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妃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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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妃色舞-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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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这布人儿是我扎的。一个是皇上,我认出来了,皇上就是你,还有一个是眉妃娘娘。”苏锐从被赶到院子里就显得极为兴奋。

  “锐儿~~~不得胡言!”

  苏臣相吓得魂不附体,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皇……皇上,犬子愚……愚钝,幼时摔坏了脑子,他适才之言当……当不得真。”寒风中他脑门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粒。

  “就是我扎的,是爹爹让我扎的。”不想苏锐接着又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他爹娘被他吓得面无人色,浑身不住哆嗦,府上下人也尽皆失色。

  “哦?你爹爹让你扎的?”叶青阴沉沉地扫了苏相一眼道。

  “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 

  “住嘴!”苏臣相话未说完,叶青就厉声喝道:“朕未让你开口时就给朕闭上你的嘴!”说罢他看向苏锐,阴森森地打量了他一会,缓缓道:“真是你爹爹让你扎的么?”

  苏锐看看他爹爹,再看看叶青,先前的兴奋略有消减,眸中隐约浮上几许困惑,但随即又点着头道:“是爹爹让我扎的,爹爹说皇上不喜欢贵妃姐姐喜欢眉妃娘娘了,扎了小布人送进宫给贵妃姐姐施法,皇上就会重新喜欢贵妃姐姐。”

  “锐儿———”苏夫人悲怆地哀呼一声,她此刻真是欲哭无泪,若不是身边有俩丫鬟扶着,她早已一头栽倒在地了。叶青瞥了苏夫人一眼后又问苏锐,“你从未见过朕与眉妃,是如何扎得这般像的?”

  “爹爹拿了贵妃姐姐给的画像,让我照着画上扎的,嘿嘿,我是不是很有能耐?”苏锐巴巴地望着叶青,跟那等着他表扬自已个。

  苏相有个傻儿子,叶青是知道的,傻子的话如何能当得真?何况此事非同小可,然苏锐所言又不由他不信。沉吟会,他从托盘中拿起一个小布人对苏锐道:“你即说是你所扎,那么眼下你就照着这个再扎一个给朕瞧瞧。”

  “嗯。”苏锐嘿嘿笑了笑,不到一个时辰便扎好了,跟原先的一般无二。他递给叶青,笑得一脸灿烂,哪里知道一家人已被他送到了黄泉路口。

  “为何要用羊毛滚边角呢?”叶青不动声色地问他。

  “爹爹说……说是……”苏锐似是忘了要如何说,挠着脑袋想了会才结结巴巴地道:“唔,爹爹说辽国的狼……狼主要打来了,用……用他们的羊毛滚边角能将皇上手脚捆住。”

  “如此说来你爹爹勾结辽人,已投靠了辽国?”

  “皇上~~~~不可听信小儿之言,他纯属一派胡言啊~~~~臣实实不知他从哪听来这般浑话。”苏臣相再也顾不得叶青所说的不让他开口便闭嘴了,他“咚咚咚”地磕着头,吓得肝胆俱裂!

  然侍卫在他书房搜出了杜元罡让苏锐藏的牛皮袋,内里有辽国狼主写给他的信,看罢信件,叶青面色冷得骇人,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权倾一时的苏府在春节临近之际满门被斩!

  直到人头落地那刻,苏臣相也未想明白他那傻儿子何以要那般胡言乱语,他哪里知晓苏锐所言皆杜元罡一字一句反复教授的。而苏锐亦不明白为何他照着大哥之言说了,非但没得到赞赏反害他爹娘倒在了血泊中,他恐慌不已的大叫着:“爹爹~~~~娘~~~~大哥~~~大哥~~~”

  寒风瑟瑟,白雪皑皑,眉儿恹恹地斜倚在软榻上,默默瞅着夏荷未做完的一幅针线活儿发愣,神情看去极为忧郁。秋月轻轻走了进来,见状摇了摇头,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针线簸儿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与夏荷情同姐妹,可她已经走了,您再伤心她也回不来,您又何苦每日这般折磨自已个的身子呢?”

