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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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 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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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奇怪了,以前我那么强烈的要求,也不肯叫上一两声,今天怎么都转性了?不是戏弄我是什么?或者是因为考虑到我重病缠身,命不久长,所以才如此安慰我的?”我疑窦丛生,自然不问不可。

    “呵呵,瞎说。哪里就死了你。俗话说好人不长命,你正长命着呢。”雪妃讥笑道。

    若眉开始讲课了,仍然如往常那样,热情奔放,跟同学之间的口语交流,往来频繁。作为一个对法语一窍不通的人,我在这课上是真正的局外人,地道的晕车者。然而我竟一点都不觉得郁闷,因为眼前不远处的她,即便什么都不作,即可以成为我眼里最美的风景。更何况她是如此的谈笑风生、巧笑嫣然、眉目多情,更兼着一身华装丽服,更加妖娆妩媚,愈显体态窈窕,举止风流。

    我觉得自己此时最大的事业。就是将眼睛变成摄像头,将大脑当作存储器,记录下眼前这绝美的时刻。

    可是旁边的知心人并不这么认为,见我一直这么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美人儿,目不转睛,雪妃在本子上写了下一行小字。推给我看:“写你的单词吧,想看她机会以后有的是。别太忘我了!”

    我这才仿如从梦境中出来,并且记起了咳嗽一两声。

    从上次跟雪妃一块自习至今,这是第一次翻开这本厚厚的四六级单词。

    现在开始拼写剩下的字母b打头的单词。

    因为此前曾经默写过无数遍,所以每个单词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可恨的是。一旦到了别的新的比如试卷之类的环境中,虽然看上去一样会觉得面熟。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办法,以中文意境去理解英语单词的痛苦,莫过如此。

    而当前的所谓默写,不是自我安慰或者夸大其辞,竟觉得是如此头脑清晰,记忆清除准确。只是不知道换做别的场合,还一样的清晰准确不。

    不过这样低头记一个单词,抬头看一眼美人。如此情景,却是无上快意事,因此也并不觉得可厌,甚至于觉得很有趣。

    虽然间或还会轻咳一两声,不过我已然确信这场病最厉害的阶段已经过去,身体开始就此否极泰来了。然而这一点只有我一人知道,别人却都还是如临大敌,毕竟这是在*肆虐的非常时期。

    好不容易下课了,若眉终于可以离开讲台,再度翩然而至。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番一次次她的样子,真真是百看不厌。我深恨自己的笨口拙舌,自己的丑陋愚钝,自己的病。

    “怎么~前几次~上课不见你来?”若眉坐到了红秀旁边的空座上,转回身来跟我们说话。

    “我……”看了一眼雪妃,我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你们上课的时间变了,没有找到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若眉眉尖微挑,转问雪妃:“你~怎么没~告诉他吗?”

    雪妃道:“哦,前些时候我也找不到他,没法儿跟他说。”

    “哦,是吗?你前一段~时间~干嘛去了?为~什么~找不到?”若眉只得又问我。

    了然了我跟她之间的那些小龌龊不足道,我也乐得一起撒谎:“我前面一段时间……在读书呢,因为觉得自己大学里玩得太多,都没怎么读书,所以读了很多很多的书……”不过说得倒也都是事实。

    “呵,这么忙啊?”若眉仍是不解,也是,即便我读了再多的书,再忙,也不可能让自己最熟悉最知己的女人找不到。

    于是我只好开始真正的撒谎:“我这个人读书有个毛病,就是绝对不能被人打扰,要读,就一口气读完。那段时间,我从没上网,电话也不接,行动完全不定,所以她也找不到我。”

    “因为知道找不到,所以我也就没去找他。直道不久前一次偶遇才见着。”雪妃接着替我圆谎。

    至此这个谎言天衣无缝,而我跟雪妃之间曾经的那场小风波,在若眉看来就跟不存在一样,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想不到你读书还有这么个习惯……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读书好的啊?”若眉乐道。

    “我读书可不好!”我苦笑自嘲:“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罢了。哪里就读书好了。”

    说此话间;目光落在面前的四六级英语上,这使它成为我读书不好最佳的佐证而愈加的消沉。

    “可是她们都说你很厉害的!”不料若眉如此说:“说你文章写得好,古文修养高,还能写诗填词呢。这可不多见。”

    被如此称赞,我可真的就断断不可当了,失措的扫了一眼雪妃红秀二人,暗怪她们给我带的高帽也太不合适了点,虽然看上去很像是儒士自谦,却是真的实话实说:“这可就太过奖了。我那不过是胆大妄为,贻笑大方而已。一时兴起,写些文字,记录心情,不合格律,难论平仄,怎么就能算得上写诗填词呢。当不起。……”

    “别太自谦了,柳大才子,虽然你写的那些诗词确实不合平仄韵律,但是确实也挺好的。意境好。文辞好,这也就够了。当代人又不是古代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自古以来,好文章都是信手写来一气呵成,真正的好诗好词倒竟不怎么管什么格律了。真被那条条框框一束缚,因词害意。也就得不偿失了。”我话音刚落,红秀便如此侃侃而谈下来。

    作为一个不带太多感*彩的第三方,这番话由红秀娓娓道来,倒令我不得不增加一些自信出来。因而说:“谢谢谬奖。才子不敢当,不过附庸风雅而已。你们若真觉得好,那就好吧。我很高兴会有人喜欢。那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古人曾自喻白衣卿相。达到有井水处皆歌柳词的境地,我可是羡慕极了他。只能可惜自己是望尘莫及了。”

    “同名同姓?柳永?宋朝的一个词人对吧?”显然是对中国古代文学常识还不大能确定,若眉谨慎的问。

    我点头称是,而红秀则接着说:“那个人有什么好羡慕的。他那是文人落魄,沉迷秦楼楚馆,环境熏陶,耳濡目染。时间久了,才有那么多佳作源源不绝。要是把你放在那个环境里去,说不定比他还强些呢。我最讨厌则种论调了。为什么一定就非得今不如古呢?”

