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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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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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居然响应:“想那崇祯皇帝,在上呆自尽之前,还把他的女儿,砍了一条手臂──这皇帝,连父亲也做不好,怎么治天下?”

红绫忽然发出了这样一句议论,其立论虽堪发噱,但是却是很有道理。

温宝裕感叹了一阵,向我望来:“就凭这一大一小两剑上所附的精灵如何?”

我想了一想,看来,这两柄剑,都很有些年代了。剑,铸来就是为了杀人的,自然年代愈是久远,被用来作为杀人的可能性愈多,寒光阁中有上千柄剑,任择两柄,都是一样。

我道:“应该如何使用,我不懂。”

温宝裕道:“先要念一遍咒语──那咒语好长,我全记住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现出了古怪而又为难的神情来。我始终觉得,这小子有点古怪,一定会有些甚么事,瞒住了未曾说出来。

所以我道:“小宝,我们即将进行的事,极其神秘不可测,我们既然共同进行,必须要通诚合作才好。”

温宝裕连声道:“是!是!”

我道:“那么,你曾说陈长青回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温宝裕道:“这……我正想说到这一点……”

他言语之间,仍然有些支吾,在一旁的红绫,已不耐烦起来。

她不耐烦,不是为了小宝欲言又止,而是等急了,她大声道:“那陈长青回不回来看,有甚么要紧?不如先看了精灵再说。”

我正色道:“不行,陈长青是我和小宝的生死之交,有关他的一切,比甚么都重要。”

红绫见我说得认真,伸了伸舌头,不再说甚么,小宝忙道:“他回来的事,和召精灵……也大有关连。”

我喝道:“你痛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了。”

温宝裕道:“我说──在召灵之前,先要念一遍咒语,念那咒语的作用,是要把在这盆水周围,一定范围内,不相干的精灵qǐζǔü,或类似精灵的存在赶走。”

三、咒语

对小宝的说法,我并不感到突兀。

因为,我曾参加过许多次,各种形式和灵魂接触的行动。灵魂,正是小宝口中“类似精灵的存在”。通常,为了避免不受非目标中的灵魂的干扰,都会先设法将之驱走,以免妨碍降灵的进行。

看来,降头术中的召集精灵之法,也要有这一项事先准备功夫。

这项准备功夫的理论基础,和我对鬼魂的理论,十分吻合。

我的理论是,灵魂几乎存在于所有的空间之中,只是没有通过特殊的情形,接触不到而已,那情形一如,若没有电视接收器,就看不到电视画面,但形成电视画面的电波,却充塞空间,无处不在。

这理论并不神秘,也经多次证实。

温宝裕刚才所说,念咒语的目的,就是不要其他的精灵,干扰了召灵的行动。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温宝裕道:“那咒语十分长──”

我不耐烦:“这你刚才说过了!”

温宝裕道:“是──可是事情是从这咒语开始的,这咒语很长──”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温宝裕续道:“可是在念的时候,一个音也错不得,蓝丝千叮万嘱,要我小心,我自然也很是紧张。”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咒语”这玩意,在玄学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古今中外的魔术巫术法术召灵降神等等行为,都有各自的咒语。一念咒语,就有一种奇异力量的产生,可以达到种种想达成的目的。

至于咒语的力量,自何而来,或者说为何念了咒语,就会有力量产生,这一个问题,至今为此,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凡是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各人就可以凭自己的想像力来做设想。

我在长久涉足玄学范畴的过程之中,对“咒语”这种神秘的现象,也作过不少假设。在我的假设之中,有两项值得一提──这个故事和咒语的关系很大,所以我又不嫌其烦,把我对咒语的假设阐说一下。

我对咒语的第一个假设是:咒语,毫无例外,是由一个以上的音节组成,咒语是要大声诵念的,而咒语的发音,连串起来,又并没有语言上的意义,所以,咒语只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发音。

在发音的过程中,有可能引起空气中或其他物质对声音的共振,而在声音的共振过程中,又导致一些变化,例如实用科学还不能解释的磁场变化等等,从而,在不可知的因素之中,产生了力量。

这个假设比较简单,不可知的因素也太多,所以不是很被人接纳。

我的另一个假设是:各种咒语,其实是各种语言,特定的咒语,是特定的语言,说给特定的对象听,只有特定的对象,才能听得明白特定的咒语。

说得明白一点,我假设诸神具有超凡力量,都是外星人,那么,咒语,就是各类外星人传下来的语言,你用这种语言说话,这种外星人能听懂,它就发挥力量,使你达到目的。而你用那种语言说话,那种外星人就明白,他就能应你邀请,去完成一定的目的。

当你高声诵读咒语之际,目的是要有超能力的外星人听到,才能发挥力量来帮你。

自然不是每次有人念咒语,就一定奏效,而是要各方面配合,使咒语的特定目标,可以听得到,这咒语才有效。之所以咒语不是人人可念,其中还包含了能“上达天庭”的诀窍在。

而外星人在传下咒语的时候,一定也作过某些承诺,只要听到了咒语,他们就会实现承诺,发挥力量,出现不可思议的效果。

这一个假设,虽然只是原则,许多细节问题都是未知之数,但很可以说得通。

当然,也有人讥嘲:“卫斯理的任何假设,都离不开外星人。”

确然如此,我的许多假设,都离不开外星人,因为我坚信,许多许多不可思议的事,除了用外星人去解释之外,永不会有结果。

如果不相信有外星人,那么,就一直只好在谜团之中打滚。

好了,咒语在我的心目之中,既然可以作如此的假设,那么我自然同意温宝裕的话。那是一个音节也错不得的,非但错不得,而且音要念得标准──音不准,就不是那个语言,人家就听不懂了。

中外历来所传的咒语极多,但是绝大多数都失了灵,当然是因为在传习的过程之中,越来越走了音的缘故,变得初授者都听不懂了,如何还会有效?

