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神律- 第28节

 ；。。。 ； ；　　　　“律师费？”周雨有点愣神，“你从来没说过律师费的事啊？”

　　　　沈心命说：“之前是我要打这个官司，就没问你要律师费。现在你决定要委托我了，当然不一样。”

　　　　“我晕……”周雨说，“那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问我要钱了？”

　　　　“是啊。”沈心命一点都不脸红：“但关键你现在已经说了。我是个律师，要赚钱养家糊口，收费天经地义。”

　　　　“臭不要脸！你有什么家要养啊？”周雨骂了一句，无奈道，“那好吧，你要多少钱？”

　　　　沈心命走进值班室，在周雨面前坐下来，说：“我们的关系那么好，当然可以算你便宜点，一万块就行了。”

　　　　“一万块？！”周雨怒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抢是犯法的。”沈心命心平气和地说，“而且这真的是优惠价了，除了我，你不可能找到愿意以这个价格打撤销婚姻案的律师。”

　　　　周雨有点气闷：“我后悔了，不委托你了，我要委托另外那个沈心命。”

　　　　“可以啊。”沈心命说，“但是他只会给你打离婚，不会打撤销。当然你也可以逼他打撤销案，只不过我知道，按照他的办事风格，这案子得输到姥姥家去。”

　　　　周雨心里明白，沈心命说的都是真话。可是想到要一万块的律师费，她还是有些心疼：“沈心命，你也太狠了。你在这医院里住着，付过医疗费吗？”

　　　　“我也没让你们治我啊！”沈心命说，“嫌我不交医疗费，你们就把我放了啊……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治疗我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弄死，让那个胆小鬼占据我的身体，对不对？要收医疗费，你们也应该问胆小鬼收。你来问我要，是不是太无耻了？”

　　　　“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竟然还来说我！？”周雨觉得有点理屈词穷，跟这个无耻的律师辩论，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只要这个官司赢了，我就付钱给你。”

　　　　沈心命还不满意：“官司打完了还付什么？到时候你跑了怎么办？”

　　　　周雨这下动了真怒：“我就是这医院的医生，我能跑哪里去？我说话算话！沈心命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心命知道自己已经把她逼急了，只好笑笑说：“好吧好吧，就便宜你了。反正我们已经签了合同。等官司赢了，如果你不付钱，我就拿着合同去告你。”

　　　　“随便你吧！”周雨气鼓鼓地坐在座位上，“反正你要先把这个官司赢下来。”

　　　　沈心命说：“放心吧，我会赢的。”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僵硬。两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打算从医院逃跑的患者。目前这种关系，实在是有些尴尬。

　　　　“咳……”沈心命轻轻咳嗽一声，说，“那么，为了方便以后帮你办案，我先去配一把钥匙。你要负责在需要的时候放我出去。”

　　　　“……”周雨没有同意，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那……我先走了。”沈心命说着站起身来，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周雨突然说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沈心命停下了脚步，坐回座位上：“问吧。”

　　　　“你真的会为了赢官司伪造证据？”

　　　　沈心命盯着她的双眼，反问：“是那个胆小鬼告诉你的？”

　　　　“你别问我是谁说的，你只需要回答我。”周雨说。

　　　　沈心命淡定地说：“不会。”

　　　　“不会？”周雨又问。

　　　　“不，我骗你的，我当然会做伪证！”沈心命突然“噗”一声笑了，“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

　　　　周雨的脸色十分严肃：“当然重要，这个撤销婚姻的案子，你需要做伪证吗？”

　　　　沈心命竟然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双眼死死盯着周雨。他一本正经地反问：“如果我需要你在这个案子里做伪证，你会做吗？”

　　　　“会！”周雨说，“为了追求我的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要把这个婚给撤销掉！”

　　　　“……”沈心命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好吧，如果有需要，我会对你说的。”

　　　　说着，他站起身，打算离开。

　　　　周雨又说：“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沈心命无奈地坐回椅子上：“大姐，有什么问题你一次性说完好吗？”

　　　　周雨问：“昨天最后射孙二蛋的那一箭，你真的想杀死他吗？”

　　　　“孙二蛋是谁？”沈心命说，“噢，就是那个混混头子吗？我才没有想杀他，我要是真的想要杀他，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真的？”周雨有些怀疑地问。

　　　　“不，假的！”沈心命突然露出一副阴森森的样子，“我本来就打算杀了他！你不知道吗？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杀人，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此时正是凌晨时分，他突然做出来的恐怖模样把周雨吓得毛骨悚然，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噗……”沈心命又笑了，“这样就被吓着了？就你这胆量，还敢来问我这些问题？你还嫩着呢！”

　　　　周雨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沈心命耍了。她简直拿这个变态律师没办法，只好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走吧，我没问题了。”

　　　　沈心命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没问题了，我倒想起了一个问题：我的宝贝弓箭被你藏哪里去了？”

