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住在我心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你曾住在我心上- 第2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为,自己低头看见了被林尧亲手校正过的车把。

  晚上洗澡前,她很缓慢的解下那条十字架项链,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傻。

  他要走,不会因为沈子言而不走;他要留,也不会因为沈子言而留。这场独角戏,她独自一个人唱了五年。原来以为,捱到他考完,只要捱到彼此高考完,总会有那么一个时机,如今看来,都是她一个人顾影自怜的幻想,而幻想,总有谢幕的一日。

  林尧以前之所以对她特别,大概只是因为早就把她的自作多情、欲盖弥彰看在眼里,他不露声色,偶尔也对这可怜的暗恋者还以一点小颜色,好鼓励她坚持下去,好让他继续享受着这种被人暗恋的*。

  而她沈子言,不幸正是这个可怜的暗恋者。

  八月酷暑的天气,她躺在床上,手脚冰凉,发抖了一整夜。

  也许是先前就有点中暑,子言第二天早上发起了低烧,破天荒第一回请了一天病假。

  吃了药迷迷糊糊睡到下午,有同学来家里看望她,是段希峰。

  他盯着子言手腕上贴的创可贴半天,才闷声说:“你居然真的去摘花了?还划伤了手?身手未免也太差了点。”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妈插在瓶子里的栀子花了。”

  子言咳咳几声,正想转移话题,就听见段希峰像保证似的说:“等明天你病好了,我保证你的课桌上每天都有一朵花,你大小姐不要再去干这种粗活了。”

  他的脸色很臭,好像子言欠了他几百块钱的表情,眼睛里露出的懊悔神情叫她莫名其妙感觉心动有些过速。

  段希峰走后,母亲旁敲侧击说了一句:“子言,你以前不交这样的朋友的,他看起来和你不是一类人!”

  子言疲倦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妈,你放心。”

  休息了一天去上课,才发现学校已经风云变色,每个人都在谈论同一件事。

  许馥芯特地跑到文科班的教室门口来找她,这样重大的消息,好像不找个人来八卦就没有办法分享心中的压抑和激动。

  “子言你昨天病了?咱们不在同一栋教学楼,消息实在太闭塞了。”虽然是专门来八卦的,许馥芯看着她的表情还是很关切的。

  “没事儿,都好了。”

  “哈,难怪你不知道这大新闻了,听说了没有?林尧正式放弃Z大的录取名额,留校读高三了。”许馥芯眼睛里闪着光,有簇火苗在跳跃。

  子言发现,自从许馥芯跟自己待的时间长了以后,也许是近朱者赤的缘故,一向沉静的性格大变。倒是她,听了这消息,只有眉心微微一动,语气仍然极淡:“哦。”

  “啧啧,子言,我发现你有我当年的风范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啊。”许馥芯看出她心情不太好,故意逗笑说。

  子言悄悄的把手握成拳,“跟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色变?”

  “早知道被他这样白白浪费掉一个名额,当初还不如让给别人,说不定就是我走了。”许馥芯突然沉静下来说,看得出颇为惋惜和遗憾。

  子言抬起头看着她的朋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伤:“芯儿,你就这么想走吗?我可舍不得你走。”

  “开玩笑呢,这世上哪有如果的事儿啊?”许馥芯笑笑。

  子言突然也笑:“是呀,这世上就没有如果的事儿,哪来那么多如果啊?”她觉得自己真可笑,竟然会疯狂的想:如果,如果那晚她没有看见,如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林尧留下来的消息,会带给她多大的冲击,又会留给她多少绮丽的梦想与憧憬!

  然而,这一切,如今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林尧毕竟是林尧,Z大还没有看在眼里,他对老师说,他的目标是B大。”许馥芯神情有些佩服,“换成是我,早就走了。”

  这样的话,的确也只有他说出来才不让人觉得狂妄,可惜,子言清晰的了解,他留下来,不光是因为B大,还因为一个女生晶莹剔透的眼泪。

  那个女生,并不是她!

  只有那个女生,才有与他并肩考上B大的资本,换作任何人,都达不到这目标。

  心还是不可避免被尖锐的钝器刺伤,她的平凡与没落,恰是苏筱雪最好的陪衬,青春刚刚绽放出一点光,就瞬间被扼杀的干干净净。
  作者题外话:目前两天一更的规律不会变,请亲们放心,此文绝对不会成坑,某宁的坑品很好。。爬走(臭鸡蛋烂菜叶砸下)

  PS:本来按理昨天应该更新的,但素家里悲催的断网了。。故而迟了一天,敬请原谅(再次被砸,带伤遁走)

桂花吹断月中香(2)
回到教室,一枝新鲜的栀子花正带着朝露插在自己的书架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段希峰,微微一笑。

  这种暗流涌动的关心代表了什么,她不愿意去探询,也没有力气去探询。自身的痛苦还异常清晰的在心底翻腾,尽管那晚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

  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最近她都是这样,无论上课下课,恍惚的出着神,龚竹一双纯净的大眼睛在她面前忽扇忽扇了老半天,她都没看见。

  直到龚竹摇一摇她的胳膊:“子言,放学后去看我们班的足球赛好不好?”

