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气息刚一出现之时,长矛就是猛的震颤起来,重新成为阴影,只是要淡了很多。
鬼物老者尖啸一声,身躯萎靡不堪,似随时都会消散,看着停在其面门的佛宝,嗷嗷大叫。
“怎么可能,那老鬼怎么会传你此术。”
“最后一次机会。”对于鬼屋的寻衅滋事,临渊早已有着算计,但眼下和今后的一段日子,都少不了这鬼物的帮助。
以自己的力量,很难走到,那处很是遥远的地方。
不然,以他的心机与手段,怕是早已用雷霆手段,将这埋在身边的炸弹给爆炸了。
“放心,两个时辰,此阵必破。”鬼物老者,心神骇然,不敢再有他想,直接大声叫道。
……
群群山岭,耸立于地,牙角锋锐,其上直指云霄,站于云端,以上俯视,处处串联,看起来,就像一座庞大的迷宫。
麻衣老者表情淡漠,血色横贯衣面,隐透着几分颓败之意,华服老者脸色涨红,似是体内有着一股憋气,无法顺开,手执剑器,两人相倚而行。
两人都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势,来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前,背靠盘膝,坐了下来。
“老友,你我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疗伤吧。”华服老者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就吞下数口丹药,顺便将一瓶疗伤丹,递给了麻衣老者。
麻衣老者接过丹药,深陷的眼珠,微微转动,一缕不可察觉的气机,从他身上一晃即逝。
华服老者似有所感应,眉头轻皱,多出了一些无法言明的意味,酸涩之感,爬上了他的心腑。
三个时辰过后,两人同时睁开眼来,对视一眼,从山谷的洞口走去,暂时的沉默,换来了有些微妙的沉寂。
“老伙计,我二人来此已有多久?”华服老者突然问道。
对于他这看似莫名其妙的问话,麻衣老者心中了然,淡淡回道:“二十八天。”
“时间已过去了太久,得尽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了,不然,怕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麻衣老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地上的血色标记,一路朝前走去,连续穿过了十来个山岭,华服老者停了下来,驻足原地。
双眼看向了前方,那黑乎乎的一堆,手中灵诀掐起,将大龟从驭兽袋中放了出来,伸手一指。
“吞掉它。”
语气平淡,却有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命令,大龟似懂人言,缩了缩小化的脖子,嘴中不停的吐出“呜呜”声。
“嗯。”
见大龟迟迟未动,华服老者大怒,立声喝道:“吞了它,老夫就放你离开,不然就下地狱去吧。”
大龟挣扎着拒绝,可奈何,华服老者心坚若冰,容不得它多想,就已将他抛了出去。
“吼。”
地动山摇的嘶吼,从前方的一堆物事中传出,一声粗重的鼻音传来,荡起了一股狂躁的大风。
将大龟掀的身躯连连颤抖不已,凸出的眸子内溜过一抹狡黠,身躯一动,变的壮大起来。
张嘴一吸,狂风被他一股脑的吸入了腹中,随即,一个转身,就是吐了出来,它的对象,乃是华服老者一人。
做完这个举动,大龟身躯缩小了很多,似是消耗太多,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因没有签订契约,以华服老者的修为,也没有掌握此类的掌控之术,自然也就没能直接控制,大龟的所有行为。
此刻,见大龟这种近乎“有恩报恩”的行为,华服老者脸色气得铁青,想要出手,将大龟就地斩杀。
可面前扑之而来的大风,已经飘了过来,不知是何原因,这股风的力量,经过大龟的吸收后,并没有减缓开去。
反而有了更为浓厚的力量,夹杂在了其中,这股力量,已经无限的接近于化婴。
“小东西,老夫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滔天的怨恨从华服老者的心中升起,凝丹后期的修为,不再隐藏压制。
一股强横的气息横亘在此,他身旁的麻衣老者双目收缩,不经意间,往后退去数步。
磅礴的灵力,自华服老者手间游转,他伸手向前接连数拍,每击落下,都是让得这个山岭抖上几抖。
这道强大的风力被层层消弱,化成了一小块,向他轰击而去,华服老者这才放下心去。
虽是付出了暴露修为的代价,只要能度过眼前这关,他早已安排好的计划,依然不会中断。
即将成功的喜悦,让他的野心更是膨胀起来,就在这小块的风力席卷而来时,他的身躯急忙仓皇后退。
就像丧家之犬般,没有任何的风度可讲,披头散发,血染满面间,风刃最终轰击在了石壁上。
将其来了个对穿。
华服老者大口的踹着粗气,后怕又庆幸的咽了口口水,可还不等他完全缓过这股气来。
面前的黑色物事,已经站了起来,浑身的修为气息,展露无疑。
“半步化婴。”
咚,咚,咚。
黑蛮巨人走动的声音,就像一张催命符般,将华服老者的最后一点脾气与反抗,给压榨了个干净。
他任何术法都没有用出,也没有必要去浪费灵力使出,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浮云,一捏就碎。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残酷笑容,“即便你很强,可那又如何?”
