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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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难当-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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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向我告白,在我骗她我一无所有的情况下。
  好吧,接受伦子其实并不困难,何况父亲正打算召我回家联姻。
  我和她在洛杉矶领了结婚证,回到越前家,父亲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让我跪祖祠。我还记得他长长地叹气,那声音伴着我好多年,一直不曾被我丢在脑后。说到底,我不过想探探父亲大人的底线罢了。其实他也不容易吧!
  
  我的婚姻生活比起被迫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的哥哥好得多。
  伦子像大部分日本女人一样贤惠顾家,我可以把所有琐事丢给她,专心于网球。后来我们有了龙马,收养我哥哥的儿子龙雅,再后来我退出网坛专心教导两个孩子。
  这样的生活我是满意的,伦子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她的病来得突然,医生说毫无救治的可能。
  我以为伦子会有遗愿,但她却笑着说她想像平常一样度过最后的日子,她的丈夫和儿子们不应该为她分心。她的笑容不比平时虚弱,甚至比平时还要灿烂,仿佛她不是去赴死,而只是离开一小会。
  虽然我点头应允了,但还是偷偷打电话叫龙雅回家。龙雅那小子还算有良心,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赶回家。龙马和我一点一点渐少练习的时间,提早回家陪她。
  无论我们怎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她还是走了。
  青少年没有掉泪,脸色变了变就开始愈发卖力地练习网球,没日没夜。
  我也没有眼泪,因为伦子不喜欢男人掉泪。伦子说过,男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要顶天立地,哭这种事,应该交给女人。我以前总是不赞同伦子这种思想,但是伦子,这一次我让着你。
  
  没有伦子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就像是空气里氧气被抽走一样,我感到寸步难行。早上龙马经常性迟到,他不喜欢面包,所以时常饿着肚子上学。我不会做饭,食物基本上都是餐馆的外卖。家里的欢笑声渐少,每天我都能和龙马为不同的事吵起来……
  龙雅倒好,背包一背就继续离家出走。
  
  就算我没打算为龙马添一名后妈,父亲还是为我做了决定。
  当我浑浑噩噩从床上爬起来想洗把脸,我接到一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我一样肯定这是父亲的电话,他和我打电话时说话之前总是习惯性地轻咳一声。
  “南次郎,你该回国了。对方是幸村家的女孩,人品身家都一流。”他总是开门见山。和他斗法这么多年,我哪能不了解他。他顽固不化,不轻易做决定,但是一旦做决定就再也没人能撼动他的决定。伦子死了超过一年,想必他存着为我找媳妇的想法的时间也不短了。
  “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对父亲为我找的老婆并不抱希望,因为他喜欢的必定不是我喜欢的。
  
  因为措施得当,我的新娘临时换人的消息只在少数人中流传,但这少数人中包括我。
  拜见父亲的时候,他和颜悦色,仿佛捡了多大的便宜。
  “南次郎,你会满意幸村家的那个丫头的。她就像你的母亲一样温柔,贤惠,听说她的厨艺不错,还会绣花,你和龙马会喜欢她的。”
  父亲这么说,我愈发不喜欢那个即将嫁给我的女人。
  竟然替人出嫁,这女人该有多懦弱。温柔贤惠算什么,我宁可娶那个拒婚逃跑的女孩,起码她懂得反抗。
  
  不过是个木头美人!
  这是我在在婚礼上见到她时心里下的结论。
  “我愿意。”她的声音像水,我知道自己一定皱眉了。父亲有多期待,我就有多失望。
  “是的,我愿意。”我很肯定地答道,却瞥见她的恍惚。
  她到最后还是清楚她的内心里是不愿意嫁给我的吗?
  比她还漂亮的伴郎提醒她交换戒指,她才提起神拿起戒指。天知道我多希望这个女人拔腿就跑,离开这个让人呼吸不畅的婚礼现场。
  有人起哄让我们接吻,我亲上去了,看着新婚妻子绯红娇羞的模样,我心里却一丝对今后生活的憧憬也没有。
  
  在婚车上我装作假寐,不过是不愿意和她交流。
  司机倒是个话唠,很快打开话匣。“夫人,你和先生看起来真配。”我还记得他的脸,圆圆的而且眼睛很小。这话他一定说得很违心,我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怎么也配不上我身边的美女。
  “是吗?”她应该是带着笑意的吧?虽然她心里必然百般不情愿。
  不想听司机胡扯,我真巴不得能赶快到达目的地。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或者这不过是幻觉?
  她的声音很甜,就跟涂了蜜似的,“呵,我也这么觉得。”这样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真不愧是幸村家族培养出来的。
  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笑容,那分明是苦笑。原来,你也会忍不住。我懒懒地伸展手臂,不介意让她再丢脸一点,再郁闷一点。
  
  我真的以为她是朵娇花,却不料她如此狡猾。
  看她咳嗽的厉害,我好心把外套脱给她,跟在我身后如一个真正的小妻子的她竟然会露出俏皮的模样来。我大感诧异,她并不像父亲说的那么乖巧温柔嘛!
  父亲接见时,她礼数周到毫无破绽,让父亲连连称赞,让我怀疑起自己的眼光。难道刚才那一幕是我的错觉?
  
