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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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毒-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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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女朋友了,你不会叫我回去做第三者吧?”蔡惜反问。
  “是吗?他有女朋友了?”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蔡惜轻轻叹息,苦恼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他,你又何必反复伤我的心呢?”
  “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我的乖乖,”他并无愧疚,只是温和地说着,“我愿意看着你破镜重圆,重新拥有踏踏实实的幸福生活。”
  “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蔡惜望着他,“如果官司顺利,我拿回了维尼的抚养权,你会嫌弃我的儿子吗?你会像父亲一样,真心实意地接纳他、爱他吗?”
  “对薄公堂,毕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他转开话题,“我建议你们协商处理。”
  “没有用的,”蔡惜摇头,“我们一见面,就是谩骂、争吵、指责。在维尼的问题上,樊景皓表现得既自私,又顽固。”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全力支持你的决定,”他温柔地拥抱她,“别害怕,我有相熟的律师,是业内的红人,我来介绍你认识。”
  蔡惜把头埋进他的胸间,泪流不止。
  “可是,我担心你,”他接着说,“你知道吗,单身母亲的滋味,不会太好受的。我的乖乖,你能承受得了吗?”
  “你不是跟我们在一起吗?”蔡惜抬起头,凝视他的双眼。
  “不。”他肯定地回答。
  蔡惜心如刀绞。
  “你究竟是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呢?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蔡惜紧紧抱住他,一叠声地追问,“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比如你有案底,比如你身患绝症,比如你已有家室……”
  “乖乖,”他发笑,“你看多了肥皂剧。”
  “告诉我理由,”蔡惜搅缠下去,“告诉我啊,我求求你!”
  “你是成年人了,我的乖乖,”他温言道,“你应该知道,在人生的试卷上,不是每一道问题,都会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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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巨蝎座男人(1)
“樊景皓,我质疑你的智商!”主任嚎叫。
  此言一出,同事们争相奔告,大家迅速地围拢过来,有的提心吊胆,有的兴灾乐祸。
  景皓拣拾起报纸,粗粗浏览。是当日出版的本报,第一版上有好几处被红笔圈起来的地方,全是错字。其中三个,错在标题,错得荒腔走板,成为大笑话。景皓的脊背冒出冷汗来。
  “樊景皓,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主任声高八斗,“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
  “对不起,我——”景皓惭愧不已。
  “不用跟我道歉!”主任打断他,讥讽道,“樊景皓,你面子大得很!为了你,报社编委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主任,我连累你了……”景皓羞愤。
  “岂止连累我!樊景皓,你瞧着吧,咱们部门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无辜百姓会因此而砸了饭碗!”主任拂袖而去。
  没想到,主任一语成真。编委会的处分决议在半个钟头以后张贴进了告示栏,同时传递到了报社的局域网。相关人员果然大刑伺候,主任最轻,扣发当月奖金,其他人员,从版面编辑到记者、校对,刚好三个人,一律解除聘任合同。
  作为直接责任人,景皓本应首当其冲开除掉。编委会顾念他以往的优秀业绩,手下留情,不过是重重打了他一板子——降职降级。
  主任像念悼词一样,例行公事地在办公室里当众宣读了处分决议的纸质文件。景皓从责任编辑降为普通编辑,月薪从九千元降为四千元——犹如神仙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即刻打落原形,千年的修行化为泡影。
  在报社,受此羞辱,无论男编女编,多半会揭竿而起,暴喝一声:老子不干了!当场倒炒了总编鱿鱼,另觅良枝栖息。
  但景皓不能冒险,他必须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地捱下去。维尼还躺在医院输液,育婴师照拂着他。医疗费要给,育婴师的工钱要给,房子的月供款要给,打官司的律师费要给——做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丈夫,也是需要本钱的。
  愤而离职不行,喝酒终归是可以的吧。景皓能做的,便是温习旧课,下班以后到小酒馆买醉。想不到他刚一落座,尾随而至的夏稚就一把拽住他:
  “景皓,来,我家小阿姨烧得一手好菜!”脚不沾地地把景皓带出酒馆,掇弄到自己家中。
  景皓去了才知道,夏稚是哄他的。夏稚雇的小阿姨是钟点工,并不过夜。三更半夜,偌大的联排别墅寂寂无人。
  “我不能够,让你再次醉倒街头。”夏稚亦娇亦嗔地解释。
  “景皓,以后想喝酒的话,随时欢迎来我这里,”夏稚举起酒杯,微笑着与他碰一碰,“等到天冷了,我为你做一种煮红酒,加上丁香、桂皮、柠檬、橙子和砂糖,可以驱逐寒气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景皓突然脱口问道。
  闻言,夏稚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仓皇。她猝然起身,走到窗前,握着酒杯,把瘦瘦的脊背留给景皓。她不说话,伫立着,沉寂良久。
  “我不是太清楚,”隔了很久,她背对着景皓,缓慢缓慢地、字斟句酌地说道,“或许是,身不由己地,被你深深吸引……”
  

第七章 巨蝎座男人(2)
景皓胸中震动。
  这一瞬间,他颖悟到,其实他不过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而夏稚,亦不过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他们都是需要医治和慰籍的伤者。
  “你是我此生见过的,品行最好的男人,”她仍旧背对他,轻声说着,“绝无仅有的、懂得如何疼惜女人的好男人……”
  景皓着了魔,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过去,立在夏稚身后。夏稚没有动,没有回头。她面前的窗户敞开着,有风吹进来。在幽暗的夜色里,她宽大的袍子被风灌满,仿佛一双硕大丰盈的白翅膀,轻飘飘的,展翅欲飞似的。
  景皓怎么可以眼睁睁地任由她就此飞走呢?
