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王妃(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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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王妃(第一部分)-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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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见痕墨哥哥?每次问起母后,母后总是不回答,父王,墨哥哥去哪里了?         
第98节:意难忘(49)   
  我的心忽而随之一颤,似触及了心灵的禁地。     
  你,很喜欢痕墨?     
  暗旋轻语问道,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喜欢!     
  梦瞳稚气的面颊微微晕染着绯红,笑波流转于她的明眸之中,她温声细语言道,梦瞳喜欢墨哥哥,梦瞳长大后要与墨哥哥成亲!     
  一声裂帛,弦断,指尖浸染着血的深红,血痕宛然,滴于断弦之上,蜷缩成珠,空气之中弥漫着雪的腥味,安然地游走,烛火摇曳,火光跃越,映红了脸颊,更似血的腥红。   
  
  我感觉到眼眶有着几欲撕裂的疼痛,我怔怔地看着安然睡于地上的梦瞳不知所措,血从她身下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如若愈渐吞噬了整片苍穹,她轻轻地抽动了下躯体,稠密的睫毛轻微地抖动,她轻微启唇,她轻轻地颤抖了双唇,似在低语诉说着什么,然后,她紧闭双眸,如若安然地睡去。 
    
  我跄踉地走向梦瞳的身侧,我扶起安然地睡于地上的梦瞳,将她紧拥入怀,脑中恍惚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用泪来宣泄悲伤,小梦瞳的身躯还未冰寒,只是那异于常人的血温几欲灼伤了我的肌肤。我想,血应当就是这般灼人体肤的吧。或许,我就是这般无能。 
    
  那夜,夜一片深沉,风狂雨骤,似而宣泄着何等的悲伤。     
  对于梦瞳的离去,我一直都无法肆怀,我总觉得她走得过于仓促而狼狈,我从未想过梦瞳会早先我一步离去,我以为我会看见梦瞳日益成人,看着她一日日地消沫去的稚气,而后蜕变作一个有着绝世颜容的倾城女子。我以为她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岁岁平安。我以为我会看着她生儿育女,我以为我的身躯会由她亲手埋葬。可谁都无法预知的未来,可她不过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又或许,错在于我,我永远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一如我当初看着瑾娘撒手离去。而今,看着梦瞳与我阴阳两隔,可我能作些什么?毕竟双方都是自己深爱的,想用命去守护的人。 
    
  章节7,情难断     
  破晓的朝晖透彻了吞噬了天际的愁云薄雾,洒落的一道道斜晖撕破了黏稠的苍穹,吹遍了万岁千山的春风拂来一阵暖意,薄雾化作晨露凝于枯枝之上,于是,沉湎于深冬的万物得到了春的甘露,苏醒复生。春暖花开。 
        
第99节:意难忘(50)   
  而长绣宫仍是如昔往的寒彻心骨,湿气在寝宫中安然地游走,缠绕在一梁一木之上,它们安静地倾听着这个不为人知的绝世传闻。于是,偌大的寝宫尤显得沉寂,似乎每一道呼吸,都沉重着附和着心的每一个节拍,仿若置身于孤岛之中,寂寞如潮水,四周涌来,让人措手不及。 
    
  吟慈轻闭眼帘,她的双唇仍微微张启,带着欲言又止的忧伤。良久后,她不再复言,她沉思熟虑仿若仍在细细回顾着以往的昔昔点点。吟慈的故事是这般长远而漫长,在她生命之中匆匆撒手而去的那些人,附和过她生命的轨迹,牵动着她一行一程,带给她的却是不分计数的忧伤,使她往后的时光,不堪回首。 
    
  看着吟慈蓦然的神伤,心如万分绞痛,她没有泪流,没有悲伤,神情自若仿若述说着一个与她毫无相关的故事,我伸手向前,轻轻地按着吟慈的十指,吟慈这才轻抬眼帘,仿若仍置身于梦中,在蓦然惊醒的瞬间,也渐渐散去了弥漫在瞳仁之中茫然缥缈的雾气。 
    
  吟慈莞尔一笑,清雅素薄如若迎面徐徐拂来的清风,却仿若其中相隔着虚无缥缈的雾气,模糊了她的颜容。     
  我说,吟慈你能不能哭出来?你所承载的悲伤无处宣泄,你会崩溃的。     
  吟慈愈渐收敛起笑颜,她眉首微蹙,眼聚轻波,似若截获一世纪的忧伤凝于她的明眸之中,挥散不去,她的唇间扯过丝缕笑意,她说道,影,我心已死灰,又何来悲伤?还有什么不可放开? 
    
