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腹肌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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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腹肌还在-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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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可能吃黄瓜炒蛋吃腻了,想做点别的,哪知道西红柿这么不经炒。

  没事没事,我说,不过你别说,我还真没认出这是西红柿来!哎,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西红柿们啊,招谁惹谁了,竟被烧成如此惨样。这心肠,这手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满清十大酷刑里占据一席之地吧。

  去死!蒙蒙恢复女侠本色,赏了我一记秀拳。

  与媳妇同居的日子快乐而短暂,其间我给她看过一些比较唯美的日语片,她说恶心。给她表演过一次打手枪,她说恶心。给她看了我小时光着屁股堆雪人的照片,她竟还说恶心。一气之下我不理她了,转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美女看,半小时过后她温柔地从后面抱着我说我就喜欢你的恶心。我想起了小学时常用的一句话:欢声笑语不停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眼睛一眨就开了学,帮蒙蒙把东西送回宿舍后,我和萝卜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帮两个站在锅炉房前迷茫的新生把东西送到了藏在巨大的锅炉房后面的11号宿舍楼下,两张略显青涩的脸庞不住地说着谢谢学长,连萝卜练歌练出的老脸都透显出了些许不自然的微红。

  回到宿舍门口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说萝卜你后面怎么还背个包啊。

  萝卜扭头一看,大喝一声说糟了,忘了给那学弟卸下来,随即转身冲下楼去。

  我刚进宿舍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接,是林羽琦。

  不错啊,伊凡塞斯的彩铃你也找得到,那边说。

  我笑笑说彼此彼此,你那个中级什么的考试要开始了吗。

  是中级口译,还没呢,13号下午开考,我打算买12号晚上的票,她说。

  那你现在打电话干嘛,我问。

  没事找你聊聊天都不行啊,对方语气幽怨。

  我懒得再纠缠下去,说没事就挂了啊。

  等下,那边突然说,我是想告诉你,王晓鹏找了学校外面的人,叫你那个朋友小心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那里,脑子里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林羽琦不是和王晓鹏是一家子吗?怎么现在看上去倒更像是我方派过去的卧底啊。这情报通知的,美女服务,专业又及时。难道是我忘掉了些什么东西,待会萝卜回来问问他吧,我这人太健忘。

  十分钟后,萝卜一脚踹开门,大喊###以后再也不助人为乐了。我忙问怎么了。

  我刚跑到锅炉房门口,那小子就蹭地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扯着我手中的包就喊抓小偷啊抓小偷。萝卜一脸的愤恨。

  那你怎么脱的身啊?我忍住笑问道。

  我把那破包的拉链拉开,里面全是内裤袜子什么的,我拈出一条放到下面比划了下,然后对着那小子说,小弟弟,仔细看好了,不是一个型号的,你这些破玩意老子想用还都用不上呢!萝卜说完话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时门突然开了,溜进来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家伙,还戴着个大墨镜。

  我大喝一声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行窃,哦不,屋里有人,应该叫入室抢劫吧。

  花绿男把墨镜一摘,是我啊,哥几个不认识了啊。

  我一看原来是魔兽小子,说你干嘛穿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答对了!魔兽小子说,咱这是魔兽世界的最新周边产品,精灵套装,本来就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就这外套要六百八呢,我骗我妈说要报德语辅导班才要到的钱。魔兽小子一脸的自豪。

  为了这个游戏,大一到现在魔兽小子已经总共报了三门小语种,我一直纳闷怎么他就没露过陷,他说反正他妈也听不懂,随便发几个音节出来,说这就是西班牙语的妈妈我爱你,就算旁边有其他人,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没听过西班牙语,再说无凭无据的谁敢说他错。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就记在了小本子上,准备留着等以后缺钱了用。

  哎,我的床单怎么被挂起来了啊,魔兽小子吹嘘完自己的衣服,注意到自己的床铺发生了些小变化。

  哦,没事,那两天下雨,我怕你床单受潮,就给你挂起来晾晾。

  魔兽小子拿下床单,把脸凑上去蹭了蹭,然后说,这块还真有点潮了呢,恩,还带了点味,他皱了皱眉头,看来得洗洗了。然后转过身对我说,李肖谢谢你了啊。

  萝卜不明真相,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说没想到你李肖还是一雷锋式人物啊。

  不,不用谢。我尴尬地笑笑,心想完了,这么绝的事,迟早得遭报应。

  门又开了,我想今天是不是谁搞化妆party啊,粮食正站在门口,一身的军装,魔兽小子颇有职业精神地举起了双手。接着发现现实中自己虽是一个门门红灯的没出息学生,倒也没有怕警察的必要,不觉放下双手,走到桌前打开电脑,准备继续魔兽。

  而我和萝卜则使劲克制住了想敬礼的冲动。

  大家好,粮食进来把包放下,看到我跟萝卜都盯着他的军装不放,便解释道说这是他放假在家给人家做保安时发的。来的时候别的衣服都洗了,就把它穿过来了。

  我凑上去摸摸说怎么这么真啊,再加个肩章你就可以去校外的红灯区免费洗头了。萝卜则转身扑到床上,在五线谱床单下翻出纸和笔。边写边说粮食你给了我灵感,我要写一首歌颂军人的歌曲。

  我和粮食笑笑不以为然,开始聊他惊险刺激的保安经历。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了刚才林羽琦的电话。

  粮食,有个事得告诉你,我刚把话说出口。

  好了!萝卜从床上扑通一声跳下来,我受了惊吓,嘴巴张在那里忘记想说什么了。萝卜不等我们开口问就抱着吉他唱了起来:

