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只是这里的房屋跟居民比都城的贫民窑更少很多罢了。而一提到贫民窑的时候,辰夕就难以抑制地回忆起他的兄弟,付天涯。
辰夕朝着南方的天空放眼望去,却被枝繁叶茂的森林所遮挡,还有座座群起的山岭。
辰夕率先朝着附近这栋没有关门的房屋走了进去。
他们一行人进屋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老妇人正蜷缩在床头,瑟瑟地发抖。她的嘴里喃喃不停地重复同样一句说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他们,我没见过他们,我不认识他们……”
那老妇人对辰夕等人的问话全部都是一问三不答的,她只是反反复复地喃喃个不停,像是被什么吓疯了似的。
香鳞跟始洛瑶在这座屋子里头来来回回搜查好几遍,却都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辰夕猜想这座屋子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在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村子里唯一一个还敢敞开大门的人家,居然是个神经失常的老妇人。
辰夕只能叹息一声:“看来我们得去找其他的村民问问了。”
可其他地方又都是大门紧锁的,让他根本无从打听。辰夕也不好破门而入,但他们在这里思来想去的也不是个办法,辰夕只好这样设想:先去其他地方敲门看看吧,那些家伙如果不肯开门的话,我们才破门进去。
就在辰夕转身要出去门外的时候,却听那老妇人突然神经兮兮地说了一句话,“深渊的雉刀释放,幽灵的鬼母踏着夜幕的废墟悄然来临……”
因为那老妇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显得沙哑、低沉,她接下来的说话就让辰夕一行人都听不大清。
当辰夕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并且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那老妇人却又重新说回她之前那些好像痴癫的求饶话语了。
辰夕无奈地耸耸肩,他的注意力只稍微停留在四个字眼之上。
“幽灵鬼母?”辰夕记得这四个字好像也从刺客公会那个美女先知的口中说出来过。但是当他询问安晓倩有关幽灵鬼母详情的时候,晓倩却是摇摇头,说她毫不知晓。辰夕看她回答的样子也算认真,倒不像是故意隐瞒。
辰夕只好带着她们转身出去,在他跨出门槛之时,一股莫名的不安就突然袭上辰夕心头,辰夕的眉梢也是突然忐忑地跳动起来。
但他却把自己身体所出现的、这些不同寻常的反应看成是疲劳所致,他并不怎么在意,比起那些莫名的担忧,他更想赶快弄清楚那一对夫妇的死究竟是何人所致。
然而当辰夕找到那好几户人家询问的时候,那些人家却全部都是紧闭大门的。
无奈之下,就只好采取强硬措施罢。辰夕站在村子中央,左看右看好一会,最后才决定拿小姑娘家对面的一座低矮房屋动手。
辰夕并没有运用灵力,他只是拔出殷虹,不急不缓地用剑尖划过那道木门的表层,并且用着威胁的口吻对着那些躲在里面的村民恐吓道:“现在,本大爷只数三个数字,当我数到三的时候,而你们又没有自觉地打开房门,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惨剧,就都是我所无法左右的,你们应该也知道,杀人狂魔的剑从来都是不长眼睛的。”
辰夕把话说完,这扇木门却还是纹丝不动,根本没人乐意为他开门。
辰夕只好恼怒地深吸一口气,开始数起数来,当他数到“二”又准备数到“三”的时候,那扇木门就“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赌徒
开门的是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身板,一副十几年没吃饭的饿鬼德行。
他开门以后,在面对辰夕这一群人的时候还显得非常害怕的样子,在他把辰夕跟三位姑娘请进屋里坐下的时候,他浑身早已经是哆嗦个不停的了。特别是当他看见辰夕一行人浑身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血污,其中又数辰夕身上血污最多的时候,又看御辰夕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看上去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男人就更是吓得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吱一下了。
辰夕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墙角装满水的洗脸盆旁洗了洗脸,随口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使劲地蠕动着他那两片香肠一样的厚嘴唇,愣是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字来,不,应该是三字才对,“二,二蛋。”
“好,二蛋是吧。”辰夕拿起桌子一只包子就“啪嗒啪嗒”地大咬几口,他也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香鳞、始洛瑶跟安晓倩看见辰夕连吃三个包子都没有毒死,她们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辰夕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继续对那缩在墙角的二蛋打听道:“你们对面那户人家是被谁杀的?”
