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向左时光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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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向左时光向右-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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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司机骂骂咧咧地喊:“你丫的不要命了!”
我是不要命了,如果我的小男孩被带坏了,我还要命做什么?


  月光如水。手机忘了带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一直走到人越来越稀少,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偶尔被风带过的车。我坐在路边的联椅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一副忧郁孤独的画。我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汹涌一片。
我很难过,他和坏女生在一起。我更难过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没有钱打车回家。

  天空没有星星,只有月亮,不一会就隐去,空洞极了。我的心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沼泽里,挣扎,挣扎,无法逃脱。
就在这发呆的一瞬间,我被一个男生抱住,他的呼吸急促得喘息在我的耳边,一丝一缕地淹没了我的惊恐。我尖叫着要推开,响起来的声音却是万分温柔:“莫惊水,你个笨蛋。”


  尉迟修一静静地听,到了最后,他忽然倾身吻了我的嘴。我的眼睛睁大了一秒,终于闭上,像一个需要温暖宠爱的孩子。他问:“莫惊水,你敢不敢和我交往?”



  “和我交往的女孩子必须勇敢,因为她会面对许多女生的挑衅。她也必须有一颗信任的心,不要怀疑,这才是真正的爱。你敢吗?”
望着尉迟修一期待的脸,我的指甲一点一点地抠到手心里,钻心地疼。我说:“你是真心的吗?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呢?”

  尉迟修一微笑地执了我的手敲了敲心脏的位置:“你敢吗?”
我迅速地微笑了,如夜色里一朵开得轰轰烈烈的昙花,绚目的只是瞬间。我说:“我不敢。”


  7
我开了灯,可豪坐在沙发上,眼睛圆圆的,像一只待鼠的猫。我淡淡地说:“可豪,明天还要上课,快去睡觉。”

  “姐,我们谈谈。”可豪说。
“早点休息吧。”我走到卧室门口,可豪更快地抓住了我的门把手:“姐,别这样。”“跟她分手,下个学期,我会找爷爷给你办理出国留学。”“高中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我摇摇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他讲话:“可豪,我怕高中毕业以后你就被毁了,我不能对不起爸爸。”


  我趴在桌子上正偷懒地与周公约会。门口小个子的声音冲破空气传过来:“莫惊水,有人找。”我走到门口,他紧张地叮嘱一句:“还是那个女生,要帮忙通知你弟弟吗?”我笑了笑,摇头。
“莫惊水。”她恹恹的,完全没有了气焰嚣张的样子。

  “YOYO,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我拜托你别再纠缠可豪了。感情是勉强不了的,称年轻还不如多读一点书。”
“你怎么知道是我纠缠他?”YOYO那张小脸上露出与年龄极不符合的表情:“是他有把柄在我手里,要怪就怪他不小心。我得不到的东西,只好毁掉,你最好记得。”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么?”YOYO的拳头又攥起来,眼睛似乎要喷火。
“你不喜欢他吧?喜欢一个人就是无论什么办法,也要让他在最好的状态下生活。你没有爱过他吧?既然你没有爱过他,你凭什么扰乱他的生活?”

  YOYO开始大哭,就是那种毫无预兆的大哭,蹲在地上脆弱得连树上的叶子都要动容。她也有了那种可以吓跑星星的哭腔:“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因为他喜欢你,他喜欢自己的姐姐。他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姐姐?我打了你一巴掌并告诉他,如果他不跟我交往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可豪喜欢我?可豪喜欢我!


  “啊,莫惊水。”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我听见尉迟修一的大叫。莫惊水,莫惊水,怎样的提醒,还是要闹出一场惊涛骇浪,乞止是惊水?
8

  可豪站在门口看尉迟修一往我的嘴里亲昵地喂香蕉,眼神又冰又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防备的线,像个脆弱的小兽。这是他八岁以后就没有的表情,我心疼得拼命咬口里的香蕉。
修一是个明眼的人,于是告别。可豪在我身边坐下来,那表情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说:“可豪,你也早点休息吧。”“姐,我们谈谈吧。”望着他坚毅的下巴,我知道有些事情无处可躲。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微笑地摸可豪的脸。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来秉承他的爱情,而不是我。我说:“可豪,你没有错,我并不是你亲姐姐啊,我妈妈嫁给你爸爸,这样的姐弟,有一方爱上另一方,都不是丢人的事情,明白吗?姐姐不会生气,因为你是姐姐最爱的弟弟,而姐姐只是姐姐。”


  我说:“可豪,去留学吧,听姐姐的话。你离开了姐姐,可能会遇见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会因为爱情而勇敢地替你做任何事情。”
“那你呢?你身体不好,又不会照顾自己。”

  “有尉迟修一呢。”我淡淡的一句便了却了他所有的语言。
出国的事情很快的搞定了,我喃喃地问:“这么快?”爷爷说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是那么的无力。


  我爱你。我的心里泪雨滂沱。
“姐,晚安。”我们不说再见,我们说晚安。

  恩,可豪,晚安。
9


  尉迟修一问:“这是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吗?”我摇头,微笑:“这是我让可豪离开的原因。”“这是你拒绝可豪的原因吗?”我不语,只是问:“你猜我现在在干什么?”
这次换尉迟修一不说话。他根本就回答不出来,从一开始,他就是通过可豪了解我的所有,什么星星,什么城市,什么魔术师。

  我终于在自己的病发之前用最圆满的方法摆平了所有的事。我最亲的,最爱的,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他的离开,成全了我暂时无法成全的爱情。
我终于能够彻底地微笑。谁也不会明白,我现在在自己的城市里,这个城市没有星星,我一直在看着漆黑的夜空,然后等待那个魔术师学到世界上最绚丽的魔术,然后回到我的身边,带回那些流浪的星星。


  刚刚风无意吹起花瓣随着风落地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相爱以为是你给的美丽让我惊喜让我庆幸
我有一生的风景命运插手得太急我来不及全都要还回去从此

  是一段长长的距离———江美琪《想起》 专辑《想起》


  文/新鲜旧情人
1.

