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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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飞帅-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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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玉的左边鬓角边曾被丹巴上人的金拔划破一条口子,舒真真将从情魔那里取来的一种紫红色药水又给她涂了一遍,这几天一直涂抹这种药水,除了一点淡淡的红痕外,伤口几乎已经完全好了。 
  这点皮外伤虽然治好了,可是她的内伤,却无论用了什么药都无济于事。舒真真叹息几声,提了小蜡烛,仔细地往那条幽深的长廊走去。 
  这次,舒真真看得比较仔细了,长廊两端的石壁上刻着许多画像,有各种人物、动物甚至花鸟、山川,在一幅巨大的石刻上,画面是冰天雪地的世界,一个身着单衣的僧人盘腿坐在雪地上,表情安详,以一个极古怪的姿势似乎是在修炼什么。 
  她边看边往前走,到了中间,目光被左边墙壁上的一幅绿绸吸引住了。她扯开绿绸,下面竟然是一道真人高下的屏风。 
  屏风上,一个宫装女子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芙蓉树下,人比花娇,巧笑倩兮,美目流盼。这女子和情魔的容颜不相上下,虽有倾城倾国之姿,但舒真真见惯君玉模样,就觉得这女子也无甚惊人之处,屏风上还题着一阙词,舒真真一时之间也看不真切,也不细看,仍旧一路往前面走去。 
                  
第36章:倾城倾国之姿(2)
  这条长廊约莫三里左右,墙壁上也不尽是壁画,中间间或还有大片空白。一直走到尽头的石墙边,除了满墙的壁画,别无其他,更无任何出口。 
  这端的石墙和她们刚刚进来的那道石墙略有不同,那是一片巨型的整块大理石,大理石打磨得非常整齐,上面刻了一条街道,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街道的两旁满是盛开的芙蓉。舒真真生长蜀中,自幼见惯这样连绵十里的芙蓉红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转身往回走。走到中途,又看见那幅屏风,就携了屏风回到石室。 
  舒真真放下屏风,见君玉依旧昏睡着,先蘸了些水滴到她嘴里,又取出一把小刀将一个梨子捣碎,蘸了汁水滴了些在君玉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会又去查看那古怪的长廊。 
  君玉再次醒来时,刚睁开眼睛,发现舒真真正忧虑地瞧着自己,她伸出手去,勉强笑了笑。 
  舒真真惊讶地道:“君玉,你的手能动了。” 
  君玉这时也完全清醒了,她发现,脚也动了,想必是那麻药已经退去。 
  舒真真摸摸她的手腕和额头,发现那麻药的效果虽然退去,可是君玉的伤势却越加严重了。 
  她强笑道:“君玉,给你看幅画儿。不知这叫作费依依的女子是何人,她的画像怎么会在我家密室里?” 
  君玉看那竖立的屏风上,国色天香的美人栩栩如生,屏风上的落款是“费依依”,最下面题着一阙词: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只恐、流年暗中偷换。“ 
  这词是极写蜀主孟昶的宠妃花蕊夫人美貌。 
  世人只知“花蕊夫人”,也无人知道她的真名,这叫做“费依依”的美人敢情正是花蕊夫人?。 
  后蜀被宋太祖赵匡胤攻破后,孟昶和一干妃嫔全部被俘虏。一次,赵匡胤召见所有的妃嫔,在三千佳丽中一眼看到了倾城倾国的花蕊夫人,赵匡胤当即销魂,随后就毒死了孟昶,立花蕊夫人为妃。赵匡胤早闻花蕊夫人有才名,要她即席赋诗,于是,花蕊夫人就随口吟出了那首非常著名的诗:“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君玉脱口道:“莫非,这里曾是蜀主的坟墓?” 
  她的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但在这样寂静的密室里,舒真真也听清楚了,她疑惑地摇摇头:“不会吧,这寒景园是我祖上修建的,我祖辈在这里居住超过100年了。而且那长廊里除了这个费依依,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宗教图案。” 
  君玉想了想,也觉得不对,历史上蜀主的坟墓位置距离这东郊还有相当远的距离,而且这秘道里空空荡荡,并无任何骷髅、祭品之类的,除了满墙壁画完全是一个荒芜的世界,按照孟昶生前那种穷奢极侈的享受来看,这里也绝不可能是他的陵寝之地。 
  那画像虽然完好无损,但看上去十分古老,绝非仿制赝品,难道当初那制作秘道的人,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将这花蕊夫人的画像藏在这里? 
                  
第37章:拓桑和佛牙(1)
  君玉原本黯淡的眼睛忽然微微有了一丝明亮:“舒姐姐,我们去看看那壁画吧。” 
  舒真真正要拒绝,要她好好修养,突然想起,时辰大约已经过去三日左右,君玉随时都可能死去。这想法一涌上心头,舒真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茫然,口开口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呆了片刻,她扶起君玉来到那壁画旁。两人边看边行,到得那幅巨大的冰雪世界图时,君玉停了下来。 
  微弱的烛光下,那冰雪的世界十分逼真,显然是用了一种特殊的颜料,漫天的风雪里,那单衣僧人静静地坐着,双目微闭,双手十字交成捧物状搁于上腹下方。 
  君玉盯着那刻画看了半晌,那僧人的手里捧着一个牙状的东西。这时,舒真真也看出来了,她掠起,往那僧人手里探去,那东西坚硬如石,只不过是雕刻整体上的一部分突起的装饰物而已。 
  两人正准备离开,君玉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舒真真抱起君玉飞奔回石屋放在石椅上,一探,君玉鼻中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那支特制的小蜡烛慢慢地燃尽了,尽管身边还有不少这样的小蜡烛,舒真真却忘记了去点亮,她茫然地坐在漆黑的世界里,一只手抚在君玉的鼻子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漆黑里,也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舒真真忽然听得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非常轻微,但是在这样的死寂里却十分清晰。舒真真心里一紧,悄悄摸到那扇乌木的门边,她从来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进来,所以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关过门。她心里一动,无声地拉上了门,闪在左边那根石柱下藏好身子。 
  忽听得一阵火褶子声,舒真真只觉得眼睛一花,她揉了揉眼睛,紧闭的石门边,一个人点亮了一只巨大的火炬。竟然又有人打开那道石门进来了。而此刻,那道石门依旧紧闭着,想必那人也是一进来,石门就自动合上了。 
                  
