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是你- 第3节

　　“滚！”

　　苏菁问沈青扬：“青扬，你为什么喜欢我？”

　　沈青扬答不上来。沈青扬不喜欢这样的问题，就像是问“1＋1=2”是为什么一样，你了然于胸，却就是觉得无话可说。

　　“喜欢就是喜欢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苏菁不悦，“你敷衍我。”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沈青扬问。

　　“因为你对我好啊！”

　　“靠！”沈青扬用力捏了把苏菁红扑扑的脸蛋，“那改天要是有人对你更好了，你是不是就能抬脚把我给蹬了呀？”

　　“那可说不准！”苏菁笑嘻嘻的脸颊绯红，看得沈青扬一阵意乱情迷，“其实我最喜欢你打球时候的样子，特帅，真的！”

　　沈青扬美美的亲了一下小美人的额头，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哥哥我就是不打球也很帅好不好！”

　　成长就有点受不了沈青扬这样一天到晚得意洋洋的样子，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嘛，至于满足成这样么！

　　食堂出来碰着两人手拉手招摇过市，成长损他，“哟，夫妻俩够恩爱啊，哪天摆酒席啊？”

　　沈青扬懒得理他，骂道：“滚！”

　　苏菁倒是挺开心，笑问道：“成长你是不是羡慕我们啊，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成啊，”成长懒洋洋地，“没你漂亮可不行啊！”

　　林凌见他们扯起来没完，踢了成长一脚，说：“你们慢慢聊啊，我先走了。”说完看了沈青扬苏菁一眼就走了。

　　过了一会成长追上来，不要脸地问：“姐，你吃醋了吧？”

　　林凌剜了他一眼，说：“我吃屁醋啊！我就是不爱听你们一扯就扯没完，有时间聊那些无聊话题还不如做两道物理题呢，姐姐我可没你那么闲！”

　　成长撇嘴，“我就问一句你给我回一百句！”

　　“再来一百句也不够骂你的！你有空说些有的没的就不能多背俩单词啊！瞧你那英语滥的，哪回不是因为英语拉你的分！你英语要是多考二十分，那第一名还不永远是你的啊！”

　　成长无动于衷，说：“你一受刺激就拿我当炮灰，完了还骂我多管闲事，我欠谁的了我！”

　　林凌也有点心虚，自己语气是够重的了。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正盯着自己偷笑，立刻补了一脚，骂道：“滚！”

　　成长越来越喜欢装成熟了。他料定自己看得出来林凌喜欢沈青扬，一天到晚拿这个揶揄她，林凌有一次差点因为这个跟他绝交。

　　那天周末，成长跟沈青扬又来林凌家写作业。说好听点是写，其实俩人就是去copy人家的现成品。这两个无赖从小学就开始干这种勾当，不同的是成长每次抄林凌作业却几乎每次考试都要比林凌考得还好，这孩子头脑特别聪明，随便听听课就能轻松考个第一名，嫉妒得林凌跟沈青扬有时候真想虐待他。沈青扬就比较普通，偶尔认真点就能考个前十，不认真的时候后十名也考过。上学期沈青扬谈恋爱之后就很少来她家了，那段时间他们之间有点莫名其妙的尴尬，沈青扬觉得林凌怪有点怪自己谈恋爱，但后来过年的时候两人又和好了，他也实在不想周末了还跟苏菁混在一起，于是又厚着脸皮来凑热闹。

　　林凌在沈青扬的代数书里翻出苏菁的照片，成长直笑他恶俗。

　　沈青扬不想在林凌面前说这种话题，嘴上却没管住，冲成长一哼，“你倒是也想，得有啊。”

　　成长叫道：“我才没你那么没品呢，就喜欢漂亮女孩。”

　　沈青扬嘴快：“你品位可真独到，竟然喜欢丑八怪。”

　　林凌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成长的目光。气氛有一瞬间的古怪，沈青扬抓不住。林凌又低下头，轻笑着说：“成长，你是对人苏菁有意见啊，干嘛老针对人家。”

　　“就是。”沈青扬松了口气。

　　成长较上劲了，说：“毛毛难道你不是因为苏菁漂亮才喜欢她的吗？”

　　“当然不是。”沈青扬说得理所当然，“我喜欢她那是因为她就是她，跟她漂亮与否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现在就是给我找一个比她漂亮十倍百倍的人来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十四岁的沈青扬以为自己的爱情是美好而伟大的，并不会想到几年之后的自己会麻木地游戏爱情。

　　成长不死心，“既然不是因为外貌，那你怎么不喜欢林凌？”

　　林凌抬头，看到沈青扬错愕的表情，一本书摔倒了成长头上，“成长你是想死吧！”

　　成长眨眨眼，小声地说：“本来就是嘛！”

　　沈青扬骂道：“是个屁！我看你是大脑短路了吧，林凌那是兄弟，兄弟你懂不？”说完过去搂林凌脖子，笑眯眯地说，“是吧，兄弟？”

　　林凌甩开他，骂道：“滚，谁跟你是兄弟！你俩今天有病，赶紧写完作业滚回家去，别污染我们家空气！”

　　沈青扬不理她，伸手扯过林凌手下的代数试卷，说，“嘿嘿，你先歇会吧别累着了，这个我先抄会。”

　　成长说：“沈青扬我以前真没以为你这么白痴。”

　　沈青扬从刚写了名字的代数试卷中抬起头来。成长语气平静，口气阴冷。沈青扬正经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成长没来及说出他的下文，林凌先行一步，吼道：“成长，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别后别他妈来我家了。”

　　成长笔一摔，站起来就走，“我他妈还不爱来呢！”

　　沈青扬要去追被林凌给拦住了，她说：“我去吧，他今天好像看你不爽，你别再去跟他打起来了。”