  不,这一切不是我的错觉。
  踏进新房里她就不再抢先扑到床上,翻身朝我挑衅。
  这么粗鲁的动作,如果真的是父亲面前的幸村悠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我的心情在这一刻是豁然开朗的,“哎呀呀,我那温柔的可爱的贤惠的善解人意的老婆去哪了?”
  她像是根本不在乎我的话,还伸手递给我一片口香糖。即使是我没有接过她的东西,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随手就把口香糖往枕头下一甩。看来她是知道就算是佣人进来打扫,也会料定这东西是我的。
  其实我很好奇,她那口香糖从哪拿出来的。
  “我幸村悠扬郑重声明,我不温柔不贤惠不善解人意,不过你要是非说我可爱的话,我就大发慈悲承认了。”
  噗,她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换上红色礼服的她很漂亮,这不是恭维,她的身材不错啊!
  晚宴上,真田家的老太婆一个劲夸她,她倒是真能装,还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温柔懂礼。
  真田佑一郎貌似得罪过她,因为我看见她在他衣服上做手脚,“我是大猪头”这几个字写得真是可爱。但是我明明和她一直在一起,她是什么时候写的?
  听到真田佑一郎的呼号,她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化。这女人真强大!
  
  我们的新婚之夜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很疑惑。
  明明我做出调戏她的动作,却总是被她调戏,明明我们彼此陌生,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到最后却直接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意外看到她的身体,意外地发现她是上次和我抢书的女人,意外地,受了某种蛊惑……
  对不起,伦子。
  
  和她生活在一起其实也不赖,起码每天都有好吃的。但是她真的是个危险的女人,她知道我所有珍藏的藏身之所,总能威胁到我。
  这就是书里说的闺房之乐?那倒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卧床”她条条符合。
  她很喜欢青少年,总是帮着青少年对付我,但也常常和我一起调戏青少年。她恶趣味很多,看青少年变脸,给青少年和她的表弟配对,在网上发莫名其妙的文章……
  
  我们唯一一次冷战发生在婚后不到一个月。
  起先我还不明白她的脸色突变是为什么,但后来仔细想想,也能明白些。
  她一直不乐意我看那些杂志,我知道,但是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戒掉。我看杂志就跟其他男人喜欢抽烟喝酒一样,是因为戒不掉。其实说起来,杂志上的女人长得还不如她好看,身材也不见得比她棒。
  心里像被卡鲁宾的猫爪子挠了一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生气。
  
  冷战以后,整个屋子的气氛也怪异了,连青少年也把错赖在我身上。
  好吧,是我的错。
  “我要去冰帝当礼仪老师,教初中毕业班的女生礼仪。”
  我知道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这么做是因为不愿意天天待在家里和我面对面。
  “哦。”除了这样,我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让我巴巴地求她别出去工作,每天和我冷脸对冷脸?
  
  在青少年和里奈的刻意安排下,我和她单独出去。
  起先我们都很尴尬,但真正说起来和好并不难,我只是搞怪一句,她笑开了,我们的战争也停止了。
  我暗自后悔,如果我早些说抱歉,也不会让自己在冰库里生活这么些天。
  这女人,脾气真是怪!
  
  她一直想去爱琴海,本来打算黄金周去,却因为她临时接一个电话而计划打断。
  “我晚点回去做饭。”
  她甩下一句话就离开,我考虑再三,只好先行回家。她什么也没说,如果我交钱她会说我浪费。
  因为错过这次希腊之行,她又低气压很久。
  我总觉得她除了在冰帝的工作,还在做其他的事。既然她不说,我也不问。她有自己的隐私,而我无权过问。毕竟我和她签了协议,互不干涉。虽然,她的隐瞒令我不舒服。
  悠扬,我会给你一次希腊之旅的,在我们离婚之前。
  
  她遇险了!
  幸村精市冲上来想打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反抗。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
  得知全身体检的结果,是在第二天早上。
  “恭喜您,您的太太怀孕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也许有一秒钟的犹豫这孩子是否该诞生,但更多的是再为人父的喜悦。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放在掌中疼爱的女儿。如果是女儿的话,还是长得像她比较保险。
  
  幸村精市生病的时候,她倚在我的怀里,使劲忍着泪水。我才发觉,她其实也是一个有弱点的女人。
  看着她在自己的外公纠结的模样,我替她噼噼啪啪问完所有问题。
  她绽开的淡淡微笑让我忽然觉得,即使因为这让我被幸村老头责骂,也值了。
  
  “你爱上越前南次郎了,对吗?”
  我知道偷听不对,但我想听这结果。靠着墙,我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频率很快。
  “怎么可能。”她回答。
  紧接着,不二逼问她,她说:“是。”
  我一向知道她的声音像温柔的水,只是这个时候这声音淌过我的心田时,让我浑身火热。
  
  她爱我?
  她真的爱我!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
  那一刻,我想起伦子的笑脸。我摇摇头,心里竟然没来由得极度恐慌。伦子,怎么办,我快要忘记你的脸了。
  再次冷战 。。。
  从由美子拜访那天起,悠扬敏锐地发觉有什么在改变。
  南次郎!
  就是南次郎,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全无破绽,但又怎么逃得过观察力惊人的悠扬的眼睛。
  他躲着她,他的视线偶尔在她的身上停留,但她抬眼看去,他又回避她的眼光。从早到晚,他还是像以前一般为她劳心劳力,说的话却越来越少。偶尔的几句调笑,他也勉强应付过去。
  
  这样过了几日,悠扬也大致清楚南次郎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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