第38章:拓桑和佛牙(2)
  舒真真躲在石柱后面,心里骇异莫名。那人走得并不快,举着火炬仔细地两边查看着,嘴里还发出可怕的咝咝的声音。待得那人走得更近一点儿,虽然还看不清楚面孔,却能看到那人衣衫褴褛。那人已经过了石亭又走了丈余,快接近舒真真藏身的石柱了。这时,舒真真已经完全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那人满面憔悴,神情十分可怕,袍子的前面被撕裂了好几幅,片红片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而他举着火炬的左手一片血红,正往下滴着血迹。舒真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右手,那右手的情况更加糟糕,一片血肉模糊。 
  舒真真连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此人居然是拓桑。舒真真听出他嘴里的咝咝声,竟是在不停地叫着君玉的名字。 
  拓桑已快走到石屋门前了,忽然见到舒真真从暗处走来,呆了片刻,眼里露出狂喜的光芒,声音十分嘶哑:“君玉在哪里?” 
  这时,他也发现了右手边的石屋,不等舒真真回答,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明亮的火炬下,躺在石椅上的君玉依旧处于昏迷之中。拓桑抢上一步扶起她,立刻将一颗紫色的药丸塞到她嘴里,掌心抵住她的背心,直到她将那药丸吞了下去。 
  君玉的眼睛仍然紧闭着,没有醒来。 
  这时,拓桑的神情看上去已经镇定了许多。 
  舒真真道:“在我们刚进石墙的那一刻我曾看到一个人影,就是你?” 
  拓桑点了点头,当天,他冲进秘道的时候,正看到石门打开,可是,只是那么一瞬间,君玉的身影已经被那厚厚的石墙阻隔。他明明看到舒真真拍了一掌,那门就打开了,可是,无论他怎么拍,那门也打不开了。他甚至动用了18般兵器也动不了那石墙分毫。 
  那时,一众西域僧已经暂时控制了局面,他们找来各种利器和开山大斧,可是三天过去了,也依然动不了那墙分毫。这时,拓桑又在情魔的密室里发现了舒真真为君玉换下的那件袍子,袍子上全部是干涸的血迹,望之触目惊心。 
  拓桑绝望之下,将一干西域僧全部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终日胡乱拍打那石门,直到双手变得血肉模糊,那墙依然纹丝不动。也不知过了几千几万次,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双手,忽然合上了那个古怪的手掌般的石纹,那门一下打开了。 
  拓桑简单说了进门的经过,虽然寥寥几句,舒真真却听得无限辛酸。她看着拓桑的双手,急忙道:“我给你包扎一下。” 
  拓桑摇了摇头,摸出一张很小的地图放在石几上,仔细地看了几眼。舒真真一眼看出,那地图的纸张正和自己身上的这一份一模一样,但是却比自己的大了几倍,而那幅地图画着一条长廊,正是这道密室的地图。 
  拓桑站起身,拿起火炬,舒真真会意,马上又点亮了一只小松烛。拓桑立刻拿起火炬走了出去。舒真真跟着走了出去。 
                  
第39章:拓桑火热的目光
  拓桑十分急迫地举着火炬一一照过长廊两端的壁画,然后,突然停在了一幅画像前,正是舒真真和君玉都看过的那个古怪僧人画像。 
  拓桑看见这画,仿佛十分高兴,跃起,用了一个同样古怪的姿势,向那幅画抓去,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僧人手中的那个牙状石块立刻到了他手中。 
  拓桑取了东西,也不停留,又走了七八丈远,然后停了下来。舒真真和君玉都看过这画,画上是一个戴着黄帽子的老人,老人装束十分普通,咧嘴笑着,毫无奇特之处。 
  拓桑举着刚刚从那古怪的僧人画像处取来的牙状物,对准那老人的嘴巴刺去,那老人的嘴巴一下张开了,竟然像是用钥匙开锁一般。拓桑伸出手去,拿出一只黄色的盒子来。拓桑取了盒子,立刻返身,举了火炬大步往回走。舒真真心里虽然满腹疑惑也无暇多问,跟了回去。 
  拓桑一进石屋,立刻将盒子和那个牙状的褐色尖块放在了石几上。拓桑拿起盒子,用了一个很古怪的手法左右转动了起来,一会儿,那盒子啪地一声打开了,里面是一颗雪白的牙状的东西。 
  拓桑取了那东西,轻扶了君玉,他微一运劲,那牙状的东西立刻被捏得粉碎,他将这粉末均匀地洒在了君玉背上的伤口上,双掌抵在君玉背心,立刻运起功来。 
  舒真真惊疑地看着那牙状的东西变成粉碎,后退了好几步。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君玉微一开口,喷出大口黑色的血块,连续喷了好几口,虽然依旧闭着眼睛没醒来,但那如纸般透明的脸上却慢慢地出现了一丝红润。 
  舒真真心里一喜,再看拓桑,却见拓桑满头大汗,头顶隐隐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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