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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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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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昨天下午老祖宗亲自封了厨房的门,而且一个小时前自己还检查过,白色的封条明明还完整的贴在门上。
  现在又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把门给打开了?
  这两人看着被狠狠地撕下来,扔到一旁的封条,对望一眼,用已经有点发抖的腿,慢慢走了进去,厨房里黑暗一片,沈上良用手摸到电灯开关,一按,灯没有亮。
  他这才想起自己偷偷装的发电机怕被老祖宗发现,最近都没有开,对面“嗦嗦”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打扰而有丝毫中断,间或还伴随着“啪唧”的声响,像是谁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
  沈上良用颤抖的手掏出打火机,擦燃。
  昏暗的火光顿时划破黑暗,照的四周勉强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了。
  火光下,正中央的桌子拖长的影子,显得诡异无比,一直向对面延伸。
  就在影子消失的尽头,有一个黑色身影,正蹲在打开的冰箱前,静悄悄地不断往嘴里送东西。
  那东西,不!看样子应该是个人,有一头杂乱的头发,爪子一般的手,手里还紧紧拽着一片放了好几天、都已经开始发臭的牛肉。
  那神秘的人,冲他们缓缓回过头来,头发遮盖着脸孔,看不清样子,但是丝毫不用怀疑,她是个女人,而且,她还咧开嘴得意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将发臭的牛肉凑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沈上良和沈易同时愣住了,莫名的恐惧,紧紧揪住了他俩的心脏,那女人笑着,狠盯着他们,他俩想要大声叫,声音到了嗓子眼,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沈上良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他像溺水的人一般,血液全都涌上了脸,拼命的张开手四处乱抓,徒劳地想要将附近的空气给抓过来放进嘴里。
  打火机从无力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火熄灭了。整个厨房又坠进黑暗里,无边的黑暗犹如一只怪兽的巨爪,用力抓住他俩,掐着他俩的脖子。
  心脏在猛烈跳动,越跳越快。血液流动速度也变得快起来,不论是静脉还是动脉,几乎要涌出血管,通通从七窍里喷出。
  就在他俩以为死定的时候,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沈易和沈上良顿时像被斩断操纵线的木偶,大口喘着粗气,瘫倒在了地上。
  二十九号深夜,十一点十一分,沈家所有的狗都像发疯了似的,大声狂啸起来。
  带来的高能手电筒因为没电池,完全不能用了,我只好无奈的拿着一个笨重的牛皮灯笼,和沈雪一起去找徐露。
  对于她的行踪,我丝毫理不出头绪,或许她又梦游了吧!
  对于一个梦游者,更加不能用常理来度量,于是我一边埋头整理线索,希望能从小露今天一整天的活动中,窥视出她梦游时的行动,其实我也很清楚,那无疑是大海里捞针,不知不觉,已经在本家里游荡了两个多小时了。
  突然听到有狗在叫,这个刺耳的声音,唐突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把我吓了一大跳。刚要和身旁的沈雪调笑几句,狗叫声却像传染病一般,一只接着一只,从本家的东边辐射扩大,最后整个沈家都笼罩在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汪汪”声中。
  一家一家的灯被点亮了,每户有狗的人家,都在踢着自家的狗,勒令它们不准出声,但是它们反而冲着主人狂叫,声音慌张、惶恐,似乎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没有狗的人家,终于也忍不住了,起床点灯,对着狗主人大骂,有的还扬言明天一早就把狗宰了打牙祭,总之是要有多乱就有多乱。
  我伸着脖子看的起劲,几乎就连要找徐露的正事也给忘个一干二净了。
  沈雪突然皱起眉头,问道:“小夜,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我漫不经心的问,依然带劲的盯着远处上演的骂戏,以及快要上演的局部打戏。
  “香味。”沈雪抬起鼻子,又确定了一下:“好像是桂花。”
  “别傻了,我看过前宅的桂花树,那个种类至少要到十月中才会开花。”我看也没看她,笑道。
  沈雪狠狠掐了我一下:“别忘了花痴沈羽的花,他的银桂、牡丹还有芍药。”
  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后宅那些嗜血植物的根部,没有发展到前宅来吗?”沈雪满是担忧地说:“我倒有个猜想,或许是前宅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它,说不定那东西现在已经被破坏了,吸食人类血肉的根也……”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沉默了半晌,斩钉截铁的道:“先回去看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住的地方就有桂花树。”
  空气中,似乎真的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只是若有若无,不注意的话根本察觉不到,即使是闻到了,我依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个错觉。
  推开门,将灯笼的光芒照在花台上,顿时,我惊讶的下巴都差些掉了下来。
  沈雪紧张的挽住我的手臂,为了确定是不是在作梦,甚至还在我手臂上狠掐着,而我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弄呆了,惊叹号回荡酝酿在喉咙间,就是没办法发泄出来。
  只见花台上的桂花满树白花,小朵小朵一撮撮的花儿雪一般白,白的让人越看感觉心越寒。
  不!是某种恐惧,桂树下,牡丹和芍药不知从哪里长了出来,不合时宜的绽放着,开出血一般的花朵。
  花团锦簇,用来形容这原本美的一塌糊涂、五色缤纷、繁盛艳丽的景象,一点都不过分。
  换了另外一个时间,另外一个时空,我甚至会大声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但现在,这份美丽却让我颤抖,沈雪的牙齿也在抖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冷静!我们一定要冷静!”
