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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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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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

    直纯瞪大了眼,脚步踉呛。

    追击马上跟上。

    从鵺掌中所放出的魔力打飞直纯,受伤的背狠狠撞上地面。

    惊人的疼痛让直纯一瞬间停止呼吸,但他还是立刻采取下一个行动。

    他拾起上半身看向鵺。

    鵺摊开的右掌举向天空。

    掌上浮着一个大到足以吞噬直纯的火球。

    直纯露出獠牙咆哮。

    红狼居然会被火焰烧死?把这当笑话讲都没人要听。

    他试着站起身,但右脚却不听使唤。

    直纯看向自己的右脚,咒骂了一声该死。

    大腿腿根以下到膝盖下方的牛仔裤都因为吸了鲜血而变得漆黑。

    之前的魔力攻击伤了他的脚。

    左脚还能动,但右脚就完全不行了。

    这样就躲不过了。

    ——就到这里为止了吗……

    就在他放弃后准备低头的那一瞬间。

    天空放出强烈闪光。

    「——!?」

    直纯的脸看向天空。

    他看见一道闪电划过拉长的云层彼端。

    闪电贯穿鵺举起的火球,刺穿鵺的脑门,让火球爆炸。

    瞬间炫目的闪光和火焰撕裂空气。

    被爆炸弹开到十公尺外的直纯用双手和还能动的左脚站起身,拍开沾在脖子边的土块。

    突然间,有人抓住他的左手。

    吓了一跳的直纯转过头,看见由花站在自己身旁。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

    ——她没事啊……

    先前在远处没办法确认她的详细状况,不过看到她能够站着攻击,就表示她应该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

    直纯吐了一口安心的气。

    由花开口,让直纯逐渐松懈的心情再次绷紧。

    「还没有结束喔。」

    倏地回过神的直纯重新看向正面。

    就算吃下了直纯的火龙闪、由花的雷击和牠自己做出来的火球所引发的爆炸,鵺仍旧悠然地站在原处。

    被火龙闪打中的左侧头部被烧焦,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伤痕。

    直纯在心里啐了一声。

    既然由花的雷击都没有效果,那鵺的顽强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威胁。

    「看来不用直纯的攻击,是没办法干掉牠的。」

    由花用力握住直纯的手说道。

    「我去引开牠的注意力,直纯你趁机用火龙闪攻击。这是我们唯一能赢过牠的方法。」

    由花所提案的战法是以两个人作战为前提下最有效的方法,但直纯却不愿点头。

    他如此说道:

    「我一个人来跟牠战斗,妳退下。」

    结果他被由花抓住的手狠狠拉了一下,直纯向前倒下。

    「为什么……」

    由花哀嚎般的声音冲击还没把姿势调回来的直纯。

    「两个人一起战斗就好了啊,」

    「这是我的战斗。」

    「你错了!」

    「不管妳怎么说,我都要一个人打倒牠。」

    直纯看也不看由花地说完后,动了动手要甩开由花的手。

    但由花的手没有放开。

    「你就那么想——」

    由花的声调突然放低。

    没有松懈下对鵺的警戒心的直纯看向由花,因为她的下一句话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那么想告诉我你有多行吗?」

    由花看着直纯的双眼非常严厉。

    就像是母亲看着恶作剧过了头的孩子时的眼神。

    无法和由花的眼神对望的直纯转过身背对由花。

    由花她注意到了。

    直纯放下由花,一个人单挑鵺的理由。

    这也是当然的吧。没注意到才比较奇怪。

    直纯背对着由花,拳头不断颤抖。

    「我……很尊敬你喔,你知道吗?」

    由花说出让直纯十分意外的话。

    直纯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他看向由花。

    「你说你想变成像你哥哥那样的人,直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为了达成你的目标那么拼命努力……」

    「……」

    「我不像直纯你一样有一个清楚的目标。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修行……要不是因为七年前那件事之后,我希望能守护大家,才会开始修行,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上修行……」

    「……」

    「但是和直纯你一起修行之后,看到你那么努力的样子,我就觉得『啊啊,我也得加油才行』……」

    「……」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直纯你喔,多亏了你我才能不放弃修行。」

    直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持续凝视着由花大大的眼睛。

    他不敢相信。

    由花居然尊敬这个吞下凄惨百连败的自己。

    但在不可置信的另一面,也有几点是说得过去的。

    就算直纯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她,但由花还是一样亲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尊敬他。

    「我很遗慨。」

    由花继续说道:

    「直纯居然是这种为了无聊的自尊和面子,就忘了战斗意义的没品男人。」

    由花的手放开直纯的手。

    将视线转向鵺。

    「我不知道直纯的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如果你的哥哥看到现在的你,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她说完后向前冲去。

