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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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男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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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怎么还不进去?

余渺渺不敢抬头,叉朝后悄悄退开一步。她没有挡住他啊!哦!可能他的块头大,需要更多的空间。

又过了一分钟,他还是不动如山,只有越来越浓重的不耐排山倒海而来。

您请进您请进。余渺渺弯腰伸手如同酒楼迎宾。

“女、士、优、先。”字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夹着耐性崩溃的火球。

余渺渺花了十秒钟才消化完他的意思。女、女士优先?她惊愕得一时忘了害怕,竟抬头去看他的脸。一张极度不耐烦的俊脸正俯瞪着她,她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脑袋里嗡嗡一片萤火虫在飞舞。女士优先?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还是从一个那么野蛮那么可怕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原来他一直在等她先进电梯……

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她的脑袋还是处在全线瘫痪的嗡嗡嗡状态中,直到再度感觉到门口涌来的剧烈不耐,他的手按着电梯门,正等着她再度女士优先先出去,她才慌忙飘出了电梯,还差点绊了一跤。受宠若惊。极度受宠褚惊。她的状态只能用这个成语来形容。

薛蟠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了。倒不是她有什么过人的姿色,和他见过的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比起来,她顶多只有六十分水准,加上脸庞一年四季都是朝着地板



和人说话,要他记住她真的很难。

还不是那只尽管被关在笼子里依然拽得二五八万的瘟猫!听那女人和瘟猫的谈话,好像要把它送到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恐怖到连这只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东西都会害怕得拼命反抗。

不过,这个他下定决心能够避多远就避多远的女人真的很让人难以忍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把对不起当饭吃的女人,一个礼拜邻居做下来,他碰到她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是,偏偏每次都能看见她在跟别人赔礼道歉,好像全天下的坏事会发生全是她的错。虽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也未免软弱得令人火大。

看看看,这不是?又在跟人遭歉了。她是不是道歉机器啊?明明是那个男人踩到了她的脚,她非要这么低三下四地包揽责任吗?结果,做错事的人倒反而指住了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警告:“下次走路小心点!”难不成,她还是故意要走到人家脚底板上去让人家踩不成?

换作是他,眉一掀,连口都不用开,那个男人不给他跪下来擦皮鞋他今天就别想用走的回家。在他的逻辑里,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和我错了这类概念。要生气就狠狠地生气,要发火就狠狠地发火,要骂人就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打架呢,十八岁之后虽然很少再发生,但是必要的时候倒也不反对奉陪几常所以他这辈子,向来只有别人怕他,没有他怕过什么人,今次居然和个与他性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女人做邻居,真是考验他的耐性。

也幸好那个女人除了把他的百万家私毁于一旦的那件事情外,倒是生活得挺像老鼠,安静得令他时时忘记她的存在,他才没有第二天就立马搬家。

正在碟碟不休骂个不停的男人突然像被人塞了团狗屎饭团进嘴里一样,噎住了,不但噎得面青唇白,还像撞到了鬼一样,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下一秒钟,只剩一道滚滚浓烟绝尘而去,留下啄米鸡余渺渺还在不停地道歉。

他根本不想帮这种软弱得像草履虫一样的女人;但是这两个人正好堵住了他的去路,让他不想在她背后瞪眼珠都很难。所以他就稍稍瞪了一下,还没有把他最凶狠的一面表露出来,那软脚虾男人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哼!

“人都走了,你还在道什么鬼歉?”他很不想和她说话的,和这种女人讲话连肝火都会自动熊熊旺盛,但是——“让开,不要挡路。”是的,她正顽强地挡在他的道上。

她立刻闪到一边去,一脚绊在路旁的栏杆上,摔了个人仰笼翻。肥猫趁机逃出笼子,她慌忙扑上去,不小心拽住了肥猫的尾巴,尾巴吃痛的肥猫新仇旧恨下起涌上心头,顿时把她的手脸抓得纵横交错。

如流星雨般的进攻忽然消失。一道黑影罩过来,隔开了炽热的艳阳。一只强壮的大手正用两根手指轻易地捏起撒野的肥猫,阴沉沉的声音从上头冰冰凉地倒了下来。

“对付这种没有规矩的猫,只需要一个方法。”

余渺渺怔怔地仰视着那道巨大的黑影,听见关节格格响的声音。

“喵——”凄厉、惨烈、悲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那一天中午,天气非常炎热。

那一天中午,方圆五百里之内的野猫都在流传着一个谣言:那只在本区称王称霸了一年的肥猫被某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看来会足足一个礼拜吃不下也拉不出。

而那一天中午,成了薛蟠这辈子心情最好的日子。很难得的,他一整天都在笑,即使是咖啡店小姐不小心把咖啡倒在他的衣服土,他的脸都没有稍稍变色一下。

至于那一天中午,余渺渺完全被吓傻了,坐在草地上晒了一个下午的烈日,褪了下个礼拜的皮,痛不欲生。



第二章

推开咖啡店的闸,浓郁的咖啡香气令薛蟠精神一振。

他习惯在周六的下午到这家咖啡店喝杯咖啡,因为这里的咖啡昧道很好。

老板无论客人再多,靠窗的那个位置总是为他保留。

一进门,他就有不好的预感e因为他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灾星,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律,每次和她接触到,准能带给他莫大的灾难。

他刚想掉头离开,吧台里的老板已经举手向他致意,另一手同时打开了他专用的咖啡豆罐子,开始替他烹煮特制的咖啡。

她也看见了他,几乎同时的,她的那个啄米鸡脑袋立刻垂了下去——假装没有看见他,或者不认识他。

利目一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走了。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她的脑袋低得差点钻进脖腔里去。

既然她努力地扮演路人甲,他也没什么兴趣给她个礼貌的点头。 过去的一个礼拜内,她避他如瘟神,电梯里、走道里,每次碰到他,她都努力地假装看不见他。是!他是修理了那只臭猫,但是她也不必这么努力地将他当作路人乙。而他非常肯定她并非在记恨,她是那种连恨别人的勇气都没有的女人。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的胆子小得令他连不齿她都不齿。

她是被吓到的。

店里非常安静,咖啡的浓香静静弥漫,咖啡机轻轻地咕噜着。

哐啷!咖啡杯落地而碎的巨响打破了一下午蕴积的宁静。

“看你干的好事!”

