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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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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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哗啦”一声响,整桌子的牌被言诗诗一手推散了,揉着眼角叹了口气:“不玩了,都输光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输下去。”

    秦夜定定看着她,吐出一句:“果然是这个风格。”

    言诗诗抬头瞪他,庄桐已经凑上来数银子,十指染成艳红的明丽色泽,闪得言诗诗一双眼生疼生疼。一偏头避开,起身说:“你们想玩接着玩吧,我上楼睡了。”

    秦老太太一见言诗诗进来,兴趣盎然的追问:“替奶奶赢回颜面没?”

    言诗诗狠狠的叹气:“没有。输了。”

    秦老太太转眼就蔫了,输了并不可气,可气的是竟有人利用她老太太糟蹋她孙媳妇。一巴掌拍上去,假意责备:“这回脸可叫你给丢大了。”

    言诗诗低着头认命,之前想好的几件事还哪有脸跟秦老太太说。

    门大敞着,张叔立在门外说好话:“老太太,其实也怨不得诗诗,之前是赢了,后来少爷一加入,才输回去的。”

    秦老太太痛心疾首:“我这个倒霉孙子!”

 第二十一章

    言诗诗正准备换上工作服,门板一把被人拉开。接着楚信风迈着大步意气风发的走进来,黑西裤白衬衣,几天不见依旧无尽的清爽明快。却引来她一阵咆哮:“楚信风!你不知道这是女士更衣室么?”

    “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楚信风抬了抬下巴,无所谓的笑着:“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哪里我没看过。”

    言诗诗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主,清白在他眼中还不及大白菜。鼓了鼓腮帮子,讽刺:“是啊,你多少不起,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衣的主。你怎么不去死呢?”

    楚信风已经挑过一张椅子坐下,两手插在裤袋里,半眯着眼睛打量她。这个女人有魔力,再多的负累只要一见到她就像打开枷锁释放了,不觉然的轻松。嘴角咧得更甚,就连语气都开始变轻:“怎么好像一天一个样啊。”

    言诗诗抱着工作装睨他:“什么样啊?”

    楚信风已经将人拉过来,手上一用力迫使她凑近些,攥着她的手腕吹口哨:“一天比一天漂亮,真的,跟仙女似的。”

    言诗诗一脚踹出去,没想到他会不躲闪,板整的西装裤瞬间一个明显的鞋印子,她抬眸,他还在微微的笑着。言诗诗一把甩开他,轻啐了句:“没脸没皮。”

    楚信风若无其事的挑眉:“要脸的吃不饱。”

    “脸皮厚你就猛吃,撑死你。”言诗诗不跟她贫,歪着头下逐客令:“楚总,要没事您先出去可好?我要换衣服了。”

    “行啊,还知道我是你老板,我真当以为你比孙悟空本事呢,可以藐视如来佛主的手掌心。”他喊过一嗓站起身,即时扳正她的肩膀,连笑都没了:“说吧,什么时候学的钢琴?什么时候会的英文?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到底是谁?”这些天他一直被锁事缠身,装着这个疑问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今天真正能来酒店时,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言诗诗微微沮丧,看吧,起初不想锋芒太利,就怕被人一眼看出端倪,结果还是逃不过。他们这种人多在意身边人的动向她很清楚,都是妖孽极的人物,周身百厘又岂会容纳其他身份不明的人,谨慎有时对一些人的安好,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也幸好,她早有防备。再抬头,看着他的时候晶亮的眼里都能挤出水来,见楚信风不自知的一耸眉,她便戚戚诉起来:“都是自己偷偷学来的,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家里没钱,书也不让念,一些奢侈的爱好更是不用说了。不过有一个城里的亲戚,去住过几次,那家的女儿有,钢琴都是从那里学来的,英语也是。也许是感兴趣的缘故,学一点就能慢慢领会很多,进城卖猪时就去书店买几本,闲暇的时候慢慢看。”嗓子越发浑浊,挣脱他的钳制抹眼泪:“楚信风,你有过那种想得到一样东西,它就近在眼前,看着又那么轻而易举,却是拼了全力都得不到的感觉吗?”

    楚信风瞳孔蓦然缩紧,定定看她良久,抿了抿嘴角沉沉道:“那种感觉我知道。”何止知道,简直太熟悉不过。满心欢喜的伸出手,明明触及得到,现实却说那人正要一点点离你远去。

    言诗诗在他身上看到落寞的东西,一时间怔忡得不知作何反应,她可以理解成是她这个故事编排得太过生动了么?

    楚信风将人拉近些,用指腹抹去她眼睑下的那点水渍,言诗诗眼泪汪汪的小模样让他心疼。无论这番说词是真是假他都选择相信。只因她的话触及到了他的疼,几天来混沌的思绪一下被猛烈敲醒,他没得到就是没得到,拼了全力又怎么?

    言诗诗以为大获全胜的时候,楚信风又堪堪回过身说:“还有,秦夜说了,这段时间你归我管。”

    沾沾自喜的人像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什么意思?”

