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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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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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标准的实用主义。

既然这样,楚氏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实际上,她也并不具备挑剔的资格。

如此沉默了半晌,楚氏又想起了三日之后的代王寿宴,颇有些头疼地问:“代王追着金玉要寿辰礼物,你瞧金玉可曾备好?要不,我替她备上一份?”

裴天舒稍微不爽地道了句:“不用。”就没有了和楚氏聊天的兴致。

他对林家除林青峦外其他人的态度,可以用“敬而远之”四个字来形容,要不是代王黏的太紧,他压根就没打算和东宫里的任何人有来有往,他自认做的已经很明显了,偏偏楚氏就是看不懂。

什么皇太弟,很厉害吗?

什么代王,很牛气吗?

切!

楚氏并不认为在裴天舒面前讨了个没趣,只道他是武将,神经线粗广,想不到那是自然,却早就忘记她这夫君并不是普通的武将,她一心认为自己操的心很对,夫君那里不通人事,当然要在女儿面前说一说了。

谁知道,女儿比夫君还不耐烦这些事情,问的急了,只道:“我的事情不劳母亲费心。”

这是连娘都不肯叫了。

楚氏气结:“你才几岁,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

裴金玉真不想说中午她娘和她爹说悄悄话的时候,她可是清醒着的。

嗯……这还牵扯到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虽然她爹是个有节操的,不会趁女儿睡着的时候和媳妇那啥那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撞破啊。但是难免拉拉小手,亲亲小脸,再偷偷说几句儿童不宜的|荤|话。

关键是,裴儿童睡觉轻,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到了,心里正烦恼,午睡醒来听见父母*肿么破?是婉转提醒避免类似尴尬?还是日日听、月月听,熬到给她分房那一天?

楚氏却还在这儿喋喋不休。

裴金玉一咬牙道:“爹不是说过不让你管。”

楚氏吓了一跳,问:“你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没跟我说,不是跟你说了。”

楚氏还真想问问女儿你还听见啥了,可她没有那个勇气,顿时脸如火烧……哎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恰逢“祸首”裴天舒从门外进来,问了句:“和咱闺女聊什么呢?”

却换来了楚氏狠狠一瞪,他摸了摸鼻子,很纳闷,不以为意地冲他女儿一笑,又紧随着楚氏的脚步出去了。

老婆大人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啊。

那该怎么哄?

那个……以身相许总不会出错的。

****

三日之后,代王的寿宴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裴雪来到了风啸院,说是怕寿宴上人多,要贴身伺候武陵公主。

楚氏直夸她友爱姐妹。

裴雪这点儿心思,在裴金玉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过是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嫡母又不上心,想转而另辟捷径。

其实就算是楚氏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她向来是个好说话的,再则像这种不费功夫就能给方氏添点儿堵的行为,她这几年做起来也越发的顺手了。

就是个兔子,你要拿她的兔宝贝下酒,抓住了时机她也会狠狠地咬上你一口。

只是裴金玉压根就没准备去啊。

裴雪要哭了。

连楚氏都急道:“金玉,代王的寿宴,你怎能不去呢?”

裴金玉道:“我已叫裴筝送了贺礼。”没人敢说她礼数不周,去送贺礼的裴筝乃是林青峦的黄门侍郎,钦赐给她后,加封中常侍。

“可你是皇上亲封的公主,他是皇上的亲侄子,”裴雪怯怯地看了裴金玉一眼,“不去总归是不好的。再者,我听说有好多人都准备借此契机一睹公主的风采。”

这话说的,才四岁的豆丁,能有什么风采,就是再漂亮,也顶多被夸赞“好一个冰雪聪慧的娃娃”。偏偏就是这个娃娃,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一而再的加封做了公主,这就有人嫉妒,有人好奇,还有人不服罢了。

