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轻轻的掌声从旁边传来，雷霆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他转头看向旁边，点头示意道：“王先生。”
他将这人介绍给大家：“这位是奇威神集团派至本次商业节的负责人王易先生，也是奇威神集团在东银河系的总经理。”
这人约摸四十来岁，身材不高，但极为精干。他浑身充溢着蓬勃的精力，眼睛炯炯有神，笑声极其爽朗：“常白衣大人，何瑞大人，能够在此见面，是我王某人的荣幸！雷霆大人，你刚才关于空间技术的设想非常好！事实上，空间技术的应用，也是我们奇威神集团下一步研发的重点。这次，我们除了安排空艇展销会之外，也向星辰拍卖行投交了一艘空艇作为拍品，有幸被采用！”
他的语气抑扬顿挫，极富感情色彩。雷霆眸光一闪，问道：“空艇参加拍卖？是战斗空艇？星辰拍卖行接受了？”
王易自信地点头：“是的，是战斗空艇，星辰拍卖行进行了详细的评估，确认我们的空艇拥有参加拍卖的资格！”
就连舒宇和常白衣，也升出了一些兴趣。
这次拍卖会规模很大，各势力看在星云丹和陈万生的面子上，递交的拍品极多。能够经过星辰拍卖行筛选，参与拍卖会的空艇，一定具有与众不同的特质！
联想到刚才雷霆的讲解与王易的话，舒宇问道：“贵公司拍卖的这艘战舰，已经实装了空间技术？”
王易信心满满：“是的，这艘空艇是我们奇威神空艇研究所精心研制出的第一艘成品，已经完全实装了空间技术，防御力和攻击力都非常优秀！”
雷霆果然很感兴趣：“空艇的拍卖时间是……”
王易说：“第三天的下午那场，接近压轴的位置吧。欢迎各位前去参观！”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愿意捧场买下来，我们更是无任欢迎！”
他的话激起了大家的笑声，王易这次主要是来跟舒宇和常白衣打招呼的，并没有停留太久。再次向两人致意后，很快地离开了。
常白衣向舒宇挑挑眉毛：“看上去你对这艘空艇有些兴趣？”
舒宇摇头：“有些兴趣，主要还是在技术层面。裂风金这么贵，空间技术的性价比也被降低了，买起来不太合算……”
常白衣说：“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合不合算都是次要的……”
舒宇连连摇头。开玩笑，拥有一整个空间金属的人，在现阶段去买这样的空艇？他又不是冤大头！
……
……
晚上，舒宇他们跟雷霆几个一起共进了晚餐。
吃饭时，雷霆没有继续关于空间技术的话题。宁大毛参观了一次空艇展销会，肚子里积累了一大堆问题，缠着他问来问去。雷霆和他的两个同事一一耐心回答，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分歧，还会带着宁大毛一起讨论。
舒宇有些出神。现在看来，空间技术的主要限制的确是在材料上。但除了材料之外，具体应用还需要大量研究。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工作，必须有一支团队来进行。
是与人合作，还是搭建自己的一套班底？舒宇权衡着利弊，一时间无法确定。
吃完饭后，宁大毛找到舒宇，小心翼翼地问道：“蓝哥，明天我可不可以不跟你们一起？”
舒宇笑道：“你要跟雷霆他们一起行动？他们要买空艇，可能涉及到长春领的军事机密……”
雷霆在一边听见了，笑道：“不妨事的，大毛去我们的军事禁区都不止一次两次了，买个空艇算什么机密。”
舒宇笑了起来，拍拍大毛的肩膀：“行啊，那就去吧。既然感兴趣，那就多学一点！”
宁大毛用力点头。
舒宇回去宾馆的套房，还没上楼，突然目光一凝，望向侧边。
一个人正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他回来。一看见他，马上快步走了过来。
舒宇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晋升了？”
那人站在他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恭敬地说：“是的，多亏了大人的帮助，我晋升成为S级进化者了！”
这人竟是裴仲秋！
前几天银河杯海选的颁奖仪式上，他还是个九级进化者，几天没见，他居然就已经晋升成S级了！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春领第一个S级进化者吧……
舒宇现在已经对他全然改观，真心地笑道：“恭喜恭喜，进去坐坐？”
已经晋升，裴仲秋对舒宇的态度对比以前更加谨慎，他微笑着说：“我的荣幸。”
他的眼神里是全然的尊敬与真诚，舒宇意外之下，带着他往里走，边走边笑：“真没想到，你晋升得真快。这才没几天功夫吧！”
常白衣带着临冬村的几个小家伙自去休息，让舒宇和客人好好谈话。
裴仲秋说：“多亏了何大人的帮助与提点。不然，我可能还沉浸在九级的荣光里，不知进取。”
舒宇摇头说：“跟我关系真不大，还得靠你自己想通。哈哈，现在你是S级进化者了，裴家家主的位置应该不是问题了吧。”
裴仲秋说：“是，我晋升之后，回去落樱星了一趟，现在已经是裴家家主。”
舒宇有些意外：“动作真快，在你的领导下，裴家想必会更进一步吧。”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舒宇套房的门口。走廊上空无一人，两人的脚步声被满铺着的厚厚地毯压至无声。就在一片寂静中，裴仲秋站定脚步，直视着舒宇，深鞠一躬。
他认真地说：“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想拜托何大人。”
舒宇疑惑地看他。
裴仲秋郑重地说：“现在我已经是裴家的家主，可以代表家族做下任何决定——请何大人收下我们裴家，作为附属家族！”
舒宇大吃一惊。他已经打开门，却没有进去。他背对着门，仔细地看着裴仲秋。
门里的光和走廊上的灯光照在裴仲秋的面孔上，无论怎么看，也只能看出他脸上的认真，毫无一丝虚假。
沉默好一阵子之后，舒宇把门推开一些，说：“进去说吧。”
裴仲秋再次行礼，走进门去。
走进屋子，两人在茶几旁边坐下，裴仲秋主动拿起茶具，为舒宇泡茶。
