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江南发生特大的暴雨,然后江河决堤,正好,我们家就在江的旁边,我打猎回来的时候,家已经被淹的找不到门了,而正
好也是我夫人和女儿被冲了出来,但是无奈我虽然生在江边,但是不会水性,要是硬要去的话,那时的水位已经能到我的头顶了,然后我
几番的就想办法过来,女儿和夫人早已经被冲走了,当时江南死了好几千的人,有的幸运的在下游打捞到了尸体,而她们娘俩连尸骨都没
有,后来水退了,我也只好给她们合建了一个衣冠冢,聊以慰藉。”
他说到这里反而一场的平静了,或许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更像是在看电影陈述剧情一般。
没有过多的修饰,就是用着最朴素的言语讲还原着当时的场景。
阮凤舞以为自己不会受这样的故事的感染,但是却还是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到,虽然福伯讲了一个大概,但是她还能想象到当时的千
千万万的老百姓都是如此,一场天灾,不知道又是多少条的生命葬身了。
良久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在没有知道故事之前她还能安慰,可是如今知道了具体的事情之后,她突然也
理解了福伯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心结。
“福伯,你愿意回江南吗?要是您想回去看看,回去长住都可以,,我可以送您回去,能去衣冠冢说说话也是安慰人的,虽然那里没
有人,但是能去说说话诉诉思念也是极好的。”她用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着,就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福伯犹豫了一下,“小姐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生怕阮凤舞把她赶走了似的。
阮凤舞从他那害怕的眼神中好像看出了他并不是那么想回去,毕竟那里是他梦靥发生的地方,即使在这相隔几千公里的地方都过得不
安生,要是回去了,可能心里的压力会更加的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越没自信越爱宣扬
阮凤舞柔和的看着福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她活了半辈子,从有记事开始,就在怨恨那个社会,在怨恨她
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怨恨狠心抛弃自己的父母。
虽然这些怨恨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做一种羡慕表现出来的,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回忆起白天她羡慕那街上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的
时候,她都有去把那对夫妇撕碎的冲动。
还好她还没真正偏激到那个地步。
现在听了福伯的故事,她突然会去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想问题了,或许天底下真的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只是他们可能遇到了不幸
丢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也或许自己是被人拐卖了出来,而他们也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种种种种,太多的可能,有了这么多种的可能,她突然一点儿怨恨也没有了,或许他们正在用她不知道的方式爱着自己,只是自己没
有感受到而已,她应该感谢他们给了自己这颗脆弱的生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福伯,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里是咱们的家,永远都是,你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也知道,突然要你回去面对他们,你或许
心中的不安和压力会更加的大,但是这是你一辈子的心结,我也不希望你怀着一辈子都没解开的心结去见她们,她们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天灾**,任谁都无法避免的。”
阮凤舞柔声的说着,她好像突然一下子会尊重天下所有的父母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回去看一看,在我的有生之年?”其实这个想法他也有,可是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去实施,他在逃避,
在害怕,他觉得他是一个懦夫,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十年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随着你自己的心愿吧,反正人生在世,开心就好,没有必要自己画一个牢笼把自己困一辈子
。”
她说着这样的大道理,她也确定福伯能听懂。
福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眼神突然变得热切了起来,“你跟小英可真像,她那个时候也经常这样对我说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大道理。
”福伯的眼神又是透过了阮凤舞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悠远且迷茫。
阮凤舞皱着眉头,“小英是?”
