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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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你1-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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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八章 戏中戏(3)     

  “让你去道歉,对你来说很为难吧?”廖书伟问我,语气很温柔很温柔。   

  “是,”我承认,“见到那个人就想……”我困难地说,“就很想扁他。”   

  “所以啦,免得你道歉不成,再闹出事来,你就安分点吧。”   

  这样被舅舅和书伟保护照顾的我,好幸福,幸福到说出来像是假的,假得像一伸手就再摸不到了。   

  “不用担心,”舅舅似误解了我的沉默,以为我是诚心悔过,安慰我,“舅帮你保密,不会告诉你妈的啦,免得她一天到晚念。”   

  我想告诉舅舅,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很感动。   

  “噗嗤!”廖书伟突然在旁发笑,而且一笑不可收拾,扯着我舅舅的袖管,“你没见你外甥女那天的样子,穿着件中古世纪缀满花边蕾丝的长裙,头发整理得漂漂亮亮,却戴着双拳击手套上演霹雳娇娃,要是只这样也算了,她的后背居然有只不伦不类的夹子和喇叭花,家明,我真后悔没拿V8给你拍下来,哈哈哈哈,家明,咏哲就像你说的,好可爱好可爱……”   

  舅舅很专注地看着又说又笑的书伟半晌,眼神十分生动,慢慢地,唇角漾开一丝微笑,也跟着笑了。   

  我笑不出来,不是因为觉得丢脸,是在心里默念,书伟,你既然觉得我可爱,怎么还没爱上我呢?或者,你已经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休假完再回来的可欣,竟做了一个我并不容易接受的决定,她打算和一个肯包养她的老头子在一起,那个老头子愿意帮她承担她家的债务。   

  “我不想用我人生里的大段时光去还债,”可欣叹息,“太累,太不值得。”她要退学,因为那个老头子并不是很喜欢她的学生身份,老头子希望他豢养的小宠物随传随到。可欣的决定,我不很赞成,我天真地认为,我们应该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而不是因为金钱的关系。但我也没阻拦的立场,我帮不到她。   

  我以为,可欣的决定廖书伟会稍微阻止一下,但他老兄只说:“不要退学了,先办休学吧,以后有很多种可能,说不定你遵守点职业道德,与人家相处得好,他会愿意你回来继续读书。”于是,可欣就这么离开学校了,我们寝室的床位空了一张,弄得我心里也空落落的。晚上再睡不着觉肚子又饿的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体贴地把她的牛奶送给我喝?从今后,每在午后时光,听谁拖着悠悠长音,唤着谁的名字,都无端生出许多怅惘。   

  我的两个室友先后在很短暂的时间内,让我看到爱情的坚定,也看到爱情的虚幻。可欣离开后的那两天,我落寞之下,终于把一直想看却没看完的一部口碑不错的日剧《东爱》看完,且不止看一遍。看完了,想清楚了,遂平心静气了。假如,一个像莉香那样的女孩子,都不能拥有爱情的完美,我似乎就可以不必执着,可欣与她的男朋友几年的感情付诸于流水实在不稀奇。   

  所有的爱情,总带着点自我投射的意识和自我毁灭的盲目。就是那样吧,我以为,我走进你眼睛的森林里,可以用我的关怀来温暖你,我以为,我走进你眼睛的海洋里,你就是我的宫殿,任我游弋,可事实上,你的眼睛只是我的沙漠,只是我的深渊,一旦迷失,就再也寻不回来路。   

  廖书伟的眼睛,温和,诚恳,他是我的森林,还是我的沙漠?带着这样的态度去上他的课,实在是危危险险的。有肖瞳瞳的追求者在窗下神经到不行地唱:“心里想着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也不管家里米缸有没有米,也不管路上有人示威抗议,只管爱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太过情绪化的人,我那么喜欢书伟,虽然他毫不知觉,毫无回应,但我从不曾伤心绝望过,但此时此刻,不知道是窗外神经兮兮的歌者让我感动,还是刚入秋的天气太过煽情,我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悲哀击中,忍不住落泪。心里想着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忍不住只管爱你,就这样丢了自己。我也不敢大声,抹着眼泪,哭得伤心不已又莫名其妙。   

  上课钟响起,我吸吸鼻子,想努力克制情绪,结果,见到黑衣白裤的廖书伟,我就又难过了,低着头,不能直视他。他却直接叫我:“黎咏哲,你出了什么事情?” 

第50节:第八章 戏中戏(4)     

  惨,他不是要撵我出教室吧?我慌忙摇头,“没有,沙子迷了眼。”   

  “是吗?”廖书伟眯缝着眼睛,我一直觉得那种眼神和略偏着头的神态像极了一只坏坏的狐狸。他根本不相信,但他给我台阶下,“你该不是害怕考试吧?”   

  我傻住,怎么今天要测验考吗?放暑假太久,我已经快忘了考试是怎么回事情了。   

  “那好吧,今天我们不考试了,明天再考好了,”廖书伟跟全班同学说,“我觉得,让一个女生不要哭比较重要,我们不能让同学哭着参加考试对吗?”   

  教室嘘声四起,有高兴的也有不满的,廖书伟做个安静的手势,安抚,“假如有人希望明天不要考试,那你们就祈祷黎咏哲明天也哭,她不哭你们可以把她逼哭。若是大家觉得明天非考掉不可,不想一直拖的话,就把明天可能会哭的同学杀掉就好了。这样可以吗?”   

