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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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心计-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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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记事以来,她是第一次看到师父如此不沉稳。



  鬼卿交代任务时,苏荷到底不在场,自然不知裴以宁此刻的思量,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这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任务,“大概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比以往的都难以完成,所以主公才更为慎重些吧。”



  裴以宁皱皱眉,不出声。



  “辛姑姑,您怎么来了?”门外忽然响起问琴的声音。



  收到问琴的提醒,裴以宁连忙回过神来,停止谈话起身出去,见细辛站立在院中,忙微微颔首:“辛姑姑。辛姑姑亲自前来,可是夫人有事交代?”



  细辛浅笑道:“也无旁的事,只是前几日五姨娘派人送去一盅长生粥,夫人近来没什么胃口,倒是对那长生粥甚是夸赞。婢子想着难得夫人碰到喜欢的吃食,便如法炮制熬了一盅,却终究熬不出那个味道。去五姨娘那儿打听,五姨娘却说长生粥本是裴姑娘传授。婢子想着这一环连一环的,难免失了精髓,只好斗胆来打扰裴姑娘了。”



  “哦,原来是这个事儿,”见是来询问长生粥之事,裴以宁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道:“长生粥只是以宁在家时胡乱研究之作,不过是比寻常长生粥多加了几味药材罢了,倒是不曾想得到夫人的夸赞。”



  说着便唤来苏荷,“苏荷,你且先去准备一下长生粥所需的食材和药材。”



  细辛看着那苏荷却是陌生得很,不禁疑惑问道:“这是……”



  裴以宁便向她解释了一遍,末了还笑道:“家父在世时时常担心我安危,特请了师父教导苏荷习武,伴我左右。这丫头到底是有几分功夫的,我也不知贸然带她入府是否妥当。”



  细辛一听便笑了,“只要身世清白,习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沈府会武艺的护卫可不少,大少爷身边的忍冬便是最厉害的那个,老爷也是有些实力的,不忌惮这些。”



  裴以宁这才松了口气,“如此我便宽心了。”



  从厨房出来,细辛端着一盅长生粥,深为感叹:“怪不得我几人不管如何熬制都熬不出那个味道,原来是独家秘方。”



  裴以宁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当,不敢当。辛姑姑,我让问琴陪你回去吧,辛姑姑忙活了许久,也累了,让她端着便是。”



  未等裴以宁吩咐,问琴便自觉地上来端过那托盘,“辛姑姑,现在刚好是午膳时间,粥冷了就不好了,我们走吧。”



  问琴的动作利索得很,细辛连推脱的机会都没了,只好任由问琴拿着,笑道:“如此,婢子先回去了。”



  “辛姑姑慢走。”



  问琴端着食盘陪着细辛缓缓往东院而去,刚进兰心院便遇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沈薄言。



  “大少爷。”“大少爷。”



  沈薄言略微颔首,道:“听闻母亲近日食欲好了些,特地来看看,未曾想母亲还在午憩。”



  “夫人这几日大概是累着了,睡眠也就多了些。”



  沈薄言淡淡地点点头,目光注意到了问琴手里的那食盘,便问道:“这是?”



  细辛便解释了一番。



  沈薄言皱皱眉,道:“你且盛些出来。”



  细辛不知沈薄言意欲何为,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却见他端过去端详了好一阵子,观其色嗅气味,还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试毒。



  检查完后,沈薄言才平静地将瓷碗放回去,见问琴神色颇有异样,便解释道:“母亲一直在服药,我只是怕这粥里的药材与我开的药药性相冲,只是按例检查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问琴也是听说自从安贵妃死后,沈薄言对府里的食物开始严格检查,却不曾想他连裴以宁和细辛姑姑一同熬制的粥也要检查,心里虽诧异却也未表现出来,只是道:“大少爷一片苦心,是婢子多虑了。”



  从兰心院回来,问琴便寻了机会跟裴以宁说了这件事情。



  听到沈薄言竟如此严密检查,裴以宁顿时皱起了眉头,“所以,在食物里掺毒是行不通的了?”



  即便是慢性毒,也一样会被沈薄言检查出来。



  看来要对付沈庆,还是得另寻他法。



  见裴以宁陷入了沉思,问琴只能安慰道:“横竖姑娘也还没有要下毒的打算,查到密信所在才至为重要。”



  裴以宁点点头,“要让他们对我彻底放下警惕,也是需要时间的,急不来。沈薄言为人精明,凡事都要小心。苏荷进府后,他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听外院的丫鬟说,忍冬今早便急匆匆出门去了,也不知是所为何事。”



  裴以宁冷笑,“查吧,查得越详细越好,查了大家才心安。”
第013章 刺杀
  沈府的跨院有一间藏书房,供沈府上下闲暇时读书解闷之用。这日苏荷正依照裴以宁的吩咐去藏书房找来了几本书,才进了垂花门正要往宁归院而去,身后却响起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苏荷回头一看,却是兰心院里的采赋,手里捧着几件素色布料,大致是拿回去做刺绣之用。



  采赋年纪尚小,活泼得很,与府里各个院的丫鬟们都混得很熟,包括刚来没几天的苏荷。



  “苏荷姐姐,你这是给裴姑娘找书看呢?”



