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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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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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倒是很有阳刚之气,和夫人的阴柔融合的恰到好处。相比他,二哥多了些美感,少了些硬气。还是我家哥哥帅!

他伸手接过我手上的单子,叫我进屋。他走到桌前坐下,边翻看,边提笔修改,力透纸背,书法甚是流畅。写完后,交给我“我已经改好了,拿回去给夫人吧。”“奴婢这就去。”我一刻都不想留了。“等等”他还是阻止了我的计划,哎。转过头,露出疑惑。他正在看我,眼神深邃。“你是新来的?”

“回将军,是的,但过完年就该走了。”我说了实话。“怎么?将军府上的人待你不好吗?”他站起来,靠近我,无形中有一股压力。“不,是奴婢家中还有些事情待完结,过完年,就随兄长离京返乡。”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人,我竟然讲不出假话。“哦,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他要干嘛?我暗忖,还是微微靠近了书桌。

“闭上眼睛”晕,他不会是想……额上冰冰凉的,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游走,不过也只有一会。“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顺便告诉夫人,今晚我去她那里歇息。”低沉的声音止住了我的胡思乱想。“奴婢告退。”我压制着情绪走出了房间,出了门,我就急急地跑向花园,一口气

冲到湖边,蹲下身一看。他竟然在我额上的疤痕处,点了一抹新绿,使那块痕迹真的变成了树叶,不细看,还以为我贴了花钿呢。还好还好,我抚平自己狂跳的心,太惊险了。肌肉男我可不喜欢,也不希望被他喜欢。可惜略感侥幸的我却不知,此时,一抹粉白正在靠近夕夫人的房间。

理清了情绪,我终于重拾礼单,走回夫人那里,却忘了擦去额上的青绿。刚一进去就见白蘅在对她耳语着什么,而她的脸色极为难看,几乎是抹了块墨迹一般。白蘅又在打谁的小报告?我不以为然,敲敲门“夫人,奴婢回来了,这是将军修改好的礼单。”依然是恭恭敬敬地语调。

“你刚才去将军那干什么了?”夫人的口吻带着微怒。“奴婢听夫人的话,送礼单而已,没有做别的事。”这人真奇怪。“真的没有?”这次的口气变得更恼怒了。“没有,奴婢只是送夫人要奴婢送的东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生什么气呀。“你头上的染绿哪儿来的?”这次是白蘅。我顿时想起刚才的情景,莫非被白蘅看见了?

夫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了。语气马上硬了起来“我一直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勾引我夫君,还让他替你点花钿。年纪轻轻就想着讨将军喜欢,好方便你爬到我头上来吗?”我马上火了,那样的男人我才看不上呢,就是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去色诱他,少廷还等着我呢。“夫人误会了,奴婢本本分分的,并没出什么差错,今儿送单子过去,也是夫人的主意。头上的树叶妆是将军非要给奴婢画上的,又不是奴婢求来的。夫人何苦瞎猜乱了心神?”

“瞎猜?白蘅亲眼所见,是你对将军提的要求,将军才给你画的,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就可以狡辩。”这女人怎么乱吃飞醋啊?“夫人,奴婢也是有尊严的。奴婢说了,没有这档子事就是没有。夫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就是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我最受不了就是被人冤枉。“夫人,您别跟她多说了。奴婢早就说过,不是夫人带过来的,就不是一条心,更何况这小蹄子还是街上捡来的。夫人要是想不到法子治她,可以交给奴婢,奴婢一定让她死了迷惑将军的心。”把我交给这个恶妇?身上已经不寒而栗了,她整丫头的手段相当毒辣,根本不管人家死活。夫人向我看了看“我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了。惩罚完了,把她关到花园的地窖里去。”

我知道就算再怎么求饶也是没用的,妒火中烧的女人什么都不会相信,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不相信将军对她的心,而偏偏听信一个丫头毫无根据的鬼话。“夫人,紫茉多谢夫人多日来的照顾。将军有句话要我转告你,今天晚上,他在夫人这边歇息。奴婢领罚去了。”看着她马上要走进帘后的身影,我没有控制住的喊了一句。她停了停,终是没有回过头。

第五章 年年春日异乡悲

白蘅叫来几个壮汉将我拉到花园一隅,扔进一个小门里。我摔倒在地上,这里面是个露天的院子,旁边有个小楼。这时,白蘅和另外几个五大三粗的丫头向我走过来。等我挣扎着爬起,才惊恐地发现她们手里拿着桶。在我躲闪的瞬间,一波波水浪席卷而来,好冰!现在正值冬末春初,最是寒冷无比。不一会,身上的冷水就结了冰,我整个身子开始呈现冻僵状态,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打着哆嗦,看着白蘅离我越来越近,她抬起手,往我脸上一抓,霎时一阵痛楚清晰地传来,接着有什么东西滴到地上。我低头一看,竟是血。她竟然想毁掉我的容貌!“不……”我大叫一声,想逃离,却被地上新结的冰凌滑倒。下一刻,一群人欺上前来,是那几个丫头。她们将我用绳子捆在小楼的柱子上,并让我以跪坐的姿势面对她们。另一桶水从头上倾泻而下,腿下一凉。身上的冬衣早就浸湿了,浑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凉气,脸上经过水浸泡,更是火辣辣的疼。原以为她们会放手,却不料,她们都对我伸出了指甲,脸上如凌迟的刀割般难受。在这望不到尽头的疼痛中,我逐渐失去意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好像是受了风寒,发烧了。迷蒙中,有什么人不停地给我擦汗,喂水,额上一直冰凉,好舒服。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好像被人抽取了筋骨,想动却没有可以动的身躯。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眼皮勉强睁开,一个稚嫩的女孩子出现在眼前。