薛蟠的头没抬,眉己经纠结了起来。他讨厌女人的尖叫、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尖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讨厌女人的道歉,特别是这种念经似的道歉。

果然,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他就连喝杯咖啡都不得安宁。

“我的包,我的夏奈尔的包……”女人的尖叫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薛蟠的目光一瞥,看了眼那个惨遭厄运的夏奈尔的包。是,包上面的CHANEL是很醒目,可惜夏奈尔今年没这个款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警察都可以去休假了。薛蟠冷哼。除了对不起之外,她还能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解决方案?

“我、我会赔偿你的……”

果不其然,对不起之外,这是她的第二句仅会的台词。碰到每个人都只会讲这两句话的女人是怎么苟延残喘到现在的?他真的很怀疑。他才和她做了一个月不到的邻居,她欠他的钱,严格来讲,如果他真的要她赔的话,把她卖个一万遍都还不清。“你自己说的!这个包是今午的新款!我己经用过几次,就算打九折,两万好了。”

两万?哼!路上的诈骗犯都比那女人客气些。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薛蟠高度发达的耳朵清晰地接收到她的嗫嚅。那女人是不是猪啊?她真的要赔?要赔的话,至少也应该让对方出示发票,至少也应该讨价还价一番,人家说多少她都信啊?如果她不是猪的话,他情愿去跳楼!不管她!关他什么事?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她是他的邻居,而且还欠了他口头上的五万元债务(他从来都没有指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收回这笔债务),让她去死吧!这个世界一的笨女人少一个清静一个,免得留下卵子去危害下一代。

“好吧,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分上,你有多少先给多少,剩下的写张欠条给我。”

薛蟠的牙齿咬得腮帮子都酸了。那个笨女人真的把钱包里的钱全翻出来了,而对方毫不客气照单全收,连一块钱的几个硬币都不放过。

“哪!还差一万七千九百九十六块,这是欠条,你在三头签个字,把你的地址电话全给我留下来,半年内还清,否则我们法庭上见!”世间充满了欺软怕硬得了便直还卖乖的人,即使是再善良的人,碰到比自己软的柿子,也很难不去掐一下。更何况是这路货色的女人。

薜蟠的鼻子开始出气。她还真要签字啊?!

砰!

巨大的拍案声把全店的人都吓得屁股跳离凳子五厘米高,十几个脑袋齐齐朝向窗口处,那里立了个男人,夕阳的逆光把他周身的怒气蒸腾得格外醒目。咖啡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是在他的怒气下,连南极的严冬都抵挡不住要融化。

几个大步,他就已经停在了纠纷的中心点。

“发票拿出来。”他的声音比猫头鹰更加不祥,“即使要赔偿的话,总要看看发票。”

素来横行霸道欺负人惯了的女人不知怎的,被那而飞眼睛一瞪,脚就开始打哆嗦了,要死了,这个男人的眼睛会放高压电,害她的心脏差点麻痹。“掉、掉了。”她还能挤出这几个字来连自己都好钦佩自己。

“那就到商店去对价。”

“我、我这个是在巴黎买的。”女人犹自在他的高压电击下垂死挣扎。

“是吗?”那个余渺渺领教过了数次的可怕笑容再度出现在俊美的唇线上,“什么时候?哪家店?”

他打了个电话。

“坐下。”下巴点点对面的凳子,那女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慌忙坐下来,全无刚才威风八面的嚣张样。“再过半小时,巴黎那边就会把那一天那家店的顾客销售名单FAX过来,到时候是多少,我们一定赔你多少。”他坐得轻松自如,脸上还有笑,是一种最最商业的笑,笑得同桌的两个女人如坐针毯。“如果你愿意等的话,你可以马上拿到全额的赔偿金。现在,女士,请把身份证拿出来。但是,”前一秒钟他还笑得无害众生,后一秒钟已经是阴狠得令人想用尽全力尖叫大叫狂叫,然后去跳楼,“如果到时候,那张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我可以以诈骗罪让你吃个几年官司,我绝对没有吓唬你。”

那个女人跳了起来,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地落荒而逃。薛蟠一个眼神过去,拉门的小弟立刻拦截。

“小姐,您还不能离开。”笑得春花灿烂的小弟将女子一步步逼回到桌边。

这次薛蟠可没有让她再坐。“钱拿出来。”

女人乖乖地掏出刚才诈骗来的钱。薛蟠抽出一百块,“拿去,够你再去买一个了。”

余渺渺自头至尾都没有机会吐一个字。突然地,情势在他加入后就峰回路转了,而且以全胜结局。待她回神,他已经收拾完东西,给了拉门小弟一百块小费,提着包消失在马路对面仁爱公寓的大堂里。眼前,是失而复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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