　　后来两人笑嘻嘻地一人举着一根冰激凌就回来了，没事人一样。沈青扬直到彻底忘了这件事也没能知道那天他们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5）关于成长
其实说到成长，那还真能扯出一段故事。

　　林凌从小就特别懂事，成熟得不像话。小小年纪在一群孩子里那绝对称得上主心骨，大家都乐于依赖她。她几乎不跟别人闹矛盾，有时候话不投机对方先火了她也能沉得住气，一句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能把人家熊熊燃烧的怒火给无情的浇灭。碰到有人打架，有时候即使比她大好几岁的她都能上去几下就能把扭在一起的人分开。而且她玩的时候会玩，学习成绩还特别的好，周围几家都拿她当榜样教育自家孩子。但这并不能说明她骨子里没那根叛逆的筋。相反有一句话沈青扬就觉得特别适合林凌，那就叫，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别拿人家当病猫！

　　那时候小学四年级，林凌受沈青扬爸妈嘱托负责监督有“多动症”的沈青扬在学校的一举一动。

　　那天沈青扬值日，林凌可怜他膝盖上刚刚踢球跌倒时不小心留下的一大块淤青替他扫了教室。沈青扬趴在桌子上一边装疼一边看林凌猫着腰马尾巴辫子一翘一翘的扫地，心里偷着乐。

　　因为值日两人回家晚了点。路上就看到几个初中生模样的男生欺负一小毛孩，走近了就觉得眼熟，好像也是他们小区的。

　　沈青扬见义勇为的热情一下上来了，连自己膝盖上的伤都忘记了，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盯着比自己至少高出一个头的三个男生，问道：“你们干嘛？”

　　其中一个没长头发的推了沈青扬一把，“去去去，小孩子别多管闲事。”

　　沈青扬那个时候正是调皮叛逆的时候，见着脾气凶的人就兴奋，立刻气焰就能涨得比对方还凶，他瞪了那人一眼，开骂了：“哼，你个秃电灯，竟敢在我们家门口抢劫！”

　　秃电灯的俩朋友被逗乐了。秃电灯自己当然不乐意，张脚就去踹他：“操，找死吧你！”

　　沈青扬挨了一脚才想起来自己膝盖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气得秃电灯直想一掌劈晕他。

　　林凌赶紧过来一把勾住沈青扬的脖子后撤了好几步，任凭沈青扬张牙舞爪也不松开，她在他耳朵边吼：“沈青扬，你要再这样无理取闹，可别怪我跟沈叔叔告状了啊！”说完还向秃电灯三人摆手，“没事没事，这小子得狂犬病了，你们别理他。”

　　三人不解，转头走开两步才反应过来，不对呀，今天的事还没解决呢，怎么成他们碍着这俩神经病了。

　　秃电灯又折了回来，拉过在旁边看戏的成长，故意装的恶狠狠地说：“小鬼，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小心我这拳头！”说完故意攥紧了拳头举到成长眼前。

　　林凌眼疾手快，赶紧过来一把推开秃电灯自己护在成长前面，瞪大眼睛吼秃电灯：“你们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秃电灯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人仰马翻，当即火气窜到头顶，“靠！死丫头不识好歹！”站起来就去推她，手捏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林凌疼得直想翻白眼。脑瓜一转，想起了老爸教的“防狼术”，一个猛抬腿膝盖直接撞到秃电灯的裤裆，疼得他嗷嗷直叫。

　　成长在后面笑得直拍手，“哈哈哈，踢到小*啦！”

　　这件事之后成长就赖上林凌了，对她崇拜地五体投地。那时候他上小学二年级，一天到晚就跟蜡笔小新似的不正干，就喜欢调戏自己班上的女孩子，估计那个秃电灯的妹妹就是他班上某个被他调戏的女生。整个二年级的小女孩都怕他，躲他比躲老鼠还着急。偏偏他学习还超好，据说人家爸爸是初中校长，早就把整个小学要学的东西都交给他了。这孩子也是聪明，算术一教一个会，语文课文看两遍就能背得下来，气得沈青扬直骂没天理。

　　本来沈青扬对他是没那么大意见的，毕竟是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孩，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了。但是他们刚刚升入五年级的第一天，他竟然见到成长光明正大地坐在自己班级里，他竟然真的跳级，真是气死他了！长得那么矮也好意思跟班级第一高林凌坐在一排。

　　见他进来，成长手舞足蹈地叫：“嘿嘿，毛毛，我跟你们一个班啦。”

　　沈青扬忙去堵他的嘴，用眼神杀死他：“再叫毛毛，对你不客气！”

　　林凌推开他的手，搂着成长眯眼笑：“别欺负俺家弟弟！”

　　沈青扬拍着胸脯做呕吐状，“恶，狼狈为奸！”

　　沈青扬为什么叫毛毛呢，这说来又是一段趣事。

　　暑假里有一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突然沈青扬看到林凌背上挂着条毛毛虫，吓得他直哆嗦。

　　“啊！林凌林凌，你你背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林凌转身看他，被他的表情吓到，“我背上怎么啦？”

　　成长凑过来，一把捏起了那条青青的毛毛虫。

　　沈青扬还在叫：“毛毛，毛毛&；#8226；&；#8226；&；#8226；毛毛虫&；#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成长一挥手，毛毛虫落到了沈青扬面前，吓得他“啊”地一声退了老远。

　　几个孩子哈哈大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青扬竟然怕只毛毛虫。

　　这之后成长就给沈青扬起了“毛毛”这个外号。

　　沈青扬受刺激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成长竟然打败了班里雷打不动的第一名林凌，坐上了班级第一的宝座。全班同学都傻眼了，就这么被一整天不见学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