“走到了这一步,也不能怪老夫了,老友,你就安心的去吧。”后面这句,则是对麻衣老者所说。
在他说话的瞬间,麻衣老者身影变幻,与那大龟一样,早已退出了数百丈外。
华服老者嘿嘿狞笑,“老友,你以为老夫会让你走么,你走的了么?”
“血祭。”
他大喝一声,一道红色的雷霆闪现,撕破了空间,出现在了这个洞府世界,降在了这方山岭中。
一个三尺大小的罗盘,从雷霆中浮现,一股无以匹敌的气势从上散发,让得黑蛮巨人身子僵在了原地。
“请血祖赐予无上法力,斩杀此燎,奴下愿奉上祭生之魂。”华服老者跪拜在地,虔诚无比。
“诺,血祭之魂何在。”
“血祖稍等。”
华服老者嘴中叨叨有词,血色的意志,以他为中心,向方圆千丈内蔓延。
“启。”他抬手往上一指,麻衣老者出乎意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老家伙,你给老夫的丹药,都被这小家伙偷吃了。”麻衣老者看着,从他袖袍中飞出的,一条舞动身躯的灵蛇。
华服老者脸色大变,惨白之极,与此同时,一道愤怒之极的咆哮,从苍穹落下,将华服老者拉入了死亡的深渊。
“魂弱,罔顾本祖,特赐法旨,予你之死,剥你之魂,血祭成,圆尔之愿。”
声音落下,麻衣老者魂魄被一股法则吸出,尽皆被罗盘吞噬,罗盘一阵滚动,山岭破碎,黑蛮巨人也是就此陨落。
大龟和华服老者立即往远处飞去,躲避了这场死亡的盛宴。
华服老者至死都是没有完全明白,为何,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会成为了自己的断魂刀。
“善算人者,人恒算之。”
第二十九章 宫殿
“嗯。”
一声轻微的呻吟传来,武德缓缓的张开双眼,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大都恢复。
他的修为没有什么变化,灵识已达到了引气期,所能容纳的极限。
章术有所感应,快步走了过来,恭谨道:“大人。”
“我昏厥了多久?”
“十日。”
武德长身而起,看向了右手心的那道黝黑纹痕,他怔了好半响,才回转过来。
昏迷之前的事情,他大都记得,这道纹痕却是现在才注意到的,或者说,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时间中,才产生的。
据那银发中年所说,纹之一道,分为四步,分别为:入门、内敛、化微、造物。
当第一道纹痕的诞生,就意味着,他已经摸到了入门的门槛,成为了一名纹丹师。
他哑然一笑,没想到一次洞府之行,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收获,不但掌握了初步血肉之力的使用方法,纹丹一道更是走出了一大步。
虽是拿着生命在冒险,但得来的一切,却都是值得的。
“离开这里吧。”
“是,大人。”
武德伸手一握,就将身前的圆珠捏在了手中,圆珠上的光芒,随着他心念的转变,收敛起来。
这颗珠子是随着入门境的打开,自己所临藦之物,拥有足可比拟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
他向前方的空中踏出一步,波纹滚动,再次出现时,已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宫殿当中。
宫殿修建的十分奢华,玉砖雕砌,横木贯穿,冶金镶嵌,可谓集合各种华贵之物,为一身。
宫殿的正上方,有着一个血色的大字:“王。”
古朴的气息,自其上传来,武德双目看去,顿觉撼人肺腑的磅礴气势扑面而来。
他看了眼,站在身边,一脸火热的章术,道:“进去吧!”
“是。”
自进入洞府以来,武德没想过要主动和章术去争些什么,属于他的,他自然不会客气,不属于他的,也没必要去争夺。
当然,若是换一个人,那就未必了,武德怕是会争个头破血流不可,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
两人推开殿门,不去理会金属摩擦,所发出的“吱丫”声,径直朝前走去,来到了宫殿的正厅。
厅房的四壁,都是悬挂着无数的夜明珠,将其内照的一阵通亮,视野往前而去。
在大厅的正中间,悬挂着一个琉璃的盒子,盒子闪烁着各种各样的色彩,其中最为浓郁的,乃是血色。
“这是之前,说好的代价,武某问你,你现在可还愿意?”武德盯着盒子,缓声问道。
章术向武德一拜:“大人愿意前来,已是在下的福分,哪敢他求,即刻起,这就是大人之物。”
要是没有武德,自己能不能走到这里,还是两说,哪怕武德不开口,章术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嗯,你这份人情,武某记下了。”说道间,武德伸手往前抓去,就在这时,一道夹杂着毁灭气息的强大攻击,轰向了武德的大手。
“哈哈,武师弟,好久不见,能否坐下来好好聊聊呢?”戏谑的声音,让武德心中一紧,他手上没有任何迟疑。
他伸手一拍,那颗圆珠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化作一抹烈阳,向说话之人罩了下去。
“爆。”
武德嘴中嘀咕一声,圆珠蓦然爆裂,一股相比于筑基巅峰的气息,将小半个宫殿给占据。
身处于爆炸中心的不速之客,猝不及防下,被炸的血肉模糊,脸上俊朗的线条,变得扭曲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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