　　　　周雨说：“这我不会告诉你的，那东西太危险了。你要是真拿它去杀人了怎么办？”

　　　　沈心命说：“没关系，我自己去保安的仓库拿。”

　　　　“你怎么知道它在保安仓库的？”周雨惊呼道。

　　　　“我本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沈心命嘿嘿一笑，“小姑娘真是太好骗了！”

　　　　“……”周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刚才这家伙都是猜的，反而是自己的一个惊叹暴露了答案。这个混账流氓沈心命，阴谋诡计真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沈心命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自己手里的钥匙，转身走出了值班室。

　　　　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对周雨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对了。过几天找个早上，你安排一下，我要去见一下你妈！”

　　　　“什么？”周雨吓了一跳，见我妈？这是什么意思？

　　　　沈心命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吗？这是要——见家长啊！”

 ；。。。 ； ；　　　　又一个夜晚，余州市精神病院的重症患者监控中心。

　　　　沈心命睁开眼，发现自己再度躺在了小黑屋的病床上。

　　　　“这个胆小鬼，果然又被抓回来了，真没出息！”他嘀嘀咕咕抱怨一句，从床上坐起身来。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雾霭层叠，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在这个污染严重的现代化都市里，夜里唯一能见到的光亮，就是钢筋水泥丛林里的点点灯火。

　　　　“不知道今天晚上，能出去吗？”沈心命站起身，走到小黑屋的铁门边，想寻找一下逃脱的机会。

　　　　可是，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

　　　　铁门还是那扇铁门，但它的锁已经被换掉了。在里面的这一面，除了一个把手之外，已经没有了锁孔。

　　　　“换成单面锁了？”沈心命自言自语道，“我的钥匙都没用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脸贴近玻璃，观察一下走廊里的情况。

　　　　走廊里静寂无声，空无一人，就连护士台也无人值守。

　　　　“不对啊，怎么没有值班护士？”沈心命心想，“前两天值班的是王露，今天就不可能是她。别的护士应该不会离开的。”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是今晚和昨天不同，等了好长时间，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虽然他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也无法判断情况。

　　　　“好吧，首先，还是要判断现在的时间。”他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另一边的临街窗口，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从这里可以看到医院侧面的马路。现在马路上路灯都已经亮了，空旷的道路上只偶尔出现一辆行驶的汽车。

　　　　马路对面有一排沿街的小店。沈心命仔细一看，只见兰州拉面和火锅店的灯都已经关了，只有足疗会所和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

　　　　“兰州拉面是12点关门。火锅店做夜宵，一般2点结束营业，之后还有半小时打扫和关门。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快3点了。最近似乎都是这个时间醒来啊……”沈心命很快推测出了时间，看起来，和他每天晚上苏醒的时间一致。

　　　　“接下来，就是搜集信息了。”他微微一笑，走到病床边，按下了床头的报警按钮。

　　　　这个按钮是帮助病人呼叫医生的，直接连接到值班室的报警器上。按下了按钮之后，沈心命隐隐约约听到值班室传来了轻微的“滴滴”声。

　　　　然后，他立刻躺回病床上，微微眯上自己的眼睛，透过自己的眼逢，观察铁门的玻璃。

　　　　果然，没一会儿，铁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紧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光束从玻璃外照射进来，把沈心命从上到下照了个遍。

　　　　确认沈心命依然完好无损地在病床上睡觉，外面观察的人嘀咕了一句：“奇怪，难道报警器坏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沈心命已经把这句话听到了耳朵里，而刚才的一瞬间，他也看清了玻璃上出现的人脸。

　　　　那是今天的值班医生李铭浩。

　　　　这个家伙的名字和韩国影星很像，相貌长得也还不错，大家都开玩笑叫他“欧巴”。

　　　　他平日里打扮得花里胡哨，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整天勾搭小护士，在这精神病院的医生里面，也算是一朵奇葩。

　　　　沈心命对他本来就没好感，现在就更不会客气。他阴险地一笑，轻声说：“欧巴，今天也是你运气不好，老子就找你开刀了思密达！”

　　　　说着，他再次走到床边，按下了报警按钮。

　　　　可是这回他没有躺到床上，而是站在了铁门旁边，把自己的后背牢牢地贴着墙壁。

　　　　不一会儿，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一道手电筒光再次射进了房间，照在了空无一人的床上。

　　　　“咦？人呢？”门外传来了李铭浩的惊呼。

　　　　沈心命开心地听到，随之而来的，就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开门声。

　　　　他之前也用过骗开门的方法，只不过采取的都是装病、装疯等方式……

　　　　装失踪的手段，这还是第一次使用。

　　　　也怪他跑得太勤快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能逃出医院。所以李铭浩第一眼看到病床上没人了，直接的反应就是拿钥匙开门，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