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花:月之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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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欲花:月之伶-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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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见那道光,便对身旁的一名侍妾说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侍妾领了命,一股烟雾从脚下冒起,她变成了一只蝙蝠,向着光的指向飞过去了。



………【071 冰径】………

    多尔多萨虫人在做最后的顽抗,它们且战且退,在地母之手的掩护下退到连接地面的桥边,桥身是狭窄的,两边就是万丈深渊,细长的桥墩从黑暗的深渊中立起支撑住桥身的重量。

    风从地底吹来,桥身竟然在晃。

    追兵紧随其后,阿夏德调来弓箭手,用附魔箭头射杀它们,那些箭头的的威力足以射穿它们身体上厚厚的外甲。被射中的几个掉下桥去,炽烈的阳光从地面上漏了下来,但它们已经永远掉进黑暗的怀抱了。

    然而桥身太窄了,只容纳得下几个士兵一次通过,阿夏德也被堵在后面,他驾着马后退了几步,找了一个垫步的石墩,从挤在桥头的士兵上方跃过去。战马跃过最前排的弓箭手,重重踩踏在地上。手持神器的虫人祭司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它用法杖戳地,大桥剧烈的摇晃起来,桥面从中间开始向追击的一方开裂,挤在桥头的士兵见势不妙转身往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跟来的吉尔吉洛根本看不见的前面的战况,他没法飞,只能不断的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别挡路!你们这些蠢货!”

    他庞大的身躯挡在桥头,像个软木塞子一样堵住了后退的士兵,集中的重量加快桥体的负担,裂痕迅速扩大开来。

    整个桥身突然往下一沉,桥上的人惊呼起来,更加慌乱的向往后退,然而后面塞得死死的。最外面的几个人努力把身体贴住人群,徒劳的延缓必然的厄运,裂缝在他们脚下蜿蜒,越来越大。

    一声巨响后,桥的中间瞬间坍塌了下去,阿夏德骑在马上,不进反退,前面的人见他驱着马,猛的向断口冲去。虫人祭司发出刺耳的嘲笑声,不光它,恐怕在场亲眼目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神经错乱了。

    白色战马嘶鸣一声,在断口临空跳起,四蹄迈开,置身黑暗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但是无论多好的战马也不可能跳过那么宽的断口,只有疯子才会那样做。

    果不其然,那马只能跳到一半就向下坠去,除非它现在长出翅膀来,否则死定了。

    然而……

    虫人祭司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它离得最近,也看得最真切。士兵们只是在惊慌失措的逃命,只有少数人发现一道蓝幽幽的光从裂缝中透出来。

    阿夏德骑着马在黑暗的半空中用力一踩,一道冰蓝色的亮光炸开去,冰霜之径在马蹄下展开,迅速延展到两边,寒冰不但冻住裂隙,还结了新的桥面。虫族祭祀想起了这个法术的名字,它只在书中见过关于冰霜之径的描述,然而多尔多萨的虫人更喜欢使用蛮力而不是法术。如果……它们有足够的施法者,这场战争怎么会兵败如山倒呢?

    下一秒,阿夏德连人带马冲到多尔多萨祭司面前,长剑一挥,砍断了对方拿着神器“地怒”的手,在它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断臂和“地怒”一起飞落下地底的黑暗深渊。

    半空中盘旋的一只巨型红背蝙蝠尖啸着飞扑下去,它用脚爪勾住地怒,然后稳稳当当落在后方的空地上。蝙蝠收起翅膀,身型突然暴涨,最后竟变化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染着一头深红色的卷发,皮肤有些发青,两枚细致小巧的獠牙探出嘴外。

    红发女人准备趁乱悄悄离去,然而一举一动却早已经落入其他人的眼中,一双刀子拦住她的去路。

    吉尔吉洛摩擦着手腕上的刀,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都看见了,交出来!小婊子。”

    她呲牙做了一个恐吓的表情。

    “啃泥去吧,爬虫。”

    她的身手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闪现到吉尔吉洛的背后,两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对方的后颈。



………【072 战利品】………

    这是一个虚招。

    长着鳄鱼脸的野蛮人抬手用刀架住匕首的攻势,他身型粗大蠢笨,身手却不慢。

    蝙蝠女趁机凑近他,喉咙中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啸。哪种声音足以让人当场吓破胆,吉尔吉洛抱住耳朵――如果他头侧那两个圆圆的小孔可以被称之为耳朵的话,四只粗短的脚爪站在地上不住的摇晃,胖大的身体岌岌可危。

    蝠女已经闪身到几丈开外,她一心只想把这块战利品献给白将军――萨基亚给军队立下得规矩,谁抢到的就归谁。对于这些上层军官来说,金银珠宝就像粪土一样,没有什么比魔法典籍和施法神器更好的了。

    如果、如果她把这个献给白将军,那么他一定会宠信她,说不定还会……娶她做妻子呢。

    她实在高兴得太早了,也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破胆术”对普通的对手也许能有极大的震慑效果,然而她的对手是吉尔吉洛,掠食者吉尔吉洛――萨基亚的众多将军中最为狂暴的,他残忍而且嗜杀,除了萨基亚,他无所敬畏。

    背后的风声响起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柄刀直直从她背后穿过肚子,她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钉住拉了回去。吉尔吉洛气呼呼的把那个胆敢在他耳边乱喊乱叫的女人拉了回来,代替手的锯刀平时装在手腕上,链子缠住刀柄,甩出去后可以拉回来。

    蝠女被拖倒在地上,她惨叫一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掠食者用前腿踩住她的背,一下把锯刀抽出来,锯刀不规则的刀口上沾满了肉沫和血。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那样,吉尔吉洛那张丑陋的脸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我最喜欢把你这种小婊子的脑袋切下来了。”他说。

    蝠女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肠子从里面流出来,但这不是致命伤,她用脚蹬地想远离那个步步逼近的恶魔:“住、住手!我是大将军的人……”

    掠食者用小眼睛瞪着她:“哦?然后呢?”

