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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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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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可心没有回头,身体明显怔了下,接着快速跑进夜幕中,觉得全身的血液凉透了。

    人一走,楚信风便更加烦躁。那一天秦夜从医院里失踪,派出人手找了个翻天覆地,也没个音讯。说到底他是真的担心,且不说秦夜现在这个状态,就是他结的那些仇,在现在这个战斗力下独自出门无疑是给人留下报复的契机。当夜回来头脑中也一瞬想到之前楚可心打电话约他一同吃的事情,窝在沙发里思及不定时最是痛苦无奈,有些东西斩断了就是斩断了,再反复回转岂不是一刀要痛上数次。

    晃了晃脑袋,方觉现状跟一团乱麻无异。由其秦夜,一天不找到他人,就一天也休想睡个好觉。

    神情尤是一愣,之前秦夜有着落时他何偿就能好好入睡,梦里梦外言诗诗或明快或哀伤的种种盘踞进他的脑海,越发像有人拿把刀子反复在心头切割打磨。她喝醉了酒,可以眸光迷离的对他大喊:“有钱人算什么东西?”到底没人比她更是个东西,人家有钱人也是走了走了,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呢?几厢家都疯了,失踪的失踪,失魂落魄的失魂落魄。她在地府干嘛呢?跟人搓麻将,把把坐桩连带自摸么?

    楚可心临了那一句话说得也算不错,谁敢说爱情不卑微,敢说情绪是受自己撑控的,说走就走,说留就留?再难取舍的爱情到了他这里,都得舍都得弃。

    秦夜一早去海边吹风,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坐到海边,一直到太阳升起,周遭越发暖起来。他微微眯着眸子望遥远的水天相接,觉得真是想她。想象着是不是他这么一直一直的坐下去,说不定哪一时她就会蹦蹦跳跳的跑来,自身后抱紧他,同他耳鬓厮磨,说他傻也好,疯狂也罢。只要她同他说说话,摧毁他看到的一切,说她还活着,他就收敛一切魔性,她说什么,做什么,都随她。这仅存的一条命为她赴汤蹈火,可好?

    言诗诗,可好?

    海雾氤氲凝聚,迷漫整个视角,举目望去,连海水的波涛都淹没,只有一片孤帆乘风而去,越飘越远。拼尽全力伸出去抓,被浪打湿了,也只能是徒劳。

    那声音自海雾中传出,一声声在耳畔回荡。言诗诗急疯了,辩出那是秦夜的声音,他隔着浓雾唤她,无助而诚惶。她急得只能哭,如何也寻不到他的影踪。觉得海雾就要散去了,帆也像越飘越远,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呼呼的喘着粗气,知道这是做了梦,心口的疼意却如斯真实,盯着床面一直掉泪,久久回不过神。

    良久之后擦拭掉眼泪,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早晨的阳光四散进来,照到脸上有轻微的暖。眺望长空的最边际,觉得秦夜定然在那个东村海滨等着她。而她,很快就会为他夺赴而去。跨过两世她都来到他身边了,同一个世界上,再远又能多远。

    整理妥当下楼,景风坐在厅中的沙发上看报纸,言诗诗一眼看出他今天定要出门。前几日笃定心思想在这里陪她,都是一身闲适的家居服,而如今一身正板西装,风姿款款的,是要出门的征兆。

    景风见人下来,抬起头微微笑着:“吃早餐?”

    言诗诗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直往餐厅,看着状态极好,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长发绑成马毛,轻轻荡在脑后。

    “好饿啊,吃得越来越多,也容易饿,一定是要长胖了。”

    景风若有所思地看她,有些事情她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不说,也是怕腹中的孩子替一个男人栓牢她的心。到时他想得到,征程只怕要更久一些。

    过来时面色如常,宠溺的替她捋顺额前的发:“饿就多吃一点儿,又不是供不起你,只怕你吃不多呢。”

    言诗诗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吃了两口东西,似随意问:“今天要出门么?怎么穿得这么有模有样?”

    景风撑起腮看她,挑了挑眉,故作委屈状:“怎么?我平时穿得很邋遢?”

    言诗诗嘻嘻的笑着:“我没这么说,一看你这种男人就是极有讲究的。要是出门,晚上早点回来,昨天不是说要亲自做冷面给我吃么,很期待MIGA大股东的手艺。”

    景风轻眯了眼,笑意也跟着莫测,男人特有的邪气横生:“又不是没吃过,还期待这手艺么?还是你已经习惯我的存在了?想见到我才是真的?”

    言诗诗一下愣住,蓦然抬眸看他,就像自己也参不透这意韵,不相信,又微微矛盾。摇了摇头,不自在地笑着敷衍:“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习惯你的存在。”嘟起嘴唇反驳,神色里一丝难掩的嗔怪。

    正是这样似是而非的表情,反倒看得景风无限欢喜,起身过来揽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软声软语:“乖乖的在家等我,晚饭之前一定回来给你做吃的,否则我给你负荆请罪。”

    言诗诗抖落他,闷着气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你爱回来不回来,我没想等你。”

    景风操手靠到餐桌上,嘴角弧度拉到最大,露出八颗洁白晶灿的牙齿,就算隐在暗中的手下,也由心觉着这笑好看。而那言诗诗虽然刻意板着一张脸,明显还是不自知中沦陷了。说来也是,景少的魅力要多少女人打破头的往床上挤,如今姿态已经放到这般,是个女人都要被化成水的。

    言诗诗坐在床上盯着钟表一分一分的划过,眼见就要到中午了,将之前翻找出的一些小零碎值钱的物品装起来。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同平时一样下楼。没有直接去厨房翻找吃的,一到厅内就喊:“来人啊,来人……”

    就说这四下里都是安了耳目的,只一嗓就全浮出水面了。一个下人恭恭敬敬地从外面进来:“言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言诗诗皱着眉,一脸孩子气的蹭,这表情在她脸上出现就显格外生动,面皮嫩,长相也小,望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嘟起嘴:“我想出去吃米粉,随便给景风也带一份,上次他就直说那里的东西好吃。但是,又不想让你们为难,所以呢,多叫几个人跟着我,这样你们也放心,我也可大大方方的去吃东西了。”

    男子明显有丝犹豫,又不敢直言反驳冲撞,只折中了说:“言小姐,这天虽然进入了秋季,可是秋老虎还真了不得,外面天热,我们给你买回来,你看怎样?”

