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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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五味-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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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新入场的,既要忙着和左右周围的熟人寒暄问好,更要想方设法去巴结那些比自己身份和地位都高出几许的世家子弟。只见他们一个个状似无意地抬眼扫过全场,立时便大惊变色。

    “那位穿白衫地。不是颖川范祈!”

    “前排居中那位。竟是相府小少爷!”

    类似地声音。不绝于耳。

    而此时地后台。颜如玉正和将要上场地演员们做着最后一轮地检查。这也是许沅不断向她们灌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地成果。

    负责舞蹈设计和指挥地舞娘。一看到前台那些重量级地人物。心跳便开始加快。她用手按着心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去安慰这些第一次出场地女孩儿们。“呆会儿上了场。大家都不要慌。就当是平日在练舞厅里排练。夫人和我。还有外面地那些乐师。都是自己人。一定不要怕……”

    许沅微笑着拍着她地手。不妨被舞娘反手握住。两只手都是又湿又抖。

    绿衣上前,“主子,漏壶上显示,已是辰末了。”

    辰末,便代表着开始。

    许沅向一旁长身玉立的青年点点头,得到回应之后,清晰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音乐。”

    轻柔舒缓的音乐声中,江宁侯徐少长鬼魅般地出现在花车的一侧。

    这花车是许沅亲手画出图纸,再托了木器行打制的。长五米,宽九米,厚度也约有一米,因时间太赶,所以没有装备轮子,起步行走只能依赖人力肩扛。

    此时,这车的四周布满了各色盆栽的鲜花,娇艳吐芳,华贵非常。

    徐少长来至正中,简短问候之后,说道:“恒盛源旗下,依云轩伞业,新品发布会,现在开始。”他的声音,质感而富有有磁性。

    台下闻之顿时鸦雀无声。

    “下面有请第一个节目,《千手观音》,表演者,国色天香颜如玉等,大家掌声欢迎。”

    先是钟景庭、范祈,其次是申屠秀、窦怀哲,然后迅速地蔓延全场,方有了掌声雷动。

    佛光天衣,法力无边;大爱天成,宝象庄严;玉手纤纤,终化无穷……

    那传自南面梵文之地的救世典籍,那起于戈壁荒漠的佛家壁画,此刻宛如有了生命,正一步一步地朝众人走近。

    站在第一位的颜如玉,高雅圣洁,眼神悲悯,腰肢如柳,舞姿惑人,令窦怀哲如痴如醉。

    少时,音乐止,观音归,众人憾。

    随后上场的几位执伞少女,使尽浑身解数都未能吸引台下众人的半点注意,不得不黯然退去。

    徐少长再度上场,“下面请欣赏,依云轩伞业广告音乐,女人花。作词、作曲,待考;伴唱,国色天香;演唱者,颜如玉。”

    几个墨衣小童手脚麻利地摆放好琴具、坐垫,深施一礼后悄声退下。

    十八个身着浅蓝裙衫的少女莲步轻移,进入场中,依次在琴旁站定,随后一齐坐下,又同时拿起一侧的遮阳伞,展开,放置身后。竟似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如行军一般地整齐划一。

    琴声悠扬,曲调低沉,如歌如诉。

    稍后,颜如玉清澈的声音响起,缓缓唱道: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女人如花花似梦……

    待到一曲终了,从上面的挑梁突然垂下了六幅真人大小的画像,画中人俱都是手执一把依云轩出品的遮阳伞,身姿妙曼,却将容颜隐入伞中,欲露还羞。

    这一次,无需任何人提示,众人自觉自发地鼓起掌来,且掌声经久不衰。

    颜如玉执伞而起,面含三分笑意,向众人福身致谢。

    新换了一袭天蓝长衫的徐少长也走到前台,先是拱手一礼,随后说道:“为答谢诸位拨冗亲临,依云轩幕后掌柜决定将今日所展示之二十三把遮阳伞公开拍卖,价高都得之。”

    他接过颜如玉手中的伞,“我们首先要拍卖的,便是依云轩伞业品牌代言人颜如玉小姐所执的这把,起价一百两白银,每次加价为五十两,下面正式开始。”

    愣了半晌,方有人试探地喊了一声,“一百五十两?”

    他话音方落,又有人喊道:“二百两。”

    美人在前,试问能有几人可以淡然处之?

