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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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2-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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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抬起头来,我看到她左脸颊上的一片红肿。 
  “怎么了?”我吃惊地问。 
  她不肯说话。 
  “她打的?我这就去找她!” 
  小凡拉住我:“算了,许帅。你快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结束。” 
  我哪里会有心情上去。我在小凡身边坐下,和她一起享受起麦当劳来。小凡有些不安:“你不上去,呆会儿怎么跟雅希姐交待呢?” 
  “别管她,”我说,“能让司机不瞎说吗?刚才我用蒋皎的车送夏米米回家了。” 
  小凡有些担心:“许帅你没干啥坏事吧?” 
  我嘿嘿地干笑。 
  “行。”小凡说,“不过我提醒你,千万别太过了。雅希姐那人……” 
  “知道了。”我说,“我想出去玩玩,要不你陪我去三里屯?” 
  “不要啦,这样子有人会杀人的。” 
  我把她一把拉起来:“放心,有什么事我都担着!” 
  “别去了,”小凡拖住我说,“她应该马上就结束了,我要是留不住你,回头又该挨骂了。” 
  我哼哼:“她要再跟你动手,我就灭了她。” 
  小凡啃着汉堡笑:“谢谢许帅替我做主。” 
  那天的酒会蒋皎果然没应酬多久,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家里,一面看电视一面喝咖啡。我知道她心里有气,但她并没有发作。我也懒得理她,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打夏米米的电话,直到打通为止。蒋皎终于熬不住,偏过头来问:“这么晚了,你一直在打谁的电话呢?” 
  “张柏芝。”我说。 
  “你别臭美了。”她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找不着北?” 
  这句话激怒了我。但我并没有将我的愤怒表现在脸上,我已经足够的成熟,懂得和别人玩心眼,如果十七岁的我学会这一招,兴许今天的我就完全不是这样的命运。抑或,这他妈的就叫命运,一切早已安排好,再牛逼的人也改变不了。 
  夏米米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通的。我听到通了的声音,立刻跑到洗手间去,把门关上,但她没接。坚持就是胜利,我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她终于接了,但不说话,那边只有轻微的电流声。我试着喂了两声,仍然没有反应,我只好说:“夏米米同学,你的麦当劳还在我这里呢。” 
  这回终于有回应了,不过传来的是哭声,一开始小小的,后来越来越放肆。我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哭啥呢,怎么了?” 
  她不说话,越哭越厉害。 
  我赶紧哄她:“你在哪里呢?你别哭了好不好,我马上来。” 
  那个死丫头居然又把电话给挂了! 
  蒋皎已经在外面拍门:“许帅,你给我出来,你在做什么?”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手机上显示来了一条新的短消息,我打开一看,是夏米米发来的,上面是一家酒吧的地址。 
  我打开门。蒋皎铁青着脸站在外面:“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要出去一下。”我说。 
  “好吧。”蒋皎说,“今天的事算我不对。行了吧?” 
  “行。那就乖乖在家等我。我饿了,出去吃点东西就回来。” 
  “我陪你去。” 
  “不用。” 
  “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我说完,拉开门走了。谢天谢地,她没有跟上来。 
  我打车去了那家酒吧。 
  酒吧离蒋皎的家很远,车子大约跑了一个小时才到。那是一家不大的酒吧,在很安静的街区,我跳下车推开酒吧的门寻找夏米米的踪影,她不在。 
  我打她的电话,酒吧里立刻有电话声响起来,我沿着那个声音往前走,一直走到角落里,我看到一个戴着绿色假发套的女孩子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三星手机在她的手里振动着,发出绿色的光。 
  我把手机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她抬起头来,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她却喊我说:“许阿姨,你真的来了?” 
  天,真的是夏米米。 
  我在她身边坐下,问她:“几个小时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 
  她抓抓她的头发说:“你是问这个吗?” 
  “不。”我说,“我问你为啥哭那么厉害?” 
  “我伤心。”     
  “为啥伤心呢?” 
  “说不清。” 
  “呵呵。”我揉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说,“你把自己搞得这么乱七八糟,是不是怕被谁认出来啊?” 
  她推开我,突然咆哮:“你老实交待,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你告诉我的啊。”我说。 
  “不可能!” 
  “不骗你。”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她说,“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有何居心!” 
  “这还用说,想追求你呗。”我说。 
  “许阿姨,我告诉你,我对你这种花花公子型的最没有兴趣,没出息,没志气,没智商,没文化,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洗洗睡吧!” 
  她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委屈,一口气尽撒在我这个送上门的冤大头身上。我叹口气说:“难道我跑这么远的路,就是来听你骂我吗?” 
  她盯着我看,我也不服输地盯着她看,对视战役再度开始。 
  她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冲散了她绿色的眼影,让她的脸上显得更加的乱七八糟。天,她竟然涂绿色的眼影。 
  我心疼地拥她入怀。 
  她任我抱着,没有推开我。我们怀着各自的心事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她的电话响了,她当机立断地关掉了它。 
  “干嘛不接?”我问她,“是男朋友的电话吗?” 
  她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柔声说:“我的男朋友不是你吗?” 