  “好。”她清醒过来,微微一笑,她是这样喜欢龚竹干净无暇的眼神,美好而纯粹,如一江春水,如一鸿清泉,教人怜惜,也令人沉醉。

  “嘻嘻,我们借了你们班的段希峰,这小子踢球帅得很。”龚竹说。

  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子言才发现自己不该来。

  她不知道,原来林尧除了乒乓和篮球,还会踢足球。自己对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向缺乏了解。

  依然是醒目的白色运动衣,他的位置是前锋。

  龚竹惊讶的说:“原来不单我们班借人,他们也借人,这也假的太厉害了,林尧谁不认识?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班的了?”

  球赛开始的时候,子言的眼睛只死死盯着段希峰的身影,其他人,连眼风也没扫一下。

  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自作多情,她已经可笑了五年之久,难道还不够她清醒?

  没有什么心思看下去,她起身去买水。

  回来的路上意外遇见苏筱雪,手里也拿着两瓶水,她笑笑,苏筱雪也笑笑。

  八月末的天气,苏筱雪穿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旁人穿这种娇艳的颜色只会喧宾夺主,唯独她,衬得肌肤像淡淡点了一层金,璀璨得有点耀目。

  并肩走在一起时,苏筱雪忽然浅浅一笑说:“其实我根本就不爱看足球。”

  子言回答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所焕发出来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不是自卑,而是自卫,虽然,苏筱雪面对她的大多数时候都很善意。

  大概是中场休息时间,子言往球场上看去,球员都已三三两两散开。林尧与队友说笑着什么,正迎面走过来。

  子言有些惨然的想笑。多好!狭路相逢,恰巧可以让他从容的作个对比。她站在苏筱雪身边,恰如绿叶衬红花,只有傻瓜才会选她。

  她尴尬的移开视线,妄想找根救命稻草,然而仓卒之间,奇迹没有发生。

  感觉林尧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苏筱雪身上:“你好些了吗?”和煦的问话,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苏筱雪笑起来,像冰雪在阳光下初绽:“嗯。”她把水递过去,“给你买的水,看你这一身汗。”

  子言麻木不仁的望着地面,阳光明媚,头上的桂枝刚刚垂出累累的米粒,像要开始芬芳校园的季节,每个人脸上都在笑,唯独她身处暗黑冰窖,周身覆满冰霜。

  “沈子言,我渴死了。”是谁在对她说话?她茫茫然把手中的水递出去,才发现是段希峰。

  他看起来是渴坏了,顺手拧开瓶盖,子言才反应过来:“段希峰,我刚喝了一口,再给你买过一瓶吧。”

  汗珠凝在头发梢上,段希峰的脸刚踢完球有些泛红,“不用了,哪儿那么多讲究?”说着仰脖咕嘟喝了一大口。

  子言觉得自己被人望了一眼,她迎上那道灼人的视线,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林尧的目光微微有些锐利,有些隐藏的暗流起伏,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他避开她的视线,随即望向段希峰。

  他只看了段希峰一眼,有种近似于恍惚的神情,然而只维持了转瞬即逝的两秒钟,眼神便已恢复清静澄澈。他点头,微笑,然后对苏筱雪说:“谢谢了。”和队友转身离去。

  高傲、自尊、虚以委蛇的礼貌,在林尧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子言惨然一笑,原来现在他连表面上的掩饰都懒得费功夫去做给她看了。

  只是,她的心为何还要那么痛?

  为一个根本不会与她有交集的陌生人,把心痛成这样!

  这一年的高三生活,从一开始就惨淡的不可思议。

  大考小考月考模拟考,差不多要把高三生考糊,每个人课桌上的书架都高高垒过了头,子言每晚做梦都会梦到这书架倒塌,压在自己身上,死沉死沉。

  只差一根稻草的重量,她怀疑自己就会轰然倒下。

  整个校园飘满桂香的时候,她的一篇作文拿到了一个全国作文大赛的一等奖,喜报贴在公告栏才三天就让人给撕了,她本人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倒是龚竹显得很气愤。

  段希峰说要给她庆功,子言笑笑说好,叫上龚竹吧。

  “敢不敢喝酒?”段希峰问。

  那天下午没有课,子言平生第一次喝酒,只是一点啤酒,就喝醉了。第一次发现,醉酒的感觉这样好。懵懂不知的糊涂,如坠云雾中的模糊,化作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遮盖住了自己早已疲惫的睫毛。

  稀里糊涂睡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缓缓醒来。

  她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好像是住校女生的集体宿舍,坐在床沿看着她的人,是季南琛。

  光线有点暗,他背光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她,身后是一天中最华丽的日光,如细碎的沙金一样铺了满室。

  她的酒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宿舍里的一切都笼罩在金栗色里,像披上橘红色的一层薄纱,有点模糊。

  挣扎着要坐起,季南琛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扶住了她。

  “醒了?要不要喝水?”他温和的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头还有些晕眩,她半靠着床头,有些懒懒的说。

  “下午你和段希峰都喝醉了,龚竹没有办法,打电话给我。考虑到把你送回家不太好,怕你父母责怪,所以,我借了一间宿舍让你好好休息。”他的语速很平稳,不紧不慢,让人安心而沉静。

  “现在什么时候了?龚竹呢?”她喝了一口季南琛递过来的水。

  他露出一点笑意:“守了你一下午,刚刚我让她上晚自习去了。”

  “呀,我迟到了,忘了晚上有自习。”子言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季南琛按住她的手:“我让她给你请假了。” 他的眼睛凝视着她,慢慢倾身过来,彼此呼吸声可闻,几乎近在咫尺:“沈子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脸色很差。”

  她不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