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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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修-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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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以一种悠长的回忆的口吻道:“昔日为师做儒家祭酒之时,曾笑说,这人生就入流云,匆匆而起,匆匆而灭,有的流云有幸能下一场雨,下一场雪,留下些痕迹,可最终都还是要被遗忘的。所以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在说时间啊,呵呵。”

    周转默然,以他的人生经历,还体会不到那种生死幻灭的感觉,即使说几句感慨,也往往是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了。而师傅,却已是“还道天凉好个秋”。李青衫负手而立,慢慢地挺直了身躯,整个人好似一把出鞘之剑,直插云霄,周身荡出一股浩然的气势,但站在身旁的周转并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觉得如同春风拂面,倍感舒适。只听李青衫高喝道:“丹心浩然白首经,欲与乾坤争太平。日月山川皆我笔,同书万世圣贤名。”顿时只见李青衫顶上出现一朵九品青莲,闪耀着青光,青光好似流水一般,慢慢地照向远方。尽管周转这几天大起大落,心理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看到这种传说中才存在的现象不由得还是大吃一惊。

    “师傅,这就是儒家孟子所说的:“吾善养吾浩然之气”里的浩然正气吗?”李青莲看着周转,摇头笑笑:“傻小子,浩然正气是存在于天地当中的,而自己心中能感到浩然之气,才说是养浩然之气,而当天人交泰,内外感应之时,便可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相互感应,形成浩然大势,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种景象,这就是大势,徐徐而动,不温不火,却堂堂正正,无物可挡。”周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李青衫头上的那朵青莲的青光,已经照出春阳林,还在一种越来越浩荡的大势向四方涌去,只见与青光相对应的乳白色的光辉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起,也以一种堂堂正正的大势压向青光二者寸步不让,可那乳白色的光显得越来越凝实,在东方的乳白色光芒竟凝聚成了一本书的形状,上面还有四个大字,但周转只觉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突然,那本书竟然发出了声音:“李青衫,你要违背你的诺言吗?”李青衫也不开口,反而是那朵青莲,放出一种浩然而磅礴的声音:“老夫出去了吗?”那书听到这句话后便默不作声了,然后那本书连同乳白色的光芒通通消散,李青衫看到后,头顶的青莲也消失不见,青光也散去了。然后对着周转,笑一笑,淡淡地说:“这就是老夫的隐居。”

    周转默然,和自己最初想的一样,师傅并不是真的不想做祭酒了,而是因“特殊缘故”,被隐居了。李青衫继续说:“儒家至今已有两百多万年的历史,但至今流传的是大破灭时代后孔子继承开创的儒家,其余诸子百家也都一样,经历了这漫长的一万多年的发展,儒家还是以经史子集为主要内容,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无数大儒,鸿儒,甚至儒圣的出现,使儒家思想越来越完善,儒家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诸子百家中,儒家也许不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最适合治理国家的。无论九国的哪一国,重用哪一家,治国的时候,都还是要或多或少的采用儒家的方法。儒家的这种贡献使得鲁国和汉国的也日益强大,九国当中除虞之外,其余八国尽管表面上势均力敌,实则以鲁汉秦三国为首,其中鲁国自我父亲担任祭酒和鲁成王继位后,励精图治,一举跃居八国第一位,使得统治这鲁国已长达近三百年的鲁成王,这位可谓是鲁国这一万多年里最贤明也最深不可测的一位君主,开始有了更多的想法。而我父亲的离去和另外两个人的出现,使得他更坚定了一些想法,并终于付诸实施。”

    说道这里,李青衫顿了顿,看似毫无关系的对周转问了一句:“知道孟子的治国思想吗?”周转毫不犹豫的说:“仁政。”李青衫笑着点点头,继续说:“不错,自孔子和孟子以及荀子,三代圣贤基本奠定新的儒家后,儒家治国便一直主张仁政和王道,“民贵而君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做君王的必须要知道民众的重要性,可人毕竟是有私欲的,尽管儒家历代都是为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努力,可鲁国的王室的力量却被消弱的太厉害,在民间,只知儒家祭酒而不知鲁国国君的这种现状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甚至在历史上还有儒家祭酒强迫让昏晕无能的鲁王禅让于贤能的情况。从九国历元年前至今,鲁国的王室,实际上已经换了六个家族了,但新家族担任后,都是要改信鲁的,所以国号一直未变,而鲁国也一直繁荣昌盛,缓缓发展。但实际上真正掌握鲁国和汉国力量的,还是儒家本身,而其最高领袖儒家祭酒,才是这两国的真正统治者。王室不过是国家统一的精神象征罢了。”

    周转已经可以大致猜到了,这其实很类似于宗教与王权的斗争,而且这种矛盾在历史上爆发了很多次,很显然,在这次斗争中自己的师傅失败了。

    李青衫后面的话则是用一种愤慨的口气说的:“我父亲,九国历九百二十七年来到鲁国,当时年仅二十岁,还只是一位三王子的鲁成王,便主动拜我父亲为师,当时还传为美谈,而我父亲在九国历九百三十六年当上儒家祭酒后,还助他这个本来没有任何可能继承王位的三王子当上了新的鲁王,而他后来也一直谨从我父亲教诲,自己也注重修身,养德,无论民间还是儒家都对他很认同,认为是贤君,我父亲还将一身所学倾囊相传。可谁想自我父亲走后,我接任儒家祭酒,鲁王便突然提拔两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个是朱熹,另一个就是毕坤,这一文一武迅速把持了朝纲,但王室自古力量薄弱,我当初刚接任儒家祭酒,其余儒门长老也都忙于经世治国,著书立学,教化万民。毕竟,儒家已经强大的太久太久了,都忽视了王室的力量。

