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绍抓住了我的手,“别这样,蛇戒是有灵性的,你这样只会弄伤自己的!”
我抢过他手中的头盔,发疯地砸向他,他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可是我知道,他表现出来的良好教养,羞赧的微笑,隐忍克制的腼腆,统统都是虚假的伪装的!就像一条冻僵的蛇一样,当人开始掉以轻心的时候,它就会突然露出毒牙!
我发泄完怒火,把头盔扔在了地上,正要转身离去,他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你要去哪?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以后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难道现在你还要回到别人的身边吗?”
我挣脱开他的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够了吗!怎么会有你这样粘人的男人!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成为了我最厌恶的那种人!我真的很唾弃自己,也很讨厌你!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更不想再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
第六十二章 不过就是玩玩
他白皙的脸上,立刻被打的绯红了一片,“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在同一个城市里慢慢终老。我永生永世只爱你一个,可你为什么总是激怒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这么讨厌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不排斥我!”
装什么痴情,我生气的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滚得远远就可以了。滚啊!”我用力把他推向烈火中,心想,你刚才怎么不被大火一把烧死!
他怔怔的看着我,满眼都是神伤。
我指着他狠狠的说:“别再跟过来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我转身就走,就在刚刚打开车门的时候,靳绍一把关上了车门,从身后拥抱住了我,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紧紧抱住不放。
这到底是哪世开始的孽缘,今生要如此纠缠。我说:“你又想干嘛?”
他却满怀期待的说:“若瑄,我们结婚吧。”
我不知哪来一股力气,一下子使劲推开他,“结婚?你会对一夜情这种事在意吗?”
他愣住了,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对我来说,昨天晚上只不过是寻找刺激的一次欢愉,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的眼神从茫然渐渐变成了怨恨,“若瑄,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那么蠢了!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帅,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你没有了美色,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玩了你一次,就要和你结婚吗?”
他把我一下子推到了车门上,抓着我的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隐约觉得他那双眼睛是可以看穿人心的,可那又怎样,最好的演员,是连自己都能骗过。我后背抵着冰冷的车门,眼神流转冷冷淡漠的看着他,“我说过了,我得到一个男人,就意味着从此厌倦,游戏到此结束。”
他眼神狠狠却又隐隐有泪光,“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蠢!我……爱你爱的都快发了疯!你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跟我谈恋爱,就为了这副好看的皮囊,就为了体验激情和刺激吗?”
“是!”我立刻看向另一边,装作厌倦的样子,生怕晚了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管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我要嫁的人都不是你!”
话音刚落,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缓缓松开了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利索打开车门,回到了车上,发动了油门,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的离去,倒后镜里渐渐离去的是他孤寂神伤的身影。
我是一个喜欢离开的人,无论命运如何随波逐流,我始终都遵守自己的规则,努力做一个让自己不那么讨厌的人。
可似乎从七夕那天,在墓园里用十字镜瞄准他的心脏时起,我的人生就开始失去了控制,我一次次的突破了自己的底线,无法遵守与心约定的规则,亦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在愧疚和自责中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题外话------
年过完了,大家都该上班了吧,嘻嘻。
第六十三章 潜伏与偷窥
三天后——
清晨小雨朦胧,咚咚咚,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户主打开门,疑惑的说:“你找谁?”
我说:“我想租你这套房子,这是一个月的租金。”
户主很生气,“有病是吧?我们家房子没说出租啊,我们一家人都在里面住着呢。租出去了我们住哪啊。”
我笑了笑,“你先看一眼支票再回复我吧。”
他生气的说:“告诉你,给多少钱我们也不租啊,租出去了我们一家人住哪啊……”他边说边低头看了一眼支票,突然止住了声。
他接过了那张支票,沉默了一会,“你等一下。”然后关上门回去和家人商量了。
当天他们就搬走了,而我搬到了这里居住,成为了暂时的主人。我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所有的窗户都更换了新的窗帘。
在阳台的窗帘缝隙里,我摆上了一架精准的望远镜,悄悄观察着对面的一切。
凌霄花的蔓藤爬满了这座古老的房子,潮湿的墙壁上,一枝又一枝的凌霄花藤在墙头妖娆盛开。阳光洒在一个浅浅的院落,院落里的有一栋漂亮的西洋楼。住在这小楼里的人每天进出都必须经过一扇大门,因为这个院落就只有一个出口。
清晨五点,人们都还没从睡梦中苏醒,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观察着望远镜里的一切。在这一片寂静里,大门徐徐打开,一辆银色的车驶了出来,我清楚的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驾驶座上。
每天早上这个时候,他都穿着讲究,神清气爽的开着车去上班。
观察了二十天之后,我记录下了对方的生活状态,他的作息非常规律,上一天班休息一天。上班的时候,凌晨五点出门,晚上十点回来。休息的时候,就待在院落摆弄花花草草,调戏圈养的小动物们。可谓身家清白,这段时间以来,我在这附近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出入这座房子,他甚至连女伴都没有带回来过。
终于有一天早上,在他驱车离开之后,我走出了自己的房子,准备潜入他的家。
在那扇大门的上方有一个不停旋转的摄像头,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对于这栋房子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很容易就躲过了镜头的扫描。
我从树上跳到了玻璃屋顶,一只穿着背带裤的小猴子叽叽喳喳对着我一阵乱叫,我微笑:“皮皮乖,下次给你带香蕉吃。”
皮皮龇牙对我谄媚的笑,“吱吱!”