“九儿……”我嗓子竟然变沙了,是发烧发的吧,喉咙烧坏了。她听到我的呼唤,马上靠近。“姐姐想要什么就说,九儿拿给你。对了,还有药,大夫说姐姐一定要喝的,喝了才会好。”她眼中含着泪,我看着靠近嘴边的药,一饮而尽。纵然苦却已无知觉,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的,不就是发烧吗?让九儿担心了。我想起来,这是……”“这是地窖,夫人还没说放姐姐出去。要不是小姐劝说,夫人只怕连大夫都不会给姐姐请。”小丫头愤愤不平起来。

我抬手想拍拍她,却发现不怎么能动弹,顿时一惊“九儿,我的手怎么……”小丫头马上变得局促不安“姐姐别急,那日白蘅对姐姐泼了太多冷水,一时间冻着了,暂时没缓过来。休息几日,吃些滋补的药就好了。只是姐姐的腿……”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吗?“九儿,我知小姐会为我求情是你的功劳,谢谢你!现在我也不怕了,把最坏的结果告诉我吧,我挺得住。”咬咬牙我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

九儿看看我,闷闷的说“姐姐那日昏厥过去,白蘅并没放过姐姐,所以姐姐一直就那样被捆着跪在地上。后来我去花园打扫时才发现姐姐,急忙找来小姐,给姐姐请大夫。大夫说……说姐姐的膝盖骨被冻伤,严重受损,又没有及时医治,膝盖以下的部分只怕再怎么……,也比不上之前灵活了。白蘅真狠毒,姐姐的脸就这么被毁去,大夫说哪怕涂上再好的药,也会留下疤痕的。”我叹了口气,竟哭不出来,也不知该怎么伤心。事已至此,我能如何?来到古代,还没完成心愿就要半身残废了吗?这样的我少廷还会要吗?我低下头,凄然一笑。这样也好,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样的身子也绝了我想入非非的念头。

突然想到什么,抬眼问九儿“九儿,我睡了多久了,新年过了几天了?”九儿不知所以的看着我“姐姐睡了三天了,怎么?姐姐需要办什么事,告诉九儿,九儿一定帮姐姐。”我想起了与二哥的约定“九儿,这两日,麻烦你扮成我的样子,夜里子时去趟中庭,如果遇到一个黑衣男子就把他带来见我。对了,你取下我脖子上的印章,他若不信你的话,可以给他看这个。”我可以感觉到依然留在脖间的印章,还好没被她们拿去。

九儿点点头“姐姐说的,我记下了,一定帮姐姐完成心愿。”我顿了顿,喃喃的问“九儿为什么要帮我?”

“姐姐在九儿危难之时,使九儿免于一死。如今姐姐落难,九儿自当完成当初对姐姐的承诺,帮助姐姐脱离苦海。”小丫头扬起头来与我对视,雄赳赳,气昂昂。“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真想快点找到二哥,只有他能让我逃出去。“已过亥时,按照姐姐的话,九儿也该打扮一下去中庭了。姐姐小心,九儿一会就回来。”她拿起旁边给我换洗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梳上麻花辫,对我行了个礼,翩然而去。我无力的靠在这地窖里的软榻上,合上眼,等待万分之一的可能。

约莫半个时辰后,隐约听到一个焦灼的男声带着疼惜的询问“小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九儿不负使命,看样子是二哥没错。睁开眼,一张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神里充满担忧和意外,似乎还有某种哀伤。

“哥,你来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他的手搁在半空中,似是想摸摸我脸上的疤痕,又怕弄痛我,就这样摆着傻傻的姿势。“是……谁?告诉我,我绝不放过他。”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哥,不要管是谁了。木已成舟,我终成残废丑女一个。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踏进夕家的大门。”二哥眼神中闪出一抹哀痛“对不起,是二哥不好,没好好保护你,要是这几天,我没离开,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早知如此,我那天就该带你离开夕家。如今……”他没再说下去。

我想起九儿,便问他“哥,那个小姑娘呢,在哪,她没事吧?”“你不说,我倒忘了,她在外头守着呢。还有,你的印章,收好它,以后若非不得已别轻易给别人。毕竟是爹娘留给我们唯一的信物了。”我伸过头,让二哥替我挂上印章,释然的笑笑“九儿是我信任的人,瞧这不是把你带来了吗?”说罢,我又突感无助的靠向他“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暗无天日,真的好怕。带我离开吧,好哥哥。”

二哥轻拍我的背,叹了口气。“嗯,我本来就是要带你走的,谁都别想拦着我,挡我者死。你放心,你脸上腿上的伤,我一定会寻到名医替你医好的。听说杳竹山上住着圣医,他是江湖传闻中能医百病的人。无论是垂死挣扎也好,千疮百孔也罢,一经其手,都能变得健康如初,生龙活虎。我们出发后就向东南走,直到找到他为止。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让他医好你。”不用看,我都知道二哥此时眼中闪着晶亮。付出代价,是钱吗?

转眼间,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暖风袭来,身上多了件冬衣。我放心的将头靠在二哥身上,任他抱着我走出地窖,如若无人般飞身离开这骤冷的庭院。离开前一刻,我对九儿说让她跟我们走,她摇摇头,说她是小姐的丫头,即使怎样,夫人也会碍着将军不敢乱责罚人的。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小姐已经开始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了。我想起夕将军,问了问九儿。九儿说将军还不知情,前儿还向夫人问起我这个丫头,夫人推脱说是出府回乡了。我摇摇头,这便是女人吗?演戏的高手!

二哥一直这么抱着我,进了京城一家客栈,那里有他暂住的房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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