    言诗诗颌首想了想,当即扫兴的坐回到沙发上。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吃了,你下去吧。省着你们想这想那的,浪费了心思,我吃起来也没意思。索性等到他回来,跟他说一说带我去吃好了。”

    她这样一说,下人反倒不敢动了。谁不知景少对眼前人宠爱有佳,简直纵容到无话可说的地步。那天晚上景少抱着人回来时,还脆生生的答应,只要她想去,就可随意地去。如今看来,这个女人明显是掉进景少的温柔乡里去了,就像一个旋涡越卷越深,跟景少的相处也的越发的和睦,俨然一对你侬我侬的小夫妻。如果这一刻惹恼了她,回来向景少吹一吹枕边风,他们的日子一准好过不了。毕竟景少的性子他们太了解,除了这个女人,只怕还没对任何人心慈手软过。

    不禁追问:“言小姐,你真的很想现在吃么?”

    言诗诗揽着抱枕,张着大大的水晶眸子无辜的望着他,回答得也无限诚肯:“说句实话,想吃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要那个气氛。你也知道,天天在这里闷着没什么意思,景风在这里还好,他今天一天不回来,真快憋死了。但是,你们不是为难么,我再忍忍,等他回来好了。还不至于死掉。”怏怏不乐的就要上楼。

    男子斟酌了一下,唤住她:“言小姐,等一等。你要是真想去,我们就将你送过去。可是景少的脾气你也知道,对言小姐更是有情有意,你还是别为难我们好。”那意思就是,别半路出什么差子,想着逃了。

    言诗诗欢喜着打保票:“放心吧,我又不傻,景风什么心思我看不出来么。等他晚上回来了,我会替你们说点儿好话,保证不会给你们惹麻烦,还会让他奖赏你们。”

    这一番话说出来皆大欢喜了,前前后后五辆车子开出去,直奔前几日去过的米粉店。

    专人订制了包间,排场跟上次一样,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言诗诗一直表现很好,越发让几个手下安心。吃的也快也低调,见到人还主动低下头掩去长相,随后快速上了车。他人看在眼里,都觉出这是对景少死心踏地了,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中一人太过放心,竟讨好着问:“言小姐,你还想到哪里转转么?”

    言诗诗几乎想也不想:“不去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省着出来太久让你们为难。能到这里吃点儿东西散散心,我已经很高兴了。谢谢你们啊。”

    车子发动,折回别墅而去。

    言诗诗安静的看窗外的景致,心里不停的思考事情。蓦然,抱着肚子惨叫起来,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脸上当即出了汗,痛苦伸吟:“啊……我肚子好疼,疼死了……”喊着喊着,座位上打起滚来,看来真是疼惨了,‘扑通’一下滚到座位下,叫得越来越惨烈。

    两边的手下也慌了,谁不知这是景少的宝贝,出了事把他们的命全搭上也赔不起。将人重新扶到座位上,紧张得快要结巴:“言小姐……你……你怎么了?”

    言诗诗将头埋在座位上,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费力的挤出字句:“肚子……疼……疼死人……”

    其中一人快速做决断:“快点开去医院,看来很严重,小心景少怪罪下来。”

    一到医院,大量的医生护士涌进来,因为叫得实在太悲惨了,这势头就像下一秒小命就要疼没了。跟来的手下不少,倒不担心她会跑掉,眼见没那个趋势不说,就这个疼法走一步也难。主要怕她疼出事来,那样也免不了怪罪的。

    推进了急救室又推了出来,经检查是个孕妇,看来腹中的胎儿有问题,非得先经个妇科检查才名正言顺。一个女人前面被推着走,后面跟一大堆连服装都相似的男人,而且还是浩浩荡荡的奔着妇科去,莫说多诡异了。

    言诗诗躺在床上来不及思考这诡异,时不时控制情绪仰起头看肚子,那里怎么会有的呢?秦夜这个死混蛋,到底让她怀上了。难怪越来越能吃,胃里总像没个底,多了一个人能不饿么?!

    秦夜,混蛋,混蛋,大混蛋……

    几个大男人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进了妇科楼层就不敢再往里深去了,主要走廊里坐了太多女性,个个用你们有病的眼神不停扫射着,但凡是个有知觉的男人都会觉得难为情。便只能站在楼道前,将一层楼堵上。这样也不怕她跑掉,一眼就能看出来。

    言诗诗被推进去,医生还没下手,她反倒率先坐了起来,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医生,求求你们帮帮我,那些人是坏人,我是被他们老大绑去的,将我囚禁了起来。我故意找这么个借口,就是想要逃出去,求求你们帮帮我。”

    医生被这突来的一幕震惊了,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细细打量她,问:“你多大了?”

    这样一问,言诗诗更加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十八岁,本来还在上高中,被他们的老大抓去了,我父母都还不知道,求求你们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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