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那家伙对我说:你到不动产部门去学学吧。”
“要多努力喔。”
“努力当个徒具虚名的社长。”
皓一又接着说:“反正你白天也是很闲,不如来公司帮我做事吧?”
我一时之间感到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提议。不过想想,整天在公寓里被男人抱来抱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再重新出发。于是我就答应他了。
“这样子,如果白天想和你做的话,随时都可以。”
皓一的话解开了我的迷惑。
真澄寄来了一张明信片。
上面有长崎西洋馆的相片。
我中午是吃三明治,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傍晚一定要出去买些东西才行。正在做此打算时,电话铃响了,是大岛院长打来的。
他说真澄终于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好享受老年的时光。”
然后,他问我今晚要不要和他一起吃晚餐。
我感觉很危险,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这样子好了,明天好不好?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大概是之前我寄给他的住院费吧。
“明天我要准备新的工作……”
“听说你要去右月不动产帮忙。”
他已经知道了。
“那后天可以吗?”
看他这个样子,不和他应酬一下的话,他一定会纠缠 到底的。
没办法,只好答应后天晚上和他见个面。说完后,我就把电话挂掉了。
当我挂电话后,电话铃声立刻又响起了,这次是真澄打来的。
“明天我就会到达羽田机场了。我在古董店帮哥哥买了一个很棒的礼物喔。”
他听起来很愉快。
“很棒的礼物?”
“对啊。那是以前在妓院为了处罚逃跑被捉回来的妓女所用的器具,真的很棒喔。它的外形像木马一样,名字也很棒,叫做:妓女杀手──当然不是真的要把妓女杀死,听说即使是经验老到的妓女坐上去,也会发出处女般的叫声……很想让哥哥也试试看,于是就买了下来。这两三天快递就会寄到你那里了,你偷快地等待吧。”
真澄一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当天下午四点左右,管理员通知我有琉球寄来的包裹。
我很狼狈地去领这个包得密不通风的包里,也不要管理员帮忙拿,就拖着这个笨重的行李逃走了。
我又好奇又害怕地打开包裹。
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个东西像是小孩子骑的木马,下方是跷跷板的形状,马背的正中间有一个像阳具似的东西突出来,整支阳具黑得发亮,是吸收了大量淫水的最佳证明。
我连忙将木马放回箱中,将原本的包装纸胡乱地包回去。
我突然觉得口很渴,便到冰箱拿出冰得凉凉的罐装啤酒。
我一口气将整罐啤酒喝完,但是情绪还是无法稳定下来,于是到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疲惫、怠惰的表情。镜中人的眼眶流出了眼泪。
有一股疼痛的感觉发自身体的内部、深处。
痛得令人想哭。
早上九点,门铃响了起来,过了不久,右月征治就走了进来。
“你还在睡吗?没关系,我也是很忙,只有这个时间有空。”
右月征治说着就动手松一松领带。
我慌张地往浴室的方向逃去。
因为只有浴室有门锁。
“喂!我没有要洗澡啊。”
在我叫出声音之前,他的身体就靠了过来,把他的唇塞到我的唇上。
我虽然奋力挣扎,却完全不敌。
当我乖乖地让他吻时,他就把力量放松了。
我于是趁隙从右月征治的身体下方溜了出去,成功地逃到浴室。
我立刻把浴室的门锁上。
“怎么了?快点出来。还是想让我把你拖出来?你自己出来和被拖出来之后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喔。”
他在威胁我。
“请你回去……”
我想这句话对他是不会发生任何作用的。
“难道你是想为皓一他们守贞吗?还是……”
我听到一声撞到东西的声音,右月征治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反而感到很不安。
好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后,我听到他说:“原来你有这样的嗜好啊?”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我昨天打开真澄寄来的木马来看之后,就把它放在浴室前面。
他一定是看到了那个东西。
“我知道了!我们就来用这个东西吧。”
“不是这样的。那是真澄昨天未经同意自己寄来的。”
但是,他和真澄一样,是不会听我的解释的。
“这么说来,你还未用过罗?”
“这是当然的!”
我不希望让他产生任何不当的联想。
“这样很好,让我来教你怎么用。”
“你不要开玩笑!”
我叫喊着,但他根本不以为意。
“我现在正有个爱情旅馆的开发案,要不要帮你准备几间有性虐待设施的房间啊?”
右月征治故意揶揄我。
“好了,赶快自己出来吧。还是要我用强的?”
“不要!”
我不知道浴室还有万用钥匙可开。
他连这个也准备来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把洗脸槽放满了水。
只要他一进来,我就用水把他泼湿。
让他的头脑清醒一下,多少可以冷静一点。
但是当他开门进来走向我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吓感让我倍感压迫。
我像是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一动也不能动。
狗急都会跳墙,我却什么都不会。
“怎么办?难道你想要接我吗?”