    “你……你不能杀我!”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到。“你杀了我,大将军不会放过你……”

    ……

    她一口气犯了三个错误。

    第一,抢夺别人的战利品。第二,高估自己的能力。第三,和蛮子讲道理。

    当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分家的一刹那,心里会想什么呢?没人知道她的感觉,也许她应该感谢掠食者给了她一个痛快,而不是虐杀她。那个胖大的丑家伙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宝贝上,他用锯刀夹起地怒,强大的力量尽在他的掌握中――如果这力量归他所有,说不定萨基亚会封他做大将军咧。

    正当掠食者专注于眼前的力量时,他砍下的那颗脑袋已经顺着下坡骨碌碌滚远了。

    小女孩停下来,迷惑不解的看着从她脚边滚过的头颅。

    阿雷比布坎牵着她的手,急着往前走,她也只好跟上。他们晚了一步,地怒显然已经落到其他人手里去了。阿雷比布坎看见属于尼鲁虫人的圣物被一个愚蠢的家伙摆弄着,三对通红的复眼像要把对方遍布鳞片的身体灼出洞来。

    小女孩则不慌不忙的拿出“地哀”,高高举起。她用复杂的尼鲁虫人语念出祷文:“地怒啊!到你兄弟这来!”



………【073 互不相识】………

    吉尔吉洛手中的金属碎片突然不翼而飞了。

    实际上,那种感觉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拽走了那样,那个一半爬虫长相的丑八怪又惊又怒,他转过身,精细的小眼珠子四处乱转。

    周围都是乱糟糟的士兵,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不远处……不远处,那个叫阿雷,还是阿布?哎!管它叫什么的阿坎虫人正用很多只眼睛一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无冤无仇的它想干什么?

    遁寻着能量的气息,掠食者的视线往它身边移过去。

    再向下一点……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捏着“地怒”,她的手掌还没碎片大呢!

    那小东西手里拿着两块纹路相同的碎片,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这两块碎片在很久以前属于同一样器物。碎片的边缘也刚好吻合,她把地怒和另外一块碎片拼凑在一起,它们立刻牢牢的黏合住了,像从来没有裂开过那样。

    那种样子……很像是还缺失了一部分的法器顶端,冰冷的金属正因为重新会和而发出热烈的光。

    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也是不可忍受的!敢从他吉尔吉洛手中抢东西的已经丢了脑袋,血还没凉透呢,这个塞牙缝都不够的小东西也敢来挑战他的锯刀?

    他向那边怒吼一声,小女孩正专注于眼前的炙热的能量洪流,突然被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黏合在一起的碎片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好在阿雷比布坎的尾巴盘过来接住圣器。

    小女孩怯生生的抱着阿雷比布坎的蛇一样的下半截身体,几乎躲到后面去了。掠食者现在看起来怒不可遏,他迈开粗壮的腿向他们这边走过来,手中的锯刀摩得嘎嘎直响。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不过这次我不砍脑袋,我要把你那小手小脚都活生生的拔下来,和酒吃了!”

    小女孩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闭着眼睛抱住唯一的依靠。阿雷比布坎用尾部把她卷起来,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难道这个枯瘦羸弱的虫人有办法对付一头发怒的猛兽么?

    掠食者越走越近,只要挥舞胳膊就能砍下他们的脑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你在干什么?”

    阿夏德和他的战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桥的这边,整座桥都被他的冰爆冻住了,正横半空中闪闪发光。桥的那一边,多尔多萨虫人余党一动不动。爬虫副官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抢夺战利品上,对主人在桥上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阿夏德骑在马上,正把剑收回剑鞘中。他问得漫不经心,就像随便寒暄的那样。但是――你敢不回答么?

    吉尔吉洛支吾着,像被人捆了嘴的鳄鱼,唯一不同的是鳄鱼还会在水里翻滚挣扎,他现在倒像是被拖上了岸一样,先前的猖狂劲漏了大半。

    “我……那是我先弄到手的。”他用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指着阿雷比布坎手上的器物。

    阿雷比布坎不慌不忙,微微欠了欠类人的上半身,才开口说到:“事实上,这是尼鲁人的圣物,我们只是收回。”

    “住口!虫子!伟主说过,谁抢到的归谁!”吉尔吉洛万分“委屈”,全然忘记了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应该比他更委屈才是。

    小女孩听到前面的争论,慢慢从阿雷比布坎身后探出头来,她看见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仪表堂堂,顿时心生好感。

    阿夏德听完两边的陈述,才开口说到:“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好了。”

    他说话语速不快,但是平稳有力。在萨基亚的军队中,战利品的纠纷一般都是当事人自行解决,上级军官很少干涉分配。但是如果上级裁决,属下则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这时,阿夏德也看到了躲在阿坎虫人身后的小女孩,那女孩弱弱的探出小脑袋,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女孩就像漏进地底的一抹月光。皎洁、纯净……还有那么一点被世人遗忘的孤寂。

    阿夏德迷惑了,他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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