这一辈子虽然也做了公主,但裴金玉比谁都明白,这个公主确实是不那么尊贵的,要说比旁人特殊的地方,也就是有块封地有食邑罢了。

她不在别人的面前耀武扬威,自然也懒得看别人在她面前飞扬跋扈。

更何况,同姓林的那帮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这就和裴天舒的“政策”不谋而合了。

于是,裴天舒对她女儿的这个决定只差举双手赞成了。

反正,裴家又不是没人去,他二哥和二嫂已经整装待发。

本只想着裴金玉年纪小,好糊弄,跟着她出去好过跟着嫡母处处受约束。

如今裴雪哭死的心都有。她姨娘同她说的,她爹就算是个侯爷,也是个没出息的侯爷,再以她庶出的身份,想谋个好婚事,走被长辈们相看的正经门路是万万行不通的。原想着不要脸面豁了出去,却不曾意识到像她这种身份,就是想不要脸面,也需颇费周折。

她神色有些黯然,匆匆同楚氏告别,就径直奔前院去追嫡母了。

建信侯和夫人带着子女,还有一大票人赶到代王府,此时王府外头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他们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身份亦不算大也不算小。

夫妻两个按性别划分,各自带了孩子,分头并进。

建信侯裴天恒这几年来吃喝嫖赌也算是颇有小成,自混得同等身份的玩友数干,到了一处,又是喧闹一片。

而侯夫人方氏虽说混得稍微差点儿,但能到这里的贵夫人哪个不是人精,不肯交心,客气寒暄却是不会少的,自然也是繁忙的很。

好不容易到了开宴的时间,皇太弟命人到后院来请代王,太弟妃又命人到前院去邀代王。

MD……这才发现今天的主角不见了。

最后逮到了代王的一个近身侍卫,那人支支吾吾,像是不好意思地答:“代王……嗯,代王去找武陵公主了。”

众人绝倒,却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了裴天恒。

那货意外获得瞩目,端起酒杯,敬了一圈。

众人……MD,晒幸福死的快,半死不活被人踹。

与此同时,红鞋、红衣、红玉冠,从头红到脚的代王闯进了风啸院。

裴天舒看见他的第一反应,我去,这孩子拍戏走错棚了吧!

正文 第27章 碎嘴的婆娘

裴天舒领着代王一块儿去找他女儿,其实也不用怎么费劲,这光景他女儿多半会在荷塘的水上长亭里。

果然,碧荷连天之处,远远就能瞧见一袭红裙的裴金玉正坐在琴台前面,旁边伺候着的只有裴筝。

裴筝本不叫裴筝,这是皇上将他赐给裴金玉时,又另赐的名字。据说他原先只是皇宫五千太监中默默无闻的一名,却机缘巧合得了皇上的青睐,连跳几级,做了皇上跟前的小黄门。一年之前又做了黄门侍郎,于半年之前,同武陵公主的册封令一起赐到了裴家,加封为中常侍,虽是个虚职,却怀有给事令牌,可出入皇宫。

裴天舒暗地里观察他许久,这人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才来裴家半年,裴家上下无一人说他不好。

裴天舒便晓得这是个厉害人物,也一心优待于他,只盼换取真心一片。

裴天舒同代王才踏进长亭,裴筝就发现了有人靠近,他轻咳了一声,借此示意裴金玉。

裴金玉本想谈个新创的小曲,一看她爹来了,故作认真,却很是随意地拨动着琴弦,虽也成调,但总归是不那么美妙。

裴天舒最爱看他女儿认真的小模样,那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比什么宝石都瑰丽;那还不太灵活的小手,肉呼呼的,竟能弹出如此悦耳的声音,简直就是奇迹。

反正自己的女儿横看竖看,那都是极好的。

这就看的有些入迷了。

一旁的代王,同入迷。

在代王林錾的眼里,妹妹竖着小手让他滚,那也是可爱美丽漂亮且无人能比及的。

最后还是裴金玉停了琴音,先叫了声“爹”,而后不悦地问代王:“你今日生辰,怎地还往我们府上跑?”

代王傻笑:“不好玩。”

裴金玉气笑:“就我好玩?”