  “是呢,小姐在家中时也爱看书,前几日借回来的恰好看完了,小姐就让我去换几本,也好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



  “真是凑巧,夫人也爱看书,不过夫人看的啊,都是什么经书,可深奥了。”



  两人虽聊着天,但也没有停住脚步,采赋语音才落,就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脚底兀的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就连手中的布匹也飞了出去。



  苏荷心底一惊,手疾眼快迅速扶住采赋,脚尖轻触地面就轻盈地跃出去及时接住了还未落地的布匹。



  采赋惊魂未定,拍拍胸脯才走过去接过苏荷手中的布匹,道:“谢谢苏荷姐姐,刚才可吓死我了。”



  苏荷不在意地笑了笑,“早上才下过一场雨,虽然小但地上也挺滑的,你走路要多小心。”



  采赋连连点头,又好奇问道:“方才见姐姐身形敏捷,姐姐是会武功吗?”



  苏荷也不否认,答道:“是呢,学来保护小姐。”



  闻言,采赋脸上顿时漾起一丝羡慕之意,“真好,我也好想习武,长大后就去除暴惩恶。”



  苏荷有些无奈,“好啦,到莲湖了,你快回去吧。”



  “嗯!姐姐再见。”



  却说采赋回到兰心院后,按耐不住内心的钦羡,抓住院子里的采诗等人就嚷嚷:“采诗姐姐,苏荷姐姐会武功呢!刚才在莲湖,我差点就摔倒了,还是苏荷姐姐扶住我的!”



  进了主屋却未想沈薄言也在,吓得顿时嚅嚅诺诺起来,“大……大少爷。”



  这几日细雨绵绵,赵佩兰风湿又犯,沈薄言来给她检查,却意外听到苏荷会武功一事,不禁多问了句:“苏荷习武?”



  一旁的细辛听了,笑道:“前几天去宁归院,裴姑娘还与婢子说起这件事情呢,说苏荷习武,不知道带进府来是否妥当。”



  沈薄言皱皱眉,不再议论此事。



  回到怀瑾院时,匆匆赶去阳辛城的忍冬已经归来了,便问道:“如何?”



  “一切有迹可循,花毒娘子与苏荷无关。”



  沈薄言点点头,继而又自嘲一番,“是我太草木皆兵了么?我怎么会如此紧张?”



  “看那花毒娘子近来的行动,怕是针对朝中官员,爷紧张也是正常的。”



  “听说昨夜安府出事了?”



  “据说是今早下人醒来时发现墙上被画上了一朵灵笃花,旁边还钉着一张纸条,至于纸条上写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安贵妃之死令安远道恨极了灵笃山,灵笃山还敢如此明目张胆。”



  “安将军手握兵权,原本就心高气傲,自恃劳苦功高,又是安贵妃熊掌,更是目中无人了,这次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闻言,沈薄言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是夜,安府内戒备森严,负责巡逻的护卫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放了刺客进来。



  院里院外,檐前檐后,灯笼高挂,篝火苒苒,照亮了整座安府,匿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们大气都不敢喘,死死地盯着宅内的动静。



  而此刻安远道却在佛堂里,对着安贵妃安霓的牌位黯然神伤。



  安贵妃是后。宫妃子,逝后自然是要葬入皇家陵墓,而皇宫为了保护安贵妃遗威,直至下葬都不曾允许旁人靠近,安远道作为安贵妃的兄长,竟也连最后一眼都不能见,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家中偷偷另立了牌位。



  “妹妹……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安远道通红的双眼充满了仇恨,双拳紧紧握着,青筋暴起,悲愤似一触即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走进来一个侍从,行至他跟前轻声说了句:“将军,来了!”



  安远道终于动了动,强忍回去满腔的悲痛,咬牙道:“走!”



  出到前院中庭,赫然看到夜色下两个一黑一紫的身影立于宅门的屋檐顶上,两人皆蒙着面纱,只能从衣着和身形上辨出是一男一女。



  未等安远道开口,那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已率先出声:“安将军,你可是想好了?”



  安远道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剑,“就凭你们俩,也妄想打我安府的注意,未免太狂妄了些!”



  语音刚落,那紫衣女子已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安将军,你如此临危不乱,是倚仗躲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呢,还是院内那批据说是身经百战的士兵?”



  此言一出,安远道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朝天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然而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仿佛根本就没人潜藏在此。



  他这才大为震惊,宅内宅外近千人,竟无一应声,分明已遭毒手,而他竟毫无察觉!思此,他不禁愤怒地直指着那两人,喝道:“你们竟然全杀了他们!”



  那紫衣女子却不屑地笑了,“杀?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动手的。”



  安远道从来心高气傲,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女子在他面前如此狂妄,气得脸色发青,猛地拔出长剑,“我安远道,定要你们有来无回!”



  “横竖我们有的是时间,姑且陪你玩玩。”那黑衣男子哂笑一声,从屋檐下一跃而下,长剑出鞘,剑气凌然,行走如风,直逼安远道。



  “师兄!”



  转眼间两人周围只如团影,看不清虚实,只听得刀剑摩擦碰击而发出的嘶嘶的声音,仍站在屋檐上的紫衣女子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盛怒之下向来潜力无限,更何况安远道原本便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嘶——”



  一声尖锐的剑声过后,院中的两人急速分开,但见安远道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肩膀一片猩红,暗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墨灰色的衣。



  “将军!”跟着一起出来的那侍从连忙过去扶住他。



  “大将军果然厉害,在下佩服!”那黑衣男子看似无恙,却不再出手,反而双手抱拳敬礼,纵身一跃,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今夜前来,只为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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