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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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在远方-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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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关于一个平民成长的故事。也许,它因为过于真实而缺少了戏剧效果,但我在这些平淡的故事里听到了铁刃出匣的啸鸣,听到了怒涛击峡的嘶吼。 
  现在,请允许我转述这个故事—— 

日期:2006…6…24 19:53:02 

  第一章山外有青山 
  山外有山。 
  层层叠叠的山。层层叠叠的森林。层层叠叠的梯田。层层叠叠的竹林。 
  所有的层层叠叠都为山而生。所有的山都为所有的层层叠叠而覆盖。 
  山是深山。居住在山里的人,有的人家祖祖辈辈都没能走出这层层叠叠的山。对他们而言,这些山就是世界,这些森林、梯田和竹林就是世界全部的风景。 
  这山里有甜得让人想哭的清泉,有清澈见底且如缎带一样柔美的河流,有大群大群如飞雪般纯洁的白鹤在金色的晚霞中翩然飘落在莽莽林梢,有青砖红瓦的房舍星罗棋布在逶迤起伏的山间,有色彩斑斓的鸭群在梯田里戏水。如果有风,那伏在山上的翠竹就会如绿色的海浪一样,从山上流到山下,又从山下涌向山顶。 
  这里,最高最险的山是“锁命崖”,最大最长的河流是“双河”,最甜最美的水是“清泉村”的水,工艺远近闻名的是“竹林村”的竹器。 
  双河静静地顺着锁命崖流向远方,据说它的源头在云南,是由两条比较大的溪流组成,横穿翠竹县境内,归入滚滚长江。锁命崖的腹地,弯弯的双河盘住了一片开阔的平地,它就是山里人物资交流的惟一场所——双河镇。 

  双河的东方是清泉村,山势陡峭,丛林莽莽;而隔河西面的竹林村,山势起伏,星星点点的房舍被青青翠竹掩映其中。 
  当然,双河镇还有别的村落,但绝没有清泉、竹林两村有名。 
  因为,清泉村有一位名叫李青山的猎手,竹林村有一位名叫林玖铭的老师。 
  在双河镇乃至翠竹县,人们可以不知道县长姓甚名谁,但绝没有理由不知道李青山和林玖铭。 
  李青山的枪,林玖铭的笔,都已被人们视为神物。 
  山里人坚信,没有人比李青山的枪法更好,也没有人比林玖铭的书法更绝。 

日期:2006…6…24 19:59:20 

  第二章李大胆的死因 
  李青山山一样的身板,山一样的性格。他的枪是一支自制的火铳。细长乌黑的枪管,磨得光洁如玉的楠木枪柄,透射出一种让人恐惧的威慑力。这是他生命中具有拐杖力量的第二支枪。第一支枪,在1966年那个多雪的冬天同他的左臂以及一头凶猛的野猪一起爆炸。 
  他是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猎手。他手中的枪曾经结束了32个土匪和难以数计的野兽的生命。 
  1950年,18岁的李青山才知道有一位名叫毛泽东的伟人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已经一周年。不过,他加入川南剿匪队伍已经有两年时间。 
  确切地讲,李青山不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是从云南昭通随父亲李文忠逃荒到清泉村的。那时李青山五岁,母亲刘氏死于疟疾。李文忠凭着身强力壮在清泉村乃至整个翠竹县最大的地主陈三太爷家当护院。陈三太爷的老巢在清泉村最高最险的锁命岭上,只有一条独路可以上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文忠的武器是一支百练精钢的标枪,长九尺,重七斤,蛇头状的枪尖下缠着如血的红绸。李文忠整日守在锁命岭的咽喉要道上,遇上不要命的劫匪或是盗贼,李文忠的标枪便毒蛇般钻入来人的心脏,然后抖动双臂,挑起死尸抛向山涧,如抛出去一条死狗。 