舒宇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神之后，问道：“我还是想不出来，你都已经是S级进化者了，已经拥有收附属家族的资格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家族去当别人的附属家族？”
他摊摊手：“现在长春领仍然急缺超级进化者，你的等级足以在长春领呼风唤雨，想要扩张家族势力简直轻而易举……当别人的附属家族族长，对你会有什么好处？”
裴仲秋泡好了茶，把茶杯推到舒宇面前，认真地说：“何瑞大人，你应该还记得，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已经对你提过归依附属家族的事情。”
舒宇点头：“那时候你只有九级，有这种想法可以理解……”
裴仲秋摇头：“当时，我只是一时兴起，提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大人回应。之后，我反复思索应该怎么样说服大人……我在心里列举了无数条理由，想要再找到一个机会，向大人倾诉出来。没想到，在找到这个机会之前，我就已经晋升了。”
舒宇说：“是啊，你都已经晋升了，那些理由也应该作废了。”
裴仲秋说：“不，事情刚好相反！当我晋升之后，我才发现，我所列举的那些理由里，最主要的部分都没有因为我的等级晋升而变化！我仍然有充足的理由，想要成为大人的附属家族！”
舒宇一愣，忍不住问道：“什么理由？”
裴仲秋坐在沙发上，行了一礼，说：“请恕我冒昧。首先，要提升家族势力，必然要提升家族里，高级进化者的数量。何大人对武者的培养，我看在眼里。我原以为那是因为大人的能力等级，当我晋升后，我却发现，的确是因为大人的能力，却并非因为大人的等级！”
舒宇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他向后一靠，轻轻舒了口气，问道：“这是一条，还有呢？”
他是怎么帮助武者晋升的？很简单——经脉进化法！这个方法的存在，的确足以让一个家族——大部分家族都成为自己的附属家族！
第三百二十二章 什么样的枕头
裴仲秋的表情依然稳定而冷静，他继续说道：“另外，这段时间以来，我仔细观察过大人在长春领的行动。这才是我想要追随大人的根本原因。”
他说了令舒宇有些意外的话：“大人并非真的长春领人吧。”
舒宇直起身子：“你为什么这么说？”
裴仲秋说：“其实我不太能确定，只是有这种想法。从大人的行为里可以看出，您对长春领的感情非常疏离。出于感情，您愿意帮助长春领，但并没有把长春领当作自己的母邦。当然，就我看来，大部分超级强者都有这样的倾向，他们更看重的个人，而是势力本身。”
他侃侃而谈：“但即使如此，大人也全力帮助长春领，无论飞云联邦发动什么样的攻势，您都能设法一一化解，长春领最后能击败飞云联邦，您功不可没！不知为何，这样观察大人的行动，我有一种感觉……您所做的，都是正确的！正是因为您的位置正确，所以由始至终，成为大势所趋。长春领虽然势弱，但在这种大势下，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正确的位置？大势所趋？裴仲秋说得有些唯心，舒宇却从他的话里，依稀产生了另一种感觉。
在所有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只手在推动着它的发生？尤其是陈万生那边，他的愤怒、无奈、狂喜……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隐瞒与欲言又止，到底代表着什么？他越想越是入神，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裴仲秋说：“可以看出，大人的志向并不只在一个长春领，而在于更广阔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我愿意带着整个裴家，追随大人，尽力协助大人所做的事情！”
舒宇摇头：“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猜测而已……如果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呢？如果我所站的位置，并不是正确的方向，而是正确的对立面？如果……”
他深深地凝视着裴仲秋，淡淡问道：“如果将来，我要与所有的进化者为敌？”
裴仲秋愣住了。舒宇的表情非常平静，但在平静的表相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暗流。
与所有的进化者为敌？
他忍不住问道：“可是，大人自己也是S级进化者，您的师父，更是进化者的顶点！”
舒宇耸肩：“我只是提供一个猜测，毕竟你的想法，也只是猜测。”
裴仲秋沉默了，迟迟没有说话。
舒宇端起茶杯，啜饮一口，目光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进化者。陈万生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从他一贯以来的行动和话语里，舒宇不知内情，却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进化，对于人类来说，其实是有害的！
舒宇摆脱了异网，拥有了与进化者对抗的另一种力量，这才是陈万生一直以来的追求。
照这种趋势，舒宇势必与进化者对立，也许有一天，真的可能与所有的进化者为敌！
当然，这只是从陈万生一个人的想法，并不代表事情的真相。但是……万一就是真的呢？
因为“正确的道路”而跟随着自己的附属家族，到那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舒宇可不希望到时候背后被捅刀子，所以即使只是一种猜测，他也要说个清楚分明。
裴仲秋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尽是迷茫。这也难怪，八百年了，整个新纪元就是人类进化者的历程。进化、提升力量、晋升等级，是所有人类的终极目标。
与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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