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王妃(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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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王妃(第一部分)-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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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地点头,然后我看见父皇的笑容,如同落暮的残阳,父皇闭着眼睛,我听见他说,孩子,生在帝皇之家的人,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都是政治的牺牲品……      
   
第64节:意难忘(15)   
  于是父皇再也没有睁开过眼,他睡着了,再也不醒了。     
  我搂着父皇的身体,忘却了哭泣。我依睡在父皇的胸口前,感受着父皇越发冰冷的躯体。     
  于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我。     
  我想,死也许是对我解脱。我常常紧紧地抱住自己,就像紧紧地抱住父皇的尸体那样。我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会瞬间化成空中的一缕青烟,像父皇一样,原来我也会怕死。   
  
  镜终于成了王,年仅276岁,是翔翼族历代中最年轻的王。     
  但我却看不见他眼中的一丝喜悦。     
  镜曾经企图取消这庄婚约,因此而闹得满城风雨。我曾经为此而感到兴奋,我几乎认为镜的心中还有位置。     
  但这一切都只是命运与我开的玩笑,纯粹的笑话。     
  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们向我屈膝,请求我阻止镜的一意孤行。我没有回答,但我明白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我又看见烛灯下的镜,那疲惫的身影让我感到心痛,我没有惊扰他,当他发现我时,他点头,微笑。我不明白,我与他之间何时变得如此陌生。我的心不由地狠狠抽痛,我对镜说,让我嫁到旖颢国吧。 
    
  当我说完后我看见镜的面容如同宏伟的城墙般坚硬。他严肃的说,你在说什么,你是父皇生前最放不下心的孩子。所以我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     
  镜所说的每一字,每一语都如同坚韧的长矛,狠狠地刺穿我的心,我说,仅此而已吗?罢了。父皇曾说过,身在帝王之家的人,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吧。  
   
  镜背着我良久都没说话,我知道他心中早已有答案了,于是我安静地离开了。     
  两个月后我披上嫁裳迎着满城的欢呼踏上了旖颢族的航船,走的时候我回头看见了站在弘伟的城墙上的镜,他的面容模糊,像隔着一层稀薄的氤氲。他飘逸的秀发被风折腾得乱舞,扬起的黑发如同穿针的线般狠狠地刺破苍蓝的天际。我望着镜身后的天空,泪水瞬间滑过脸颊,跌落在华丽的嫁裳上,然后慢慢的晕染开来,宛如一滴鲜红的血液。我仰起头,张开双手,然后紧紧的抱着空中虚无的空气。我想,这算是永别吧。 
        
第65节:意难忘(16)   
  那个埋葬了我的青春,我的年华,我的爱情的国度。     
  踏上航船,尽头默默伫立一个男子,他的长发在风中舞成燃烧的火焰,殷红绚烂,似火一般散着灼眼的光芒,他的眉宇间嵌着一道无法言语的悲伤。他的双眸犹如大漠中盘旋不去的鹰,凌于万仞峭壁之上,不可一世的桀骜不训。只是他的眼眸之中分明掠过的一泓忧伤,悄怆幽邃,而他的颜容轮廓,却有着女子的清郁幽邃,欺霜胜雪一般地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仿若,他的本身,就是一道言不尽,道不清的传说。 
    
  我知道,那就是旖颢国的二皇子,痕墨。     
  我常常会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那一片岛屿。然后我会再回头看看与天相吻合的海平线,直至眼睛被海风吹得睁不开。     
  在海上航行多日后,我终于到了旖颢国的城墙下,我征征地看着这一座华丽且气派的宫殿,其实那也只不过是拘禁自由的监狱,只不过禁锢的都是一群并没有犯下罪恶的人,而所有人可笑的认为,那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轻蔑的笑容淡淡的滑过我的嘴角。     
  章节3,懒画眉     
  我终究成了摆饰品,和那些人一样,被永远地关在这里,永不见天日的深宫。就这样,我日复日,年复年,日始夜继地重复着一天的生活。     
  时光像是一阵虚无飘渺的风,悄然地滑过我的指间,留下我看不见的痕迹。     
  对于我来说,旖颢族与翔翼族最大的区别就是旖颢族没有如同焰火般绚烂的樱花,只是一到夏季,园中落叶漫天,树下总会站着三五成群的宫女,落叶飘落在她们柔软的身躯上。 
    
