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毛料，必定会加倍认真地对待。解出了绿更好，解不出绿就当做是练手，横竖不会浪费。
“那行，我改天就把家里那些毛料都带过来。哦，对了，车上那块要不先搬进来？”想到那块灵气十足的毛料正躺在霍俊的后备箱里，席以筝兴致勃勃地建议。想到可以尝试亲手解出翡翠，就异常兴奋。
“成。我去搬进来。”霍俊点点头，出门去搬运那块大毛料。怎么就成了搬运工了呢？他想不通。不过介绍她来这里学习是他自己的建议，没啥好纠结的。一开始确实存了小心思：一旦她在东方渌鸣处学习，自己和她相处的机会自然就多。不过，如今见她真心愿意拜东方为师，且对于翡翠方面的兴趣如此浓厚，小心思也渐渐淡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他想。
“这个房间以后就归你了。”东方渌鸣带着席以筝来到大厅右侧的厢房，本来是客房兼书房，不过看上去闲置已久，估计没什么人来留宿。
“老师，我家离这里比较远，开学之后我每个周末过来可以吗？”北京西郊离长安街东首有40多公里，从家里到地铁站，再坐地铁到这里附近的站点再步行过来至少需要1个半小时。席以筝盘算了下，这样的话上学了肯定没法每天过来了。真的该考虑去学车了，等18岁一拿到驾照就买辆小车代步。
“行，只要你肯花心思学，在家里自然也是可以摸索巩固的。”东方渌鸣毫不犹豫地同意。她是学生，当然得以学业为重。翡翠雕刻不是一时半会能掌握精通的。那是细水长流的。要是丢弃了学业跟着自己学玉石雕刻，她的家长肯定也会找上门来揍自己一顿的吧。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雕琢的徒儿，可不想白白损失了。
把分给自己的休息室打扫完，安顿好那块毛料后，席以筝就随霍俊离开了东方渌鸣家。约好次日过来开始上课。暑假还有三周，可以系统地学完解石和初级的雕刻手法。
当天晚餐时，席以筝宣布了自己拜了东方渌鸣为师学翡翠雕刻的事，得到席家上下一致的支持。不过席妈担心的是她每日地铁来回赶去西郊学艺太累了而且也不放心，于是让席以箫每天接送她。席以筝乐得轻松。之前在回来的路上，霍俊主动提议接送她。虽说她当场作了婉拒，但是显然理由不够充分，如今可好，有大哥这个挡箭牌在，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谢绝霍俊的好意了。虽说不明白霍俊为何对自己如此客气甚至热心，不过，堤防点总是没坏处的吧。她暗想。
第三十五章 初试解石
第二日一早，席以筝搭着席以箫的车子来到了北京西郊最大的楼盘：十里庄园。一路上，席以箫对她讲解了关于十里庄园的强大。当初开发商推出这个楼盘，就是针对那些不想蜗居在城市中心的人群。十里庄园顾名思义：方圆几十里，一共就10来户人家，每家占地数里。当然，安保措施也做得相当完善：每隔一段路就有探头监控连接到附近的警局。每户人家的院墙也都安置了红外线感应及报警系统，一旦触及，警察会在3分钟内现身。
席以筝瞠目结舌，原来看上去如此孤寂甚至是凄凉的院子，其设置背景竟然如此惊人。怪不得自己昨日把那块灵气充沛的毛料留在那里内心惴惴不安时，霍俊则很阿沙力地表现出一点都不用担心的样子，甚至还说：“若是这里都会有人来偷，那就没安全的地儿了。”
这次过来她把玄镯里仅剩的几罐极品铁观音带来作为给东方渌鸣的谢师礼，同时还有几篮子她素来喜欢做手礼送人的新鲜水果。不过这几篮果子都采自席宅后院的果林，夏季末，很多水果都相继成熟：樱桃、梨、苹果、荔枝、杨梅、桂圆、番石榴、香瓜等。昨日傍晚回去后由方嫂帮忙装了满满几篮子都带来了。
铁观音一到手，东方渌鸣就当即煮上一壶，品完一口就赞不绝口。“没想到我收了个好徒儿呀！连这么极品的铁观音都能自己炒制出来！”东方渌鸣眯着眼满足地赞道。