  我轻摇额首,微蹙双眉,我说,我不懂。     
  吟慈轻微得眯起她的眼眸,笑波于她明眸之中流转,她说,影,你懂。     
  蓦然间,透彻了纱帘的晨辉一丝一缕地从轩窗迸射,肆无忌惮地涌入,驱散了黏稠的湿气,尘埃在阳光之下无处躲藏,蒙蒙地凭空而悬,安然地在其中游走,烛火在黑暗中烧成了星火摇曳,烛台上干涸凝成烛泪道道,吟慈缓缓身起,她的长袖尾摆一阵凌微的悸动,金步摇在发鬓之上熠熠生辉。 
    
  她莲步轻移,走出寝殿之外,她忽而止步,蓦然回眸一笑百媚花开,本掩于雪袖之中那血色宛然的玉环,露天之下尤显得璀璨夺目,凝于血色之中,却渲染着阴郁诡异,我一直都以为,或许这其中囚禁着一个游魂,它带着俯视众生的庄荣与威严,它看着持有它的人受着凡世红尘的儿女情长所折磨,而置身事外,带着肆意的嘲弄,一笑千年。 
        
第100节:意难忘(51)   
  我不懂,我至今仍相信,吟慈仍深爱着暗旋,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一如吟慈所说的,她无法原谅暗旋,无法原谅他对痕墨如此深沉的情感,以至于断送了梦瞳的命,我想,吟慈是沉默的,她默默地承载着万千分量的悲哀,选择了最为强烈的无言抗拒,坦然地接受了命运对她的不公与玩弄,她是扯于命运指尖的傀儡,一旦断了绳索,便断了性命。 
    
  我想,这尘世不也正是如此,他们坦诚地接受命运的摆弄,他们沉默安稳地生活,最后也逃不开这万千年来重复演变的死亡的定数。又不正是如此,挣脱,反抗,也难以逃脱命运的摆弄。 
    
  吟慈终究还是音信全无,似乎她在深冬之时而来的那不过是一个幻影,春,仿若是因她而来,而冬,更是附和着她姗然的莲步而去。     
  春一如既往的微笑,清润温和,仿若在春际开遍了山野的春花烂漫,她为我卸下那臃肿沉淀的狐裘大衣,霓裳的裙摆在风中轻然地开成了花。春风贯穿在雪袖之中,长发及腰随风舞成了断柳细丝,春说,东园的牡丹开德正艳,娘娘不如前去赏花吧! 
    
  花开富贵,却终难敌一败,不去了。徒留下的也只是幻影,春,你陪我去凤凰林中走走吧。     
  是。春尾随在我身后,她低垂敛目,毕恭毕敬,这般模样使得我不禁有些许难过,即使与她日益甚好,而终究难敌这地位悬殊的隔膜。我时常在想,或许春的这一生就在这深宫之中埋没,或许,这就是命,有人高贵如云,就有人低贱若泥。 
    
  一路穿梭的曲折小道,正是初春,花开绚烂,芳香凭空弥漫,凤凰木再发新芽,尤现生机,放眼望去,郁着一团绿意,如若翔云,栩然欲滴,风微拂之际,花香弥漫,嵌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我莞尔一笑,忽而想起远在翔翼,初春凋零的樱花,而在落红之下,是否仍会有镜落寞的身影,安然地在树下抚琴,然后落英缤纷,落红坠于他发隙之间,如水泻下,飘然而坠于琴弦之上,而嵌于他唇边的笑容,明媚得清润温和却憔悴得悄怆幽邃。 
        
