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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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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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胎为魔,双胎为灵。”这句话才打完宋不缠之后,四眼就跟我提过,所以并不陌生。可是,等等…………
    我突然觉得有点别扭。
    别扭在哪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我再次侧过耳朵,那边的声音却明显放轻,我只听到类似于“危险、麻烦重重、鬼门会找上门来”之类的字眼。
    我边听,边回忆,感觉有点摸到了为什么会感到别扭了。
    当初四眼说这句的时候,我一直的理解都是,如果我只生一胎,那么后代便是魔;如果我生两个,那么老大、老二都是灵。
    但实际上这个理解是错误的。
    按照宋老头前面那句话的字面意思,应该是老大就是“魔”,而尚未出生的老二才是“灵”。之前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豆豆体内的“嬅”,即是鬼门膜拜的领袖,因为其前世的记忆,尚未完全被唤醒,还处于懵懂时期,所以连鬼门的人照杀不误。然而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势必会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
    而“嬅”是否能够变强大,关键看的却是老二能否安全分娩。他们相互牵制,相互制约,而之前就有个推测,老二很可能便是四面宗里很重要的一员,甚至是老秃驴他们一行的领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共见扑号。
    我自行脑补,想着想着,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联系前后,这个逻辑似乎又是说得通的。
    把事儿从头捋一捋,四面宗和鬼门曾经势不两立,鬼门的领袖是豆豆(嬅),而四面宗的领袖是老二。他们在若干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不知什么原因签订了一个停战协议。
    两派从此两不相干,而这个停战协议的时长期限,是方家七十二代。
    “不议论、不探究、不泄密!”
    为什么我们方家这样的一个平头百姓,会成为两派之争的风口浪尖呢?
    我的理解是,当年停战之时,两派都有灵力之人,施法将嬅和老二“封印”在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哪呢,即不是庙宇道坛,也不是风水宝阵,而是在我们方家人的血统之中。
    无论是“嬅”,还是老二,他们的血脉都深深的镌刻在方家,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直到这个“封印”的时限…………即七十二代时刻来临。
    于是“嬅”和老二,都将转世出胎。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想法实在是“胆大妄为”,然而更要命的是,却又“合情合理”。
    为了防止“作弊”,所以老婆肚子出来的两个孩子,相互制约、相辅相成,想要“嬅”安全长大,就必须保证老二顺利分娩,同样,想要老二顺利转世成功,我们又不能对“嬅”有所不利。
    这就是为什么祝子君会说到,“我们四面宗的人,比鬼门更不希望‘嬅’出意外,反之也是一样!”
    而又如宋老头所说,一旦老二出生,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一场四面宗和鬼门停了七十二代的“协议”,就将“到期”,而一场恶战便在所难免。
    
    第一百九十章 逼“嬅”
    
    我照着这个逻辑,不停分析,翻来覆去,前后思量。越琢磨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是靠谱。虽然还有些细节上的东西说不通,但这无关紧要,并不影响总体的推测。
    我竖起耳朵想继续偷听他们还在说何内容,然而那三个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沉,已然听不清只语片言了。
    我没法往前走,因为以我的判断,再往前势必会被发现。一旦发现了我在偷听之后,他们亦然不会继续先前的话题。
    与其到时候尴尬,我还不如识趣一点。
    只不过,此时我的后脊梁已经出满了汗。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这种惊吓,是由里向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我难以想象,在七十一代之前,方家祖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山间的樵夫,田野里的农汉。还是浪荡儿,纨绔子弟,亦或又是四面宗里的一个小喽喽?反正肯定不会有顾、张、宋、祝四家这样的地位。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法力传世,压根就是普通人一个嘛。
    没准他们就是大街上,随处找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举了极端的例子,就有点像代孕的妇女,弄了半天,两孩子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其实只是多年之前的两个人。在历经数代之后,借由我和老婆转世出胎而已。请百度一下 谢谢!
    我想任何人到了此种地步,都不会觉得光荣和骄傲,甚至只是耻辱和愤怒,并且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如何“脱身”。
    ——逼“嬅”!
    无论如何要把“嬅”逼出来。我不想去管此举对祝子君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愿牵扯什么狗屁的四面宗、鬼门之战。我只想他们把一个正常的、健健康康的豆豆还给我。
    我猫着腰,慢慢的退了回来,上楼,进房,坐在老婆的身边。
    如果这个世界上,我是个倒霉的人,那么比我更倒霉的就只有我老婆了。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探究、不讨论、不泄密!
