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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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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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恨声回答:“哼,他那个人心恨手辣,他抢玉矿是为了筹资谋反,至于杀了族人,则是怕走漏了风声。”


    “既是为了谋反,为何又要将玉石藏在府里?他根本没有动过它们。”


    “那是因为他后来无意中知道了你父母的事,于是借机挑拨你父亲同宣宗的关系,以致你父亲后来一怒起义。而他则借勤王之名,名正言顺,没费多大工夫便接管了皇宫。”


    诺颜无力地坐在茶桌前,无法再反驳国师的话。


    国师的手轻轻叩击着桌面,琢磨着诺颜面上的表情,试探地说:“诺颜,以你如今的身份,要报仇再容易不过了。父仇子报,宁王死了,他造下的罪孽就该由他的儿子来承担。杀了皇帝。”




父债子还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诺颜面前。


    “这纸包里装的药,无色无味,你只要把它放进皇帝的食物里面就成了。”


    毒药,又是毒药。熠瞳以前因为她中了毒,几乎死了一回。如今,他身上的毒才去掉不久,又有人要向他下毒。她如何忍心伤害熠瞳,她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伤害的熠瞳。


    国师见诺颜不肯接过毒药,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你不愿意?你该不会是爱上皇帝了?诺颜,你要明白,他是你的仇人,害死了你外公全族的仇人,害得你父母分离,害得你娘惨死,害得你孤苦无依的大仇人。”


    “不,”诺颜站起身,压低了声音叫:“他不是我的仇人,仇人是他的父亲。”


    “那有什么分别?他父亲死了,由他来偿命不是正好吗?”


    诺颜拼命摇着头:“不,还有很多地方还不清楚,我得好好查个明白。人命关天,万一冤枉了他怎么办?”


    国师恼怒地说:“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我查了十几年,不可能有错。”


    但是诺颜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起身跑出了茶楼。


    跑在无人的街头,细雨扑击到她的脸上,淋湿了她的头发,但她浑然未觉。跑了很久很久,她才伏在一株大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对她这般残酷?


    如果他们还在渔村,或者在别的什么僻静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快乐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诺颜伏在树干上,伏了很久,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回到了凤仪宫。


    她呆呆地坐着,直到掌灯时分,直到晚餐摆上了餐桌,直到熠瞳来到她面前。


    “诺颜,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熠瞳细究着诺颜的脸色。


    “啊,没有啊,”诺颜强打起精神,“可能,是太无聊了。”


    心里却一遍遍的重复,他是仇人的儿子,他是仇人的儿子。




天人交战

熠瞳笑道:“太无聊了?还是与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我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你来帮我批阅奏折?”


    诺颜干巴巴地答道:“女子不得干政,这个就免了吧。”


    熠瞳奇道:“咦,诺颜,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一本正经的样儿,连女子不得干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嘿嘿,做了国母,就是不一样啊。”


    诺颜听他调笑,更加的心烦意乱,起身说道:“不早了,吃晚饭吧。”


    带头到餐桌旁坐下。熠瞳紧随在她身后,坐在她的旁边。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就不讲究宫庭的规矩,大家都看习惯了,也不觉有异。


    诺颜看到满桌子的酒菜,不由得又想起了国师的那包毒药。神经质地想,她没有接毒药,不代表国师就不会找别的人下毒呀,这些食物是否安全可真难说呢。


    见熠瞳端起了一杯酒,劈手夺了过来,说:“喝酒伤身,别喝了。”酒可是最容易被下毒的东西。


    诺颜以前从未管过他喝酒,熠瞳尽管奇怪,但也没有深想,央求道:“累了一整天,就喝一小杯,行吗?”


    “不行。”诺颜的口气十分坚决,干脆让人把酒壶酒杯都给撤走。


    看到撤走的酒壶酒杯,心中却又冒出个奇怪的念头,他是仇人的儿子,为何自己还要帮他?不杀他,也不要帮他,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但见熠瞳挟了口菜送进嘴里,莫名的也跟着挟了相同的菜送进自己嘴里。熠瞳吃哪,她就吃哪。天真地想,任他自生自灭,她也随他一道好了,生就同生,死便同死。


    熠瞳好笑地问:“诺颜,你这是在夫唱妇随吗?”


    他哪知道,诺颜正在生死之间天人交战呢。


    诺颜本来没有胃口,此时塞了一肚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觉烦恶欲呕。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起身说道:“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熠瞳放下手中的筷子,也站起身说:“就觉得你今天不对劲,我扶你进去吧。”伸手扶住了诺颜。


    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掌,诺颜却瑟缩了一下,躲开身子说:“我自己进去就好。”


    熠瞳没有吭声,仍是扶住她,直到把她送到床上躺下来。


    “要不,我让御医来瞧瞧。”熠瞳提议。


    “不要了,我没病,睡一觉就好。”


    熠瞳没有再坚持,也上了床,在诺颜身旁躺下。


    诺颜奇怪地问:“你怎么也上来了?你不吃晚饭了吗?”