  她们称那种树为凤凰木。     
  我常常会很安静地坐在凤凰木的树下,当风轻轻拂过,总会有落叶沿着风滑过的痕迹飘落,很多次我会错觉那落叶是从树上跌落的樱花。然后一转身,又似乎可以看见镜站在班驳的树影下,他的笑容,如同绽放于春季最为绚烂的樱花。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寂寞,我时常就怎么想,我那残余的时间是否是在沉默中流逝。我时常就这么一个人,背对着压抑的黑色,那样的无奈,就如同在偌大的宫殿之中,无可去向。我就如同一个可怜的傀儡,深深地抛入了昏暗的角落,说不出的疼痛。 
        
第66节:意难忘(17)   
  落红道尽,凤凰林丛中的阳光总是扑朔迷离的,嵌在风中安然的游走,交错相织。仿佛一切都是命运刻意的摆弄,丛林,落红,曲折小道,缥缈虚无的琴声以及那扣人心弦的一唱三叹。 
    
  长居深宫不知岁月扰人,窥镜自视,那眉目中黯淡流露出的哀怨,那缕缕惆怅,赶不走,抹不去。春在身后为我梳理长发,低崔眼帘,一丝不苟。     
  春是长绣宫的宫女,日夜与我为伴,她总是这般精灵,带着不谙世事的稚气,总有唠叨不完的故事,我喜欢听她说事,以及那笑起来似春一般的妩媚动人。仿佛她就是这深宫中唯一用色彩渲染的画。 
    
  夕阳迟暮,那缕缕斜晖从轩窗之中迸射,于偌大沉寂的长绣宫,仿若那就是唯一的光源,而它却是这般无力,悄怆幽邃,几欲随风消逝,于是这般安静的长绣宫显得如此凄神寒骨,似若每一梁每一柱都可渗出水来,这些寒气嵌在空中,渗入体肤,沁湿心肺,似针一般刺激着骨髓。 
    
  我开口,说道,春,我觉得冷,压的我几欲窒息。     
  春分明显得恐慌,木梳从发隙间跌落,触及地面之时撞出的声响,于是,整座寝宫有了轻微的震动,她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问道,娘娘是不舒服吗?我这就给你去请御医。    
 
  我伸手轻按着春的指尖,我轻扬过唇角,淡淡地笑,我说,不用了,春你陪我走走,我想去看圆中的落红。     
  其实又何必强求什么呢?道不同,言不通。     
  夏去秋至,凤凰枝头那凋零的芬华,承载不起风的亵玩,簌簌飘落犹如纷扬而起的雪,却而少了一份寒意,曲折的小道上落红覆地,每一步踏上都是一声沉闷的低吟。     
  春,你看过樱吗?     
  回娘娘话,奴婢从未见过,传闻那只能在翔翼国的贵族才可以栽培的圣物,平民难得一见。     
  我低垂眉首,浅浅笑靥,指尖轻抚过树的枝干,我说,樱开在初春,没至花落时分,纷扬如雪,就像这凤凰木一般,可它的落红却是殷红淡淡,凄丽媚艳。     
  春听的一神向往,带着不可质疑的信任,她怔了怔,忽而说道,那不就如北园盛开的桃一般吗?         
第67节:意难忘(18)   
  桃?     
  是啊,北园种满了桃,每至初春,桃园落红纷扬,就像娘娘说的一般。北园是禁地,是二皇子痕墨所有,每至桃园落红之际,二皇子总要前去,一去就是直到落红凋尽,传闻园中葬着二皇子的母亲还有他的发妻。 
    
