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第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第8节 长安·决定

  24小时或更早也许更晚以前,我还在佛祖面前起过誓,要好好的活着,结果现在,我只想到死,人生是多么的讽刺。
  我遇到过比现在更加悲痛惶恐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去死,结果还不是无耻的活了下来,或者说勇敢的活了下来。有时候我不知道,活和死哪个更容易些,哪个更艰难。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能没出息的长睡不醒,至少睡到1949年好了。
  只是现在,逃避不是办法,我要快做决定。听小菊说,渭上这里离长安不过百里之遥,一天的路程而已。我既然醒了,我们不能老在这里住着,只怕明天就要动身了。一旦到了长安,进了府里,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看样子我娘是很怕我爹的,我爹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听说我病得快死了也不亲自来看我,估计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很怀疑到了长安我就没有人身自由了,那时候只怕想跑也难。这里是个客栈,人来人往环境复杂,倒是逃跑的机会,但是我跑到哪里去呢?
  我问过小菊,杭州现在就有灵隐寺,而且我走前才去烧过香的,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我如今所有荒诞的经历,都跟灵隐寺有关。只是长安距杭州,相距岂止千里,几乎横跨了中国,我人生地不熟,只怕没到洛阳就横尸街头了,这个念头只有暂时按下。就近的就只有去长安了,就跟外地务工青年都爱去北京一样,我也应该去那里找找机会。至于什么机会,我还没想好,见机行事吧。大不了,再作迷途羔羊状去投奔我爹,他老人家名字我问好了,就算不是长安名流,慢慢打听着总能找到。先活下来再说,我不信我一个21世纪有为青年在落后的古代生存不下来了。
  我正激动地在床上翻饼,小菊又进来请我吃饭,又是一碗汤汤水水,这次面片有馅,基本类似于馄饨,味道,只能说勉强可以入口。
  小菊待我吃完要走,我让她帮我打水擦身,别别扭扭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擦洗了一下,再看床上的衣服,还是没有内裤,我有点明白了,古时候的人大约是不穿内裤的,我仰天长啸:TMD。
  早上洗漱完毕,小菊给我梳头的当儿,我望着炕几上的镜子发呆。镜子再模糊,我也能看出我长了张天圆地方的鹅蛋脸,眉毛短而粗,双目斜飞,小鼻子,菱角嘴,真是太……难看了。小菊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跟我说:“小姐这一路生病,确实是清减了些,都有点脱像了。待到了长安,好好将养些日子,小姐的容貌必是像在家时那么美。”我半天没分辨出她是拍马屁还是说真话,但是看她表情,似乎是很真诚的。原来我长得像个面团子似的,居然还是美女。
  小菊给我的头发捣鼓了半天,然后往上插头面首饰,我正要阻止她不要麻烦,心念一动,鼓励她给我插了个天花乱坠。但是我觉得郑家家境应该一般,我看郑德柔的首饰里不过是些金钗手镯之类,没有太贵重的行头,我挑值钱的,都戴在了身上。
  想着是不是应该给郑夫人请安去,她倒先来了。看到我已经梳洗完了,满眼都是开心。捧着我的大脸说人瘦得都没了,让她心疼。我暗暗遗憾,公路亲爱的,如果你现在也在,该幸福的流下眼泪吧,大脸猫也有春天啊。
  郑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就赶紧抢过话头,要求出门去走走。昨天我听小菊说,渭上这里还比较热闹,但是我一来就病了,她也没机会上街去瞧瞧。我则心怀鬼胎的打算出门找个机会就溜走,所以戴了那么多首饰,全是路费阿。郑夫人当然没有同意,说了很多诸如大病初愈啊,抛头露面啊,人生地疏,时间紧迫的困难。我使出必杀计,眼泪汪汪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女儿这一去长安,恐怕就要深居简出,不得自由了,这是女儿最后的机会,做娘身边自由自在的小女儿了,就让女儿出去透透气吧。”我说着假话,眼里却流出真泪,因为我看到郑夫人眼里涌动的难过,愧疚,和爱,那是全世界都相同,数千年没改变的母亲的爱啊,而我就要狠狠地伤了她的心了。

  第9节 长安·逃脱

  我指使小菊跟郑夫人要了钱,说要买些衣裳,不知道郑德柔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郁闷的时候靠血拼来发泄的。
  小菊扶着我低头走出客栈,走不多远,就拐到了一条街上,鼎沸的人声让在屋内躺了多时的我有些心慌。抬眼望去,大约这就是渭上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两旁全是店铺,街上走的人,就跟电视里一样。不过也不全一样,这里的人,个头比我想象的要高大些,穿得比电视里要单薄简陋些,尤其是女人,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穿的袒胸露背,大多数都是长袖衫子外套个马甲样的东西,下面裙子系得很高,看来韩国女人的装束,多半是从唐代学来的。心里暗骂那些狗屁不通的电影电视,为了让女演员露半个胸脯,让我以为到了唐朝要天天给人吃免费冰淇淋。
  正在胡思乱想,被小菊轻轻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我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象,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我让她先带我去买衣服,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买套利落的衣服,最好是男装,出逃的时候比较方便,然后就把小菊甩了。后面的事,只有见机行事了。
  小菊东张西望的把我带到一个店子里,老板迎出来招呼,我没有理会,给小菊如此这般形容了一下,让她去跟老板交涉。一会儿老板拿出一套青白色的衣服,还有帽子和靴子,嘴里絮絮的说着,歌词大意是夸奖我够时尚有眼光,赶上了女子穿胡服的新潮流。我看着那窄袖长袍,条纹长裤和皮质的腰带,几乎流下泪来,总算看见正常人穿的衣服了。
  出了店门,小菊雀跃的问我去哪里,我淡淡的说,再看看,实际上却紧张的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路两边的环境。我们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在一家铁匠铺前我停下来,装模做样的在身上摸了一下,做大惊失色状说:“哎呀,钱袋不见了,一定是忘在刚才的店里了。”小菊略带狐疑的看着我说:“我记得小姐收起来了,是不是放在身上什么地方了?”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说:“就是不见了,要不就是掉在路上了。马上回去找,不要被人捡了去!”她吓坏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说:“我马上去找。”扭头便走了。
  快步离开铁匠铺,走的时候,有点脚软,几次都有想回到原地的冲动,自己在屋子里踌躇满志的规划是一回事,真正投身于唐朝人民的汪洋大海又是另一回事。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真的惨过现在独自逃命吗?也许生活在长安的家中想办法打动我所谓的爹娘,还比较现实吧?只是,我总觉得老天以如此荒诞的方式把我抛到这个时代来,也许真的是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一辈子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生活得并不快乐,如今落到这样的环境里,如果还是任人左右,只怕就不是快乐不快乐的问题了。