  看——那是挺拔的姿态

  听——那是鲜红的旋律

  承载着我们的意志

  保卫着我们的家园

  啊 啊——

  嫁给解放军

  唱到这里全曲达到了最高潮,我一听连忙制止。接着评论道旋律还行,歌词呢,也有五月天的形式了,不过这个内容上嘛,有点问题。

  看到萝卜虔诚地点点头我继续说,怎么能唱嫁给解放军呢,你这样一唱,那些女解放军同志们怎么办呢?你这样明显会让人觉得你有歧视女解放军的嫌疑嘛。

  萝卜说了声你可以去死了,然后留下一句吃饭时喊我,抱着琴迅速闪出门,跑上楼顶去练琴了。

  萝卜之所以愿意听我点评是因为我虽然不懂作曲,却喜欢听歌,国内的欧美的各种风格都听,我称之为泛听,高中开始,从后街和林肯公园两个流派起步,流行与摇滚谁也不偏,男的听完换女的,主流听完听非主流。记得大一时还专门找了玛丽莲曼森的mv和蒙蒙一起看,蒙蒙看着镜头上曼森在抱着那个女的脚添来舔去的不由大喊恶心。我说你要是那女的就不觉得恶心了,结果当然是我又被扁。不过蒙蒙在我的引导下喜欢上了法国天后Alizee,她说Alizee的眼睛跟她像,我忙奉承说那法国妞听到你这话肯定特高兴。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是一个作家,这么说难免有点自欺欺人,因为关于作家,百度给出的解释是:写东西有一定成就的人。

  而我不仅没有一点点的成就,我甚至都不能将自己写的东西称之为东西。这样说起来有点拗口,但我要表达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失败的码字工,仅此而已。

  我的笔记本电脑里存着数本未完成小说的word文档,名字皆雄伟无比:《西方音乐史》,《如何发明创造》,《中国PS之现状》,《红色禁区》。

  其中第二本我写的是教小朋友们如何在幼儿园和小学的发明创造比赛中得奖,采用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对话的形式,情节新颖,语气活泼可爱,写到一半时发现小朋友们可能还认不清电动马达的样子和干电池的阴阳两极,而其父母估计也受不了在一本充满了哇啊,真漂亮啊之类声音的书中找东西,只好停笔作罢。

  第四本我本意是打算写一个关于抗美援朝时期的小说,题材取自小时候外公告诉我的一些壮烈的故事,外公是当时的一名指挥官。没想到萝卜一看题目就唰唰给了我列出了数个意见与创意,我看了看,觉得其中有几个确实不错,于是这本书就摇身一变,成了一本描写一个无论什么时候,甚至连洗澡时都穿着神秘的红色内裤的空姐的色情小说,接着被我贴到几个经常去认识新女优的网站上,引起强烈反响,还被其中一名网管奖励VIP账号一个,搞得那个月我们宿舍的精神生活丰富异常。但对于此事,我一直坚持不将之称为成就。

  萝卜的歌好多都是我给他写的词,他曾看过我写的一首诗,觉得我甚为牛逼,属于那种深山诸葛亮的类型,他常常用练琴练得蛮是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颈说,李肖坚持下去,我相信你的刘备此刻正从西边某个桃园启程,带着小弟们吹着号角,迎着朝阳策马而来。

  萝卜其实相当能贫,甚至比我过之而无不及。我,粮食,萝卜三人中粮食最内向,我和粮食间哥们关系的建立是因为大一打院内球赛时,粮食帮我揍过一个对我上肘子的家伙。那家伙1米九,我当时和他对踢了几脚,那家伙腿长,我吃了亏。然后突然就觉得耳边阵风刮过,接着前面发出“砰”的一声。

  待我和队员们定睛仔细一看,1米九仰面躺在地上,鼻边脸上全是血,粮食站在他旁边,背朝着我保持出拳姿势,从我这边看去,暗红的落日正好缩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紧挨着他的左拳。当时我真想抱拳大喊一声英雄多谢了,然后冲上去索要签名。

  粮食不大会处理人际关系,女生找他大都是因为其特别的名字,聊过之后都普遍摇头说可惜了,这么有特点的一个名字,就这么给浪费了。不过粮食对待哥们可从来不马虎,我坚信如果有一天地震了,粮食肯定会左右手各一个把我和萝卜拎出危险地带的。

  看看表到了吃饭时间,我把头探出窗口,气沉丹田,然后朝天大喊道:萝卜吃饭啦!喊完注意到楼下有数名拎着水瓶经过的同学正仰头惊恐地盯着我,同时楼上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收回头发现王晓鹏站在对面楼的窗后,正望过来,面带笑容。

  我一愣,粮食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说,走啊,等什么呢,今个周六,又该出去吃火锅了。

  刚才王晓鹏的笑让我想起了林羽琦的那个电话,都是该死的萝卜打断了我,不过应该还来得及。

  三人出门。

  粮食我有个事要说,快到火锅店时我终于酝酿好了,挑了一些诸如两肋插刀有难同当之类的词,好让粮食能毫无负担地接受我和萝卜的帮助。

  啥事啊?粮食仍然穿着军装,他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都湿湿的,被晾在了宿舍。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揍的小白脸吗?我问。

  恩啊,跑去找辅导员想记我处分的那个啊,怎么了?粮食问。

  我刚想说话,迎面突然走来四五个穿得痞里痞气的家伙,耳朵上一致地挂着银色耳环,一个是光头,一个头发被染成了白色,剩余两个看上去像是刚入行,明显觉得身上的这些衣服没有校服穿着自在。

  我一看我们正好走在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为了快点到火锅店,我们一般都是抄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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