    废话,就算现在让我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老婆解释。她比我更无辜,更委屈。
    “你怎么了?”老婆翻了一个身,看见我端坐在床边,吓了一大跳。
    “哦,你醒了!”我转转脑袋。把心情调整回来。
    老婆侧过身子,在豆豆小脸蛋上捏了一把,然后仰身坐了起来,“又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气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吧。”我笑笑,“正在想办法。很快事儿就要结束了。”我违心的再次用相同的措辞,安慰着她。
    起身,洗漱,整理房间,老婆抱着豆豆在窗边晒太阳。我陪在一旁,过了一会儿,祝子君敲门进来,使了个眼神给我,意思是出去谈谈。
    我跟他下楼,这才发现,大伙儿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连四眼都在,他脖子的伤口,缠着绷带,架势很吓人,但见他的精神面貌似乎还不错。
    “我们接下来谈谈如何把‘嬅’逼出来的事儿吧!”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祝子君开口说话了。
    按照宋老头之前的意思,既然已经收了姑获老鬼的鬼灵丹,外加他的黑白无常,自然可以一试。他们已经在探讨着,具体行动的方针和所需物料,想必对于逼“嬅”期间会发生的意外,已经有过考量,所以现在只谈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只听不说,讲到一些佶屈聱牙的内容,我一知半解,反正总体的感觉,这是个不太容易的事情。想想也是,别说“嬅”是腿骨上的一个字,就算是长着的一根骨刺,想要完好无损的取出来,就非易事。而且从他们一个个脸上严峻的表情,多少可以猜测出,过程一定困难重重,不容乐观。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点头完全持赞同意见。他们就像医生在询问家属意见,现如今,我的心情也真的像是面对得了绝症的病人,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都要一试。
    他们条理清晰,逐条确认,什么日子,什么时辰,方位星象,甚至当日天气情况就要考虑进去,就像要举行一场闻所未闻的危险实验。最后得出的结论,后天深夜子时,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开始。
    我们分头行动,祝子君负责施法场所的设坛布置,老秃驴准备家伙儿看着外围,而宋老头则主持当晚的一切行动,四眼好好养伤,到了那天打下手。我问我要做什么。
    宋老头看了一眼,“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嗯?”我挠挠头,“不需要我帮什么吗?”
    “你觉得你帮上忙?”宋老头反问。
    到了这个时候,说句不恰当的比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我带着老婆和豆豆,开着祝子君别墅里的车出去逛了一圈,不为什么,只是为了感受下普通人的生活。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动静。
    照理说,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擅自外出,但祝子君大概能够看透我的心思,便随了我的心愿,只不过全程都有老秃驴陪着而已。
    好在并无意外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约定的时间了。
    为了防止老婆多想,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保持着沉默,没有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当晚,祝子君给了我一剂药,让我倒入老婆的洗脚水里,这药有奇效,洗完了脚,老婆便沉沉睡去。
    我抱着豆豆下了楼。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有预感,过了十一点,还兴奋的像个猴子,左顾右盼,以为我要带她上哪玩去。
    我们进入了地下室。这是个见方五六十平的正方形空间,正中摆放着一个普通的方桌子,四周点满了蜡烛,空气中洋溢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墙壁上贴着一些道符。除此之外,我倒也没见什么其它稀奇的玩意儿。
    关键看人,而不是看法器,我突然想起了四眼最初时和我说过的这句话,如果来个糙汉就算操着关公大刀去都没用。
    这是很有道理的,越简单,才越能显示水平。
    祝子君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便将豆豆放在了桌子上。豆豆前后看看,见着我要离开,便伸开双手,要我抱。
    我一狠心,不去理她,往后退了一步。见她蹒跚的样子,都要从桌子上摔下来了。
    “没事儿!”祝子君点点头,老秃驴心领神会,用佛颂在桌子的周围,罩起了一道金光,将豆豆封在了里面。
    我心中不安,毕竟“嬅”的本事儿,我见识过,一旦惹怒了她,对我们——乃至对豆豆有了什么不利,都是不堪设想的后果。
    宋老头掏出了小荷包,我看不到“无形”,但那摄灵兽已然在了桌子的左后方。老宋再掏出那枚鬼灵丹,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这时我才发现,其实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
    那颗黑色的鬼灵丹,慢慢的升到了半空,通体闪着幽幽的荧光,表层还萦绕着一丝黑气。紧接着,摄灵兽射出来一只血红的眼睛,眼睛在空中碎化,幻化成一道血色红线,嘶的一下又射进了鬼灵丹内,另一边“无形”也没有闲着,只不过我的肉眼无法观察到它正在如何起作用。
    两边齐施力,顿见鬼灵丹扭曲变形,最后竟然气化成一阵黑烟,围着豆豆绕行,“嗖”一声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阵黑烟,仿若玄色利剑,从豆豆的眉间祖窍钻入,直落丹田。
    豆豆毫无知觉,只不过在瞬间突然定住。而眼前再现奇景。我似乎能够看见的豆豆的体内,看见她的骨骼,看见她噗嗤噗嗤跳着的小心脏,它们若隐若现,仿佛我的眼睛,突然多了透视的功能。
    “怎么会这样?”我赶忙问道。
    “别着急!”祝子君摆手安慰我道。
    那道黑色剑光顺着丹田继续往下,直奔腿骨上“嬅”字的所在,而之后,却再也看不见剑光如何与“嬅”字,相遇相搏。
    会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
    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等待着接下里的变化。
    可突然间,豆豆小脸却被憋的通红,眼睛上翻,露出骇人的眼白,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已,仿佛中了什么邪!
    “喂,豆豆这是在干吗,怎么不太对劲!”我急着喊道。
    “治病需除根,这是个艰难的过程。”祝子君面无表情的说道。
    “妈的,这还叫没事儿!”我就要往前冲,却被祝子君拂袖一挥,一股子气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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