“咳咳,咳咳,您,您是说丫头那家人吗?”一提到对面那户人家的时候,这二蛋就连连咳嗽个不停,等他缓过劲来,连看都不敢看辰夕一行人几眼,就又鬼鬼祟祟地小跑到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望向对面那户人家,小心谨慎地说:“他们哪,是叫那些妖魔给……”二蛋话说到一半时候,就又看到香鳞背部的四片翅膀,以及始洛瑶下身部位那条盘曲在椅子周围的巨蛇尾巴,于是他那“妖魔”二字又因为畏惧而不得不哽咽在了喉头,因为他屋里就有这么两个姑娘是妖魔形态的,他便担心辰夕这伙人是来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
香鳞跟始洛瑶对那二蛋恐惧的目光很不感冒,她们俩都是很不开心地暂停进食动作,转头盯住着二蛋。
吓得二蛋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辰夕则是笑着叫香鳞她们先随便吃,他又对二蛋追问道:“那妖魔长什么样子的?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对那户人家下手?”又看二蛋已经被香鳞跟始洛瑶两位姑娘吓得不敢吭声,瞧这二蛋胆小如鼠的模样,再吓唬他恐怕都得把他当场吓死过去,辰夕便跟他笑着说,“这两位姑娘都是我的女人,放心吧,她们都善良得很,平时都很爱惜小动物,是不会动手杀人的。”
二蛋听完辰夕的说话以后,这才稍微找回一点勇气,他走到墙头那座木柜子里翻出来一根烟杆,点起火就“啪喳喳”地抽起烟来,借此来替自己壮壮胆量,好给辰夕他们继续说下去,“丫头她爹因为赌博成性,又拖着天价赌债没法偿还,原本她爹被那些赌徒打成重伤以后,那些赌徒又说他们是山贼窝里的大人物,可把她家吓的。况且山贼窝可是个大势力,是我们穷困人家万万招惹不得的,丫头她爹肯定害怕得很,于是就跟她娘说好了,要把丫头送到山贼窝里给人家当小老婆抵债。丫头当然不依,但她爹力气也大,三两下就把她给装麻袋里去了,她娘给那麻袋戳个小孔,让丫头不至于憋死在里面,他们俩就这样背着麻袋往树林赶路过去,他们去的时候是朝着山贼窝的方向,回来的时候却被一只女鬼一直追……”
辰夕心想:难怪在山贼窝里还看到不少姑娘,多半都是那些混蛋抓去寨中当老婆的,看来还得找个时间过去那边安排一下才可以啊。
二蛋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他支支吾吾大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眼来,只得大步走到墙角的洗脸盆前,双手抓起几把水就往自己嘴里塞,在他喝水的当儿,却惊愕发现这些水里居然漂浮着不少红色的血块!二蛋再回想起刚才那黑色长发的少年就是在这里洗脸的,二蛋便是恶心得要吐。
但辰夕也不给那二蛋呕吐的时间,辰夕紧接着便问道:“女鬼追到那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二蛋不敢怠慢辰夕的问题,他就连忙使劲咽下几口唾沫,继续努力地回忆起来:“那女鬼,那女鬼……丫头她爹娘好像也没看见那女鬼的样子,那时候乌漆抹黑的,俺都吹熄蜡烛要睡觉了,听到外头他们夫妻俩一直都在吵架,俺就偷偷地起来透过门缝去看,却看见,看见他们俩夫妻的后头还尾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那个红衣女人……你们,你们,俺说出来以后你们会不会突然动手把俺杀掉的啊?”
二蛋这会却似乎长智商了,懂得跟辰夕提起条件来。
辰夕耸耸肩,道:“放心,只要你如实说完,没有半句谎言,我们自然不会对你干出什么事情,而且,山贼窝的山贼已经被我们全部杀光,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有山贼过来寻仇,至于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红衣女鬼,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挺想会一会她。”
二蛋听见辰夕说他们已经端掉一整个山贼窝,还有着跟红衣女鬼作对的决意。二蛋便是露出一脸的难以置信,其中也有一份大大的愉悦,“那个红衣女鬼,那个红衣女鬼尾随他们进去屋里以后,那里面很快就传出来他们夫妻俩的争吵,他们吵得很大声,附近的村民都被吵醒了,统统出来围观,住丫头他们隔壁的老太婆心肠挺好,听见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尖叫,还有呼救的声音以后,她就叫大伙赶快撞开木门进去救人,但当大伙砸烂木门进去里面的时候,他们俩夫妻却已经……”
二蛋对此也很是遗憾,摇头叹息道,“就像你们刚刚进去里面看到的情况那样,大伙都说他们是因为把女儿送给山贼,又因为一时反悔所以才争吵起来的,争吵到最后就碾成的这些惨剧,但事实却只有俺才知道,他们,他们是让那女鬼给害的,那女鬼,那女鬼……”二蛋再一次说到那个女鬼的时候,却突然两眼圆睁,一口气喘不过来,愣是给活活憋死过去!
辰夕忙蹲下身去替他把脉查看,果不其然,二蛋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呼吸也是早就停止。这样大白天的,居然就破天荒地翻了白眼,还是无端端被憋死的!
这叫辰夕一行人怎么都无法相信。
“难不成那红衣女鬼还能隔空杀人了?”这种比运用灵力施展灵术杀人或者运用魄力施展仪式杀人还要来得诡异的杀人技巧,该是何等的令人毛骨悚然啊,但辰夕却不会傻傻地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他顿时就变得警惕万分起来,生怕那红衣女鬼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夺取他们的性命一样。
安晓倩瞄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一副尸体,却是显得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她十分淡定地又喝一杯茶,反问辰夕道:“那红衣女鬼会不会是跟江枫一样的灵魂体?”
辰夕听罢,又是一惊,他随后便低头看着二蛋的尸体,托腮仔细想了想,觉得晓倩的分析也挺有道理,“不知道江枫那家伙知不知道个中实情,之前在丫头家里,我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有古怪。”辰夕这样说的时候,还真的对那江枫有所怀疑起来。
辰夕对江枫有所怀疑,还是从他们夜闯山贼窝的时候开始。当时江枫几番劝阻,辰夕就觉得江枫会不会跟那附魔学院是一伙的了,因为他跟江枫第一次见面是在附魔学院地下研究所的时候,当时是江枫将自己强制拉去他所创造的空间当中。既然是在地下研究所里发生的第一次见面,难说他会不会就是附魔学院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线人。
只是可怜了小丫头,满怀希望地回到家里,爹娘却是双双惨遭毒手,此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