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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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心计-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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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会好了。”



  东方恺歌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苏荷,“用得上,就用。”



  苏荷稳稳接住,再抬眸时,东方恺歌已经走了。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摇摇头转身回了屋子,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裴以宁,“小姐,东方恺歌送来的。”



  裴以宁有些惊讶,接过去看了好一会,才笑道:“认识一个讲江湖道义的侠客,也是挺不错的。”



  “他人那么怪癖,算什么侠客。”



  裴以宁笑笑,并不答。



  忍冬的动作很快,抑或说灵笃山留下的线索很明显,很快忍冬就调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



  知道是秦萝后,他当时就愣了许久,半晌没能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再三确认后才不得不接受,这才急匆匆地返回沈府去告诉沈薄言。



  “爷!”



  见忍冬惊慌地跑进来,沈薄言有些意外,似乎很少见到忍冬不冷静的时候,便问道:“怎么了?”



  忍冬犹豫了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了忍冬的话,沈薄言也震惊地抬眸望着他,“此事当真?”



  “我确认了好几遍了,错不了。”



  沈薄言眉头紧蹙,似在思考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一个是母亲视为半个女儿的裴以宁,一个是母亲金兰姐妹的女儿,他到底该不该说与母亲知道?



  “爷,此事非同小可,秦姑娘找的是灵笃山,那灵笃山但凡接下了交易,除非雇主主动放弃,否则他们一定会誓不罢休的!”



  沈薄言果断地站起来,“我去见母亲,你随我来,将你调查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兰心院。



  寂静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杯盏落地的破碎声,在院子里忙着打扫的丫鬟吓了一跳,纷纷翘首张望。



  很快细辛便急匆匆出来,“你们几个,快进来收拾一下。”



  那几个丫鬟兢兢业业地进了正厅,却见赵佩兰坐在正位上,脸色难看得吓人,地上的碎片茶水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大少爷与夫人说了什么才使得她如此生气。



  然后她们也不敢多停留,连忙收拾干净就低着头出去了。



  沈薄言有些担心赵佩兰的身体,道:“母亲,您也不要太生气了,小心身体。”



  赵佩兰抓着扶手的右手青筋暴起,许久才挤出一句:“让秦萝来见我!”



  连名带姓,可见她此刻的愤怒了。



  “是!”细辛应了一句,连忙走出厅外,示意采赋去请秦萝。



  秦萝那时还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以为整个计划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被查出来,所以听到赵佩兰要见她,便坦然地去了,进了正厅看那氛围才感觉到不妙,忙道:“兰姨让萝儿来,可是有事?”



  望着秦萝无辜的样子,赵佩兰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事,大事!”



  秦萝怔了怔,目光从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沈薄言身上划过,“兰……兰姨?”



  “不要叫我兰姨,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女!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回你的秦府去,沈府太小,供不起你了!”



  “兰……兰姨……”秦萝惊愕,“萝儿做错什么了?要兰姨赶萝儿出门?”



  “你自己做错了什么,心知肚明!”



  “我……”秦萝委屈得快哭了,求助地望向细辛。



  细辛望了望赵佩兰,才又将忍冬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听罢,秦萝吓得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害怕地跌坐在地上,又蓦地发出一串绝望的笑声,“我终究是杀不了她!”



  听到这话,赵佩兰更加怒不可遏,“你竟如此蛇蝎心肠,我可算是看清了你!”



  秦萝又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喊道:“裴以宁她就该死!”



  “滚,滚!”



  赵佩兰气得浑身发抖,沈薄言见状,吓得也不轻,连忙道:“辛姨,快扶母亲回去歇着。”



  赵佩兰拨开细辛,指着秦萝道:“秦萝,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你若不撤了这笔交易,等你娘回来,我就详详细细地告诉她你有着怎样的毒心肠!”



  想着林笑梅那张常年板着的严肃脸,秦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明天你就出府去!沈府留你不得了!”
第048章 劝说
  凤湘院。



  秦萝黑着脸坐在窗前一言不发,春青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许久才道:“小姐,我们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秦萝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心有不甘,却只是抬眸望着她道:“不然呢?真的要等兰姨去告诉我娘我在沈府都做了些什么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性子,不打死我才怪。”



  春青叹口气,道:“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够小心,害了你!”



  秦萝摇摇头,“或许是上天要让裴以宁活得长久一点吧,不过,我是不会罢休的!”



  正说着,四姨娘摇摇而来,见秦萝主仆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什么好语气,冷嘲热讽道:“当初说得多好听啊,还以为你真有多聪明多能干呢,还不是次次都败阵下来。以后你再想做什么,可千万不要拖我下水,秦儿还被你害得在洛阳回不来呢,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算回来!”



  听到这话,秦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猛地站起来道:“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能耐,我会让裴以宁哭着向我求饶的!”