  “是我害死了她。”眉儿低眉喃喃道。

  “娘娘,不是您,是云修容。”秋月藏好针线簸,转身用铁钳拨着屋中烧得红旺旺的一炉火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奴婢听说云修容为贵妃时不知毒杀了多少宫人,据说苏府满门被斩那日血都流到了大街上,染红了半条街呢。”

  眉儿眉梢微挑了挑,那日惊见夏荷死在“云荷宫”之际,她恨不能扒了苏云遥的皮。可叶青那样待苏云遥又让她有几分灰心,曾经苏云遥在这后宫是何等尊贵,何等威风,叶青从前对她何曾不是百般宠爱,可转眼荣华不在,情义不在,何其残忍。

  而因这次事件死的人绝不止苏府几百号人,宫里的画师,“云荷宫”的宫人都因此送了命,朝中跟苏相走得近的大臣受牵累的更是不计其数。叶青将那些人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一度弄得朝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叶青的残暴让眉儿心灰意冷,这几日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着这许多人送了性命都是因她而起,若是那日她没跟着梅姨娘去庵里,没结识钱夫人,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会改变?

  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此时想来竟似一场久远的梦,如过眼烟云一去不返了……

  “娘娘。”秋月见她蹙着眉头半晌不语,扔了铁钳上前道:“您别老是想着已经过去的事了,夫人那日走时一再嘱咐奴婢好生服侍娘娘,劝着娘娘开心些儿,您老是这么郁郁寡欢,奴婢可如何跟夫人交差啊?您不高兴,奴婢每日瞧着心里也难受不已。”

  眉儿摇摇头,仍是不语。

  秋月轻叹一声,看着眉儿,不觉忆起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个攀着尼姑庵殿门东瞅西望的少女,那会神情是多么可爱,眉目间一派天真烂漫,而如今……看着一脸忧伤落寞的眉儿,秋月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皇上驾到————”

  忽听外面有太监禀皇上来了,秋月忙颌首站好,待叶青进来她施了礼后便轻手轻脚退下了。

  “眉儿。”叶青托起眉儿下巴,“这几日朕脱不开身,一直未来瞧你,你还好么?怎看着消瘦不少?”

  自他进来,眉儿眼皮都未抬一下,这会听着他温柔关切的话语,不觉抬眸静静凝视着他———眼前这有着温润如玉笑容的人还是那暴厉凶残的皇上么?

  “为何这般瞧着朕?不识得朕了么?”

  眉儿垂下眼睑未语。

  见她从前笑靥如花的面上如今堆满愁容,叶青顿生怜爱,一把搂了她在怀中,用唇轻轻厮摩着她鬓发呢喃道:“眉儿,朕喜欢看你笑,喜欢你那无拘无束的……”

  他轻柔缠绵的声音在她耳畔飘忽萦绕,他的吻绵软细致,这是眉儿熟悉喜爱的叶青。从前偎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眉儿会开心地眯起眼,觉得自已是世上最最幸福的女子。

  而此刻那熟悉的龙涎香泌入心扉却让她眼眶酸涩、喉头哽结。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已一直以来拥有的、抱住的,都不过是虚无、飘渺抓不住的幸福。

  那日亲眼目睹了他看着太监勒死苏云遥时的冷酷与无情,一种从心灵深处滋生出的对他的恐惧便若有若无地蔓延在她心里。一想到苏云遥死时的情形,眉儿就禁不住全身微颤,有朝一日,他会不会也如此对她?