    若眉也道:“我也这么觉得。我很喜欢中国文化,不过也不喜欢中国文化里的这种风气,好像越古老的东西越好,后来的就一定不如先前的。这不符合社会发展进化的事实。”

    雪妃进一步说到:“没错,就是因为中国文化有这种尚古传统,才导致我们中国人容易安于现状,不能进步。”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得就事论事才行。比如诗词,诗在唐代达到顶峰,而词是在宋朝,后人无论怎么努力,恐怕也是无法超越的了。”我倒不是喜欢复古崇古,而是真的言由心声:“就拿历史上这位柳永来说,他可是史上唯一的职业词人。除他之外的那些士大夫填词,都不过是当作一种陶情逸性的消遣之作,而且骨子里将填词一是当作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儿。这就像古人的成见‘妻不如妾、妾不如妓’一样,已经根深蒂固,不容改变了。只有这个柳永,因为仕途失意,得罪了皇帝,升官发财是无望了,不得不靠流连秦楼楚馆度日,沦落到与歌姬们同食同宿的一般境地。这才放弃了士大夫伪善的面具,自甘堕落,与歌姬们打成一片,成了她们的代言人。虽然这很被正统的是大夫阶层甚至正史所不耻,可是对后来的文人墨客来说,这却同样是达到了极致的一段佳话。曹雪芹所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胜境,又是几人能领受的了的?贾宝玉那么多情,最后不也不得不承认只能取一瓢饮罢了。……”

    说到这个古人,我兴致勃发,津津乐道,早不知已经离题万里,扯到爪哇国里去了。

    我的一片宏论刚起了个头儿,上课铃又不可避免的响了。

    若眉急忙起身离去,我意兴未尽,却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因为红秀雪妃二人眼中,只有不屑一辩的轻蔑色彩。

    这使我觉得面红耳赤,回想方才所言,也确乎不很恰当,什么“秦楼楚馆”、什么“妾不如妓”、“歌姬”的,且不说历史上的柳永有没有为正史所不耻,就连我这个现实中的柳镛,都开始觉得自己的可耻了。

    “你是想做贾宝玉呢,还是想做柳永?”雪妃默然在纸上留下这句话,推给我看。

    这问题有些太深奥,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作答,好在这样的场合允许拒绝回答,因为她立即就要专心致意的上课了,而我也可以借口默写单词。

    字母b的单词很快写完,而字母c后面又是很长的一大摞,我看着都觉得害怕,无穷无尽的炼狱般的感觉,却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写下来。

    盼着下课,又担心这下课,因为前翻言语,不知在若眉心中留下了怎样的印象,而且雪妃高妙的问话,也等待着我的答案。

    虽然可以用整个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去在心理作着答案的底稿,却也不免担心一旦回答不对,导致这艰难修复的短暂关系就此葬送。

    第二次的下课铃响后,柳若眉原本想尽快“愿奴肋下生双翅”飞下来的。只是被学生们一个个的不耻上问缠住了,脱不开身。

    而雪妃果然情词恳切的追问:“怎么?官人怎么不回答?是不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这不明摆着呢吗?我想做贾宝玉,可我又不姓贾?所以只好做我的柳永了。”我故作稀松的笑道。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显然这个答案答非所问,雪妃当然不满意。她想知道的,是我选择作花心大萝卜呢。还是不花心大萝卜。柳永,那是见一个爱一个,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典型;而贾宝玉,则是除了种情挚爱的那一个别的都只可交付于“意淫”二字的主儿。我的答案,其实不问她也已经知道了,而她又偏偏要问出来。有时候我真希望她不要这么聪明才好。

    “我……”叹息一声,我觉得只要自己的话是出自本心。便能无愧于心,结果如何就都不重要了,于是说:“你记得我异域桃园bbs上的自我介绍吗,自诩为贾宝玉第二的,这还不够明显嘛?我当然是喜欢只钟情于一个人的那种纯纯的感觉,可是我是男人啊。男人都是花心的,而且,毕竟我的真名是叫柳永。不是贾宝玉……”

    “嘻嘻,”雪妃竟然笑了,这颇令我意外:“不用说了,你的答案,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逗你玩儿的。还好你没对我撒谎,不然我就从此不理你了。还有,别给我拿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做挡箭牌,你知道我最讨厌重男轻女这类的说辞了。”

    这番话只听得我后怕,尤其是“从此不理你”的名言,若成了真,简直要命。

    而此时若眉总算回答完了问题,可以走下来了。

    刚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柳永,继续说柳永吧?我还要听呢。”

    被她如此要求,募然见我不知从何说起,刚才的话头儿早就给忘了,苦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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