    楚信风笑得很是玩味:“多给你点差事做,他说你闲暇时间太多会在家里滋长不良风气。不是我说你,赌博可不是个好习惯。”顿了一下,又说:“玩不过就放赖更不是个好习惯。”

    言诗诗几经蹂躏的上衣一下扔飞出去:“你丫的,滚出去。”

    本来没什么事可做,结果有了楚信风这样一没事找事,便时时刻刻都很难闲下来了。午饭时间终于可以喘口气,一个员工叫上她一起去餐厅吃饭。刚走到半路就被迎面走来的楚信风拦下,当时身后还跟着几位高管边走边谈论事情,她一出现话题蓦然停下。楚信风还是一脸正色,下命令:“到办公室等我。”

    于是在一干人各种眼光的打量下,她只得乖乖的折了回去。

    之前她也想过要反抗的,可是被楚信风一句话就灭尽了胆识:“言诗诗,你敢违命不从试试看,信不信除了我这一家,整个F城就没哪个地方敢聘用你。”

    她信,她怎么不信。这叫什么?资本家专权当政的时候,什么缺德的事干不出来啊。

    楚信风一进来,就见言诗诗鼓着腮一脸愤青样。一听到声音,即刻情绪武装,怒目相向。那样的表情,像不良的未成年少女。难怪秦夜要将人好好管制起来,这样的人精一但坠入魔道就毁了。实质上,他深知秦夜为什么要他将人看管住。

    将手上的餐盒放到茶几上:“别跟我欠你八百万似的,我也是受人所托。来,吃饱了再较劲。”说完绕到桌子后,顺手抽出一沓文件看。

    言诗诗觉得他这叫非法拘禁。Boss就能侵犯人权了是不是?

    “不是,秦夜凭什么让你用身份压制我啊,不想让奶奶打牌不打就是了,不就在秦家支了那么一次局么。”定然是起初嬴了他的庄美人心里不痛快了。

    楚信风半晌抬起头看她,说起话来也是一本正经:“言诗诗,人要长脑子,这里的人跟你手下的那几头猪不同,不是饿了就要吃,发情了就交配,很多心思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言诗诗愣了一下,感叹着去茶几前吃东西。是啊,最难测的莫过于人心,她看不出,真的看不出。

    酒店高管的正常下班时间到了,人流渐渐散去,她挨个房间进行打扫,推开老总办公室的大门,楚信风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一门心思跟她死磕。言诗诗掐着腰哭笑不得:“楚信风,你怎么那么听秦夜的话啊?”

    楚信风微微一笑,抬起手腕看时间。然后指点江山:“快干活,接你的人马上过来了。”

    “谁?”言诗诗一句话才问出,楚信风的电话就响了,他站起身喊了一声秦夜,然后开始交差:“人在这儿呢,你来吧,我马上下去。”

    言诗诗的活干到一半,就被推着去换衣服。下楼时秦夜果然立在车前等人,难得不是西装革履的样子,休闲服穿在身上也是有型有款,引得进出酒店的人频频打量。

    楚信风扯过她的肩膀,送过去:“你家的东西,拿走。”

    秦夜何其流畅的接手,一把擒过后当即打开车门塞到车里,“砰”一声,再将车门关上。全没有人理会言诗诗的反抗不羁。

    楚信风凑近秦夜一些,再说话声音压得很低:“确定要先出手么?”

    秦夜唇角轻弯,像在高档场所浅谈无比高雅的事,悠悠道:“我喜欢先发制人,不喜欢受制于人。”不管为达这样的结果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他接受,并且游刃有余,甘之如饴。

    楚信风当下了然:“知道了,什么时候你的人到了,我去接收。”

    言诗诗一路看向窗外不说话,任城市璀璨的霓虹灯零乱的划过脸颊。

    半晌,秦夜转过头淡然的瞟她一眼:“你这样子是心里不痛快?”

    言诗诗猛然转过脸:“秦夜,我是没什么好习惯,可是不就打了那么一次牌,最后你也全替庄桐赢回去了不是?凭什么再刁难人?”他又不是不知她报了班,就算什么不学,也要按时报到的。

 第二十二章

    秦夜和绚的笑了,嘴角稍微抿起:“曾经也是这种执拗的性格?长大了都不会改一改。”笑痕如涟漪般荡开,轻叹:“这脾气还真不怎么样。”

    言诗诗心头一处柔软被猝不及防戳疼,他这么说好像他们认识很久,诚然她最怕他说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她一直踏实,每走一步都脚踏实地。可是没人知道她心里有一个比任何人都虚幻的梦境,简直称之疯狂。无法遏止的对一个死人痴迷算不算变态?第一眼见秦夜,他就以一个朝思暮想的面孔掩映在一望无际的草地里,草波晃动间整个人唯美得不似真人。她一眼便怔住,以为自己做了梦,看到逝世多年的林宿。那个场景跟几年前同林宿街头初见的感觉何其相像,花白的阳,细碎的光,洒到男子英俊的眉宇间去,就连蹙眉都有落落大方的世家气质。

    他本不会注意到她,是她被他的风华惊滟,怔愣原处久久不能回神。他被盯看得久了,寻着眼风望过去,就看到那么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他更像被惊到,数秒之后拔开人群追逐她而去。后来她才知道,那人就是A城赫赫有名的林家太子爷林宿。魔性不改的时候爱上一个女人,十几年就只为那一人钟情。她翻出那个女人的资料来看,真是绝色生花的女强人,而她也终于知道他为何会当街失魂落魄。世界上竟能有两个气质如此相似的女人!

    那天秦夜毫无预兆撞进眼瞳,真是种可怕的感觉!嘴巴都僵麻了,盯着这张脸颤巍巍的语无伦次,可是死了的人又怎能活过来?直到消失在他们视线所及,全身的力气一下被抽干,任那两头猪跑掉,一屁股跌坐到草地上,方觉命运弄人!

    秦夜见她许久沉默,淡淡的说:“时间不会很久,等到一些事处理完了,没人会无聊到去干涉你的自由。”

    言诗诗愣了愣,忽然敏感:“是上次的案子招惹到麻烦了对不对?”这种高危风险的职业不是不可能,再说那个张明一看就不是好打发的主。

    秦夜也不否认:“既然猜得到就乖乖的呆着,住在秦家的人都要小心才是真的。我既把你带出来,就得给言阿姨交个完整无损的女儿回去。”

    “那你自己呢?你想过自己的安危了吗?”与他相比,别人算什么危险,谁不冲着当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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