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么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斯托克笑得更加深刻,你到底想做什么?亲爱的西丝卡……不,是月,与西丝卡全然不同的月……
“没有为了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的心可有想停歇下来的一天?”看着他,白浔月冷淡的回答,永生的生命,永不凋谢的美丽伴随而来的是身为血族被诅咒的命运,无论是优雅却总是处于矛盾中的勒森魃族,还是傲慢尊贵却恪守戒律的梵卓族,又或者是深具智慧却受制于月赢月亏的末卡维族……在美丽的表象下深藏着丑恶的反面,他们真的没有想挣脱过这一切吗?
斯托克冰冷的眸一眯,笑容从脸上消失,绿眸紧紧的盯着白浔月,慢慢的,深色的绿眸逐渐变淡,最后,他突然轻笑出声,道:“说了这么多,月的目的就是让我放过你吗?”
白浔月微微低下头,随后重新抬起头看着斯托克,双色的眼眸依旧平淡,她道:“你愿意吗?”如此,便是间接的承认了斯托克所说的话,她确实是想让斯托克放过她,并且放过米尔恩,她怕了,她倦了,她不想再卷入任何事情中,西丝卡的怨她报了,白浔月迷茫的心找到路了,她想平静的活着,做为血族活着,她知道让斯托克放弃可以玩弄一番的机会基本上不可能,只是……她不想连试都没有试过便放弃。
“如果……我不愿意呢?”斯托克盯着她回答道。
“不愿意……就算了。”早已是预料中的事情,她并不意外。
“身为梵卓族高傲的心倒是没有变,连请求都不愿意吗?”就如同洛里斯,同样的纯血同样的高傲,是的……那无比美好的味道是与自己一样纯血的味道……
“如果请求,你会答应?”白浔月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一点都不介意请求他。
看着她坚毅的眼神,斯托克突然发现他似乎错了,如果他点头,他一点都不怀疑她会马上请求他,为什么会这样?她变得让他一点也不了解,一点也掌握不了,这便是让他每次见到她便像看到有趣的事情一般的原因吗?
“会吗?”白浔月见他沉默再次出声问道。
“可以放过你,也可以放过米尔恩·罗蓝,只要……你陪我玩一次。”绿眸闪着诡异的光,斯托克笑看着白浔月说道。
“陪你……玩?”不是让他玩,而是陪他玩,听起来似乎比后者好,为何她却有种情愿同意前者的感觉?
“对。”没有过多解释,斯托克肯定她的说法。
“规则呢?”无论如何这似乎都是目前形式最有利的一个选择,当然,前提是必须有规则,她与他都必须遵守,特别是他。
“规则?”斯托克微滞,随后看着白浔月挑眉道:“月还真是不放弃一丝一毫可以属于自己的权益。”
“是游戏,就一定有规则。”白浔月淡淡的回答。
“我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月不同意的话可以不用答应。”掌握全局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他玩的游戏,从来没有规则的存在。
“好,斯托克阁下是否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白浔月点头同意,然后突然问道。
“你是说毒瓶?”斯托克明了的问。
“对。”
“当然不会忘记,如果可以,我希望月能告诉我当帕尔默·修斯看到盒中东西时有什么样的反映?”斯托克好奇的问着。
“杀我,他差点杀死我。”回想当时,白浔月语气平淡的说着,若非伊莎,她怕早已不存在了。
“你逃脱了。”斯托克绿色的瞳孔不自觉的微缩,语气带着少有的沉着。
“很明显不是吗?”如果她没有逃脱,那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幽灵吗?白浔月暗讽着。
“呵……既然如此,为何月回来这么晚?”斯托克继续感兴趣的问着。
“跟你有关系吗?”白浔月看着他问道。
“是没有关系……对了……顺便告诉月,毒瓶被我送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
“我去了末卡维族。”眯眼看着正威胁着她的斯托克,白浔月冷冷的说道。
“在月圆之后?”没人会在月圆之前去末卡维族。
“月圆之前,并在亚伯帝尔的豪宅待到月圆之后,而月圆之夜正好与亚伯帝尔在一块儿,最后……我先回来了,还有什么需要知道吗?”下意识的省略自己恢复记忆并欺骗洛里斯的事情,那些……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你是一个奇迹,你还站在这里就是证据,我很期待有你在的游戏,那必定是最值得回味的,走吧,亲爱的——月。”兴奋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斯托克朝白浔月伸出手。
“走?去哪里?”看了看他伸出的手,白浔月的视线回到他的俊美的脸上问道。
“自然是去我的城堡。”斯托克轻笑一声,绿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白浔月。
“去你的城堡?”白浔月呆呆重复着他的话。
“当然,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要你这位客人。”斯托克语气诚恳的说道。
“也好。”她似乎没有地方可去,山上的家早已经不存在,洛里斯的城堡更不可能去,没有回去的地方,她似乎成了真正的流浪者。
“走吧。”斯托克修长的手依旧朝白浔月伸着,苍白的手指,完美的骨骼,这双手显得有些不够真实。
“毒瓶……”白浔月稍稍走近几步停下问道。
“呵……”斯托克看着白浔月轻笑,然后说道:“等游戏结束了,我会亲手交到你手中,虽然很好奇你要毒瓶的目的,但我想……如果你不愿意说,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你口中得知真相。”
白浔月奇怪的扫了他一眼,他这是放弃?自信如他会这样放弃从她口中得知她要毒瓶的目的?
