法,也许藤井树只是担心我这种天气睡在地上会影响身体健康而已。
“睡在地上挺好的,这房间的空调也足够,不会冻着的。”
藤井树嘟着嘴皱着眉头似乎考虑着什么,然后气呼呼地倒在床上,我已经关闭了我的幻想系统,铁了心老老实实睡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晕倒,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头刚刚触碰枕头又要起身。
“不是啊,你很漂亮。”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女人味?”
“不是啊,你很有女人味。”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吸引力?”
“不是啊,你很有吸引力。”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啊,我喜欢……你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对我一点企图都没有,总是要睡觉,还一定要睡在地上。”
“不然我应该怎样?”
“按照书上说,你应该表现出很想睡在床上,然后我不让你睡才对。”晕倒,原来是戏演错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偷偷爬上床,然后你一脚把我蹬下来,也算正确选择?”
“那我也不一定要把你蹬下床的。”
还想什么,什么本来无一物啊,白白浪费大好的机会,一点五秒钟之后,我已经在床上,可以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因为我现在占领的地方是刚刚藤井树躺过的地方,藤井树向里移动了50公分,我现在和藤井树的最近距离是3。7公分。现在菩提也变树,明镜也是台了,满脑子的糊涂心思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是不是应该再把企图表现得更强烈一些?”
“不行,现在是你应该表现出绅士风度的时候了。”
本来无一物,我还是念着这句话,继续睡觉吧。
不知道是谁说的,男人每两分半钟就会产生一次性冲动,这一晚上,我要冲动多少次啊?我就在和自己的冲动不断抗争中直到天色放亮,当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浅睡状态时又被手机短信的声音吵醒,不是我的手机是藤井树的手机。
“你的电话响。”
“哦,知道了。”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
“你看一下吧。”
“啊,我在洗手间怎么看呀?”
“你是怎么设置铃声的,怎么不断地响啊?”
“吵得你睡不好吧,那你帮我看一下吧。”哇,藤井树给我的这个待遇不低,允许我查看她的手机短信。
查看藤井树的短信,不过是几条垃圾信息,也不知道移动公司到底对于这种群发骚扰性质的信息是怎么管理的,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会发送到手机上,平时也就是浪费我删除的动作,现在却影响了我这么重要的睡眠。
就在我发牢骚的同时,我“不小心”按到了已发信息这个菜单选项上,按照发送时间的先后顺序,我看到:
“下雪了,好大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漂亮,可惜你不在我身边。”
“惨了,没有车了,我被困在车站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已经在车站外面站了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车,好倒霉啊,你到底在哪啊?”
“遇见你以后,每次遇到倒霉的事情都有你帮我,你快点出现啊。”
“你还不出现,那给你个机会,我数十声你要是能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嫁给你。”
“什么消息啊?”藤井树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我。
“我昨晚遇见你的时候,你好像只数到九。”
刚进办公室,就被老板的秘书传唤面圣,走进老板办公室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因为乔灵也在场。不知道是不是我又有什么把柄被乔灵抓住,或者她又对我实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