    “不吃了。我也想早点休息。”熠瞳的声音明显的透着疲乏。


    诺颜心中满是疼惜,他是那样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帝王,她如何能够伤害他?可是,他毕竟是仇人的儿子,这个皇位是他父亲不择手段,不知害了多少人才得来的。


    诺颜往床的里侧移了移,单独盖了床被子在身上。熠瞳伸手想将她拖过来,但是诺颜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挪动身子。


    熠瞳无奈地问:“诺颜,你到底怎么啦?”


    诺颜背向着他说:“我身子不适,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能和你同房,我们还是分开点吧。”


    “我明白。”熠瞳蹭到诺颜身后,连同被子抱着她,“我就抱抱你也不行吗?”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粘着她?为什么就不知趣点躲开呢?诺颜烦躁地坐起身,推开他说:“不行。你以后最好住到龙渊宫去吧。”


    “诺颜,你又在使什么性子?我有妻子,干嘛还要去龙渊宫当孤家寡人?”


    “你想不当孤家寡人也行啊,”诺颜负气说,“你完全可以找别的女人服侍你呀。”


    熠瞳头疼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呀?都说了,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好了好了,我也累了,懒得跟你争。”


    熠瞳赌气另拖了床被子盖在身上,躺在床的外侧,背向着诺颜。




寻找证据

诺颜松了口气,但瞧着他的背影又说不出的失落,这是重逢以后他们的第一次争吵呢。无声地叹了口气,重又躺下来。


    熠瞳却轻轻地爬了起来,吹熄了蜡烛,回到诺颜身边,抱住了她。这回,诺颜没有推开他。


    如果,她能找到证据,证明宁王不是她的仇人,那该有多好啊。躺在熠瞳的怀里,眼皮越来越沉重的诺颜迷迷糊糊地想。


    要想找到证据,最好先去找当事人了解情况。


    与这事有关的,第一个便是父亲。诺颜早打听过了,父亲自那天带流萤走了之后,便不知所踪,再未回过雪惮寺。诺颜只好在寺里留了言,请念痴一回来就来见她。


    另外,她还可以去找太后,曾经,从太后透露不多的几次口风里,她知道太后对先帝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说了些什么兄弟相残之类的话,说不定她知道点底细呢。


    于是,诺颜来到了慈安宫。


    她到的时候,太后正在佛堂里诵佛经,满面的慈悲。象她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丈夫的恶劣行径,该是会很伤心的吧。即便只是勾起回忆,那回忆大概也是痛苦的,不愿再回想起来的。


    诺颜心中不忍,但是,她不能不问她。


    太后终于诵完了佛经,来到诺颜面前,慈爱地看着她,说:“诺颜,你这孩子,也不多来看看我。”


    诺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确实来得比较少。太后体谅她身怀有孕,免了她的问安。她刚接掌了宫中的事务,千头万绪的,每天都忙不过来,也就很少到慈安宫来。


    歉疚地说:“是诺颜做得不对。以后我会常常来看望您的。”


    心想,还有以后吗?宁王之事,一旦揭开,她们可就是仇人了呢。


    太后笑道:“我就说说呢。你事情多,身子又不便,自己注意身体就好。你今天来,应该不会只是找我闲话家常,有什么事,直说吧。”




苦衷

诺颜当然不会直接问她当年之事,含笑问道:“母后,您怎么会想到在这儿造个佛堂呢?诺颜现在才知道,后宫的事务有多繁杂。上次您说过,自从先帝登基以后,您就不愿再问外事,专心向佛。那个时候,后宫想必让您十分操劳,怎能静得下心来研究佛经呢?”


    太后喟叹:“先帝夺取皇宫,登上皇位,靠的是武力,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百姓受够了苦难。我做不了别的,唯有在佛前忏悔,为他们超度。”


    诺颜心道,宁王的所作所为太后必然知情,以她的能耐,说不定还协助过他,否则怎会自责如此。


    装作惊讶的样子说:“犯上作乱的是刺王,先帝兴的是勤王义师,要说罪孽,应该在刺王身上才对,轮不到先帝。母后您太仁慈了。”


    “刺王?”太后讽刺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诺颜便说:“母后,诺颜想单独同母后讲几句话。”


    “哦?”太后惊讶地看了诺颜一眼,挥手令余人退下。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诺颜直视着太后,问:“母后,当年先帝为何好端端的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走一个?”


    太后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向诺颜,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怨恨丝毫没有逃过诺颜的眼睛。


    太后看着别处,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皇上那些年在山庄吃太多苦头了。”诺颜说的是实话,因此说得理直气壮。


    太后苦笑:“你是在替他出头吗?先帝是对不住他,所以我才尽可能对他好,想弥补之前亏欠了他的。不过,先帝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诺颜追问。


    太后却不回答,只叹了口气。


    诺颜替她回答:“苦衷就是先帝早有觊觎皇位之心,对吗?从皇上兄弟俩一出生,更可以说在他们出生之前,他就已经有这个心思了,对吗?”




再无侥幸

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斥道:“诺颜,你怎能对先帝如此不敬?子不言父之过,我们更不能议论先帝的功过。”


    诺颜暗自冷笑,太后的态度很明白的表示,她的猜测是对的。


    装作恭敬的样子说道:“是,是诺颜错了。母后,诺颜上次同皇上一道出去,得了一样宝物,请母后看看。”


    太后巴不得她转移话题,放缓了脸色,问道:“是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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