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向左时光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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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向左时光向右-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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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方物的样子。那是我一生当中看过最美丽的风景。”


  “我真的很羡慕你,还有小锦,还有家明。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好。”他的眼睛异常地通透明亮。
我只能握紧他的手:“书伦……”

  曾书伦把另一只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再一次用指尖掠过我手背的肌肤:“小谓,我名下的财产全都归你所有。小锦那里我早给过她几处产业,她应该可以过得很好。”
我努力地摇头:“书伦你听我说……”


  我点头的那一刻曾书伦的眼睛安详地合上了。
曾书伦的丧事料理完忽然觉得心力交瘁,忽然在想谁可相倚。

  于是方才意识到曾书伦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不管我对他有没有爱,我都得承认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深厚到连我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感情。那个也许是世上最疼我的男人,如许久来我拿他当什么,老师,父亲,丈夫,抑或是朋友?而当我终于发现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时,这个男人却竟然永远地去了。或许曾书伦就是这样一个命里注定要在我生命中不露痕迹安然划过的灿烂流星吧。
家明过来陪我,我拒绝了。我说你应该多陪陪锦瑟,现在她需要你,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照顾。


  索谓,家明,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而且那么久。她剪了短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一甩,益发地利落精干。依然是那样活色生香美丽逼人的女子。
我默然——眼前这个女子,她骗去了我生命中的好年华,可是她又还给我一段最温暖的际遇,还给我一个天下无二的曾书伦。我该恨她,还是谢她?

  索谓,我想有些事情必须交代给你。其实是爸爸先爱上了你,那日一夜共舞,他倾心于你的大方清丽。于是我只能去欺哄家明,为的是把你逼退至爸爸的怀抱。可是有一点我和爸爸都不曾骗你,那就是他的确很爱你。
我继续默然——面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被掌控中的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我是被他们选择的结果,可是谁又能说着结果必不是一个好结果?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没有再嫁家明。家明也不曾提起这件事情。
九个月后得到消息,锦瑟产下一个男婴,神情五官都酷似家明。而彼时她已是本市一家享有盛誉的服装设计师。

  在最有名的大报上看到关于她的报道,清瘦许多,但是眉宇之间越发干练锐气。只有那双眼睛,明澈通透得让人恻然。
读到她接受报社采访的话语:“我今生惟觉对不起一个女子,因了我的父亲,我生生抢去了她至爱之人。可是有些事情是无奈——彼时已经得知父亲时日无多,唯一心愿是赢得那个女子。父亲是我养父,我欠他甚多,却已无其他机会可以补偿。于是只能负那女子,难为她当我是挚友。”


  只觉照片上锦瑟的眼睛明亮到刺目。于是转过头对家明说:
十年曾锦瑟,媚到极至是清澈。

  我想我原谅了她,永远原谅了她。
家明冲我点头,我知道他是知道我的。


和你错过8秒钟


  1

我一直都相信自己和左左是有缘分的,只是缘分有深有浅,我和他尚且不知。认识左左是在台北的一个小吃店门口。那年,我刚套上了小松的戒指,那么小的一个手铐让我以为幸福就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只要攥紧了拳头谁也抢不走。我也以为台风只是会把街道席卷得烂七八糟,没想到它还能摧毁爱情。


  2
我跟小松平静地说分手,他低着头看我指间的戒指脱落,似乎以前的海誓山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对的,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是他自己。而左左,那个为我奋不顾身的左左,如果一瞬间的迟疑或者思考,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

  我知道了他叫左左,还在上大四,学习西班牙语,天生一副外交官的模样。左左是个善良的人,看不得别人受伤害,其实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奋不顾身。我跟左左说谢谢,然后就落下泪来。我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我,那样爱情被台风摧毁后,我的心里的伤会随着身上的伤愈合。从此不相信世间所有虚幻的爱情,一生甘愿找一个相信爱情的傻瓜,然后给他一个爱情的假象,傻傻地过一辈子。左左是给了我希望的,我相信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为了我,当然,只为了我而奋不顾身。
照顾左左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我的肩上。每次我在他身边拿药、喂饭来来回回地忙活,他总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撮手,然后说:“真是麻烦你了。”我只是微笑,也不多说什么。时间长了,这种客套也慢慢地省了下来,就变成了朋友。他知道我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喜欢吃牛肉饭,喜欢坐在屋顶吹头发,喜欢看悲伤的小说,喜欢听着MP3用音乐与世界隔绝……他说:“微微,你淡得像个鬼。”看吧,左左就是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笨孩子。我伸出两根手指掐他的脸:“笨左左,是灵魂透明,或者超凡脱俗。你这么不会说话,怪不得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左左急得抓下我捏他脸的手,那激动的表情像个白口莫辩的哑巴:“怎么没有啊,我只是和女朋友刚刚分手而已。”左左的力气很大,我的手指尖微微地疼。我问:“为什么?”像左左这么好的男孩子天底下能有几个?