  他从背后使劲抱住了她。
  夏稚与蔡惜一样,都是骨感那一路的女人。但夏稚比蔡惜更瘦。
  出乎景皓的想象,夏稚的身体清洁如蜡,不同于她的脸,没有丝毫人造美的痕迹,光洁无暇的皮肤,似上等的丝绸,绷紧在纤细的骨架上,底下一层薄薄的脂肪。
  景皓一向嗜好身形窈窕的女人,精致的足踝,纤长的四肢,有一种隐秘的性感。相反,丰满的女人容易让人联想到猥亵的兽欲。景皓对丰乳肥臀的女人敬而远之。
  从前在床榻间,景皓是个羞涩而细腻的男人,他是那样小心地、小心地爱抚着蔡惜,宁可让自己忍受着欲望的疼痛,也绝不冒冒失失地侵犯她。有时他甚至会谨慎过头,比蔡惜的节拍还要滞后,就有点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的滑稽。
  然而在夏稚身上,他一反常态,策马扬鞭,大刀阔斧地厮杀过去,连精彩的前奏都忘掉了。他渴坏了,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被饥饿折磨得瞳孔发绿,眼前尽是甘泉流水的幻觉。
  “你真强壮。”结束以后,夏稚含蓄地夸奖了一句。
  景皓咻咻喘息。他大汗淋漓,近乎虚脱。
  “累吗?”夏稚温柔地替他擦去汗水。
  景皓不想交谈。
  “睡一会儿吧。”夏稚体贴地替他盖好被子。
  景皓睡不着。在这场脱轨的性爱中,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变成了一堆废墟,荒芜而又凄凉。
  夏稚挪移过来,悄悄地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闭眼小憩。景皓看着她。卸妆过后,她的脸孔十分憔悴,惹人怜惜。
  夏稚睡着了,他却越来越清醒。他醒着,忧伤地醒着,痛苦地醒着,焦虑不安地醒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地醒着。
  他动了动脚趾,浅睡中的夏稚立即睁开眼睛。你饿吗,景皓?她柔顺地问。景皓说,不,我不饿。想喝水吗?不,我不渴。
  “我很困……”夏稚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夏稚。”景皓静静地说。他知道这句话有多混帐,他恨不得立时三刻从夏稚面前消失掉。
  “唔?”
  “我对不住你,夏稚。”景皓重复。
  “你怎么了?”夏稚吃惊地用手臂支起身子,鬓发散乱地望着他。
  “我会尽我所能,一辈子照顾你,回报你。”景皓不敢看她的眼睛。
  夏稚不解地凝视着他,良久良久,她突然醒悟。
  “你仍爱着她?”她轻声问着。
  

第七章 巨蝎座男人(3)
“是的,我爱她,非常非常爱她,”景皓别过脸去,“我不能欺骗自己,不能欺骗任何人,包括你,夏稚……”
  “景皓,别说了,我心口痛得要命。”夏稚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为什么会痛?你又没有心脏病。”景皓抽回手,对她笑一笑,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
  “你这个刽子手!”夏稚咬牙。
  “这段日子,你对我太好了。夏稚,你让我感动。我不是想为自己辩护,但是真的,男人对女人的感激,很可能导致肉欲的产生,”景皓颠三倒四地解释着,“我知道这种报恩的方式未免太过荒谬,尤其对女人,恐怕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你究竟想说什么?”夏稚审视着他。
  “我发誓,夏稚,今后我绝对不会再动你一下。”景皓正色道。
  “你这样做,只会更加伤害我。”夏稚说。
  “不会,不会,”景皓急切道,“我相信你会很快忘记我,忘记今天的事。”
  “会吗?”夏稚眼神凄伤,“可是,景皓,我已经爱上了你……”
  “不要,夏稚,千万不要爱上我!”景皓像被针戳了一下,连连摇头。
  “爱情已经发生了,”夏稚啼笑皆非,“它在我的身体中,生了根,发了芽。”
  “为什么呢?夏稚,我不配啊。”景皓急于逃脱。
  “我经历了不少的人和事,”夏稚简洁有力地说道,“景皓,你是我遇到的绝版好男人,我不能让自己错过你。”
  “可惜,你眼里的绝版好男人,在蔡惜看来,一文不值。”景皓仰面叹息。
  “景皓,我说过了,她不懂得珍视你……”夏稚用面颊贴住他的脸,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或许并非对于所有的女人而言,我都是一个好男人,”景皓拿开她的手,将身子挪开一些,“譬如此刻,我正在禽兽不如地以怨报德。”
  “我爱你,景皓。”夏稚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
  “景皓,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夏稚在过道里拦住景皓,关切地问道。
  “那场官司,我咨询了律师,前景不容乐观,”景皓实话实说,“律师的意思是,在法庭上,我胜诉的成数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难怪你心事重重的,”夏稚说,“下班后,去我家里吧。”
  “钟点工到凌晨两点就走,我不能把维尼单独丢在家里,他醒来见不到我,会哭的。”景皓答复。
  “充足的理由!”夏稚微笑,“这样好了,我去你那里,反正好些天没看见维尼,我也挺想他的。”
  下了夜班,他和夏稚在人头攒动的电梯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先后到达停车场。他坐了夏稚的宝马,和夏稚一道回他的家。当然他可以装聋作哑,可以对夏稚的话语不理不睬,毕竟夏稚不是处女,毕竟他们不是置身于从一而终的封建社会,他没必要承担起沉重的道义。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他和他所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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