温宝裕见我谅解他的困难,很是高兴:“这咒语,一共有两百二十二个音。”

我吃了一惊,望住了他不出声──温宝裕生性活泼,不耐死记,这全无意义的两百来个音,要他死记下来,对他来说,那可比甚么都难。而且,我不相信他可以记得下来。

我吸了一口气:“你记错了?”

谁也不知道若是记错了咒语,或是念错了咒语,会产生甚么样的结果,所以我才吃惊。

温宝裕道:“若不是记得一字不差,谁敢乱念?说来好笑,咒语本来是玄学的,最不科学的东西,可是我却借用了科学的发明──在蓝丝念的时候,我用录音机,把它全录下来了。

我闷哼了一声:“没听说咒语可以用录音机代念的。”

温宝裕道:“当然不,我照著录音来练,练了上千遍,总算记得了。”

我由衷地道:“真是不容易之至。”

温宝裕感叹:“简直困难之极,我战战兢兢,一个音也不敢错。背熟了之后,每天也至少念它七八十遍。等到把蓝丝给的粉末,溶进了无根水之中,照蓝丝的吩咐,是要对著这盆水来念这驱赶野精灵的咒语的。念完咒语,就可以进行了。”

红绫在一旁,看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大声道:“那你就快念咒语吧!”

温宝裕苦笑了一下:“我准备好了一切,就要来找你们,要和你们一起进行,我临出门找你们时,由于这几天来,念咒语念成了习惯,所以一面走,一面又把那咒语,念了一遍──其间,曾有短暂的时间,经过这盆水──”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而我,也听出一些名堂来了。

我道:“你那一遍咒语,起了作用?”

温宝裕皱著眉:“我……我不知道──”

红绫的性子比我还急:“起不起作用都没有关系?反正咒语是用来驱赶精灵的,早赶走和迟赶走,还不是一样?就算驱走了再来,重念一遍就是!”

温宝裕作了一个手势,我道:“听小宝说下去。”

温宝裕道:“我一面念,一面向外走,等到念完,恰好推开门。”

他伸手向前面那扇门,指了一指。接著,他急步走到了那扇门前。

当时,温宝裕走到了门前,打开门,心中很是兴奋,因为他即将和我见面,又有一椿如此稀奇古怪的事,可以和我一起进行。

他又自觉这种难记的咒语,念来很是畅顺,所以心情也很愉快,就在这种情形下,他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他也自然而然,大声答应。

那叫他的声音,叫的是:“小宝!”

温宝裕在答应了之后,才陡地一震,但立时感到,那声音极熟,应该是一听就知道是谁。可是,却又奇怪在,他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是谁来──在极度的意外之下,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形。

所以,他也陡然一呆,心中在想,“是谁?”

而那声音又已传来,这次,大有责备之意,“小宝,你在搞甚么鬼?”

这句话一传入耳中,温宝裕心头突然乱跳,喜得大叫一声,竟直跳了起来,这才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大叫道:“陈长青,是你?”

他已认出了那是陈长青的声音。

他这时的高兴,实是难以形容,陈长青和他的交情极好,要不然,也不会把偌大的家财,全都交给了他,当时温宝裕只不过是一个少年,能得到朋友这样的信任,自然铭感心中。

虽然说陈长青是“上山学道”去了,可是他一去之后,了无音讯,那情形也就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差不多。有时,我和温宝裕提起陈长青,他都免不了要眼红,这时,突然听到了陈长青的声音,其乐可知。

所以,当他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落下地来之际,甚至感到了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可是当他站定了之后,他却为之一呆,因为眼前一个人也没有,而且,他也立即发觉,眼前并没有可供人躲藏之处。

他站著发呆,刚才,他明明听到了陈长青的声音,何以竟闻声不见人?

他一面拍打著自己的头,一面也叫了起来:“陈长青,你在搞甚么鬼?”'。电子书:。电子书'

这句话一出口,居然立刻有了回响,陈长青的声音又入耳:“你才在搞鬼啦!刚才你念的是甚么咒?”

温宝裕毕竟是和我在一起,经过了不少古怪事件,他立时知道,这时发生的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其实,实际上并没有甚么声音,而他之所以“听”到了陈长青的话,是因为有某种力量,影响了他脑部的听觉部分。

也就是说,陈长青人并不在,是陈长青的精神力量,或是陈长青通过某种方法使他“听”到。

刹时之间,温宝裕的思绪,紊乱之极,他首先想到的是,陈长青学道有成,已经练成了类似“他心通”之类的神术。

所以,这时自己能听到他的声音,陈长青他人,可能不知道在喜马拉雅山的哪一个雪峰顶上。

接著,他忽然又想到,陈长青可能是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灵魂──这样说来,陈长青竟是死了!

片刻之间,思潮起伏,情绪变化之大,令他难以承受,竟至于额上,沁出了老大的汗珠来。

他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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