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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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味记(完结)- 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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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焖炉烤鸭正是源于这样的原理,它的特点是“鸭子不见明火”,即将秫秸等燃料放入炉内,点燃后将烤炉内壁烧热到一定温度后将火熄灭,然后将鸭子放入烤炉内,关闭炉门,全凭炉壁的热力将鸭子烘烤而熟。中间不打开炉门,不转动鸭身,一次放入一次出炉。用焖炉烤出来的鸭子,外皮油酥,肉鲜嫩,肥而不腻,并出肉多,不失水分。在林小竹所呆的那个“前世”,最有名的焖炉烤鸭,就数北京便宜坊的烤鸭了。它在老北京,可是与全聚德的挂炉烤鸭齐名,一个肉嫩,一个皮脆,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挂炉烤鸭这项绝技,林小竹自然要留在自己手里,成为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倚仗之一。今天她打算要卖的,则是焖炉烤鸭。

    当下她指挥着那几名泥瓦匠把炉子砌起来。这种地炉,炉身是砖砌成,大小约一立方米。所以不一会儿便砌好了。

    “这炉子要放一夜,等明日干了才能使用。”林小竹转头对小安道。

    “是,林姑娘。”小安面对林小竹时开始还有些不自然,可后来发现她指挥大家做事,有条有理,指令明确,态度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比起赵家的小姐还要有上位者的气质,由不得人不心生敬意。他便自然而然地把她放到了师父的位置上,再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从厨房里出来,袁天野道:“你这砌炉子,是准备把鸭子放到里面去烤的吧?”

    “那是自然。”林小竹点点头。

    “那你现在把砌炉子的方法都说了,还有什么秘诀可言?赵家人现在根本不用买你的做法,直接把鸭子往里一放不就成了?”沈子翼也是一脸的不解。

    林小竹笑了笑:“如果咱们这里没有逸王爷,那么这个炉子自然得咱们三人动手去砌,在赵家没有交银子之前,厨房门都不能让人进。但现在,咱们有逸王爷啊,有这么大个倚仗,那怕什么?他赵家要敢耍赖,逸王爷自然有一千种让他悔不当初的做法。”转过头去问袁天野,“对吧?王爷。”

    袁天野用手敲了一下林小竹的脑袋:“没有我跟着,你还不照样把人家刘家父子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想起林小竹在刘家的所作所为,沈子翼禁不住笑出声来。

    袁天野看看天色:“现在时日尚早,咱们去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些病人赚些银子吧。”

    沈子翼也道:“是啊,去转转吧。我想来想去,我别的本事没有。如果这镇上有卖字画的地方,我画几幅画,写上几张字,想必还是能赚些钱的。”

    现在虽然不愁吃住,解决了大问题,但两个男人不甘愿靠她活命,想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林小竹是极赞同这态度的。当下跟赵家的下人说了一声,三人安步当车,朝镇上走去。

    从赵家小院出来的时候,袁天野手里便拿了一根竹竿。待得出了巷子,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挑在了竹竿上。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个铜铃,摇了起来。

    林小竹大奇,抬头一看,只见那张纸上写着“专治疑难杂症”,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自然是刚才你忙着的时候,找赵家下人要的。”袁天野一本正经,一面摇着铜铃,一面大声吆喝起来,“专治疑难杂症。”

    见袁天野丝毫没有张不开嘴,不好意思的样子,林小竹和沈子翼大为佩服,问:“你以前做过这行当?”

    袁天野点点头:“以前小时候跟师父学医,就曾这样一起上街找医患练手。”

    “那也不容易。”林小竹叹道。小时候跟着大人,凡事不用自己操心,做这种事自然不会难为情。但现在长大了,又位高权重,他还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让人佩服的了。

    这么一路吆喝,治病的没有上门,倒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这实在是因为袁天野和沈子翼相貌太过出色,再加上衣着不凡,气质高华,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大家的贵公子。林小竹虽然穿的是青衣布裙,气质容貌也同样出色。这三人往街上一走,便引来了无数的目光,更不用说袁天野还这么一路吆喝了。

    “那个,咱们回去吧。”沈子翼觉得这样被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大为不爽。想他堂堂南海国五皇子,出门在外不是坐轿就是乘车,走在路上众人也是跪地磕首,不敢抬头偷窥的。想不到现在却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实在让他受不了。

    袁天野不理他,继续面色如常地大喊:“专治疑难杂症。”

    转了一条街了,仍然没有人来看病。倒是看热闹的人,越积越多,正当林小竹都觉得不必这么被人当猴看,想要劝袁天野回去的时候,却有人急急从前面的一个大宅院里跑了出来,喊道:“摇铃的,可是大夫?我家有病人,快快随我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铃医袁天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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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四章铃医袁天野(下)

    三人一听,俱都大喜,连忙走上前去。

    “你们三人,哪位是大夫?”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打量了三人一眼,脸上的喜色顿时落了下来。

    这也难怪。面前的这两位男子,都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中医这一行,全靠主观诊断,讲究的是经验丰富,没有十年的浸yin,根本看不准病,更勿用说开药方了。更何况这两位男子,身上的衣料一看就不是凡品,气质更是惯于位居人上的,旁边还带着个丫环,这哪里像是游方大夫?分明是出来游玩的贵介公子。

    “我就是大夫。”袁天野见老头打量他,肃然道,“老人家不必多疑,我虽年轻,行医却已十余载,治愈的病人无数。救人如救火,还请老人家带路吧。”

    这小镇实在是太小了,也就一个药堂,堂里住着一位大夫带着一个徒弟。此时家中已有人快马去请那位大夫了,却不知那位大夫是否正在诊治病人,现在哪里。而大老爷病情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所以老头儿虽然不大相信袁天野的话,却也没办法,一面对旁边的人道:“快进去跟二老爷说,我请了一位大夫给大老爷看病。”一面把袁天野让进了门,“请跟我来。”

    大家往里走,过了两道拱门,就有一位中年人迎了出来。他看了袁天野手里的幡子一眼,又往后看了看,满脸的焦急:“阿忠,大夫在哪儿?”