第101节:意难忘(52)   
  又是一春,我低语轻吟,春,我来旖颢国也快满年了吧?     
  是的,娘娘,风轻拂过境,撩起她的裙摆衣袂,春轻垂眉目,却可觉察到噙于她唇间淡如春风的笑意,仿若开遍了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     
  娘娘,我仍记得你初至长绣宫之时,那时娘娘身披一身金霞似的霓裳,娘娘可记得那时候正是初春,娘娘神情自若,就犹如北园中开遍绚烂的桃红一般,妩媚却又不失庄重,却有着夏日池河中盛开的朵朵白莲一般的清雅脱俗,那时,春就决定了,要用毕生来伺候娘娘。 
    
  我莞尔一笑,指尖轻按着春的掌心,我说,春,北园的桃红真的这般美绝人寰,却像樱一样芳华早逝?     
  春微蹙眉首,张了张唇,带着欲言又止的疑惑,奴婢不知,娘娘还是前去桃园一探究竟吧。     
  我松开指尖,莞尔一笑,抬首仰望天际一片茫然,阳光透彻了树隙如碎汞散落,刺得我双眸生痛,于是,泪以滑落,我低敛眉目,我说,不必了,那里的冤孽太多了,太多为红尘殉情的幽魂。春,回去吧! 
    
  魂梦中,我千百次看见吟慈,她安然地立于长绣殿之外,雪袖拂地,裙摆空灵漂浮,尤若徐徐绽放的褶皱,风高夜黑,吞噬了她的颜容,她的长发及腰,时而随风轻拂过空际,融于一片黏稠的苍穹之中,她在风中瑟瑟而立。风太深沉,仿若既而便可将她的身躯吞噬,我想让她进来,想告诉她夜太深了,让她哪儿都别去。可我们之中似若隔着万重无形的厚嶂壁,无论我如何歇斯底里地呼喊,可她却似乎听不见,而后缓缓地隐去了身影。 
    
  我尾随她的步伐,路朝北园,像是一道漫长而坎坷的路程,万物全似乎压在万千沉重的分量之下,连呼吸,空气也似若嵌着尘埃一般。     
  我无数次地翻过北园的树林,正是春晓时分,落红缤纷,桃红开的正是绚烂,枝叶重叠,遮天蔽日。     
  吟慈止步于一棵桃红之下,被队着我,她微微侧着她的颜容,她眉首紧蹙,万千愁绪贯穿于其中,她单手扶着身侧的桃树,长袖拂过她手臂之时,系在她手腕上的血色玉环,映着深沉的夜色,尤显得阴郁诡异。 
        
第102节:意难忘(53)   
  她隐身而去,化作青烟一缕,凭空消散。唯遗血色玉镯安然地坠在落红之上,无言无语。     
  频繁地从梦中惊恐而醒,这是夜半早已养成的规律。     
  夜色愁浓,阴郁深沉,总让人无心再续入眠,我起身,看那烛火摇曳,泪痕肆意,莲步走向轩窗之时,倚身一侧,夜沉如霜,微微地嵌携着一道凉意,我对月长叹,酿愁为泪。泪滑落坠地之时,散作五瓣花珠,四处分散。烛火映照之下,怡然生辉。 
    
  不知远在翔翼高悬于夜空只际的明月,是否一如这轮新月的澄清清明。而风素林中流连空悬的萤火是否依旧,那悬崖之上是否仍会有人对月流珠,彻夜未眠。     
  平日之中,我时惦起那个令我惊醒的梦,我想它意味着什么,总教人不得不去沉思,不得不去猜疑,那份贯穿于吟慈眼眸之中煞人的愁意,以及吟慈在瞬间化作一缕青烟,留下那血色宛然的玉镯,我猜想它意味着什么,那阴郁诡异的表面下隐藏着是如何的内情。于是,所有的谜团在吟慈贴身宫女来报吟慈已失踪有些时日后爆发。 
    
  听见这个消息,我总有些震惊,或许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站了起来,来回在厅堂之中渡步,长袖被紧攥在掌心戳捏成团,掌中溢出的汗顺着凌乱的掌纹一路蔓延,我再续问到,吟慈可有说她去了哪里? 
    
  婢女紧锁双眉,她轻噙下唇,万千思绪贯穿于她双眸之中,忽而她开口言道,娘娘素来独来独往,不过,娘娘应当是去了北园。     
  北园?桃林?     
  我不禁跄踉了一下,我难以置信,倘若吟慈真如梦中所示一般。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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