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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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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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我道,“这事一旦传扬开来,公主就会落万人笑柄,她又岂愿败坏自己的名声?唯有明面上留着驸马,暗里养着男宠。驸马他,他亦是无可奈何,若是有面首让公主有了身孕,这公主府又怎会容得下他?”

陆陵君望着我道:“那你为何不离开?”

“公主的眼线遍布京师,根本无处可逃。”我凄凄惨惨的仰望远方,努力挤出泪花,“过了今夜,我白玉京也不再是个男人,呵,便算是飞黄腾达,此生亦不会再感到快乐,所以陆兄,我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今后经过公主府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够了!”陆陵君截断我的话头,“白兄如此重情重义,我委实……不知当说什么好!”

我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道:“陆兄,趁我还是个男儿时能同你吃酒,倒不失为一件憾事。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一切珍重。”说罢目光定了定,拂袖转身就走。

待我拐回府里,安上门,方才吁了一口气。

不晓得方才胡诌的那些话能否打消陆陵君荒唐的念想。料想他是个懂分寸的人,不拿着到处说就好。就是我这么扯了半天,似乎就没一句扯到正题上,兜了一圈,怎就忘了找陆陵君的初衷。

我荡在回廊里,穿过层层院子,荡到一人影跟前,一抬头望见宋郎生那双清清亮亮的眼,笑着打了声招呼:“驸马,你回来了……”

宋郎生瞧着我这身行头,问:“公主又扮了男装去见谁?”

就路上撞见个人和他闲侃两句公主府秘闻来着。我自然没缺心眼到说真话,支吾了一句,“不过是嫌闷附近转上两圈。”

宋郎生眉睫一动,“白天朝上闹的那一出,赵党派回去没准就开始琢磨些新法子来对付你和太子了,看来公主倒安乐得很,半点也不操心。”

我笑了笑,“这不有咱驸马爷撑着嘛。宋郎生,我发现你真挺料事如神的,当初你还同我说什么持政斟酌短长持法不枉不纵,如今看来你是二者皆备,实在不凡,不凡。”

宋郎生闻言忽然变下脸来,捏住我双肩道:“你想起来了?”

我怔住,想起什么了?啊,是了,此前回忆起的那个片段,并未同他提起。

我道:“一点点而已。”

宋郎生眼光跟刀子似的,“一点点是多少?”

我被他瞅得莫名其妙,索性挣开他,“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为何要告诉你?再说,我想起过去你不是应该高兴么,这算是什么反应。”

宋郎生欲言又止又止欲言,结果还是板着脸不吭声,我耸耸肩绕过他回到屋里,心想还是换回公主的装束再好好说话罢。

谁知这脸上的胡子刚卸下来,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冷冷道:“说!白玉京在哪儿!”

我的小心肝瑟缩地抽了一下:这声音……

然后是宋郎生不咸不淡的语气:“这里没什么白玉京,刺客你窜错门了……”

我扒开窗户一丝缝往外望去,只见一蒙着黑巾一身夜行衣打扮的人持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宋郎生脖子上,冷冷道:“少装模作样,你这个驸马令人发指的诸多劣迹我已有所耳闻,今日我也不想计较,把白玉京交出来!否则……”言罢将剑身往驸马脖子上靠了靠。

宋郎生若无其事的用手指了指剑,好心提醒道:“剑刃在另一边,你拿反了。”

刺客:“……”

我无语凝噎的看着身旁的墙,有种想要一撞见苍天的冲动。

要命的陆陵君啊,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勇气……以及高估你的智商了。

宋郎生嫌眼前这位刺客不够热情,添油加醋道:“既然你认得出我,看来你没找错地。这白玉京我确是不知,不如你说说他的特征,我不妨帮你找找看。”

陆陵君哼了一声,“他是公主新收纳的面首,你岂会不知?”说完还真把我男装的特征生龙活虎的描述了一遍。

他每说一句,宋郎生脸便阴郁一分,终于在最后牙缝里崩出一句:“你要找的人现正在公主的房里。”

我肚里叹了一口气,可怜见的,我是何苦来着,这回全露馅了。

陆陵君朝我这方向大声喝道:“公主——你在里面吗——”

自然是在的。

正当我把手搭在门框边准备推门而出时,陆陵君又道:“我知道今日擅自闯府是大罪,但是人命关天,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公主还记得我么?可还记得你小时候与我的约定?现在,我拿这个约定来换出白玉京,你可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比约定回来更新的日子迟了一天,我自罚三杯。主要是我忘记周六下午有考试的事了……昨晚赶着写,但是写完已经12点多了,觉得很多语言很粗糙,于是早上醒来改清楚点才发,鞠躬啊,抱歉啊……

所以我更了史上章节最多字了有木有!!!等于看2章了吧!!!

然后,大家现在可以尽情留言了……用短评中评长评砸死我吧!!!

唔……现在看来,驸马党最多,小陆党次之,猜测各式各样,我不剧透的哟~~也许很多人觉得我已经快十章没放煦方出来转悠,他铁定炮灰了吧……No!!!只是前面剧情需要,他暂时还出不来啊……3章内争取把他放出来和驸马对峙了。当然,我也不是说驸马是炮灰……反正,不管谁是炮灰……(*^__^*) 我都不告诉你们,你们猜把猜把……

ps:这里推个朋友滴文,觉得被我鸟速摧残的朋友们可以在等文时点开看看喔,她更新勤奋我n倍,不过,记住表一去不复返哈,(*^__^*) 嘻嘻:不言不爱

☆、13第十二章

小……时候的约定?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我忽地想起棠心簿上的那句:“大哥哥走了,阿棠在枫树下等了他一天,他还是没来。他没有遵守和阿棠的约定。”

乖乖,莫不是这姓陆的就是我心心念念惦记的大哥哥吧?