  所以,李文忠的外号与自己的名字正好相反,名叫“李大胆”。 
  李大胆不但让山里的匪人闻风丧胆,而且竟敢与陈三太爷的千金陈大小姐相有了私情。一个三十来岁、一顿能吃半升米的壮汉,除了有杀人的功能外还有其他功能。况且,陈大小姐绝不是一个难看的女人。山里的匪人私下议论,如果陈大小姐能陪他们睡一觉,愿意出五百两银子。甚至有的匪人打赌说自己有一次看见陈大小姐只穿一条裤叉在双河里洗澡,光那对白花花的奶子少说也有十几斤。有匪人指责说你要是瞅见,还不跳下河去了?那自称目击者的匪人叹了口气说,本来也想这么干,但岸上有一条如木头般站立的汉子,手里拿了一杆长九尺重七斤的标枪。 

  山里的匪人谁没听说过这杆标枪?但真正敢与这杆标枪接触过的匪人,都已永远躺在锁命岭下的山涧里喂老鹰了。 
  至于真有没有李大胆在双河守护陈大小姐洗澡的事,无从考证。但有一点,陈大小姐的肚子大了。陈三太爷的独生女儿有了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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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3节 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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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3节 
作者: 怀旧船长 
         
  在双河镇乃至整个翠竹县名头最响的陈三太爷,会不知道谁搞大了他女儿的肚子?而且,他的女儿就要嫁给世代书香的林家大公子林海山。林海山得知消息后再也没有到陈家来过,据说气得吐了血。 
  不久,林海山退了婚,出外求学;陈大小姐在陈三太爷的第三次耳括子后跳进了双河最深的回沱湾;陈三太爷的原配夫人、陈大小姐的亲娘马氏吊死在陈家大院右厢房的横梁上;紧接着,数年来相安无事的锁命岭陈家大院第一次被盗,三串明珠、一千两纹银不翼而飞。案发那天晚上,马夫陈二娃看见李大胆醉倒在马厩里,脸上残留着马尿。 

  平时一张弥勒脸的陈三太爷坐不住了。他找到正在咽喉要道上发呆的李大胆,说:“大胆,陪我喝碗酒。”李大胆二话没说,提了标枪跟着陈三太爷进了右厢房。 
  酒是土酒,陈三太爷自家的槽坊酿的,坛口上的老泥已乌黑。陈三太爷拍开泥封,酒花如浪般涌入一粗大海碗,浓烈的酒香呛得人鼻子发痒。 
  李大胆把标枪靠于桌上,看也没看,一口干了下去。如此有三。当第四碗喝至一半时,李大胆腹中绞痛,两眼发黑,手中的碗歪了一下。泼出的酒洇入地砖缝中,顿时有股青烟腾起。 
  陈三太爷很随意地提起这支曾经为他杀过无数匪人的标枪。那曾经沾满鲜血的红缨似被狂风吹动的火焰,毒蛇般的枪头毒蛇般钻进了李大胆的心脏。 
  陈三太爷终于绽出了弥勒佛一样的笑容。李大胆瞳孔收缩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木木的。酒,仍然很稳地端在手中。他的手终于运动到了嘴边,嘴缓缓张开。他把剩下的半碗酒一滴不洒地倒进了咽喉。 
  屋子里死一般的静。陈三太爷使劲一拖枪柄,一股鲜血如泉水般喷射而出,溅湿了陈三太爷灰色的长衫。那浓血结于灰衣上,如老崖上的青苔。 
  大粗海碗砸在地砖上,碎成片片。李大胆倒下去的时候,目光呆滞而平静。 