代王点头。

裴金玉眼一横。

代王又赶紧摇头,心里还想,到底是好玩还是不好玩呢。

正好,皇太弟派来请代王回去的侍从到了,裴金玉一瞧这阵仗,就知道这货是偷偷跑来的,不免心烦,道了句:“滚。”

一个滚字,赛过蜜糖。代王乐呵呵地滚了。

****

这个代王寿宴上的小插曲,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有趣话题。

有人说,代王是个真傻的。

有人说,武陵公主好本事。

还有人说,皇上御赐裴金玉武陵公主的封号,其实是内定她做了代王妃。

一时之间,有人艳羡,有人惋惜。

可艳羡的人最后总会说,哼,内定了又怎样,可丈夫是个傻的,想要琴瑟和鸣,那就是做梦了。

惋惜的人最后也总会说,就算代王是个傻的,可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女人嫁汉,穿衣吃饭,更何况又尊荣又富贵的王爷爱妃呢。

话传到楚氏耳里的时候,多少变了味。她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将来要嫁个傻子,就内心郁结,烦躁难安。

这就将情绪带回了娘家。

八月初七,是楚氏祖母,也就是楚祭酒亲娘的七十大寿。

裴天舒一家老早就回了楚家。

经过这三年的讨好,又加上裴天舒至今并无纳妾,刘氏总算琢磨出他的好处来了。武将虽说粗野,但至少不像那些个文人骚客,还有世家子弟,总爱干些红袖添香的堵心事。对裴天舒这个女婿的怨言日渐稀疏,撇去裴老太太不提,就是在外碰见方氏,也多是和颜悦色。

今日,刘氏特地命了长子楚千倾好生招待妹夫。另一边,楚氏自领着自家闺女往后院去了,熟门熟路的,连她大嫂引路都省去了。一跨进后堂,就同刘氏撒娇。

刘氏笑骂:“你看你哪有做人娘亲的样子。”

楚氏嗔道:“我就是做人祖母了,难道就不是娘的女儿了!”

一旁的裴金玉汗了又汗,恭敬地去给众人行礼,可哪个敢真的承了她的礼 。

刘氏发话:“旁人就算了,去给你太婆行个礼就好。”

楚老太太熬到了如今四世同堂的昌盛家境,被人尊称一声老太太,自是比刚过半百的裴老太太更受得。如今她耳聪目灵,却是腿脚不好,倒是很少下榻走动。

裴金玉乐意为之,领着裴筝去厢房给楚老太太问安不提。

楚氏一心想和刘氏说说她女儿和代王的事情,便借故留在堂内同刘氏叙话,大嫂蒋氏仍在待客,二嫂牛氏和弟妹王氏,另有一竿子堂姐堂妹作陪。

楚氏没有亲姊妹,同堂姐妹们的敢情皆很要好。她瞧了一圈,嫁于城西何家的大姐到了,就连嫁给宜阳谢家的二姐也到了,竟是未见三姐楚心兰,心下已是奇怪。不多时,大嫂蒋氏回转,禀她母亲,说是客已到齐,楚氏便惊讶问道:“客已到齐?三姐还未来哩。”

蒋氏一听,便知她并不知内情,唏嘘一叹道了句:“四妹妹不知,三妹妹昨日已命人送来了寿礼,当时便已说明今日不能亲到。”

楚氏就更觉奇怪了,她们家的姐妹就属三姐楚心兰嫁的最好,嫁给了靖国公的嫡幼孙,上有姑嫂管家,又有公婆爱怜,且同在洛阳城内,怎么可能连祖母过寿都不能归家?

“三姐,她……”楚氏犹豫该怎么开口。

刘氏道:“莫瞎猜,你三姐她是有苦难言。”

楚氏不解。

刘氏便又道:“也就是你这个好运的,虽说婆婆不堪,却至少夫婿是个明白人。恰恰同你三姐相反,她们家啊公婆是个明白人,夫婿却是个糊涂蛋。前些日子,你那糊涂的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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