  我真有点受不了她了。 
  “你都抱过我了。”她说,“你还想抵赖!” 
  “那我还想吻你怎么办?”我说。 
  “那就吻呗。”她把眼睛闭起来,唇嘟着,头仰得高高的,面对我。 
  我却不敢了。 
  见我老半天没动静,她把眼睛睁开来,用她最擅长的讥讽的语句对我说:“别跟我来这套欲擒故纵的游戏,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耍的!” 
  “还不知道到底谁耍谁呢!” 
  天地良心,我这句话可真是真心话。 
  她得意了,扑哧地笑。 
  我放开她,皱皱眉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样子很难看?” 
  “知道。”她说,“我故意的。” 
  “到底有何心事,让你这样子折磨自己?”我点了一根烟,指着桌上的几个啤酒瓶问道。 
  “你把烟灭了。”她命令我。 
  我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表示对她命令的蔑视。 
  她委屈地说:“我有哮喘病,不能闻烟味。”说罢,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虽然不知道真假,我还是赶紧绅士地灭了烟头。 
  “谢谢。”她捂着胸口,正儿八经地说。 
  这样的女孩,在我生活的历程中,好像很熟悉,却又好像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我感觉我开始被她吸引,这种吸引是可怕的,毫无依据却又活灵活现的。我伸手想把她的假发套拿下来,她有些惊慌地护住了它。 
  “那么,”我说,“咱们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聊天吧。” 
  “哪里?”她问我。 
  “随便你挑。”我说。 
  “你到底是谁?”她眯起眼睛来,探询地看着我。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我说,“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 
  她说:“我怀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是林妹妹,不是我。” 
  “你还有点小幽默。” 
  “那是。” 
  “许阿姨?” 
  “许弋!戈壁滩的戈字少一撇。” 
  她转了转眼珠,又吐出一句让我差点晕过去的话:“可是,戈壁滩的戈字怎么写?” 
  原来当红歌手都是这么没文化的!我拿过她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那个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希望她能明白,能记得。写完后我问她:“晓得了?” 
  她甩甩手说:“笨蛋,你以为我真不会写吗?是不是人家说什么你都信?还是长得帅的人智商都有点问题?” 
  我搂紧了她的腰,威胁她说:“你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试一试?” 
  “你写字很难看。”她不知死活地说。 
  我当机立断地吻到了她的唇上。她并没有躲,冰冷的唇,带有淡淡的啤酒味。很多天后我才知道,那是夏米米同学的初吻,但她表现得可圈可点,令我这个情场老手无论何时何地想起来都无比汗颜。 
  但这个吻对我而言,的确是计划之外的,它产生的“心动效应”,也完全是我计划之外的。一切结束后,我感觉自己有些傻乎乎,她反倒头脑清晰,轻喘着气问我:“戈壁滩,你老实坦白,你这一辈子到底抱过多少女孩,吻过多少女孩?” 
  “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不清。”     
  “我信。”她说,“我第一眼见你,就看出来你不是好人。” 
  “那你还跟我混?” 
  “我怕谁呀。”她说,“其实我什么也不怕的。” 
  我做状要揍她,她却不躲,乖巧地躲到我怀里来。我的心忽然变得软极了,停止一切非分之想好好地抱着她。  
  她嘻嘻地笑:“戈壁滩,你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是吧。” 
  “那就是神仙喽。” 
  “……是……吧。” 
  “那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说说看。” 
  “我想在这地球上消失三天。” 
  我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在和当红歌手夏米米同学认识的第一天,和她“私奔”了。  
  我没来得及通知蒋皎。当然事实上,我也不想通知蒋皎。我们坐的是半夜的火车,夏米米戴着墨镜和她的绿色假发套和我坐一起上了一节软卧车厢,车厢里还有两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她拍拍车厢里的小茶几,像个黑社会一样乱喊乱叫:“买票买票,看一眼一千块!” 
  这招挺管用,虽然人家当她神经病。但也不敢再轻易看她。我们也落得个清闲。一路上,她话不多,在上铺睡觉,或是拿了IPod长时间地听。我把耳塞从她耳朵里拿出来,问她说:“有夏米米的歌吗,给我听听看?” 
  她干脆利落地说:“没有!”然后背转身对着我,酷得一塌糊涂。 
  我还没听过她的歌,不过她红是确实的,火车上随便一张报纸的娱乐版翻开来,就有她的新闻,夏米米喜欢睡懒觉,喜欢穿某牌子的服装,准备出演某某电视剧等等等等。但我依然感觉,报上说的那个她,和我眼前的这个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仿佛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有很多的东西只是幻像而已。 
  火车开往北方,经过的都是一些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城市。天快亮的时候,夏米米睡着了,我睡不着,趁着列车员不注意,我跑到过道上去抽烟,一面抽我一面进行着一些哲理性的思索。比如:人的一生,总有几天是要生活在童话里的。再比如:爱情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没有道理。再再比如:跟自由自在相比,钱算是什么狗屁东西呢!就在我将这些个思考进行到登峰造极的时候,听到过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调过头去看,看到夏米米,她的假发套去掉了,顶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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