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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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戒-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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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一口气,在某些方面他可谓是变态到了极致,还好他没有说同样的女人,他从来不用两次。

    来送衣服的是李瑞,他还带了一些工具,在厨房里做了些手脚,这样房子爆炸的时候,会造成煤气泄漏而发生意外的假象。

    出门时,我拿出一双精致的细高跟儿鞋,鞋面是金色的,窄窄的很秀气。站着试了一下,发现新鞋的鞋绊太紧很难勾上,所以我坐了下来,侧身歪头正准备穿上它。不料,管毅已经轻轻屈膝跪下,温柔体贴地为我穿上鞋子,那种感觉似兄似父似情人。

    我低头凝视着他认真专注的表情,不知不觉额前的长发缓缓滑了下来,他系好了鞋绊抬起头来看我,我连忙装作在摆弄长发,一把撩起额前的长发,向一边看去。

    他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我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一点微妙的感动。像他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再宠爱一个女人,也绝不会为了给她穿一双鞋子,跪在地上伺候。曾经我以为他眼神似海,却不为我而蓝。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在那片海洋中了。

    &;amp;nbsp;黄浦区的沐恩堂里,我们举办了一场没有亲朋好友的婚礼,陆老伯不知所踪,这样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心里准备的。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悄然无息地消失。没有人会记得我们,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因为杀手本来就是社会的隐形人,是站在边缘的孤狼。

    如果有一天,我们接到了这样的任务,要杀掉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只能悄然无声的执行命令。因为你不杀,别人也会完成这个任务,连带上你的性命。

    这就是我们默认的结局。

    可是我和管毅选择了抗争这样的结局。

    一纸婚书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多大用处,杀手为了执行任务都会具备多种身份,尤其是静堂这样严谨的组织,旗下的每个杀手至少有十几个毫无破绽的身份证、护照以及结婚证。

    但是拿到那份属于我们两人的结婚证书的时候,还是有些憧憬和欣喜。

    女人都是敏感的,浪漫的,对于婚礼,每个女孩总有不同的憧憬,但是唯一不变始终不变的是王子和教堂。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结婚那一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每次在种种浪漫的幻想结束之后,我都明白,身为静堂的杀手,不可能会有一个热闹的婚礼的。

    充满了浓郁哥特风格的教堂里,牧师的声音,在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真切。大钟楼的钟声,隐隐回荡着,我穿着唯美的钻石婚纱,独自缓缓走在鲜花之路上……

    此时此刻,我应该挽着义父的胳膊走向幸福,可是在这重要的时刻,他却不在场。

    牧师说这是我独自走的最后一段路了,走过去就是我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男人在迎接我,我们将成立自己的家庭。
第八十七章 总是破土重生的情人
    在唱诗班的歌声中,我们在上帝面前,彼此的手相握,听着牧师说,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它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

    在牧师的见证下,我们互说着誓言,“我——管毅(蓝若瑄)全心全意娶你做我的妻子(嫁给你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从此谁都不会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我们将彼此成为遮蔽的保障。

    管毅为我戴上了戒指,“谢谢你,在谎言与血腥中,坚定的爱着我。”

    “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也为他戴上了戒指,一个女孩最傻最单纯的爱都给了他。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依然对他一往情深,没有人能动摇我与他共度一生的决心,即使他胸口的怀表里藏着另一个女孩的照片,即使他曾经在雨夜对我无情的开了一枪。而这一切的隐忍与坚持,终于等来了他愿意抛弃一切带我走。

    管毅轻吻我的脸颊,“更谢谢你,在最好的年华嫁给了我。”

    二十二岁的女孩们,在这个花样年华刚刚走出校门,她们向往着外面世界的精彩。而我,只想在繁花刚刚盛开时,嫁给我心仪的黑天鹅王子,他兼具爸爸的成熟、兄长的呵护和朋友的活力,拥有了他,我的人生才完整。

    在他的深情注视下,我低头羞涩的微笑,清风徐徐拂过,银烛台上渺小的火苗受惊般跳动,微弱的火光荡漾而过,一道尖锐的光芒反射在婚纱上的钻石上,灼痛了我的眼睛。

    一晃神间,我仿佛看见手指上的戒指变成了妖娆的蛇戒,它盘旋在我白皙的手指上,骄傲的昂起头来,猛地缠上我,一瞬间将我拉回到了那个疯狂荒诞的雷雨夜。窗外的梅花树叶在暴雨中颤抖,忽明忽暗的闪电中,滑腻腻的蛇变成了迷情的靳绍,他狂乱忘我地亲吻着丢失的恋人,全无后顾之忧,什么也不想。

    即使我总能成功将这个已经消失了的人彻底遗忘,可一旦有小小缝隙,他就会不受控制的在我脑海里破土重生,来势凶猛!

    剧烈的头痛袭来,我闭上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希望可以减缓这痛楚。

    直到管毅在我耳边说:“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上海了。”

    我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身在何处,惊讶的说:“这么快?现在就走?”