“老师，你若是觉得好喝我明年多炒制些送你。”席以筝见他如此开心，不禁会心一笑，家人都爱喝，说明茶好自己的手艺也好，既然是对自己的肯定，当然要继续炒制啦。横竖玄镯里那几株极品野生茶树王随时可以采摘了。
东方渌鸣听了她的应允笑开了脸，“成啊！话说霍俊这小子不知道从我这里刮去了多少高品铁观音了，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抢走咯。”
品完一壶茶后，“走，咱去工作室开始今天的课程吧。”东方渌鸣把铁观音锁入了茶柜后招呼席以筝前往左耳房。
“老师，解石是否真的就是凭感觉切下去？”席以筝好奇地问道。找了些资料，虽说都有讲到观什么莽带、松花，然后遵循解石的擦、切、磨。可是还是一头雾水。
“赌石本身就是凭着个人的经验和感觉。虽然书上都列举了许多观察毛料的方法，但那些都是死知识。否则也不会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了。”东方渌鸣素来不喜本本主义。以他多年来雕刻的经验和几次赌石的经历，压根无法与书上所述的条框知识点符合。
席以筝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独特的说辞，跟随他进了以前专门用来解石的小工作室。
东方渌鸣指着席以筝那块唯一的翡翠毛料问：“先说说你当初是通过什么方式挑选这块毛料的？”东方渌鸣好奇地问。他在霍俊搬入房内后已经察看了好几遍，可是从外在的各个看点判定，这块毛料均不具备出好料的信息。所以他很好奇席以筝是怎么会选它的。
“呃，我就是凭感觉。”席以筝正换上了全身套的工作服，羞涩地笑答。能怎么说？凭的是玄镯的特异功能？“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想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她补充道。
“嗯，还算诚实。”东方渌鸣赞了一句。如今的孩子们个个都傲娇得很。
“老师，要不你先跟我讲讲如何判定毛料的好坏吧？”
“唔，行。”东方渌鸣呷了口茶，开始滔滔不绝，给她讲解了翡翠原石的形成，以及两种原石的特征和质地、一一罗列了根据毛料来源分成的11类玉石及其特征。席以筝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其中部分知识点她在网络上已经看过无数篇类似的文章，不过结合东方渌鸣的讲解和实例，让她更加记忆深刻。
上午的短短3小时时光就在东方渌鸣生动的讲课中结束了，午餐是席以筝下的厨。她实在不想吃那些外卖的披萨、炸鸡之类的快餐速食，宁可花时间自己做。只是她翻遍了冰箱，也就找出几个番茄和鸡蛋，只得做了两份西红柿鸡蛋面打发了午餐，好在东方渌鸣也不是个挑食的人，平素不擅下厨，每日几乎都是外卖解决，今日吃上席以筝做的汤面，在他看来已经犹如美味佳肴了。看得席以筝一阵无语。看来，以后过来还得带些菜、米面之类的食物呢。东方老师的饮食习惯实在难以让人恭维。
下午就是解石实践课了。东方渌鸣简要地讲解了解石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下刀时的手法和力度。随后席以筝在东方渌鸣的指点下，暗地里与灵气强弱核对一致后，顺手在毛料上划下第一刀线。
“第一刀一般是擦，当然如果通过仪器能分辨出靠皮没有任何出绿的可能，那就直接用切的手法。”东方渌鸣边叮嘱她下刀的姿势，边解释。
席以筝开启了解石机后，顺着线轻轻擦去薄薄一层毛料表皮。
“你看这擦去的表层里侧，没有我上午给你列举的十一种翡翠成形的可能，那说明即使这块毛料有绿，也必定离这表层有一段距离，可以直接来切了。