  左左终于没有说他和女朋友分手的原因,我也不再问。有很多风景,路过了,有记忆就好。
天气好的时候,我推着左左在医院里慢慢地走,他仰着头,阳光吻着他的脸,温暖无比。他问:“微微,你整天陪我,男朋友怎么办?”男朋友?我微笑地抬眼看太阳,一不小心,眼就模糊了:“他工作忙。”“你去过日月潭吗?”“没有。”“哦,微微,等我腿好了,我带你去看日月潭。那里的水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因为它是太阳和月亮相爱,却始终错过的眼泪。”我的心动了一下,多么美好的比喻。

  左左的腿受伤后,一直都在医院,虽然有同学三三两两地来看他,但是男孩子都是粗心的,不知道帮他把平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拿来。在我的印象里,男生宿舍都是很乱的,臭袜子,脏衣服乱丢。我敲开门,只有一个男孩子在吃饭,他穿着很随意的背心、短裤,假如他知道是一个女孩子来敲门,肯定会打扮得衣官楚楚。不过,说实话,我喜欢看到别人最真实的样子。他的样子有的窘,我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左左的朋友,来帮他拿点衣服和书。”他指了指下铺的床位:“这个是左左的,他平常都不喜欢人坐他的床,洁癖男一个。”左左的衣服上有清新的柠檬香,书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一板一眼的,让人喜欢。


  4
左左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他高兴地拄着拐杖在医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如一幅美妙的油画。我想,假如,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左左他并没有说过爱我。

  左左经常用西班牙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大概,那是他想说却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说这些的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变得柔软,像湖底缠绵的水草一样,纠缠纠缠,看不清,摸不透,越看越深陷,最后无法自拔。我没有办法不多愁善感,左左那恋爱的眼神清晰明了,可是他不肯说,我只剩下等待的力气了。
那天,确切地说是,左左出院的前一天,小松忽然出现在我和左左的面前,他手里拿着那么一大把红玫瑰,媚俗得可怜。左左的眼神躲躲闪闪,我看着他,小松看着我。空气里有种微妙的情绪在酝酿,压抑非常。许久,左左尴尬地笑了笑:“不打扰了。“然后不留痕迹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门。一瞬间天寒地冻,门合上的时候,我的身子像经不住风吹的树叶一样,抖成一团,眼泪流下来,都是绝望。小松问:“我陪你演了一出戏,是不是不欠你什么了?”我摇头,不欠了,爱情这东西说不清谁欠谁的,只是小松眉眼里那种如释重负的神色,看得我心如刀绞。


  我躲在小松的怀里出门,左左就坐在走廊不远的椅子上,一脸失神的样子,我的心微微地痛。小松像从前一样,拉着我的手,海枯石烂的姿势。左左扶着墙壁站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我走过去搀着他,忍不住地去搀扶住他:“左左,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左左微微一笑,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5

  左左出院后,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联系谁。我终于明白左左宿舍里那个男孩子说的话,他缺少了勇气。这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他注定伤害他身边每一个爱他的人。
那一天的阳光很好,手机上跳跃着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左左的声音就在耳边,却阻隔了万水千山。他说:“微微,你想不想去日月潭?”我说想,其实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在糟杂的大马路上散步,那也是最美丽的消遣。再见左左,我穿最爱的白色连衣裙,小巧的公主鞋,左左却是全副武装,连大衣都带了两件。


  左左忽然把我拥抱在怀里,我感动地要哭,这个拥抱我已经等了太久,可是它太短暂了。左左很快地放开我,脸上有犹豫的神色:“那……那你的男朋友怎么办?”我的心瞬间变得冰冷,忍不住地发抖。他叹口气:“这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左左,什么东西都可以善良地退让,唯有爱情。

  6
我决定离开台北,坐上公车的时候,我忍不住地自嘲。女人在结束一段感情的时候,都是想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老死不相往来。我给左左发短信,一边发一边哭,我说:左左,我要去上海了。我赶最后一班地下铁离开。再见。然后换了手机卡,把旧的丢掉。



  我不知道左左那天是关机的;我也不知道左左看到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发疯似的往地铁站跑;我还不知道左左看见我投币进去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我更不知道我回头的那一瞬间左左心碎地蹲下身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也不是每一个执着灵秀的女子都能知道的。
我和左左,就像日月潭的水,被阻隔的已经是一道台湾海峡。我们相爱,错过了那8秒钟,就错过了一辈子。


  梁静茹《勇气》 专辑《勇气》


  星星流浪的城市
文/水阡墨


  2005年,我喜欢一个叫尉迟修一的家伙,我是莫惊水,很自恋地以为这是个很美的名字。
尉迟修一高我一级,长得大高而秀气,有一双星光流淌的眼睛和修长洁白的手指。我想一开始,我就是被他的手指鼓惑了,那么好看的手指,只有王子才有吧。然而,也就是偷偷的想一想而已。我不够勇敢,也没有勇气去制造一些笨拙的,花样百出或者路人皆知的邂逅,像傻瓜一样透明地讨他的欢心。哦,那不是我要的爱情。

  我跟可豪在家里碎碎叨叨,哪个班的谁谁又给尉迟写情书了,哪个班的谁谁又在停车场给尉迟塞纸条了,哪个班的谁谁又给尉迟送礼物了……一件一件,像落在心上的灰尘慢慢抖落,看着它静静地漂浮在空气中,然后不屑一顾地朝它吹口气,白眼翻飞,嘴角抽筋,一副小女人的嘴脸说:哼,不要脸。是的,我是要脸的,所以连尉迟修一的一个P也捞不到。
可豪说:“姐,他哪有那么好。”


  我要说说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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