    任发丝在风中摇曳,朝鵺而去。

    鵺就像在等待他们主动发动攻击般,高兴地发出声音后一跃而起,从头上朝由花攻来。

    由花改变行进轨道,躲过鵺的攻击,接着完全不停下脚步地绕到鵺身后,放出反击的雷光。

    被直接打中的鵺发出「嘎!」一声的惨叫——但就这样而已。

    牠以似乎丝毫没有受伤的动作回过头,朝由花挥出手。

    从指尖进射而出的银光切断由花身后的榆树树干。

    如果由花没有沉下身躲开,恐怕首级早在空中飞舞了。

    由花回过头,看见榆树从中两断,表情微微僵硬,但她仍旧毫不畏惧地进行下一个动作。

    由花一边跑着躲开鵺所连续放出的银光,一边在极近距离内放出雷光攻击。

    她的攻击完全没用,光是让鵺的动作停下瞬间就要花费相当大的心力。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持续放出雷光。

    直纯看着由花和鵺间的战斗,回想起刚刚由花曾经说过的话。

    (直纯居然是这种为了无聊的自尊和面子,就忘了战斗意义的没品男人。)

    战斗的意义。

    想要成为和哥哥一样的男人。

    想要成为超越哥哥的男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直纯选择成为战士。

    但哥哥…直雪为什会成为战士、踏上了战斗这条路?

    不须多加思考,直纯早已知道答案。

    为了守护人们免受污秽者和魔物的攻击——因此,直雪成为了战士。

    想成为和直雪一样的人,就表示要为了守护人类而战。

    直纯对自己问道。

    我是为了人们在战斗吗?

    答案是——不。

    为了要向由花报那百连败之仇,直纯才选择了战斗。

    他想要证明努力能胜过才能——这样听起来或许会让自己舒服一些。

    但结局却是一样的。

    他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要守护别人的想法。

    他竟忘了自己最不该忘记的事。

    直纯不禁失笑。

    ——我真是个没救的笨蛋。

    不管他是输给由花还是赢过由花,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一个人打倒了『樱之妖魔』,他也不可能就因而向哥哥靠近一步。

    ——对不起。

    直纯闭上双眼,在心中道歉。

    对哥哥,对由花。

    他紧紧握住双拳,张开双眼。

    看见眼前的少女正拼命战斗。

    「对不起。」

    他再一次道歉,这次他发出了声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边吸气一边凝聚兽气,随着吐气的同时让凝聚的兽气划过全身。

    背上的疼痛虽因兽气减缓,但还是很痛。不过他忍得住。

    问题是他的右脚没办法动。这一点就请由花支援。

    光是负伤的直纯一个人是无法获胜的。

    而攻击力不足的由花一人,也无法取得胜利。

    但是两个人一起的话——就能获胜。

    直纯发出咆哮声,以左脚单脚跃起。

    直纯和由花并肩站着,一起看着在寺庙境内正中央冲天而起的红色火柱。

    那是直纯为了烧尽鵺的尸骸所放的火。

    连由花的雷击都无法造成损伤的顽强敌人…鵺,在死后也是一样难搞。

    刚刚还传来一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那个味道了,就表示肉也烧得差不多了吧。

    大概还要十分钟才能将鵺连骨一起烧尽。

    对两人而言,和鵺之间的战斗是一场苦战。

    由花的雷击封住鵺的动作,直纯趁机以火龙闪攻击,两人在不断重复的攻击中硬是把鵺给打倒了。

    当然,上一次战斗所学到的教训告诉直纯不可以忘记在鵺倒下之时给牠致命一击。

    鵺果然不是普通顽强,在牠倒下之前,直纯至少放出了五十发以上的火龙闪。

    兽气也因此而用尽,让他没办法减缓伤口的疼痛。

    光是站着就已经非常辛苦,不过他也不能丢脸到跌坐在地上。

    直纯吐出沉重的气息,用手背拭去脖子上的汗水。

    他从之前就不断在重复这个动作,但高温和疼痛却让他的汗水不断喷出。不管他怎么擦都没用。

    如果这时候能有条毛巾或是手帕就好了,但他手边完全没有这种东西。

    干脆就把T恤脱下来代用吧。

    正当意识模糊的脑袋在思考着这种事的时候……

    「好热喔——」

    由花把手当成扇子一样在挥着说道。

    「因为今天晚上有四十度以上啦。」

    「不只有四十度以上,而且眼前还有火在烧呢。我们会觉得热也是理所当然。」

    「啊啊。」

    「衣服和头发都贴在身上,感觉好差喔。」

    「是啊。」

    「直纯,你的汗流得比我还多,你没带手帕吗?」

    「没。」

    由花的手停下,开始呵呵呵地发笑。

    「……?」

    直纯的眉头蹙起。

    「直纯,你真的很冷淡耶。」

    由花一边说,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小手巾,拿来擦拭直纯脖子和脸上的汗水。

    感觉到脸逐渐变热的直纯也不道谢,就把脸转开。

    「直纯你从小讲话就这么冷淡吗?」

    「没——」

    没那种事。原本打算这么回答的直纯突然停下,然后陷入思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居然变成了这么别扭的人。

    是从哥哥死了之后开始的吗?

    不,他记得哥哥曾经苦笑着跟他说过「你看起来老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所以自己应该是在哥哥死前就是这副德行了吧。

    ——我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啊……

    直纯皱起眉头。

    「直纯,对不起。」

    由花突然对直纯道歉。

    「我刚刚居然说直纯是个没品的男人……」

    直纯转过头,看见由花紧握着小手巾低下头。

    「妳不需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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