日期:2006…6…24 20:09:08 

  第三章陈三太爷的麻烦 
  “陈二娃!”陈三太爷把血淋淋的标枪扔给站在屋檐下双腿正筛糠的马夫。“去后院把那小杂种杀了!” 
  陈二娃吃力地双手握紧标枪,仿佛这枪不是七斤而是七百斤。 
  后院是鸡舍。鸡舍旁边就是李大胆与李青山父子的“窝”。“窝”由几把干草和一床没有罩子的黑棉絮构成。陈二娃经常看见小家伙如一只病猫一样蜷在“窝”里。陈二娃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大咳一声,保证把小东西吓死在“窝”里。 
  “窝”还残留着一丝热气。但那“小病猫”已经不见了。充塞着鸡屎味的鸡舍里,血腥味呛得几只公鸡“扑楞楞”地乱飞,撞得竹蔑编成的墙壁摇晃起来。 
  “狗日的!”陈二娃骂了一句,捂着鼻子出了鸡舍。 
  天色渐晚。这时,鸡舍里的一个萝筐被掀动,露出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的脑袋来。那脑袋上粘了两块烟油似的鸡屎。他也来不及擦,如幽灵般消失在鸡舍外茫茫的暮色里。 
  十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并不算短,但对于宇宙来说,十年是一个非常小的计时单位。 

  然而,十年对于一个急于求子的老人来说,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时间段。 
  陈三太爷自马氏悬梁后,又娶了四房太太。可是四个花钱买来的女人没有一个争气的,别说儿子,连闺女也不生产。结果陈三太爷已累得皮包骨头,四位太太却一个个福态起来,仿佛陈三太爷的健康经过交流转移到了她们身上。白天,陈三太爷威严如虎;一到晚上,轮番侍候的太太们已经越来越不满意他了。 
  其实,陈三太爷一直在他花钱买来的太太们的怜悯和同情中活着。 
  试问,一点毛病都没有的四个女人,有什么理由怀不上孩子? 
  难道这真是她们的错? 

  陈三太爷的心冷了。 
  那么多的财产,谁来继承? 
  他壮年时,每当听到账房的驼背师爷马驼子报账时,看到马驼子灵巧的手指不断地拔动算盘珠且不断向前进位时,站在锁命岭俯瞰自己那层层叠叠的千亩良田时,看着衣衫褴褛的穷人驭着租子驴一样艰难地爬上锁命岭时,打开库房抚摸着光滑锃亮的纹银和几十支托人从重庆买回的长枪时,他陈三老板心头那分骄傲与满足,足以让他认为自己比翠竹县县太爷要牛气得多,要安逸得多,要幸福得多! 

  锁命岭绝对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任何人想打上锁命岭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几十条枪和几十名经过训练的家丁,决不是吃素的。况且,李大胆凭一支标枪不放一颗子弹就把匪人解决了嘛! 
  陈三太爷什么都不怕。粮仓里的谷子有的已经发霉;地窖里的土酒已经没有地方可放;上好的绸缎穿三辈子都穿不完。全翠竹县真正的首富是他,他陈三太爷怕什么? 
  现在陈三太爷用了十年的时间在四个女人的肚子上折腾而没折腾出结果来,他害怕了。 
  那么多的财产,谁来继承? 
  据可靠消息,京城已经换了皇帝。翠竹县县长已经好长时间没向他借银子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已经老了。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爬上锁命岭来杀他,但年龄可以杀他,有什么比年龄更为可怕? 
  陈三太爷常常感到有一股子冷气顺着脊梁爬到大脑神经里去,然后渗入骨髓里,把他的心凉透。 
  十月初四,马驼子马虾似的弓在右厢房里恭侯主子。右厢房后屋是四太太的卧室。这是陈三太爷抱希望最大的地方,也是流汗最多的房间。 
  今天,陈三太爷咳嗽了七八声才扶着门框走了出来。马驼子赶忙弓着背紧走几步,像一条狗一样伏在主人的身下,凭借脊椎的弯度撑住了主子人身子,然后慢慢地向屋中的太师椅挪动。等主子真正坐稳,驼子才放心地喘了一口气,说:“老爷,昨天我打听好了,天柱庙的普法大师有安胎灵药。前些年林海山在外面娶亲回来,也是不生育。后来请了普法大师去安胎,吃了安胎药,不到一年,便生了一个水汪汪的男娃娃,现在这男娃娃已经八岁,算过八字了,说最少也是个秀才。” 

  陈三太爷心里在痛。如果当初不是李大胆搞大了闺女的肚子,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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