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无忌 青书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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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无忌 青书无忌-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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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大陆,由殷姑娘禀明教主,敝师弟也回武当告禀家师,然后双方再行择地会晤,分辨是非曲直,如能从此化敌为友,那是最好不过……”
  
  宋青书听着自己难得开口的二师叔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多,心下盘算着能不能抽空子把张无忌的哑穴点了。但舱中上上下下几十号的人,全部都盯在张翠山一家三口身上,就算是一个蚊子飞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又能做什么?
  
  西华子却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突然插口道:“谢逊那恶贼在哪儿?咱们要找的是谢逊那恶贼。”
  
  张翠山听到为了找寻自己三人,中原竟有二十二个帮会门派大动干戈,十年争斗,死伤自必惨重,心中大是不安。耳听得西华子不住口的询问谢逊下落,不禁为难之极,倘若说了出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要去冰火岛找他报仇,但若不说,却又如何隐瞒?
  
  他正自迟疑,殷素素突然说道:“无恶不作、杀人如毛的恶贼谢逊,在九年前早已死了。”
  
  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同声惊道:“谢逊死了?”
  
  殷素素道:“便在我生育这孩子的那天,那恶贼谢逊狂性发作,正要杀害五哥和我,突然间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心病一起,那胡作妄为的恶贼谢逊便此死了。”
  
  这时张翠山已然明白,殷素素一再说“恶贼谢逊已经死了”,也可说并未说谎,因自谢逊听到无忌的第一下哭声,便即触发天良,自此收敛狂性,去恶向善,至于逼他三人离岛,更是舍己为人、大仁大义的行径,因此大可说“无恶不作、杀人如毛的恶贼谢逊”已在九年之前死去,而“好人谢逊”则在九年前诞生。
  
  西华子鼻中哼了一声,他认定殷素素是邪教妖女,她的说话是决计信不过的,厉声道:“张五侠,那恶贼谢逊真的死了么?”
  
  张翠山坦然道:“不错,那胡作非为的恶贼谢逊在九年之前便已死了。”
  
  张无忌在一旁听得各人不住的痛骂恶贼谢逊,爹爹妈妈甚至说他早已死了。
  
  他虽然聪明,但怎能明白江湖上的诸般过节?谢逊待他恩义深厚,对他的爱护照顾丝毫不在父母之下,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叫道:“义父不是恶贼,义父没有死,他没有死。”这几声哭叫,舱中诸人尽皆愕然。
  
  殷素素狂怒之下,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喝道:“住口!”
  
  张无忌哭道:“妈,你为甚么说义父死了?他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
  
  宋青书暗叹,张无忌自生下来,就只和父母及义父三人共处,人间的险诈机心,从来没碰到过半点。若是换作一个在江湖上长大的孩子,即使没他一半聪明,也知说谎是家常便饭,决不会闯出这件大祸来。
  
  殷素素斥道:“大人在说话,小孩子多甚么口?咱们说的是恶贼谢逊,又不是你义父。”
  
  张无忌心中一片迷惘,但已不敢再说。
  
  西华子微微冷笑,问张无忌道:“小弟弟,谢逊是你义父,是不是?他在哪里啊?”
  
  张无忌看了父母的脸色,知道他们所说的事极关重要,听西华子这么问,便摇了摇头,道:“我不说。”
  
  他这“我不说”三个字,实则是更加言明谢逊并未身死。
  
  顿时舱内各人脸上表情各异,精彩非常。
  
  殷素素心想若不是无忌多口,事情便好办得多,但想无忌从来不说谎话,对谢逊又情义深重,忽然听到义父死了,自是要大哭大叫,原也怪他不得。若自己刚刚来得及听从宋青书之言点他哑穴,便少了这等天大的麻烦。殷素素忍不住拿眼去瞧站在角落里的俊雅少年,不知他为何会未卜先知。回头再看到儿子面颊上被自己打了一掌后留下肿起的红印,不禁怜惜起来,将他搂回怀里。
  
  张无忌犹自不放心,将小嘴凑到母亲耳边,低声道:“妈,义父没有死啊,是不是?”
  
  殷素素也凑嘴到他耳边,轻轻道:“没有死。我骗他们的。这些都是恶人坏人,他们都想去害你义父。”
  
  张无忌恍然大悟,向每个人都狠狠瞪了一眼,心道:“原来你们都是恶人坏人,想害我义父。”
  
  张无忌从这一天起,才开始踏入江湖,更开始明白世间人心的险恶。他伸手抚着脸颊,母亲所打的这一掌还隐隐生疼。他知道这一掌虽是母亲打的,实则是为眼前这些恶人坏人所累。他自幼生长在父母和义父的慈爱卵翼之下,不懂得人间竟有心怀恶意的敌人。谢逊虽跟他说过成昆的故事,但总是耳中听来,直到此时,才真正面对他心目中的敌人。
  
  宋青书在旁看着小正太纯净的目光开始发生变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欢迎来到江湖,张无忌。
  
  
 
作者有话要说:喏,虽然是冲动之下开的坑,但也要负责嘛~昨天晚上排了一下大纲,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虽然张大教主以后神功盖世,但我们宋青书同学也不能是个废柴嘛~~~求问,宋青书以后学习哪种武功较好呢?
A 九阳神功;B 逍遥派武功;C 古墓派的九阴真经;D 独孤九剑




第五章 孽缘

  
  等结束和外人的纷扰之后,宋青书这才来和张翠山见面。张翠山见当年那个可爱的孩子已然长成一位少年,欣喜不已。而宋青书十年未见这位五叔,看他风尘仆仆胡须满面,想那冰火岛过着野人的日子肯定清苦不已,心下也不禁黯然。
  
  张翠山又重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殷素素和张无忌,俞莲舟还未说什么,宋青书又是一个“五婶”唤过去,殷素素立刻便觉得这个少年简直顺眼至极,当下便想以后他日行走江湖,定嘱咐爹爹让教众与他行方便。
  
  张翠山一等天鹰教众人离船,忙问:“二哥,三哥的伤势后来怎样?他……可痊愈了罢?”
  