  第10节 北京·坠落

  林伟成一夜没睡,两眼通红,衣服已经皱成一团。找了好多人,李一一总算从急诊转到了内科病房。他打电话叫了公司办公室主任来帮他奔走入院的事,因为他已经疲劳紧张到了极点,面对医生护士们那“都是病人都严重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吗怎么就你特殊阿医院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开的”的表情和腔调,他怕自己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医生说,等着吧。就自去开会了。林伟成已经无力争吵,瘫坐在一一的病床前,在想这一切都是对他的惩罚。
  如果他早一点补救两个人的关系,如果他能说服一一不去杭州,如果他陪一一去杭州,那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医生说,暂时查不出有什么器质上的问题,怀疑一一是飞机降落时脑部缺氧造成的深度昏迷。她一定是累着了,早晨飞过去,晚上就回来,是想早点回来见他吧?
  林伟成想起了昨天一一电话里期期艾艾的声音,她是倔强的,不肯正面认输,但是总是会在最后关头给他机会。就好像临走前的晚上,他在客厅看电视,一一在厨房收拾完就去了卫生间淋浴。往常她洗完出来以后就会自顾进客房上网,林伟成经常半夜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她那屋的灯还亮着。前晚,她裹着浴袍,很怕冷的样子小跑着进了主卧。林伟成人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但是心早就在乱动,耳朵也捕捉着一一在房里的动静。听到她开了空调,打开柜子在找什么,然后就听到了电吹风的声音。
  林伟成马上关了电视,假装若无其事的进了房间,做出很随意的样子接过一一手里的吹风机,一边胡噜着她的短发。一一的身子有点僵,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拿过一罐面霜在脸上慢慢的抹着。在镜子里,他们可以看到彼此的脸,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两张看似平静的面孔下面涌动着不同的心事。
  林伟成先绷不住了,垂下眼睛,看着一一那小巧的耳朵和柔软的脖子,她的领口散发出浴液的香气,是他最喜欢的薰衣草香。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咬住了一一的耳垂。
  一一推他:别闹。却没有挣扎,他关掉电吹风,从背后把一一环抱了起来,他的手臂下面,一一的心轻快的跳动着。
  他们已经很久没做爱了,自从分房睡以后,除非一一到主卧里来,他是没有主动权的。他总有种感觉,一一到主卧来,姿态是恩赐的。而他如果擅自进入到客房里去,就会像一个猥琐的淫棍。他觉得自己很像一个随时等待宠幸的男宠,这种联想,经常让他性味索然,而且一一对性事也比较淡。
  只是今天,他觉得格外的冲动,也许是因为晚上的谈话,或者一一身上的香气。
  一一皱着眉,小声地说:疼,轻点儿。他放慢了动作,感觉到一一的身体逐渐在他身下舒展开来,两条细长的腿缠绕着他,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把手臂绕过一一的颈下,托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一的背很薄,他能摸到她柔弱的蝴蝶骨。这熟稔的躯体,这陌生的灵魂,他曾经完全拥有,又渐渐失去,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心里充满着悲哀,还有些恨意,虽然没想清楚该恨谁,但这又哪是思考的时候,他把头埋在一一的颈窝,嗅着她的发香,狠狠地发力,一一的呼吸狂乱了起来。在她一波一波的高潮中,林伟成无法自控的爆发了,他用最后一点点残存的力气,贴在她耳边说:“一一,我是真的爱你。”
  泪水充盈着林伟成的眼眶,对,是林伟成,他被自己的委屈隐忍和绝望的爱打动了。
  此刻的林伟成又有要流泪的冲动,他把脸埋在膝上,想要把那种窘迫而疲惫的感觉压回去,在沉沉的黑暗中,默默的自怜。
  夏秋栀皱着眉走进病房。她最讨厌的就是星期一的早晨:兴师动众的大查房,一群医生煞有介事的跟在主任后面指指点点,其实屁也不懂。还有那些愚昧的人们,周末胡吃海塞,寻欢作乐,星期一接受的急诊病人就特别多,每到这时候就要费心思让人快点出院好给腾地儿,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口舌。所以夏秋栀最讨厌的人是护士长、病人家属和外地人,排名根据具体情况有所不同。
  今天收进来的病人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床边坐着的估计是她老公,很悲痛的样子。是应该悲痛,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