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 三零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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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三零五:日食-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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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许襄高声道,“私以为,以太子如今而言,无功就是一种过。”声音铿锵,落地有声。

    他一言震住了所有人,微微一笑,转身在堂中踱道,“陛下偏爱幼子,众人皆知的。若太子长期无功无过,则陛下越发认为太子不堪负国器重任,坚定易储之心。赵王如今年弱,还只是个孩子。但赵王总会一天天长大,到那时,是否还有一个周昌,誓死不尊皇命?”

    “四位先生只看到太子若败了这场战,储位动摇在所难免。便不曾想过,若太子胜了呢?则天下人都当看见,太子会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便是陛下也不能再轻易撼动他的储位。人说,只有千日做贼,安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提防赵王,不若加固自身。而对战英布,正是太子最好的机会。”

    “英布骁勇善战,太子年方少艾,”甪里先生周术淡淡道,“谁不知道太子若胜,则一切皆好。但实际观之,太子胜数稀少,大汉倒是有良将,问题是,太子少年之龄,能否驱使他们如意。”

    “这时候以太子之位不能役诸将,他日登了皇位,就能御诸臣么?”许襄高声道。

    这话问的诛心,堂上吕台勃然变色。

    许襄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气呵成的说下去,“私以为,太子伐英布,有四必胜之由;英布叛汉,有四必败之由。”

    “此话怎讲?”吕台动容问道。

    “太子为奉皇命讨叛逆,英布为诸侯王毁誓叛汉。此为势,太子所必胜一也;英布所必败二也;太子倾全国之力伐淮南,诸侯襄助,英布以一国之力敌汉军,众叛亲离。此为道,太子所必胜二也,英布所必败二也。英布年老体衰而太子年青力壮,此为力,太子所必胜三也,英布所必败三也。天下初定,民心厌战,必倾汉而鄙英布,此为民心,太子所必胜四也,英布所必败四也。”

    许襄话音落地铿锵,倏然转身拜倒,脸却仰高,面向耳房方向,目光咄咄逼人,出言质问,“太子有此四胜之由,缘何不能出战,偏要让父君带病亲自出征?”

    堂内堂外忽静得一静,尚听得许襄质问的余音,耳房之中忽传来一声轻笑,玄衣少年绕出来,扶起许襄道,“公子所言,无论对错,俱是为孤所思,孤不敢受礼。”

    “先生,”他又走到东园公唐秉面前,羞愧拜道,“盈请先生出山,本是为襄助盈,如今却——”

    “太子心中已有定见,不是么?”东园公唐秉出声截道。

    他瞧着面前的少年,目光平和隐含微笑,并无窘迫难堪之意,“我老啦。于是见事力求稳妥,太子却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跃跃欲试,想要飞的。这本没有对错,太子不必觉得扫了我等的面子。”

    “太子有此心气是好的。也是,”唐秉朗声笑道,“我大汉的储君,怎么可以是一个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他大笑而去,吕台看着四个老人的背影,微微摇头,“一直觉得商山四皓为出尘贤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表兄不要这么说。”刘盈微微摇头,“他们的心意都是好的。表兄日后亦不可慢待了他们。”

    吕台不以为然,然而还是答应了,“殿下,”他望着这个身份尊贵的表弟,“你真的决定要打这场战?”

    “嗯。”刘盈点头,眸中透出一点坚毅色彩。

    “可是姑母会担心的。”

    “我知道。”刘盈安然微笑,“可是我不能一直站在母后身后,不自己走出来。”

    ***********************

    赠送章节送上。

    其实我很想凑足五个理由,刷的一下摆出来,多有气势,可是想到最后只想出四个。只好如此了。

    又到了我所不擅长的战争情节。打滚,争褥过去。

    历史上,刘邦是在汉十二年驾崩的,数时间,应该很快了。

    然后,我必须和无数个作者一样说一句,进包月或者是进单订,不是由作者决定的。而是由起点安排的。

    到目前为止,我和大家一样,不知道这篇《大汉嫣华》究竟是包月还是单订。

    不过还是请大家在上架后支持粉红票(这回是当推荐票用了。)

    亲亲大家。

    PS:如果以后上架章节后有这种碎碎念,我会检查字数,或者使用修改功能加上。不会让大家为了这种碎碎念多付钱的。

网友上传章节 五十八:出征

    长乐前殿

    刘盈抬起头来,目光清亮直视刘邦的眼睛,“父皇,儿臣想请命领军出征英布。”

    刘邦冷笑道,“胡闹。你们母子两个倒好,一个要战,一个不要战,当行军打仗是好玩的,由得了你们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这次不会了。”刘盈坚定答道,“只要父皇能答应,母后那里,我自己去说。”

    刘邦怔了一怔,仔细的瞧了瞧面前这个自己的儿子。

    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高了。他前额宽广,似乎随朕。而一双眸子,却是和皇后一般。

    刘邦忽然心悸,挥手道,“下去吧下去吧。你要愿意打,朕还乐意省事呢。不过你若败了,朕就不见你这个儿子了。”

    “胡闹。”

    当前殿高帝的意旨已经下来,这才得知消息的吕雉气的浑身发抖,在椒房殿来回走了几步之后才回过头来,望着儿子神情疲惫,“盈儿,你素来听母后的话,这次为何如此自作主张?战场凶险,你若有个万一——”

    “可是母后,”刘盈跪坐在榻上,抬起头来望着母亲,“儿子想去试一试。”

    吕雉怔了一怔。

    “儿子知道若禀了母后,母后爱惜儿臣,多半不肯让儿臣去的。这才先到父皇面前求了。母后,”他恳切道,“儿臣是自己想去的。”

