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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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诺-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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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瞅着眼前之人,他何时变得如此叛逆?沉思一会,我抬首望向远方“逃出去?少廷,这会连累你的。二爷不肯放我,定有他的道理。而我,就是希望他放下自己的执念,亲自将我送归自然。你此番为我冒险,我确实受不起。”

“走吧,小真子,你不属于这里,二哥他这般,只会逼得珠沉玉碎。我素知你心性,不希望你活的不快。虽然你已是二哥的……但你心中有怨结,怎会甘心受人摆布?”少廷急急劝出声,吓得我连忙用手捂上他的嘴。“小声点,此事还有待商榷,我再想想,一步错只会全盘皆输。我不希望别人为我冒险。”

“我是他亲弟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了我。小真子,听我的!两日后,我会再来,届时,我一定将你送出城。”少廷满脸的桀骜不驯,不容反对。我一时被震慑住,倒没出声。他以为我同意了,对我笑道“一定要等我!”,转身离去。

之后,二爷来了,是给我送饭食,顺便嘱咐我不要妄想逃走。我在他临走时突然叫住他,他回头,我却不知说什么。他见状询问“是不是改变主意想嫁给我?真儿,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说出这句话。”不等我回应,身前的蓝色影子已消失不见。

那夜,长相忆的琴声响得特别早,也歇的特别晚。少廷一直留在梧风轩吗?他一定是在谋划怎样躲过二爷的耳目吧,所以弹了这么久仍无法自制。

我与少廷约好要走的前晚,二爷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面前。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我心里的情愫,再次让我无法自拔地依恋他,竟然舍不得走。也许是我那晚的眼神尤为深情,二爷一反常态地走过来,将我拥进怀中,半晌都不发一言。

感觉出他松开的动作,我猛地拉住他的袖口,他蓦然一顿,我顺势抬起肩膀,主动用手描绘他的眼,耳,口,鼻。眼角瞬间湿润,泪滴顺着我的颈项滑进胸口,心中一凉,这才发现,我恋他竟已如此深。

他眸中透着温暖,嘴角是潜藏的笑。离愁别绪在那一瞬爆发,我失控地搂住他,慢慢贴上他的唇,浅吻。许久,他才缓缓地揽住我的腰,顺着脊梁骨,以手描摹我的身线,就像他也预感到我会离开他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收住心神,推开他,语气冷淡“二爷慢走,不送。”他不变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回了句“好”,慢慢走出了我的视线。袖口一沉,伸手摸去,竟是一瓶药,止痛的解药。打开数数,有10多颗,他……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会,这不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否则,他必然会阻止我的。

不多时,夜夜陪伴我的长相忆,信守承诺似的再次响起,这次的琴声凄婉哀怨。少廷,是不舍得我走吧。

一大早,我打包好所有的东西,除了那把玉玲珑,那日被二爷拿去,并未还我,想来也是怕我离开。坐等少廷,突然看到桌上那团被我揉碎的纸,那是二爷写的诗。我撕碎的是他对我的情吗?今日竟会多愁善感。想来,便留下一首诗还他吧。研墨,提笔“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小真子,我把你的琴带来了,快走吧,马车在门口等着。”少廷的喊声,随着门的打开闯进我脑海。我收起笔,将诗作压好,拿起包袱,跑向门边。待看到开门人时,我吓了一跳,竟是书悦。她见我讶异,解释道“三爷要奴婢开门,奴婢便开,有什么事三爷跟奴婢顶着,夫……姑娘且放心走吧。”那声夫人,定是二爷让她叫的。

“书悦,你为何要帮我,不怕被二爷责罚吗?”我担心的问。她如沐春风的微笑让我定了心“二爷本来就关不住姑娘不是吗?我不过是借机钻个空子,即便今日我不听三爷吩咐,他日,姑娘也会想尽办法,让二爷放了自己。何况,我也同情姑娘的遭遇,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最后一句引发了所有人的叹息。

我想起少廷的安危,拉住他的袖角,真挚地劝导“少廷,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担心他知道此事,对你……即使不伤及性命,你也会受到很大的责罚。我论及身份,还是你的二嫂。”

少廷摇摇头,温雅一笑“小真子,你忘了我还有婚约在身吗?我不能耽误凤容妹妹,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跟她解除婚约。等我重归自由之身,你若愿意与我相守,我去寻你便是。”他仿佛长大了几岁,。电子书。考虑问题倒比我周全。只是……

“少廷,我跟你是没有可能相守的,因为我已经……”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昨晚自己的行动,出卖了我的本意。我对二爷,根本就不能忘怀,也不可能放得下。他就好像魔鬼,伤了我,还夺去了我的心。

“我懂了,那让我送小真子一程吧。”少廷了然的接过我的包袱,背上玉玲珑,将我送出颜家的大门。临走时,少廷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插到我的发髻上“小真子,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支簪子就留作纪念吧。”

我欣然接受,登上马车,再回头看他,只见其目光迷乱,不忍割舍。我对他报以微笑,拿好包袱和琴匣,钻进马车。随着轮轴的转动,我从后窗看去,跟少廷目光纠结“少廷,你要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你孤苦一生。”

“小真子,一路小心,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好自珍重。”那是眼神的对话,与唇齿无关。耳边又响起那曲长相忆,便大声对少廷喊道“谢谢你夜夜在我门外弹奏长相忆,很好听,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远远的,看不清少廷的神情。回身坐好,我摸着身上沉甸甸的银两,有二哥之前给我的,也有少廷的赠送。

“姑娘,我们已经出了京城,现在往哪去呀?”是车夫的声音。“北唐,莫远城。”我目光坚定,看着城墙上硕大的“肅玥”二字渐渐变小,低叹“不知何时,我能再回南朝。”眼角余光突然瞟到,城墙附近的一双眼睛,敏锐犀利,心里却很安定,那并非坏人。可他又会是谁呢?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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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要去北朝了~她会顺利找到她二哥吗?