“老师，那深浅如何掌握呢？”席以筝顺着划的线，切入几毫米后，不由得停手，侧头问道。之前看解石师傅解石，都是很有把握地一刀下去，直至出绿才停手，可是在下刀的同时，毛料的碎屑会盖住缝隙，容易让人错过最初出绿的时刻。
“那就看各人对解石的把握了。有些人用刀过度自然容易损到明料，也有些人停停看看，则太浪费时间，也容易移动解石刀的定位。”东方仔细地为她解释，“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凭着入料后的手感，通常，均匀地下刀，至出绿时会略感吃力，就该立即停手，淋上清水洗净碎屑，对着缝隙查看情况。出绿只是靠边，则继续下刀，直至一切到底。倘若翡翠处于居中位置，则应重新划线确定下刀位置，以免破坏翡翠明料的整体感。”
席以筝明白地点头，继续手下的动作。慢慢地深入毛料内部，细腻感触手上的力道。果不其然，在离开口10来公分处，刀子吃力比之前重了不少，她停下来，在边上的水槽舀了碗清水，略淋了些在毛料上，洗去上面覆盖的碎屑，持着手电通过缝隙望进去，果然，一抹极艳的绿色直逼她的眼眸。
第三十六章 接二连三
“老师，出绿了！”她转头朝东方渌鸣激动且肯定地喊道。
“咦？这块真的有绿？”东方渌鸣疑惑地凑上前，接过手电，俯身朝开口的毛料细细瞧去。他之前并不看好这块毛料，以为她随便靠猜买来的，几乎不会有出绿的可能。谁曾想还真会出绿。
“唔，果然有绿。很好，依着这个刀口继续下去。看看吃得有多深。”东方渌鸣起身，示意席以筝继续。八成是靠皮绿，他暗想。不过可不想这个时候打击她的积极性。
席以筝顺着刀口继续下切，直至底部。这块大毛料彻底分成了两块一大一小的毛料。而翡翠就隐在那块大的里头。
“来，继续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方法确定下刀线。”东方渌鸣让席以筝把大的那块继续解剖。
席以筝遵从他的指示，并暗循灵气毛料的另一侧画下第二刀的解石线。开始下刀操作。依然是入料10来公分，解石刀开始吃力起来，她停下后淋上水，打亮手电看进去，靠内的壁上有隐约的绿色透出来，依然是直接顺着这个口子下刀，直到底部，再度切割成两块，中间那块左右两面都隐约可见绿色。
“另外两面也是依此操作。”东方渌鸣赞叹地笑着，点头让她继续。第一次操刀解石，就能如此利索、镇定，心性着实不错！这样的性子才能在雕刻路上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席以筝统共花了两个小时，总算完全解出了这块长约30公分、宽有20公分、成人手掌厚的绿翡明料，“居然是祖母绿！”东方渌鸣愣在当场。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祖母绿！老天！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傻眼了。
席以筝则兴奋地捧着这块明料，凑在聚光灯下观察，天哪，居然赌到了一块传说中的祖母绿翡，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怪不得之前感应到的灵气如此强烈。祖母绿啊，翡翠中的至尊极品！她兴奋脸颊通红。
“老师！真的是祖母绿没错吧？”她再三确认。
“嗯，应该没错！”东方回过神，肯定地点头，“翡翠史上的祖母级宝物啊！”他叹了口气，“外观竟然一点都看不出，还道是靠皮绿，谁能料到啊！”他摇摇头，所以说，赌石界再有能人，也无法成神啊。更何况即使是神仙也难断寸玉不是！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东方渌鸣坐下里，重新煮了壶茶，抿上一口，问道，“总不能拿这么珍贵的祖母绿来练手吧？”这也太奢侈了！
“嗯，这块先收起来。家里还有两块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