  发妻?     
  我不解地问。     
  是啊,传闻有一次二皇子前去祭拜他的母亲时,便见到一个女子在落红中起舞,与他的母亲甚为相似,于是二皇子便娶她为妻。而后,他却被王所杀,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甚为琐碎,我所知的,也只有这些。 
    
  我淡淡地笑,落红在掌中停滞,指尖轻扶过花的脉络,我说,那位女子一定有着倾城的绝容。     
  春轻锁起眉头,她噙着下唇,言道,也不知当说不当说,那女子本是舞宫中一名舞女,名唤流萤,传闻她犹若在池中自洁自恃的莲一般的清幽静穆,她体若轻絮,舞态悠然,步步生花。哎,可怜她爱上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终究是地位悬殊,而终落得这般结局。 
    
  流萤。我默默念到,指间的落红搓捏成花碎,我抬起眼帘望眼欲穿,小道尽于丛林深处,落红纷扬覆盖了整片苍穹,林中斜晖道道,错综迷离,相织相错。我说道,春,回去吧。天快沉了。 
    
  道折路转,尽头便是长绣宫,忽而琴声袅袅,一唱三叹,其中嵌着挥散不去的煞人哀愁,仿若源于彼岸的回音般的虚无缥缈,难以捉摸,渗着微风轻拂过丛林,落红纷扬,残阳落幕,万物忽而有着言不清,道不尽的忧愁。 
    
  我忽忆起风素林中的镜,这样落寞的季节,如今是谁伴他日幕下抚琴,而后一只只鹰在苍穹之上盘旋而去,樱花开了又败。     
  我开口问道,春,你可知这是谁抚的琴?     
  春摇了摇首,疑惑嵌在她双眉之间,她言道,我也不知,但琴声似源于月断亭。     
  未等到春言尽,我便奔走于落红丛中,风很清,嵌着悲伤,渗着寒意,我急切的想知道,是谁抚的琴,那意境竟与镜所承载的是同等我悲伤,又或许,是远远地超于他。     
    
第68节:意难忘(19)   
  月断亭。     
  待到声源之处,便见到一名女子坐于琴台之上低首抚琴,她低垂眼帘,指尖挑拨琴弦,是一丝不苟的专注,斜晖无阻地洒落,晕染了她委地的长发,她的发髻之上盛开着花,仪态雍容大方,自恃自立,却不失一份矜贵,犹显得端庄华贵,她一袭霓裳,光晕在其上跳跃,落红缤纷,徐徐洒落的斜晖,错综迷离的光线,于便,斜晖之下万物尤显得恍惚而模糊,有着不真切的美。 
    
  春从身后匆匆赶来,她轻呼气喘,见到抚琴的女子,忽而慌忙下跪,额头伏地,她的声音有着分明的颤动,她言道,皇后娘娘恕罪。     
  指尖按下最后一个颤音,女子这才轻抬眉首,她的双眸忽而掠过一泓忧伤,晖在她面颊轻渡光晕,深深地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是不可一世的孤傲,脱尘越圣,眉若远山,如她发髻之上那似而一开千年的花,永不萎败。她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深红似血,却似若如火般有着灼热的温度,衬着素颜,仿佛一团炽火,默默地燃烧。 
    
  我这才从容下跪,轻言道,长绣宫影妃给皇后娘娘请安。     
  女子从座上缓缓站起,她赤足走下,长裙委地,怡然大方,宛若天仙,步步生花。     
  她身后的婢女抱琴随她远去。     
  我前去扶起伏跪在地的春,指尖碰过她的掌心,她的指间如水沁凉,溢出的冷汗顺着掌心的纹路蔓延。     
  章节4,款残红     
  我犹记得往后再见到吟慈,已是秋至,落红漫天,凋不尽繁夏的哀愁。     
  落红如雨,飘扬不尽,如春雨缠绵,淅淅沥沥,轻而缓的着地不作声响。她站在落红之中,一任花瓣在她身躯之上落下,她一身素衣,裙摆及地,边缘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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