  俞莲舟“嗯”的一声,良久不答。张翠山甚是焦急,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心头涌起一阵不祥之感,生怕他说出一个“死”字来。
  
  宋青书低垂了眼帘,想起这些年日日陪在身侧的俞三叔,心情也随着低落了下来。
  
  俞莲舟缓缓的道:“三弟没死,不过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他终身残废,手足不能移动。俞岱岩俞三侠,嘿嘿,江湖上算是没这号人物了。”
  
  张翠山听到俞岱岩没死,心头一喜,但想到一位英风侠骨的师兄竟落得如此下场,忍不住潸然下泪,哽咽着问道:“害他的仇人是谁?可查出来了么?”
  
  俞莲舟不答,一转头,突然间两道闪电般的目光照在殷素素脸上,森然道:“殷姑娘,你可知害我俞三弟的人是谁?”
  
  殷素素禁不住身子轻轻一颤,说道:“听说俞三侠的手足筋骨,是被人用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所断。”
  
  俞莲舟道:“不错。你不知是谁么?”
  
  殷素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俞莲舟不再理她,说道:“五弟,少林派说你杀死临安府龙门镖局老小,又杀死了好几名少林僧人。此事是真是假?”
  
  张翠山道:“这个……”
  
  殷素素插口道:“这不关他的事,都是我杀的。”
  
  俞莲舟望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极痛恨的神色,但这目光一闪即隐,脸上随即回复平和,但只是沉默不语。
  
  张无忌不安地看看爹娘,又看看新认识的俞二伯,不懂他们谈的好好的为何忽然都不说话了。
  
  宋青书看他茫然的样子甚为可怜,不由得轻咳一声,携了无忌的手,非常自然地走向舱外,边走边道:“无忌,我带你去瞧瞧这艘大船,你从来没见过船,是不?”
  
  张无忌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走了,他自小在冰火岛长大,此番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和事,自然事事都好奇,什么都想问。宋青书一开始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后来却发现他问的问题有些极为有趣,不由得也起了顽皮之心,偶尔戏弄于他。
  
  张无忌被宋青书牵着手,感到与爹娘义父不同的温暖,头一次有了玩伴和兄长的感觉,小脸不禁扬起灿烂的笑容。
  
  宋青书不知,他算是张无忌平生中,第四个对他好的人。等以后的以后,张无忌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先后逝去,宋青书变成了他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切孽缘,尽始于此。
  
  ————————————
  
  俞莲舟外刚内热,在武当七侠之中最是不苟言笑,几个小师弟对他甚是敬畏,比怕大师兄宋远桥还厉害得多。其实他于师兄弟上情谊极重,张翠山忽然失踪,他暗中伤心欲狂,面子上却是忽忽行若无事,今日师兄弟重逢,实是他生平第一件喜事,但还是疾言厉色,将殷素素教训了一顿,直到师兄弟单独相对,方始稍露真情。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殷素素杀伤了这许多少林弟子,此事决难善罢,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要保护师弟一家平安周全。
  
  宋青书即便知道剧情走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年俞岱岩之事虽然因殷素素而起,但伤他的毕竟不是她。罪魁祸首而是赵敏身边的侍从,只是这件事他又无从告知,只得埋在心底。
  
  海舟南行十数日,到了长江口上,一行人改乘江船,溯江而上。张翠山夫妇换下了褴褛的皮毛衣衫,两人宛似瑶台双璧,风采不减当年。张无忌穿上了新衫新裤,头上用红头绳扎了两根小辫子,甚是活泼可爱。
  
  张无忌算是认定了宋青书,路上一有空闲,便缠着他问东问西。他生于荒岛,陆地上的事物甚么也没见过,因之看来事事透着新鲜。宋青书也知道张翠山和俞莲舟十年未见,许是有很多话要说。至于殷素素,更是不放心地守在张翠山身边,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丈夫迫于世俗压力把她休弃,所以打定了主意,绝不离开张翠山半步。
  
  所以宋青书便只得做起了奶爸一职,常常抱着张无忌坐在船头,观看江上风景。反正他路上也穷极无聊,被张无忌一口一个清脆的“师兄”叫得毫无抵抗之力,抱着他指着各处逸事滔滔不绝地说起,张无忌似懂非懂地听着,偶尔反问上几句,两师兄弟竟融洽异常。
  
  这一日江船到了安徽铜陵的铜官山脚下,天色向晚,江船泊在一个小市镇旁。宋青书上岸去买肉沽酒,张翠山夫妇和俞莲舟在舱中煮茶闲谈。
  
  张无忌独自在船头玩耍,见码头旁有个年老的乞丐坐在地下玩蛇,颈中盘了一条青蛇,手中舞弄着一条黑身白点的大蛇。张无忌大奇,目不转睛的瞧着。那老丐向他招了招手,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走上岸去,还有好戏法变给他看。
  
  张无忌当即从跳板上岸去。那老丐从背上取下了一个布囊,张开了袋口,笑道:“里面还有好玩的东西,你来瞧瞧。”张无忌年幼无知,哪晓得是陷阱,当即探头过去,往囊中瞧去,但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移近一些,想瞧个明白,那老丐突然双手一翻,将布袋套上了他的脑袋。张无忌“啊”的一声叫,嘴巴已被那老丐隔袋按住,跟着身子也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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