    “二老爷,这位便是大夫。”老头儿指着袁天野道。

    “你?”中年人打量了袁天野一眼,极为失望,却又没法,对袁天野拱了拱手道,“有劳大夫了。”

    沈子翼一见他们这种态度,满脸的不高兴起来,沉着脸道:“你们可知道面前这位是谁?他可是……”

    “翼公子”袁天野打断了他的话,对他摇了摇头,转头对中年人道,“病人在哪儿?”

    中年人狐疑的看了沈子翼一眼,又看了一眼袁天野,皱起了眉头,转身往里走,道:“跟我来吧。”

    林小竹扯扯沈子翼的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以已度人,请大夫,自然要请自己熟悉的信得过的大夫。庸医害人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这家人不相信袁天野,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能让袁天野看病就足够了。到时自然事实胜于雄辩,完全没必要这个时候跟人争执。

    沈子翼只不过是觉得堂堂一国王爷,国医神手,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轻视和怀疑,一时气愤不过而已。不过看袁天野自己都不在意,林小竹又阻止,他只得闭上了嘴巴,绷着脸跟着走了进去。

    几人急急往里走。此时内院的女眷丫头早已得了吩咐,避开了去,一路通行无阻,到了内院正房。中年人道:“得病的是我大哥。刚才吃了饭,他便忽然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大夫请帮忙瞧瞧。”说完带着袁天野到了床边,掀起了帐子。

    病人大概五十多岁年纪,体胖脸圆,此时正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嘴唇肿胀,微张着嘴,口水正缓缓从嘴角流出来。

    袁天野走上前去,凑近听了听气息,听得这病人呼吸缓慢,还不太规则;伸出手去拿了一会儿脉,发现他脉象无力,诊脉时,病人的手有轻微的抽动。

    他转脸道:“把他的嘴撬开,我看看舌象。”

    旁边赶紧过来一个下人,伸出手想把病人的嘴掰开,却发现他牙关很紧,用了大力气,只掰开一条缝。

    袁天野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急急走了进来,一人还喊道:“二老爷,我把周大夫请来了。”

    二老爷大喜,也顾不得听袁天野说什么,连忙迎出门去,然后搀扶着一位白胡子老人走了进来,道:“周大夫,您快给我大哥看看,吃了饭只喝了一杯茶,他就倒地晕迷不醒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病人,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林小竹十分不快。这家人,明显信不过袁天野。现在这位老大夫一来,他们三人就只有被赶出门的下场了。

    她凑近袁天野,轻声问:“怎么办?”

    袁天野却不愠不怒,摆摆手道:“只要能治好病人,谁治都一样。”说完还拉了林小竹和沈子翼一把,让到了一旁。

    林小竹看了袁天野的侧脸一眼,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光顾着想要赚诊金和跟人一争长短,却忘了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惭愧惭愧。

    周大夫上前,看了看病人,又把了把脉,也跟袁天野一样,让人掰开病人的嘴想要看舌像,仍是不获。

    “周大夫,我大哥这是怎么了?”二老爷见周大夫看完了,在那里兀自沉吟,焦急地问。

    周大夫抚了抚胡子,皱着眉头道:“脉象无力,口噤不开,依老夫看,此为中风实证。”

    “中风?怎么会中风?”二老爷大吃一惊。而房间里的屏风后,也是钗环之声乱响,一阵骚动。显然是有女眷避于屏风之后。

    “我给你开几剂药,先吃着调理看看吧。”周大夫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袁天野本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此时一听此话,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拱拱手道:“老先生,此人明明是中毒,怎可能是中风?”

    “中毒?”屋子的人听得这话,顿时脸色骤变。

    周大夫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打量了袁天野一眼,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幡子,脸色一沉,问二老爷道:“这位是谁?”

    二老爷忙解释:“刚才生怕周大夫出诊去了,一时找不到,正巧在门口遇上这位铃医,情急之下便请了进来。”

    “胡闹”周大夫一瞪眼睛,“病岂是能胡乱看的?这要请的庸医,那不是救命,而是害命”说完一挥手,“让他出去。”根本不把袁天野放在眼里,当他不存在一般,刚才袁天野所说的话,更是装着没听见。

    这一下不要说沈子翼,便是林小竹也气不过了。袁天野既然能被燕京的人尊称为神医,医术自然毋庸置疑的。他既说这位病人是中毒,那一定就是中毒。而这位周大夫见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不要说反思一下自己的诊断是否正确,竟然连人都要赶出去,还直斥别人是庸医,简直是太可笑、太心胸狭隘了。

    不过此地是病人的房间,实在不宜作口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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