    “是的。”他低声说,“再晚就走不掉了,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李瑞的车就在门口等我们。”

    我点点头,“我听你的。”&;amp;nbsp;这一身昂贵的钻石婚纱,想必没机会还给阿伦了。不过他也未必需要它,生活就是这样,穿上千万的婚纱,不代表就得到了千万的幸福。华丽的装饰往往都只是假象,个中感受,只有自己最清楚。

    他拉着我的手走过洒满花瓣的甬道,走向教堂大门,我一手提着洁白的婚纱,一只手稳稳放在他的手心,幸福弥漫在我的唇角,未来的生活就像教堂门外的阳光一般美好。

    穿过那巍峨的殿堂大门,前方不远处,李瑞的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再见,这片土地。

    我们手挽手向那辆车走去,李瑞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来接我们。

    就在这时,轮胎狠狠擦过路面上的声音疾驰传来,紧接着从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辆鱼子酱颜色的车,狂响着迎面而来,卷起惨烈的劲风,如利刃一下划过二人的脸。

    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车,那辆车调转方向,稳稳拦在了我们面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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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车窗缓缓摇下半扇,看到那坐在车里的人,我的微笑忽然僵住了,他是今天最应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却又是我们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管毅把我拽在了身后,微笑着优雅的行礼,尊敬的喊了一声,“爸爸。”

    坐在驾驶座的正是我的养父陆老伯,车的后座上依稀还有一个人,可是车窗只摇下来一半,看不清那人的轮廓。

    师父说:“看来我来晚了,没赶得上婚礼。”

    看来今天难免要有一番恶战了,师父是绝对不会允许我放弃杀手生涯,逃去一个荒芜的海岛。如果这事被静堂高层知晓的话,那我们就走不掉了。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间向四周扫了一眼,整个沐恩堂的平面呈拉丁式十字形,罗马风格的大殿,哥特式的尖顶,结构精巧,塔楼顶部安装着五米高的霓虹灯十字架,而十字架的后面潜伏了一名狙击手,钟楼位置处两名,对面树后一名。

    也就是狙击手们已经在四面八方各就各位了,这样居高临下的扫射,再大的本事也很难逃脱。我挣脱管毅的手,准备把婚纱下掩藏的袖珍手枪拿出来,先把高处的狙击手打下来。

    不料,管毅重新握住了我的手,微微摇头,我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可这样我们就走不掉了啊。

    陆老伯是我的中间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我送到杀手的前十名排行榜中,原本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可自从我的意愿由成为狙击之神,变了嫁人退隐的那天起,我们各自的立场就发生了复杂的变化。

    管毅依然是优雅的笑容:“若瑄,和爸爸说声再见吧,因为我们现在就要去度蜜月了。”

    “再见,爸爸。”我紧紧拉着管毅的手,低头跟随他向前走去。虽然我这一生都属于静堂,可身份低微,对组织的架构一无所知。我只知道管毅不属于高层,他不涉及堂里的任何生意往来,也不管理杀手的编制。可他作为静堂的首席教官,是组织里的灵魂人物,陆老伯在静堂的地位是肯定远远在管毅之下。想必管毅根本没把陆老伯和这些杀手放在眼里。

    果然,那些埋伏在钟楼里的狙击手没敢开枪。

    直到我们已经打开了车门,即将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若瑄,不如先见见你的母亲,再去度蜜月也不迟。”

    那一句话令我的脚上生钉一般站住了,尽管管毅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可我还是挣脱了他的手,义无返顾地回转过身去。

    师父站在车旁,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我看着他缓缓打开车门,一位女士从车里缓缓下来。

    尽管穿着高跟鞋,可是她的个子显得还是不太高,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那材质面料并不太好,款式也很老旧,却看起来很新。这应该是她最好的最舍不得穿的一件衣服了。

    当她彻底从车里钻出来时,我一阵头晕,摇摇晃晃,险些站不住。因为那眉眼和我恶梦中看见的南若瑄太相似了!

    一刹那,我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恍惚间,我以为恶梦中南若瑄真的来到了我的现实生活中,来找我索命了。
第八十九章 人质
    可是第二秒钟,我就意识到她并不是南若瑄,仔细看来,整个五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脸型与唇形都截然不同。最主要的是年龄和身材也不对,南若瑄看起来还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未成年少女,个子高挑清秀。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身材娇小,大概三十岁左右,更像是她的大姐姐一样。

    师父说:“若瑄,你傻在哪干嘛?还不叫妈妈。”

    “啊?”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虽然她的神态很成熟优雅,但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啊。对着一个姐姐一样的女人喊妈妈,这种感觉太怪异了。这和我想象中的慈母形象相差太大了。

    她对着我温婉的微笑,就像是冰山刹那化成了温泉,母女之间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觉,是任何演技也演绎不出来的。

    师父提醒我说:“若瑄,你不记得了我给你说过的话了?”

    他有说过,我的亲生母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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