    吕雉瞧着面前的儿子,只觉得心中滋味百般俱全。这些年。恨着儿子身上无自己刚毅地同时,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了什么,这个儿子便听命去做的日子。忽然有一天,他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我想怎样怎样。”她既有一种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之感,更多的却还是失落,仿佛那个一直在自己庇护下的孩子终于萌动,蠢蠢地想要走出自己的视线。

    出征前夕,刘盈在东宫与幕僚研究此战方略,忽闻宫人禀报,楚国翁主刘撷来访,侯在宫门之外。

    他迎出来。瞧见远方堂上背对着自己而立的麻衣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一路看中文网首发16K.CN

    记忆中,这个堂妹总是与鲜衣怒马联系在一起,飞扬跳脱。却不得不在一年孝期中以素色的服装扮自己,整个人看起来也寡淡些。

    “太子哥哥。”刘撷忽的回过头来,见到他,欢喜作色,“听说你即日出征,我特意过来送你。你开不开心?”

    刘盈笑道,“本不必劳妹妹特意来这一趟的。”

    “这怎么成?”刘撷固执摇头道。“太子哥哥你是第一次出去争战,我总想着,要心诚些,上灵才能庇佑。庇佑你旗开得胜。她神色诚挚。刘盈见了,到底心里也有些感动,笑道,“如此便多谢妹妹。”

    “对了,”刘撷瞧了瞧他身后,神情难掩失望,凝眉问道,“我听说。张偕这几日也在太子哥哥你这儿,他可知道我今次前来?”

    “知晓。”

    “那他便不肯出来见我一见?”她难过道。

    “撷,”刘盈微微转身,掩住话语中不耐,“我知你对张偕一片心意,但如今出征在即。不是你们小儿女谈情的时候。”

    “我就是知道你们出征在即才非要走这一趟的。”刘撷蓦地道。神情激烈,“你们不是去风花雪月。而是要去打仗啊。我总是想,若是他受了伤,或是根本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太子哥哥,”刘撷抓住他的手臂,求道,“你让他出来见我一面可好?”

    刘盈叹了一声,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招过一个宫人,沉重吩咐道,转请副将张偕,务必,过来一趟,安抚楚国翁主。

    后来,刘盈隐约听说,张偕与刘撷大吵了一架。

    “莫名其妙。”张偕怒气冲冲的抱怨,也只有生气到极处的时候,这个少年身上才现出一种鲜动生活,“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我和宣平侯府的长娘子交好,竟质问我是否是对她有意。”“阿嫣?”刘盈愕然道,“开什么玩笑,阿嫣才几岁?”

    “是啊。”张偕微微笑道,“那个小丫头才几岁?”

    “偕,”刘盈好奇道,“楚国翁主容貌姣好,又是楚王嫡女,在如意出生之前,一直是刘家的第一美人……Wap;16K.cn。又对你一往情深,多年执着如一,与你实是良配,你奈何不喜与她?”

    张偕怔了怔,喟叹道,“心之向背,实无办法。”

    “好了好了。”他摇手道,“值此大军征战之际,咱们还是将心思集中在淮南叛军之上。

    辛酉日,宜出行,宜格斗。

    这一日,是大军出征之日。

    二千余片精钢打造的甲片密密叠压犹如鱼鳞,胸背之上用阴线固定,只露出极短绳段,精细之能坚固围护;而于臂,腰则使用阳线,使之能灵活活动。陈瑚抚过托盘之上泛着冰冷光泽的甲胄,叹了口气,转身将鱼鳞甲为刘盈穿上。甲胄冠缨之下,刘盈的面容英姿勃发。

    刘盈悬剑于腰,握妻子的手,一笑道,“莫担心。我会打赢这场仗,平平安安地回来。”

    语毕,他放开妻子的手,走出内室,走出东宫,走出长乐宫阙。

    阙门之上,观楼之中,高皇帝刘邦目光炯炯的看着一身戎装的儿子。“去吧。”他挥挥手。

    于是御史大夫赵尧捧着虎符从阙门之上走下来,“太子殿下。”他微微一笑,将背弯地比跪在君前的储君看起来还要低得几分。

    刘盈伸手,从垫着玄色锦布地漆盘中举起一半右侧虎符。恭敬的托在手上,虎符在正午日光直射下,“淮南右一”四个错银大字闪耀着奇异的光。

    “儿臣谢父皇赐符,此去定不负父皇所望。”他顿首再拜,起身翻身上马。挥手道,“出发。”玄色一千着鲜亮铠甲的北军将士执戟随行,浩浩荡荡的行过长安街头,直奔灞上而去。

    “陛下,”赵尧笑道,“太子已经去远了。”

    “我知道——朕知道。”刘邦用手敲击着观楼阑干,“朕想,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这话说地。”赵尧陪声笑道,“陛下是天子,天子怎么会错呢?”

    刘邦微微一笑,不计较他说着什么,依旧远远瞧着一众北军留下地烟尘,“盈儿此去,胜了朕固然欢喜,但他太子之位也就亦发稳固;若他败了,若他败了——他毕竟是朕亲子,朕又真能忍心瞧他狼狈若斯么?”

    午时三刻。刘盈抵达灞上,鼓吹齐响,胡笳长鸣,灞上军营营门洞开。舞阳侯樊哙率众将迎出,以军礼参拜太子。

    “既是在军营中,”刘盈挥手朗声道,“便只论军职,不论储君。孤并无任何不同。”

    樊哙笑着拱手道,“是,刘将军。”甲胄下抬起一张胡茬豪壮的脸,二人相视。共同而笑。

    “陛下对太子还是不错的。”帅帐之中,樊哙指着案上地图道,“灞上军营有共有九千人马,将军又带来了一千北军。尚征调了诸侯军,又发尽全国死囚。淮南不过倾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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