我脚下的是附带的阳光房,天花板是透明的,屋顶上爬满了蔓延的花藤,还住着一窝嗲声嗲气的小猫,皮皮的窝也在这里。我从屋顶上溜下来的时候,皮皮还恋恋不舍的跟在我身后。我哄了半天,才把它哄走玩耍。
我独自进入了主楼,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套,以免留下任何指纹,然后把每一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搜查了大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人们都知道,杀手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宛如丛林里的老虎,却不知他们为何孤独。除了执行任务,我还必须把所有有可能把自己送上死刑台的潜在证人抢先送上西天,假如我怀疑他们背叛了我。
第六十四章 阿伦
对于我来说,最危险的人就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是我的授业师父,一个就是阿伦。师父是静堂的人,一旦他有背叛的倾向,组织会第一时间解决他,而阿伦是我私下协议的搭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最后来到了阿伦的主卧室,找到了宽敞的衣帽间。我从墙上取下了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硕大的橡木柜门徐徐升起,这座衣柜足足有三十个平方,里面分类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每一件都熨烫的笔直洁净。我又按了一下,领带柜和鞋柜也打开了,在璀璨的壁橱灯光下,它们不停旋转着,等待着主人挑选。
阿伦和管毅都有着类似的生活习惯,对自己穿着的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在意,除了发型和肌肤上的保养,他们对衣服鞋帽更是讲究。管毅的衣帽间比这个还要恐怖夸张,里面站立的全都是人体模型,所有的服饰都根据色彩在模型身上精心搭配好,所以他的造型永远都是完美的,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
这些男人,真让人想不明白,他们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可还是喜欢花很多时间把自己打扮的精致完美。尤其是阿伦,他根本就没有一个能长久谈下去的女朋友,总是约会一两次就拜拜了,天天打扮这么帅气给谁看啊。
这一点靳绍则完全相反,他似乎根本不愿意穿过多的衣服束缚自己,顶多就是一件宽松轻薄的白衫,风姿卓卓,更加独领风骚。
我从那茫茫海洋一样的衣服堆里,辛苦的寻找着,终于看到了一件墨绿色的长风衣。在我的记忆里,阿伦为了遮挡我身上的血迹,把它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中弹逃亡之后,为了毁灭痕迹,把有子弹孔以及血迹的风衣撕破扔在了桥下的长河中。
可现在,它安然无恙的挂在衣柜里,阿伦的外套风衣都是从国外高级裁缝那里私人订制的,因为他从来不穿商店里的成品衣,同样的款式也从不订制两件,所以这世上只有这一件风衣,不可能还有第二件。
我摸着那光滑的料子,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这一切说明订婚那天晚上的变故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就跟真的一样。我甚至还以为我披着这件墨绿色风衣中了一枪。
可到最后,我身上没有枪伤,这件衣服也安然无恙。
我把衣帽间一一还原成原状,关上了柜门,放回了遥控器。又到了书房,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晶相架,上面是阿伦和我在一次旅游中的合照,当时我和以往一样,慵懒清冷的倚在溪边的岩石上,而阿伦顽皮的在我旁边做鬼脸。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上了电子锁的抽屉。
我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粉末,轻轻吹在了密码盘上,立刻显然出哪几个数字是密码。我反复试验着数字的顺序,很快抽屉就被我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证件和卡片,我随便拿起来一张,上面写着:査伊铭三个字。
第六十五章 一吻成灰
我猛然间想起来了,阿伦姓査,跟诗人海子同姓而且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个姓氏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是在现当代文学史上,却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出来的人物都是文艺才子啊。
所以我记住了他的姓,可是他的名字里并没有伦这个字,那是起源于我们刚刚相识时,经常混迹在一些文艺沙龙活动中。他的名字太拗口了,有人说这个小伙子帅的无与伦比,所以大家就干脆开玩笑管他叫起了阿伦。
这一阵回忆,又惹得我一阵头疼,我揉了下脑袋,想起了上次到阿伦家的场景,当时我站在那里捧着一堆照片资料发蒙,阿伦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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