  “眉儿,朕的眉儿。”感受到她身子的颤粟,叶青声音越发低沉温柔,他以为眉儿是在对他的拥吻做出回应。

  于是———

  他的舌探入了她耳窝,他的手解开了她胸前衣襟……

  不知是不是为了排谴掉心底那丝隐隐的不安,眉儿伸手紧紧抱住了他,随着秀睫的闭合,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好好儿的,又为何哭了?”叶青俊眉微挑。

  眉儿埋首在他怀里如梦靥般喃喃轻语道:“别离开我,别让我害怕……”叶青讶然一笑,“傻眉儿,你可是朕的开心果儿,朕又怎会离开你呢?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托住她脑后秀发,叶青一点一点温柔缱绻地吻干了她面上泪痕,尔后顺着她白皙的颈部一寸一寸往下滑……最后落在她傲挺的*上,舌尖在左边那粒粉红的草莓上打了个圈儿,再用双唇噙住了,牙齿轻轻一咬————

  “嗯……唔……”眉儿情不自禁发出娇吟,一双如水清眸渐渐迷离……他的唇在她*上缓缓游走;像一尾游曳在水草中优雅的鱼儿; 撩拔得一池宁静的潭水漾开了圈圈涟漪……

  帷幔缓缓垂落,雪白的轻纱如云彩般遮掩住了满床旖旎的春光……

  “眉儿……朕要你……朕现在就要你……”拂开花瓣,他温柔而有力的一寸一寸缓慢填满了她的身体。

  或许人在长时间处于某种恐慌与不安的心绪中时,会格外想要做点什么来放松大脑消除紧张罢?眉儿此次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热烈,她十指交扣,紧紧环住叶青,一下一下主动迎合着他的冲击。

  那微张的樱唇,那一声声媚到骨子里的呻吟,激得叶青雄姿英发,他像匹斗志昂扬的战马,神采奕奕的在眉儿这片“沙场”上纵横驰骋。那有力而缓慢的*令眉儿身上所有感官一一舒展扩张开来……

  那紧贴、满胀、融合、温暖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敏锐数倍,他每进入一分都令她*蚀骨。

  犹如两条纠缠千年也无法解开的藤,无尽的*里,合二为一,紧紧相依的感觉让眉儿觉得幸福而安心。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与他了,或许她可以相信,只要前路上一直有他相伴,她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怕了……

  “眉儿,现朝中有个空缺官位,朕决定给了你爹爹。”云雨过后,叶青拥着眉儿道,他原来给眉儿爹爹的不过是一个入不得朝的芝麻绿豆小官。

  这次苏相倒了,后面跟着倒一大片,有人倒就会有人上,短短几天朝中新的格局就迅速形成了,柳老爷做为当今得宠的贵妃娘娘亲爹,拉拢巴结他的自大有人在,昨儿早朝上就有人极力推荐他接任一个从三品的官职。

  眉儿自然早已知晓她爹爹原来的官职比不得臣相一般大了,听叶青说给她爹爹升官倒也没表现出多大热情来,一个臣相说倒就倒了,官再大又有何用?她偎在叶青怀里只淡淡道了句:“眉儿替爹爹谢过皇上。”

  “嗯~~怎改口称朕为皇上了?”叶青拍拍她脸蛋含笑道:“朕喜欢听眉儿叫朕青哥哥。”“皇上……”“叫青哥哥。”眉儿抬眸瞅他一眼,嗫嚅会,终是没叫出来,只无言地抱紧他,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

  叶青笑笑,手抚上她秀发顺了顺道:“眉儿生得一头好发,乌黑油亮宛如丝绸一般柔滑。”

  眉儿仍是不语,只将脸贴在他胸脯上轻轻蹭了蹭,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般缩在他怀里。但即便这样紧抱着叶青,感受着他的和风细雨,眉儿内心仍觉缺乏安全感。在钱府门外初遇叶青时,她欣喜的发现皇上原来是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亲切得像一个大哥哥,经过苏云遥事件方知帝王的威严是不可挑战的,如今的眉儿对他是又爱又怕。

  “哦,还有一事,钱大人辞官了。”叶青又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辞官?”眉儿撑起身子,诧异地看着他。“他道年岁大了欲告老,随他去罢。”

  自打眉儿进宫后,钱大人越发谨言慎行,他与苏相同朝为官多年,早年两人交情不浅,故才结为亲家。只是后来苏相靠着女儿得势爬上相位后慢慢有些目中无人起来。

  他不仅广收门生还大肆收受贿赂,为官者都深知树大招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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