  大家笑,我忙不迭用纸巾擦眼泪,觉得情绪缓和点。   

  书伟说:“那好咯,我们上课。”   

  其实假如书伟课间不乱提问题打开我的开关,我也就算了。他在下课十分钟前的口语锻炼时间问我:“LEE,想过以后自己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望着他柔和的面孔,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泛滥,众目睽睽下竟泪如雨下,鬼附身一样地答:“房子不用太大,能放得下电脑冰箱和简单家具就好,假如有东晒西晒也没关系,我可以想办法在夏天的时候让房间不那么热……”真是别提了,这么啜泣着,语不成声,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廖书伟惊讶,“怎么,你又哭?你们女生真的好奇怪。”他对我的情绪化表现十分无奈,勉强安慰我,但手段糟糕,他说,“对不起,老师不知道这个问题让你难过,其实你不要想那么可怜啊,就算你爱上个穷小子,你家里人也不会让你去住东晒西也晒的房子,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我摇头,说不出话,我总不能说,我不是在乎房子,我只想你喜欢我吧?   

  这堂课,我上得一塌糊涂,丢脸都快丢去南美洲。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基本上恢复常态,不看眼睛,人家不会把我联想成兔子的亲戚吧?遇到姜佑谦,他问:“你怎么了。”   

  我揉着红通通的眼睛,懊恼,“看出日剧看成这样,改多愁善感那一挂的。”   

  “真是好消息。”姜佑谦嘀咕。   

  “啊?”我瞪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要不要去吃饭?”姜佑谦伸十个指头提示,“十次的量哦,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想起来了,对啊,我记得自己的宏愿,要吃垮他,兴奋,“哥们,你等我去找人,大伙热闹热闹。”   

  姜佑谦神色大变,“找人?为什么要找人?”   

  “不然咧,就我们两个吃?”我纳闷,“那有什么好玩的?”   

  姜佑谦恨恨地,大喘口气,一字一顿:“哼,饭票没了,想玩你自己去玩吧。”说完甩胳膊走掉。   

  咦?生气了?凭什么啊!没风度!我觉得我认识的男生没一个能像廖书伟那么成熟体贴有风度的,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对了,我突然想起明天的考试,手握成拳,要复习,考最好,好到让廖书伟完全不能忽视我。   

  是有头悬梁锥刺骨的打算的,结果书拿到手上就一觉睡到天亮,指望一个因看长剧而熬夜几天的学生用功读书太难了。我的测验分数悬在警戒线上,成绩不好也不坏,我仍平凡得让人沮丧。   

  周末揣着我的成绩单回家,去搭车。路上遇廖书伟,他正仰头望天,用纸巾卷成一个纸卷塞进鼻孔鼻子,地上有好多血渍和染着血的纸巾,看得人心惊肉跳,“怎么了?”我慌乱,“要不要叫救护车?”   

  “你有毛病啊?”廖书伟阻止,“流鼻血就叫救护车?笑死人了。”他还学我,“浪费社会资源嘛。”   

  “不过你看起来很严重啊。”   

  “哪里严重?吃小龙虾吃多了,上火。”廖书伟一派风淡云轻,“这不就好了吗?”他活动一下脖颈。   

  我打开包包里的半瓶矿泉水,把自己的手绢弄湿,递给他擦鼻孔下的血迹,指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最后,索性帮他擦,笑言,“不必客气,有事弟子扶其劳动。”其实我这样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和心跳。唉,爱他最自由轻松的方式,应该是凝望着他的背影,这样面对面的压力有点大,我啊,我还真是没种。不过罢了,我早就打算放弃这部分的自尊了。   

第51节:第八章 戏中戏(5)     

  廖书伟根本没工夫关心我的脸色和神情,只管又换个纸卷塞在鼻孔里,样子乱搞笑的,亏得他一向风度儒雅,这么一弄倒像个十足十的Q版人物,有点可爱有点无赖,即使他还有点狼狈,我一样爱他,连他把地上的纸屑捡起来丢到垃圾桶的动作,都觉得迷人到不行,“你回家是不是?”廖书伟问我。   

  “是啊,回家。”我忍笑回答,不能对鼻子里插着纸卷装大象的老师不敬。   

  “我送你。”他说,自然又轻松。   

  “啊?”我傻傻没目的地答应一声,手里一瓶水险些掉地上去,嗫嚅,“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纯粹客套,其实我乐得半死。   

  “不会麻烦,反正我约好了家明去喝酒,让他在你家车站那里等好了,顺路。”廖书伟边说边发短信,当然是给我舅的。   

  真是,这么直白,我的狂喜指数立刻下降一半。不过,有这个机会总比没有好。   

  “那天上课为什么哭啊?”上了车,我与廖书伟相邻而坐,他把话题先引到最让我冒汗的区域去。其实每次不期而然遇到书伟,我都一脑门子的遐思异想,但事实上,每次操控方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因为看了一个片子,”我招供,“《东京爱情故事》,你看过没有?我觉得好感动呢,特别是再想想身边的朋友,就觉得真是——”我努力措辞,“就是觉得感情这回事情,其实有点荒凉。”Mamami啊,多奇迹,我嘴里终于冒出句比较像样的话,有点荒凉,太文艺了。   

  廖书伟“扑哧”而笑,斯文人在放松状态还爆了句粗话:“屁咧,你连谈个恋爱都稀里糊涂地被人撬墙角,还荒凉呢。”他正色,“其实你是想到可欣的事情,多少有点为她不甘是不是?”   

  我能承认不是吗?我确实不甘,但我大部分是为了他啊,兔死狐悲,这份心情我不好明言,也只好,“是啊。”认了。   

  “毕竟我们不是可欣,不是当事人很难体会那种辛苦,”廖书伟一本正经地劝慰我,“我们要尊重她的决定,也要给予理解和支持,即使我们觉得她的决定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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