“怎么会……”
我不曾想过要接他。 ”
可是我好像惹火了他。
下一个瞬间,他接了我。
“不要!不要打我……”
当他再次抬起手时,我怯怯地哀求着。
“你不喜欢被打?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他那只举高的手毫不留情地殴打我的脸颊。
我的眼前金光闪闪。
那只手很快地又举起来了。
“不要!不要杀我!”,
我不禁喊了出来,右月征治发怒的脸一直盯着我看,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真胆小。是不是被男人抱久了,连个性也变得那么女性化了?”
右月征治的话伤了我的心,但是我仍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感。
我是真的很害怕。
“请你出去。像我这样的人,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但是他没有走。
他的身体将我压到浴缸边缘。
我湿透了,觉得好冷。
“你被第一个男人打过吗?”
右月征治问我。
“还是皓一?是不是曾经被打得快死?”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是小时候被打的。”
我说完后就突然站了起来。
“我小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被打,或被人拿东西丢。”
我从他的腋下钻过,走出浴室。
我看起来可能发抖得很滑稽,或者看起来很平静也不一定。不知道。
他从后面跟来了。
我到和浴室相连的脱衣处拿毛巾擦头和脸,然后在右月征治的面前脱衣服。
“我常被叔叔伯伯和堂兄弟们打得很惨,即使下雨天还是被丢到外面。也时常流鼻血甚至吐血。”
因为湿衣服黏在身上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才赶快将衣服脱掉,换上长袍。
“我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总是想过得这么痛苦,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每次我被打,就会想起当时的情景。” ’
不可思议的,我感到心情很平静。
即使有月征治向我要求发生肉体关系也无所谓。我开始自暴自弃了。
右月征治看我的表情和皓一一模一样。
我想要喝个什么热的东西,于是就到厨房烧开水。
他还是没走。
“要不要喝咖啡?”
他点头表示要喝。
现在的右月征治好像是一匹大野狼,正在考虑要不要吃掉眼前的这只小白兔。
因为他给了我一点时间,让我得以做这样的思考。
“我对你还没有完全了解。”
右月征治坐在我的对面,中间隔着咖啡的热气。
“但是,我对你很有兴趣,你当我的爱人吧。”
相当露骨的说法。
我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镇定说:“如果我有兴趣的话 。”
“有兴趣的话?”
“是的。如果我喜欢上你的话。”
他还会不会揍我?
还是抓住我,将我压倒在地上?
结果,两者都不是。
他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现在换我感到迷惑了。
“我就等到那个时候吧。”
但是……他向我接近,吻了我的唇。
“接吻总可以吧?”
我屈服了。
他再一次将唇贴近我。
他的舌像活的生物似地在我的口中翻搅。
那是很深、很浓的接吻。
当我的舌尖被他碰触到时,我的身体深处开始发热,像燃起了一道火焰似的。
更甚的是,当他用强而有力的手腕紧紧抱住我、亲吻我的时候,我的下肢不由自主地想向他靠过去,我发现白己的这个举动,着实吓了一跳。
当他终手放开我时,我已经无法正视他了。
右月征治走得像来时那般地仓卒、唐突。
当我发现自己逃过一劫时,也同时发现自己又开始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这个时间皓一和真澄都不可能会来。
我将真澄寄来的东西重新包好,拿到贮藏室去藏起来。
星期五,因为和大岛院长约好要一起吃晚餐,所以就早一点出门,用提款卡领了一些钱出来,坐电车到信浓町下车。
银行的存款已经低于一百万了。
我觉得相当不安。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站在饭店的大厅等着。一个稍微肥胖、看起来很福气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是大岛院长。
“你等很久了吧?”
“没有。”
我回答着。
其实我坐电车很顺利,很早就到了,但我没这么说。
“我刚刚到公寓要去接你。”
这就是院长迟到的原因。
“对不起。因为我是坐电车来的,所以提早出门了。”
他听到我是坐电车来的,显得非常惊讶。
看来他真的非常惊讶。用餐快要结束时,他立刻问我:“是不是零用钱不够?”
我觉得解释得麻烦,于是摇头否认,不多说话。
“一真,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私下援助你。”
这时我心里想的是:难道他也是……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很想立刻就逃出去。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是不是右月征治已经在照顾你了?”
他是指右月征治在金钱方面照顾我吗?
“没那回事。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真的。
还没……
“是这样啊?我以为你一定会被右月抢走。”
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想早一点结束今晚的应酬,自然而然地愈吃愈快。
“你不用担心我。老实说,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是我患有糖尿病,已经好几年无法勃起了。所以你不用怕我。”
他竟然在餐厅公然地说这种话,我听了反而慌了。
“我真希望能常常像这样和你见面,然后可以的话……”
我只听到“可以的话”之后的话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当我醒过来时,我发现身在饭店的一个房间里。
当我从床上坐起时,发现大岛院长手拿着白兰地酒杯靠在窗边看着我。
我身上的衣着设有丝毫凌乱。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在你的饮料中稍微动了手脚,不会怎样的。”
我什么也没说,他就继续说了下去,“不用担心,我没有放人任何有害的药物,只是希望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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