  是朝北的火车,哐啷哐啷的开,窗外是月光,窗内是拥挤的人群,她一直挤在他的背后,人群骚动着,有人在喊,流星,流星。长途的跋涉,居然遇上了流星雨,可是他太高了,像是一堵墙,挡在前面,她什么也看不见。
他终于发现她在身后挤,慌忙把她让到前面,还用怀抱像鸡妈妈一样把她圈起来,可是已经晚了,不知道是流星已经都滑落了,还是火车已经驶过了可以看见流星滑落的地方。火车依然哐啷哐啷地向前,而他也始终没有放下手臂,一路为她抵挡人潮。


  透过小站昏黄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他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裹着一件大外套,头发很长,一直遮到额角。她发现他也在看她,慌忙收回视线,看大厅里又一次人潮汹涌,想必又有火车到站了吧,她就想,这满世界跑的火车,她却偏偏和他坐了同一辆,这人山人海,她却偏偏撞进了他的怀抱。她想着想着就笑了,想是自己看张爱玲看花痴了,哪有那么多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的事儿呢。

还真的是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在新生报道处,她就看见他了,挤在人群里看墙上的公告,他也看见她了,拼命往这边挤,像是昨天在火车上一样,也许缘分就是这样,无论你在哪里,都要把有缘的那两个人挤到一块儿吧。


  2.
五月的时候,在食堂,陶清老远的就看见乔任梁端着菜盆子朝自己这边跑过来,跟一帮男生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可真是会找角度,明明是喝汤的姿势,却可以将她尽收眼底。他最近在外面打了一份工,今天拿薪水,特意打了双份排骨慰劳自己,旁边的男生你也想蹭一块,他也想蹭一块,他急了,抓过菜盆子,假装叭叭叭的吐口水,旁边的男生觉得恶心,就都不吃了。她在旁边看得乐死了,一笑,就把一嘴饭全喷在菜盆子里了。他也笑坏了,有人陪自己吃口水。她狠狠瞪他一眼。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乔任梁又遇见陶清了,关到一个校园了,这低头抬头都能见。陶清正在学校门口的面包店买面包呢,乔任梁就跑过去,说真巧啊,又遇见你了。陶清在等卖面包的男孩子找零钱呢,一百的,男孩子凑了半天找不开。乔任梁就笑,敢情咱中国真的是脱贫了,人人都没小钱净大钱呢。他就帮她付了。其实害她吃面包,他也有责任呢。
可是陶清却气坏了,抓起面包就跑,把乔任梁远远的甩在后面。乔任梁哪里知道,陶清是饿者之意不在面包,她是故意让面包店那个男生找钱的,她想在面包店多呆一会儿。最近,她每天都往面包店跑,是因为面包店里那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儿,长得像是周渝民,陶清早就查好了,他也是00级的,叫李雨航,在面包店打钟点工。班里有好几个女生一天都买好几次面包呢,还有几个女生都啃一个星期面包了,女生楼每天关了灯,都在边啃面包边议论他呢。


  学校门口的那条街,窄窄的,两旁长满茂密的梧桐,枝叶交错着遮住了天空,面包店就隐在一片梧桐树后面,陶清最近特别买了一部手机,诺基亚3230,每天躲在街对面偷偷拍李雨航的照片,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沉默着的,穿白衬衫的,穿大T恤的。有好几次,她去买面包的时候,她都想问他要电话号码了,可是来不及开口,就被后面排队的女生挤到一边了。她就想起乔任梁了,他最能挤了,在火车上,在布告栏,可是他却不会帮她去挤着喜欢另一个男孩子,因为他也喜欢她。
那天在食堂的时候,乔任梁看见陶清在,就坐过来了,他又拿薪水了,打了双份的红烧肉,那天陶清也买了红烧肉,可是她不吃肥肉,乔任梁就把自己盆子里的瘦肉都挑给陶清,然后把她盆子里的大肥肉统统吃掉,陶清就羡慕死了,多好的男生啊,吃死了也不胖。那以后,乔任梁就老帮陶清吃肥肉,就在学校里落下了个外号,狗剩儿。

  有一次,陶清又去面包店对面,想要偷偷拍李雨航的照片儿,可是她发现手机画面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李雨航,还有一个是音师班的女孩儿。陶清握着手机蹲在梧桐树底下,哭出声来,头顶,黄了的梧桐树叶子,不断不断地飘落下来,好象秋天一下子就来了。李雨航的恋爱在学校引起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粮食革命,走道的垃圾桶里堆满了面包,有好几个女生都偷偷哭了。
陶清去垃圾桶倒面包的时候,遇见乔任梁了,他慌忙跑过来说,干嘛要倒了呢,我吃啊,反正我是你的狗剩儿。陶清狠狠地瞪了乔任梁一眼,然后把手里的面包全扔到他脸上说,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会看见你,你怎么那么讨厌。陶清跑远了,乔任梁就站在空荡荡的走道里,穿堂风呼啸而过,卷着街上的梧桐树叶子打在他的头发上,他就哭了,呜呜呜的,像个委屈的孩子。


  一转眼就大四了,忽然有一天,宿舍里又开始有女生吃面包了,陶清还以为是七月快到了,她们再吃一次面包,纪念一下这四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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