    当然,如果仅仅如此,并不会改变什么,可接下来朱熹首先写出了《四书集注》,将礼记中的《大学》和《中庸》单独提出来作为一书,与五经并列,成为四书五经,引出“天音”现世,被认为有圣贤之象,一举进入儒家三公之列,担任太傅,然后在前人的基础上发展出理学,并且强化并宣扬三纲五常的思想,在鲁成王的推动下还作为士子们的标准科考内容,还不惜代价,在民间广泛宣传,推举朱熹为朱子。但儒家本身对朱熹的理学思想还是有很多人认可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尤其对中庸和至诚之道,理学无疑将其说的更加透彻,并且进一步提倡了儒家的道德,可谓是造福后人。还被儒家普及到各国。但被鲁成王利用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反而疯狂的加强了他的威信和权力。

    毕坤被提拔为王宫禁卫统领,封虎贲将军,统领鲁国都城淄鲁百万禁军。可鲁成王竟然未经同意,就擅自将我父亲在剑术上的毕生成就传给毕坤,使得毕坤修成《浑元剑经》,也令“天音”降世,闻名九国,被封为浑元子,但他却将此经秘藏,不见于世。可老夫当时还感叹文武皆昌,当我儒家大兴。谁知在九国历一千一百九十九年,一切就不一样了。

    因为是逢九九极阳大年,便于九九重阳之日祭祀“大火”,以免极盛而衰,国运衰退,便于昊天坛以国祀祭之,祭酒,大宗伯,三公皆亲自准备,由我主祀,鲁王及百官万民共祭之,所谓“民不祀非族”,鲁君子(左丘明)曰:家国之事,在祀在戎。这等大事,岂可儿戏。

    在这等国祀中,无论国运还是儒门之气运都是要通过祭祀来延长不绝,需向昊天而祭祝辞,我身为主祭,在祭祝辞是乃是集万民大运,浩然大势,与天地交泰而求大运,一旦被打断,不仅是我自己要受到天命反噬,连儒门和鲁国之气运都要大衰,谁知鲁成王为了权力已经丧心病狂,命毕坤以邪术集百万禁军之力,暗中将昊天坛底部打破,使得国运大泄,我祝辞被强行打断,自己受到天命反噬,一身浩然正气十不存一,寿元大减,连带着儒门和鲁国气运都大衰。

    可众人不知缘由,都以为是我祭祀出错,惹得天怒,鲁成王自已为瞒天过海,岂知我在祭祀时可达天听,周围人的心思和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但因此等祭祀太过重要,关系我儒门传承和鲁国万民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即使知其不可亦要为之,依旧要坚持到最后,以期尽可能减小气运衰退。最后当场晕厥。

    我晕厥后,鲁成王和朱熹对外宣称是我祭祀出错,惹了天怒,应在鲁坛向昊天乞求宽恕,同时令毕坤将我严加看守起来,幽禁于鲁坛中,但他们不敢杀我,否则祭酒无端身死将引起儒界怀疑,一旦儒界派人来查看,那他们的一切努力就都付诸东流了,我曾拼死引动浩然大势,欲镇压毕坤,可无奈身受天命反噬,怎能敌他,反被他和朱熹合力以浑元之术让我拼死引动的浩然大势及鲁国和儒门之气运镇压于我身,但他自己也修为大损,我在鲁坛被禁后,只能修编《天下志》来聊以度日。

    李青衫说到这里,已然面现怒意,可见这件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然后又以一种悲伤至极的语气问周转:“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连妻子儿女都没有?”也不等周转回答,李青衫语速极快地说:就在我被幽禁这段时间,朱熹凭借立四书五经而教化万民达到了至诚之境,儒圣之位,引动鲁国之内的浩然正气盈天而荡。成为继我之后,当代现世的儒门第二位儒圣。

    鲁成王趁此之机,以我妻儿性命和我儒门传承威胁于我,让我让出儒家祭酒之位,没想到平日素以贤明著称的鲁成王竟然是这种小人,连无数已是“洞若观火、人情练达”的鸿儒都被他蒙蔽过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对苍天后土发誓,将儒门祭酒之位交给朱子,终生隐居于春阳林之中。而且对外宣称我收毕坤为徒,并授他落尘子之名,为三公之太保,掌控鲁国武力,可谓是将我的所有都剥夺的一干二净,但作为条件,鲁成王必须维护我儒门传承。

    于是就在我隐居在春阳林后,却还可以通过引动浩然大势知晓外界,鲁成王将我妻儿幽禁,自以为彻底掌控了儒门和鲁国,但儒门内部很多大儒和鸿儒都觉得事有蹊跷,

    同时根据我和朱子还有毕坤的数次接触,怕是他们也不是真心为鲁成王效力,毕竟能到达那种境界的人物,又有几个是简单相与的,而且汉国王室也并不认同理学之术,儒门竟逐渐有分裂的趋势。逐步开始衰弱,这也是气数使然,我也心灰意冷。而直到如今你的出现,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说完后,李青衫双目闪着慑人的光彩,周身气势涌动,直直的看着周转:“我检查过你的神魂和肉身,根本没有鲁成王或是朱子或是毕坤的痕迹,他们也不会愚蠢到派一个会《浑元剑经》的人来刺探我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人,并且大概知道,你应该和他们还有我父亲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都来自同一个世界,所以互相都有所了解,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你得我传授,修成浑元之术,便可移除我身上的镇压,我再授你落尘子之正名,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便有希望救我儒门!!!。你可愿意。”

    周转听到这里已是汗如浆涌,自己太小觑天下英豪了,没想到师傅竟然都能推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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