  我用力吸着那诡异的花香,努力平静着混乱的大脑,握着沈雪的手说道:“不用再掐我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们没有作梦。对了!先确认一下。就在今天下午,天没有黑之前,你有没有发现花台有什么异常?”
  沈雪用力摇头,接着用干涩的声音道:“两个小时前,我们出门去找小露的时候,院子里的桂树都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绝对没有开花,甚至叶子都没有几片!而且花台上也根本就没什么牡丹和芍药。”
  我紧张的说:“照你的观察,花是突然自己出现的,而且桂树在我们出去的两个小时内,不但长出了繁盛的叶子,而且开出了花?”
  沈雪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被眼前匪夷所思的事情刺激的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疯掉了,为了确定看到的是不是幻觉,我伸出手,在桂树上扯下了几片叶子。
  整棵树顿时像被狂风吹动似的猛烈摇晃起来,我甚至听到了一阵沙哑的呻吟。
  ******
  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了脊背,我和沈雪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惊魂未定地相互对视着。
  迟疑了一会儿,我刚想开口,突然从徐露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大脑在一刹那间变得空白,在那种诡异的情形下,就算智商高如我,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声尖叫的意义。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呆呆地问:“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小露在尖叫?”
  沈雪也满脸呆滞:“听起来很像。”
  “她不是不在屋里吗?该死!”
  我飞快的朝她的房间跑过去:“估计是那小妮子梦游完回来了。上帝,她梦游的时候千万不要有自虐倾向,我可不想看到她缺胳臂少腿的样子!”
  还好,我的担心的东西并没有发生。
  徐露很健康的坐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墙壁,除了身上有点脏,头发有些散乱以外,就没损失什么了。
  只是,她的尖叫也实在太大声了一点,震得努力想走近她的我,耳朵里不断“嗡嗡”作响。
  “小科!”她似乎还没有睡醒,猛地抓住我的手,惶恐地喊着:“小科有危险!”
  我一边努力想要将快被她折断的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一边大打趣的问:“你不会是梦游时见到他了吧?有没有记得帮我向他问好。”
  “小科有危险!我看到他了,看得很清楚。”小露的眸子呈现出一种灰白色,依然喃喃地说着。
  “你在哪里看到了?”
  我大为头痛,唉,梦游者的行为真是无法预测,就像现在,自己根本就无法判断徐露究竟是处于清醒状态、梦游状态,还是半梦半醒状态,只好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这也算是让梦游患者回到现实的一种牵引。
  小露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疑惑,她像在努力想着什么,语气又惶恐起来:“我隔着一层透明的东西看到了他,他被绑着,和一个眼熟的女孩子坐在一起。
  “那女孩穿着红色的衣服,房间里也是红色的,全部都是血红色。小科的手腕在不断流血,他的血冲我缓缓地流过来,然后爬上了那层透明的东西。
  “我想伸出手去摸他,但总有什么挡着我,我怕!我好怕,小科就要死了!”
  小露配合著自己的话,慢慢地将手向前方伸,不久就像真的碰到了障碍,甚至耳朵里也听见了“啪”的一声。
  一丝阴寒从脚底爬上脊背,渗透了骨髓,我和沈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对她的话,有什么看法?”
  徐露似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在说完那番话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安顿好她,我迟疑地问沈雪。
  沈雪满脸迷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走到窗前,望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大脑飞速运作起来,想了半晌,也没有抓到什么重点。
  “今晚真是个多事之秋啊。”我在嗓子里挤出一声干笑:“徐露梦游,院子里的牡丹芍药桂树乱开花,再加上刚才她的那一席似真似假的梦话,你说,那小子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沈雪学着我的样子皱眉,说道:“小夜,你应该也清楚小露最近的古怪举动,或许,她说的是真有其事也不一定。”
  “不可能!首先的问题是她从哪里知道的?一般而言,梦游者不可能记得自己梦游时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有行为。”我坐到了床沿上,淡然道。
  “你也说的是一般而言,但小露的情况不应该归为一般状态,她的梦游很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我觉得似乎不是人为了。”
  沈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趁她睡觉时,篡夺了她的身体,去做一些我们无法预料,而又对那东西极有利益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道:“小夜,从沈家后宅回来时,你不是提到说,那股隐藏在沈家中的神秘力量,有可能是故意放我们走的吗?
  “或许你该把那个‘我们’改一下,换成小露。或许它想利用的就是小露一个人,让她正常的潜伏在我们之中,然后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我和她同时打了个冷颤。
  望着沈雪自信的目光,我少有的感到叹服。女人果然是无法揣度的生物,不但无法揣测,而且更不能小看,至少她的大脑不靠逻辑,仅仅只用敏感的可怕的直觉,就想到了许多我忽略掉的东西。
  或许并不是我忽略掉了,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我的大脑根本就无法跟上接涌而来的疑问,又或者我太过于注意逻辑的合理性,总之,我丝毫没有注意就摆在身旁的问题。即使偶然注意到了,又会因为新发生的事件将其扔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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