    “五百两。”

    钟景庭低头掩饰唇角的一抹笑意,相府果然就是相府,出手不凡。

    距窦怀哲比较近的便都噤声,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同他争。

    但后面的人并不明所以,依然有人喊着“五百五十两”,“六百两”……

    “一千两。”窦怀哲说着已是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身后众人。

    于是,在这微凉的目光之下,大家都不复先前的躁动,慢慢变得安静了。

    寂静中,只听徐少长的声音,“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恭喜窦世兄获此殊荣,”他笑着又将伞递与颜如玉,“还要烦请颜小姐赠伞。”

    窦怀哲抬头仰视,只见台上的两个人,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明媚可人……他落寞地将视线转到一旁,恰好看到帘幕被拉开了小小的一个角,露出一张巴掌大、略显苍白的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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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后台的许沅,在听到一千两这个匪夷所思的数字之后,再也坐不住了。山路文学

    她悄悄地将幕布拉开一点缝隙,不巧正对上一双游离的如丝媚眼。

    真正是一个漂亮的少年,皮肤白皙、五官干净、唇红齿白,只眉眼间略显阴柔。若是扮成红装,怕是还要胜过颜如玉三分!

    嗟乎美人,我见犹怜。

    许沅咂舌,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据说他老爸是当朝宰相,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哦……

    待窦怀哲从颜如玉手中接过那把价值千金的遮阳伞,徐少长直接跳过原定计划中发表感言一项,继续开始拍卖。

    许沅还以为是他忘了,心中倒有些遗憾,但等她听到徐少长说每一位拍中者皆可享受颜如玉亲自赠伞之后,她又乐了。这个徐少长,她果然没有看错他。

    如此一来,场上的气氛再度活跃,那剩下的二十二把,也很快一些被有心之人拍中。

    至此,发布会完美落幕,徐少长代主办方致感谢词,向众人分发名片,随后来宾退场。

    场外,悬挂着新品展示台字样的货架上摆满了依云轩的样伞,首次生产的百花系共计二十三种图案,划分为六个品级,价格定在二两到五十两银子之间。

    围观的百姓们虽是啧啧称奇,也只是问价的人多,买伞的人少。袁本斋带着张升穿梭其间,服务热情周到,讲解不厌其烦。

    等到那一众贵客走出来。看到这些华丽多彩地伞具。倏忽又想起了那个娇美绝世地容颜。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不知是谁。有感而发。吟起了这首汉代名作。其间便有几个好男女之事者。面上不由恍惚起来。

    窦怀哲一掷千金。不过是为博wàp字版美人一顾。并没有将那个什么伞放在心上。此时见它美观轻巧。别具匠心。倒动了旁地心思。想着宫中大姐姐、家里母亲和几位姨夫人。一向疼爱自己。不如多买上几把。送给她们讨个欢心。也省得再为这一大笔支出同父亲多费口舌。

    他这样想着。便走到近前。却见一个女孩子正低头写着什么。

    许沅听到脚步声走近。微微笑着扬起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又是那个小财神。呃。不对。是小正太。不知道钟小猫长大了。能不能有这个少年这般干净?

    窦怀哲半晌没说话。要说买东西。他这儿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是要买了送人地。你看着给挑二十把。”

    “若是送人。最好选越绣牡丹。每种图样仅有一把。既体面又尊贵。只是价格也要稍贵些。这样。我给您拿一把。您先瞧瞧样子。”许沅正要转身。不料张升早机灵地一抹脚。抢在她前面去拿了。

    窦怀哲却道:“不必了,你说好便好。一共是,多少银子?”

    连算盘都不用,许沅飞快地报道:“一把五十两,二十把共是一千两,再加上您拍中的那把,总共两千两。”

    她痴痴的看着他,心想,这下可发财了。

    窦怀哲皱了一下眉头,“五十两一把,是不是太便宜了?”

    啊?这是什么情况。许沅想起《乡村爱情》里,赵本山和范伟听到打折后的那番说词,没想到,还能在这儿亲身体验一回。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这才是大款的做派。

    他见她如此,白皙的脸上泛起wàp字版一抹桃红,靠近她小声说道:“我留下条子,等下你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到云台窦家。若府上有人问起,你只需说这伞一百两银子一把。”

    许沅了解的点头,原来是做假账,“我明白了,请您放心。”

    窦怀哲潇洒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扬长而去。

    “白银两千两,窦怀哲。”许沅如珠如宝地将这八个字捧在手里,然后叫过袁本斋,让他带着赵党参去一趟云台胡同。

    袁本斋接过那张条子,小心问道:“夫人,就我们两个?”

    “是啊,就二十把伞,”许沅说着又有些明白了,“放心,是让你们坐车去。”

    “这个,”袁本斋苦着一张脸,“两千两银子呢,搬运途中若是碰到什么歹人,我们三个人如何使得?”

    “他付现钱?”许沅也傻了,结结巴巴地问道:“没有,没有银票吗?”

    她在心中还自我安慰着,我不是山炮,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我没见过这么多的真金白银……

    “银票都是他们自家钱庄上制的,出了中州,就是废纸一张。”袁本斋回道。

    许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拿银票就行。”只要宰相不换人,就不愁银票兑不了。

    袁本斋心下佩服不已,暗想,果然是做大事的,这份胆量,就是一般男子,只怕都未必能有。便不再多言,自和赵党参去了云台胡同送伞拿银票。

    说起来,这跟风,从来就是大多数人都具备的一项共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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