  四姨娘嗤之以鼻,“我姑且待之。”



  秦萝也不管她,回头对春青道:“临行前,我们去跟裴姑娘道个别吧,去看看她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宁归院。



  “小姐,秦姑娘来看你了。”



  听到问琴这话,裴以宁讶异地抬起头,“她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啊,是想来看看裴姑娘破相了没有吧。”



  苏荷走过来,道:“夫人已经要撵她走了,她还能得意什么,机关算尽又怎么样,还不够我们一个手指头。”



  裴以宁摇摇头,“快请她进来吧。”



  很快,秦萝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见裴以宁半躺在床上,轻纱遮面,看不到面容,也看不懂表情。



  不过秦萝可不在意这些,她能想象得到轻纱下裴以宁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顿时阴霾暂散,讥笑道:“花容月貌的裴姑娘也有要靠着纱布蒙丑的一天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



  望着秦萝掩嘴嬉笑的姿态,裴以宁也只是淡淡一笑,道:“轻纱蒙丑,总比当众被赶出府的感觉好吧?”



  “你!”秦萝恼羞成怒,咬牙道:“裴以宁,别以为有兰姨帮你我就会怕你!这次算你走运,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裴以宁长叹一声,道:“秦姑娘,你何必如此呢?”



  “何必?”秦萝冷冷地轻笑一声,“在你杀害安姐姐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安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不为她报仇,我誓不为人!”



  “我说过,我不是凶手。”



  “我相信我的直觉。”



  裴以宁微微叹了一声,不想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道:“秦姑娘,且不说是谁杀了安贵妃,安贵妃仗着自己受宠,欺压后。宫妃子,干涉朝政,这也是不可置疑的事实。作为你朋友,她确实做得足够好了,但作为我南洺朝子民,作为后妃,她却是个祸水。私人感情与大是大非之间,你,真的想好了站在哪一边了吗?”



  秦萝却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满口虚假仁义,倒是好听!我只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姐姐,别的,我不管!你杀了她,就要以命偿命!”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小对是弥补不了大错的。她待你好,可是还有多少无辜的女子丧于她手上?那些含冤而终的妃子,难道她们就比安贵妃还要该死吗?她们有什么过错,要成为安贵妃往上爬的垫脚石?”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谁杀了安姐姐谁就该死!”



  “秦姑娘,你感情偏向太严重了。你维护你与安贵妃的交情,无可厚非,但安贵妃惑乱朝纲,也同样天理难容。你若要继续为安贵妃报仇,我不拦你,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这样值得不值得。”



  “哼!‘秦萝冷着脸哼了一声,甩甩衣袖走了。



  苏荷望着秦萝大步离开的身影,不屑地扬扬眉,道:“小姐,你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就让她继续被那个安贵妃利用好了,反正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裴以宁垂下眼眸,“我只知道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



  许多大是大非,都抵不过一个“义气”。



  秦萝回到凤湘院,果然收拾行李走了,没有一点留恋。



  她来本来就是要对付裴以宁,如今计划失败,她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作用了。



  长新街道依然热闹非凡,秦萝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在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直到差点撞上了御史大夫的马车。



  “吁——”驾驶的速度明明已经很慢,没想到还是有人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躲,马夫连忙勒马,骤然停下来的马车向前趔趄了一下。



  “怎么了?”



  “张御史,前面有位少女挡着道路了。”



  那张御史皱皱眉,掀开马车布帘,却看到前面那道身影甚是熟悉,不由得叫出声来,“萝儿?”



  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撞上了马车,秦萝也吓得不轻,回头却发现是与父亲交好的张御史,这才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张御史好。”



  张御史下了马车去,看到秦萝脸上勉强的笑意,却以为她是因为秦梁的事情,便安慰道:“萝儿,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皇上也只是一时生气才将秦尚书贬到江南去,相信待他气消了,想通了,就会将秦尚书调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萝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什……什么?你说,我爹是被贬到江南去的?”



  不是说是去办公差吗……



  张御史也惊讶,“你……不知道吗?唉,看来你爹是不想让你担心,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索性就都与你说了吧。你爹是因为不满皇上用在安贵妃的葬祭上的财物过多,太过于奢靡,进谏了几句,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发去了江南的。那安贵妃实在是可恨,生前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妃子,死后还要祸害朝廷,真是罪不可恕。”



  秦萝愣了愣,“张御史……你也觉得,安贵妃有错吗?”



  “何止有错!”说起安贵妃,张御史就气打一处来,“自从她入了宫,皇上都成了什么样子了,除了那些被她拉拢了过去的官员,朝廷有哪个不希望她早点归天?”



  秦萝迟迟答不上话来,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在沈府时裴以宁与她说过的话。



  个人私心真的可以歪曲大是大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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