“月为什么要怀疑?”看着她满是不相信的神色,斯托克好笑的问着。
“你认为你很容易让人相信?”白浔月反问,他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怀疑的对象,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同样让人怀疑。
“原来我一点信誉都没有了吗?”斯托克‘伤神’的说道。
“这对你而言有影响吗?”冷瞥着他,白浔月不冷不热的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自然没有影响,但如果是月的话……”斯托克突然打住,然后看着月一味的轻笑着。
白浔月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同样不语,余世维老师说得很对,永远不要抢先发言,那会让对方抓住你的漏洞,所以在不明情况下,她永远不会是先开口的那个人。
终于,斯托克开口道:“如果是月的话,会影响我玩游戏的心情呢……如果月想继续下去,最好……就先学会信任我。”
“信任你?”她该怎么学着信任一只狡猾的狐狸?可不信任的话,她如何与他完成约定,是的,约定,她将他的这次游戏看成是一种约定。
“对,信任我。”斯托克往前挪一步,手已伸到了白浔月面前,虽然察觉到她的挣扎,但他并未再说些什么,只是不嫌手酸的将手伸在她面前等待着……
白浔月静静的看着他的手,身侧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伸出来置于他手掌的上方,五指慢慢松开带着迟疑的落下,直到触碰到那意外丝滑的掌心……
“乖女孩……”斯托克收紧手指包裹住手中的纤细,然后轻声道:“我永远也不会伤害——握在手中的人……”
谋算之(上)
温和的阳光透过扇形的窗照射在稍显阴暗的房间内,淡淡的光束驱散了些许阴暗,随着时间的流过,光束渐渐由游移至床上,纯黑的丝质薄被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滑下床边,一抹鲜艳的血红随之显露,纯黑薄被突然被揭开,血红的身影慢慢坐了起来——
白浔月苍白的手探向射来的光束,因血红色洋装而被衬的更加苍白的小脸上浮出一抹极为自然的笑,如同朝阳般令人觉得温暖。
“原来月还能这样笑么?”门旁,斯托克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床上的人,绿眸中尽是令人不解的锋芒。
笑意瞬间消失,白浔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斯托克,道:“下次,请记得敲门斯托克亲王阁下。”
“伊莱恩或者斯托克随意挑一个如何?”淡笑着,斯托克走近床边说道。
“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我的房间,尊重客人是主人应该做的,需要我提醒你吗?斯托克。”白浔月瞬间从床上离开移到窗边。
“是的,感谢你的提醒,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有人似乎急着见你呢。”斯托克在白浔月面前站定道,令他一点也不意外的人。
“见我?”白浔月疑惑,很快她便问道:“是我父亲?”诺思顿一直相信着她就是月,尽管最后不得不相信她并非月,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抛弃西丝卡,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想见她。
“没错,是诺思顿·伊兰贝特,不过不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前一个令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后一个却令他意外极了,根据诺费勒族所收集到的情报,虽然不算详细,但他确定那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从不曾在意过什么,但这次他请血族中掌握着绝佳信息与情报的诺费勒族,只为了了解眼前这个已引起他注意的女人……或者说女孩比较恰当,她幼稚的面容让人无法将她看成一个已经成年的女人。
“丽贝卡吗?”她与父亲在一起,现在一起出现也理所当然。
“不是。”斯托克笑着回答。
“奥妮卡?”大姐发现她离开应该会跟着父亲一起来找她。
“不是。”斯托克笑得更深的回答。
“该不会是……”白浔月皱起眉看着斯托克。
而斯托克也因为她突然的停顿而敛起方才的笑等待着。
“雅各?”如果还不是她真的就猜不到了,西丝卡没有朋友,她同样没有,除了亲人她脑袋里没有了其他人名,米尔恩也许会来找她,但不可能会与父亲一起,因为七年前米尔恩对自己的一刀,导致父亲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发怒。
“呵……不用再猜了,何不出去看看。”再次扬起笑,斯托克转身说道。
当白浔月看到厅中站着的人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靠近斯托克,洛里斯!是他!他来做什么?他还不放弃杀了她让‘月’回来?
洛里斯暗褐色的眼眸深如黑洞的看着白浔月,那幽深的眼眸深处因白浔月的退后而燃起了一簇冰火,也许是因为她向斯托克的靠近,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月,极力平静下来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又不再平静。
“月……西丝卡。”诺思顿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唤道。
“诺思顿,别来无恙。”白浔月勾起嘴角,以百分百西丝卡的形式问候。
“跟爸爸回家好吗?”诺思顿看了看她身旁的斯托克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家似乎已经成为人类的管辖了。”结界被破,已经暴露的城堡,自然有人会发现进而接管。
“洛里斯阁下并没有逐离我们,我们并非无处可去。”诺思顿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表情沉凝的洛里斯回答道。
白浔月闻言,冷眸扫向洛里斯,冷笑道:“自寻死路这种事情是我西丝卡·伊兰贝特会做的吗?亲爱的诺思顿。”
“西丝卡!”诺思顿皱眉轻呼,那天真的是他的错觉吗?那个饱含歉意的眼神是那么的神似月,西丝卡——到底不是月吗?
“我不会杀你。”洛里丝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冷清,却让白浔月感到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神秘,她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