城门附近的人又是谁?

南北相隔,再次邂逅,他和她可会尽弃前嫌?

第二卷将为大家揭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嘿嘿,亲们继续支持姌哈~

番外 颜家旧事(老夫人篇)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见到他那年我17岁。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藏于画屏后,听着他向爹爹提亲。他说,只要能娶到我,他愿意以黄金万两作为聘礼。我在他心中已值万两了吗?我在屏后偷笑起来。他,潇洒风流的商人,京城第一商贾颜家唯一的少爷,江南多少女子梦中的檀郎,竟然要娶我为妻。我是否该庆幸自己的幸运?

几个月后,一顶雕花喜轿将我抬进了颜家的大门,京城的人都说韩大人招了个好女婿,舍得花重金办一场奢华隆重的喜宴。一时之间,我与他成了肃玥城中的一段佳话。

新婚之夜,盖头被掀落,我不出意外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世人皆有的惊艳。

“莙儿”他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突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他顿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狂笑出声“相公,谁都知道,我是个不谙风雅的粗俗之女,外表好看,肚子里却没有墨水。我曾立下誓言,今生谁娶我,必须先受我一掌。刚才这一掌,相公可受得住?”他释然,抚上我的面颊,轻声说“我不在意你会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13岁就定下的。”这回换我愣住了,他是在对我表明心意吗?

婚后,他白日出去管理铺子的生意,夜晚则坐在新房里弹琴弄箫。虽然我听不懂他摆弄乐器时的情绪,却可以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寂寥空虚。那时我真的不明白,他的空虚从何而来?

老爷子很疼爱他的独子。听说我未曾蒙面的婆婆,在生了相公后落下了病,半生瘫痪,前几年在老家养病时,于某个晴朗的清晨,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琴,永久地合上了双目。相公跟我说他将那把琴收了起来,以后可以传给我们的子孙。此时我并不知那把琴所带的诅咒,那是会让人付出终身幸福的诅咒。

之后几年应该是我活的最快乐的时期。20岁,我生下了颜家的第一个孩子。老爷子看后说他有富贵之相,将来定能攀龙附凤,官居高位,便给他取名叫少澄,希望他既可以在宦海中保持冷静的心态,又能取其谐音,心想事成。

相公听后,很高兴,还夸我给颜家添了个不错的香火苗子。我但笑不语,想起澄儿的名字,还是有点不开心,便对相公说,下次再生子,我要自行取名。

相公问我想取什么名,我看看窗外柳絮飞动,饱含春风,便对相公说“就叫少风吧,愿他能似这春风般温雅,暖人心脾。”

“好,就叫少风。”相公开心地笑了。

有了澄儿,我不再似之前那么无聊,性情也温和了许多。我专心的教导他,盼他早日长大,能为相公分忧。那段时间,相公常去外地经商,得空回来时,也只是逗逗孩子,却不再和我多说话。我隐隐觉得他变了好多,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时光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相公对我的情意日渐淡漠,加之他常年在外,更是加剧了我们关系的恶化。

澄儿四岁生辰过后不久的某日,我经过老爷子房门处,偶然听到他与相公的对话,终于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琴师之女。相公终日迷恋她,才不思妻儿。那晚,天突然下起大雨,我依旧独守着冷清的卧房,只是这次,就连日日等待相公的心都冷却了。

我没有点灯,任黑暗和孤寂充斥着房间。原以为可以这样捱到天亮,却不料半夜的时候,相公居然推门而入,看着他连路都走不稳,似是宿醉,我忍不住上前扶住他,向他询问“她真的比我好吗?”

他似乎没有听到,喃喃的对我说“音儿,怎么不点灯,你不是最怕黑的吗?”原来那个女人名字里有个“音”字,而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相公,竟然推开我的房门喊她的名字,心里涌起一阵阵难捱的酸涩。

我放下自己扶他的手,转身坐回床边,不再言语。相公凭空笑了几声,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习惯性的替我解下衣衫,又脱去自己的衣服,将我按倒在床榻中。我原以为他良心发现,想与我和好,却不料巫山云雨过后,他抱着我,口中却喊着“音儿”。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

后半夜,我睁着眼睛,默默忍受他的细语呢喃,不是对我,而是对他的音儿。天亮的时候,相公从梦中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霎时羞红了脸,连连对我道歉。我知他在想什么,他还记得昨夜那场自以为是跟别人交欢的春梦。从那天起,我便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可相公却热情起来,他变得刻意对我好了,毫不在意我的漠然。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月信多日未来,便请了大夫来看,却不想,自己竟再次怀了孕。我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不住的叹气,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你爹已经不爱娘亲了。

那天傍晚,相公归来的风风火火,一进门便对我说“莙儿,我有件事求你,请你一定不要拒绝。不管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凄然一笑,你沉不住气了吗?“你是为纳妾之事来的吧,怎么,是那个女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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