福伯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已经渗出来的眼泪,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小英是我的女儿,在离世的时候她才你这般的美好年华
,所以我第一次见着小姐你,就好像看到了小英似的,我以为上帝眷顾我,让我再次看到她,以为是上苍给我一次机会来弥补她的,但是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她,虽然说话的口吻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福伯略带忧伤的说着,他慈祥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看着他饱含泪水的样子,突然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实,虽然不是生死离别,虽然也只是一面宫墙相隔而已,但是这
么一隔,把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各自的世界都分的清清楚楚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尤其是福伯现在的年纪那么老了。
阮凤舞捏着福伯粗糙的手,“福伯,我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你把我当作女儿般那样的呵护和对待,我很感谢你的照
顾,也很感激你的关系,你可以继续这样,我也正好没有父亲,让我体会一下子有父爱的感觉。”
她调皮的眨着眼睛,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她都没有体会过父爱,只有在福伯和黎叔的身上才能偶尔感到一点点零星的父爱,所以她很是
珍惜这两个老头的感情和带给她的感动。
“小姐,奴才不敢,伺候小姐是我的责任。”福伯已经哽咽,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在看着自
己的女儿般。
“福伯,我已经跟小步都说了,以后你们俩呢就互相的照顾,这里是咱们几个人的家,我将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现在可能不
是很方便说明我即将去哪里,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他,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嗖的一下子人就消失了,那样也辜负了他老人家对自己的一番关心和照
顾。
福伯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只是淡定的点点头,“我们会好好的照顾好这里的,您就放心吧,夜已经深了,小姐早点回屋准备休息吧
,屋子里的热水可能都凉了,我这就去再帮您打一盆来。”说着他就挪着那有点驼背的步伐往外走去,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静的让人以为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这一天,阮凤舞正在坊里闲着喝茶,却又迎来了一位“贵宾”。
“阮老板好生闲着啊,有了这般的生活何必还要进去那座围墙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声音的主人随着声音也一起飘进了房间,根本连一个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一般。
阮凤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谁来了,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原来她还没有离开盛京,说不定都还没有离开皇宫。
阮凤舞冷哼一声,并没有接她的话,眼神都没有看她一下,眉峰一挑,“沧月王爷不回国一直赖在我天齐是和意思?是想在天齐发展
势力然后配合贵国的陛下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把我天齐吞了吗?”
阮凤舞说出口的时候,还嫌这个罪名给她安的太小了,但是却也想不出更大的罪名来了。
南宫沧月没想到她看见自己还能如此的淡定,她不是应该以为自己已经被萧子风赶走了吗?要是她知道了萧子风并没有赶自己走呢,
是不是就会以为萧子风实际上是舍不得自己的,她阮凤舞毁了自己的贵妃册封,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如愿以偿的回宫一家人团聚。
即使她现在已经把爱变做了恨,那么她受的这些侮辱和伤害,也应该让他们来一并承担,包括他们的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
南宫沧月杏眼一瞪,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阮凤舞,你们常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你今天如何说,以后如何在萧子风的面前说,
你也要看有没有人相信,你以为他会让我离开是吧,可是你想多了,他并不舍得我离开,依旧好好的留在宫里,所以我在随时恭候你回来
哦,你也知道的,后宫中只有我一人也着实有点孤单,多一个姐妹分担子风的爱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她坐着一副娇羞的样子,用手帕半捂着半边脸,那副虚伪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作呕。
阮凤舞惋惜的看着她,对于这么一个才女美女,却被偏激的爱活生生的折磨到这种虚伪的地步,将自己在战场上的谋略却要用在后宫
这种地方来耍小心机,阮凤舞只能扼腕叹息。
“王爷严重了,要是皇上愿意只疼惜你一个人,何必还要我回去,既然皇上执意让本宫回去,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想要专宠你一个人的
意思,往往到处宣扬主权的人却是那一个最不受宠最没有自信的人,当然,也不全是这样,本宫并非针对你说的,王爷见笑了。”
虚伪谁也会,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并不是不会虚伪,而是以前是能动手的时候一般绝对不动口。
南宫沧月气的脸都红了,因为每一次她想要来炫耀什么,总能被阮凤舞的三言两语给化解开来,她就像是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能把每个人的人性分析的那么透彻,能把每个人的内心想法看的如此的清晰。
好像任何的手段和言语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在皇宫等着你平安回来,一定要回来哦。”她扎着大眼睛,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
阮凤舞微眯着眼睛,浑身已经在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光芒了,要是南宫沧月还不离开的话,她不敢保证当场就能打死她,不过她也高估
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好像根本打不过她。
“那就请王爷好好的在宫中待着,出来说不定就遇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本宫回去也是寂寞的慌啊。”女人之间的谈话总能这么的精
彩,这么的含沙射影,真枪实弹的并不一定会比这样的谈话更加的精彩。
南宫沧月本身是容易激动冲动的人,一巴掌拍在阮凤舞面前的案几上,“你居然敢威胁我?”
额头的青筋已经暴露了出来,拳头也攥的紧紧,随时都有可能大干一场的架势,这一点倒是跟阮凤舞不谋而合了。
阮凤舞却是淡淡一笑,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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