这时宋郎生问起:“什么约定?”

陆陵君哼道:“凭什么要告知你这种人,我都听白兄说了,其实你……”

我登时推开门,出现在他们跟前,陆陵君收了口,怔怔看向我:“白兄,你怎会在此……”

我刚要回答,又听他恍然说:“你……莫非已和公主……”

我搽搽冷汗:“陆兄,其实我就是……”

陆陵君将长剑紧紧的抵在宋郎生颈旁,两眼闪闪发光:“白兄放心,我断不会让驸马有机可乘,做出伤害你的事!”

宋郎生皱了皱眉头:“我?我为何要做出伤害她的事?”

陆陵君喉咙里飞出一声冷笑:“你阉了公主众面首,还妄图瞒天过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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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噎得说不出来,驸马爷可不是吃素的,这话一出直戳我脊梁骨啊。宋郎生侧首瞧着我,一张脸冷冷冰冰得像是享足香火的神佛:“这话是她告诉你的?”

眼见陆陵君这个大嘴巴还想再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挥袖截断他的话头:“陆兄!你今日太过鲁莽了,快些走吧。”

陆陵君道:“我必须救走你,否则你亦难逃驸马毒手。”

我不敢直视宋郎生,苦口婆心劝道:“驸、驸马并非此等人,先前是我打趣陆兄,总之……趁未惊动更多人,你速速离去,来日……”

“哪还有甚么来日!”陆陵君目光闪烁,“我这般挟持驸马,他又岂有纵虎归山的道理?”

我道:“驸马宽厚良善,不会计较你此番行为……”

宋郎生不冷不热道:“谁说的?”

他说这话时其实陆陵君的注意力是向着我的,所以当宋郎生手肘一个后击,陆陵君就下意识避开身,而宋郎生则不费力的脱开剑刃的掣肘,他解下腰带,冷冷道:“你休妄逃脱。”

陆陵君忙拢了拢衣襟,“你想对我做什么……”想了想神色稍安,“不过你也做不了什么……”

我:“……”

宋郎生手腕一顺,绸条落时腰带俨然已是一把软剑,他右手持剑,臂向前伸直,乃是攻击的架势,不等我出声阻挠,剑已刺出。

当朝驸马可与几任武状元匹敌,曾习上层武学,此事乃是众人皆知,陆陵君啊,你委实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在我意欲冲上前拦下他们时,当啷几声剑刃相击,两人竟在顷刻过了数招,我目瞪口呆看着陆陵君浑身流畅的身姿,不由深深领会到人不可貌相这等精髓。

二人你来我往的对上百招,皆流露出愈战愈勇的神情,传说当高手遇高手时会大战三天三夜后惺惺相惜,我正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备好菜让他们把酒言欢,宋郎生忽然跃到一旁,平静的打了个响指,下一瞬,府内暗卫从屋顶草丛叔后等角落诡异的窜出,群而攻向陆陵君。

我拉住正要转身的驸马:“你为何不打了?”

宋郎生道:“到了晚膳时辰,饿了。”

我:“……”都说了此人不能以常人度量之,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眼见陆陵君陷入新一轮战圈,这样下去被擒住是迟早的事,我道:“让他走吧。”

宋郎生不痛不痒道:“公主让他们停手,他们自然就停手了。”

若是如此,陆陵君就会质疑何以公主府的暗卫会听从一个区区面首的指令。

虽说方才我是想向陆陵君坦白,此时此刻,我却是改变主意了。

我揪住宋郎生,道:“不如你让他带我走吧。”

宋郎生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清了清喉咙:“你先让他带走我,迟后我会同你解释。”

宋郎生沉着脸:“你不说明白,我为何要听你的?”

我道:“因为我是公主。”

宋郎生怔住。

我道:“我才是这个府的主人。难道不是么?”

宋郎生大抵未料我会在这种时候拿公主的身份堵他,他的神色变了一变,跟着道:“这倒是你失忆来第一次这么与我说话。”

我没接话,他看着还在应对暗卫的陆陵君:“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说的约定?”

我摇了摇头:“我有我的理由,亦能够把握分寸,所以……希望驸马能够信我。”

宋郎生长眉一挑,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完了别过头去,让那些暗卫退下去,挥了挥手对陆陵君道:“既然公主有心放你,我亦不愿拂了她的意,好自为之罢。”

他果然还是赌气,话毕也不再停留,走了,红袍下摆似是一条游戈的鱼,摆个尾便消失不见。

陆陵君有些气喘的用剑撑着地,闻言讶异地踱上前来,问我:“公主当真这么说?”又探头朝屋子里望去,有些失望地道:“公主既然记得我,何不愿出来见我?”

我怕露馅,忙拉着他:“你有什么话,总还有机会与她说的,走吧。”

于是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着陆陵君私……咳,不是,是出走了。

他早已备好了一匹马,我们两人一骑跑了一段后下了马,他用马鞭狠狠将马背抽出血痕让它自行奔走,又拉我朝相反的方向快步而行,显是唯恐驸马临时反悔顺着马蹄印追上来。

我见他有些郁郁寡欢,试探问:“陆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与公主儿时有过约定?”

陆陵君叹道:“反正,是关乎终身大事,总之我晚了一步。”

我屏气凝神,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和棠心簿里不谋而合,“敢问陆兄是哪年出生的?”

陆陵君奇道:“问这做甚么?”

“陆兄不顾安危救我,从今往后便是白某的兄弟了,这般一想倒还不知我们谁做兄长,妄谈良朋知己啊。”

陆陵君道:“我是壬辰年末出生的,二十有一。”

我道:“愚弟略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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