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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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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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恭敬的站在宝翠斋门口道:“大公子,十皇子和九公主,现在方到府门口。长公主已经吩咐县主娘娘,亲自去迎一迎九公主殿下;至于十皇子那里,还需您亲自跑一趟。”
    穆长风面上泛起似笑非笑的笑容,转而一闪即逝,若不是池玲珑从门外的人开始说话时,就一直毫不忌讳的偷窥着他,险些就要忽视掉,穆长风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冷意和杀伐之气了。
    小厮话落,穆长风当即便站起身,亲自向在座诸位告了恼,便出去迎接和“事妈儿”有的一拼的十皇子了。
    穆长风这个善于调节气氛的“长兄”离去,随后,宝翠斋中的气氛,却当真是一点点冷寂下来。
    池玲珑一贯觉得,在翼州时,和那些面和心不合的贵女们打交道,就已经够让她伤神了。却不防,原来,男人们无话可说的时候,气氛更尴尬。
    因为现场诸人中,交情亲疏各自有之,因为近年来几位皇子年纪越来越大,各家父辈所属的阵营不同,他们多多少少也受了影响。好些话都说不出口,因而,倒真是不知该怎么寒暄更好。
    尤其是,这其中还夹杂了一个,让人恐惧且忌惮不已的秦承嗣……
    池玲珑心下默默思考: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谈论政治的。
    不谈朝政和弘远帝最近颁布的治国之策,能在眼下这种情景谈论的,便只剩下风花雪月,诗书琴棋了。
    穿着一身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锦裳,面如冠玉,浑身充满书卷气韵,如玉般温润秀洁的惠郡王府乾世子魏廷乾,便漫不经心的一边品着茶,一边率先开口说话了。
    乾世子这话,却是对太后的娘家侄子,世子萧胤说的,“听说,阿胤前几日,从东林书斋,购得一副,萧十洲先生的真迹《秋游图》,这消息可是真的?”
    萧十洲?
    池玲珑眉头微挑,这个名字,她好像很熟悉。
    对了,好似就是之前在翼州时,三婶儿江氏,曾经对她和池明瑄讲过有关这个人的生平。
    不仅是萧十洲,三婶儿还讲了萧十洲先生的家族,他们那独一无二的姓氏,他家族里辈出的牛人,以及他们家女子的特殊体格……
    池玲珑伸手掐一下自己的手指,她的思绪又跑远了。
    继续想萧十洲。
    池玲珑努力回忆,之前江氏和她们说过的,有关颛孙氏萧十洲的信息,也拜她良好的记忆所赐,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竟还能将几个月之前,三婶儿的所有言辞,记个八*九。
    萧十洲,乃是大名鼎鼎的九州先生的儿子。
    历史记载中,他一手画工,一手雕工,几乎出神入化。
    终生未娶,萧十洲曾沿着父亲九州先生留下的笔记,游览了大兴王朝的十八个州府。
    历经三十多年游历后,花了足有一年的时间,回到故居亲手绘画了,一副长高宽皆三丈有余的《大兴王朝风舆全图》。
    其内中山水地形逼真程度,完全符合所有实际,写实和实用价值,远远超过了当时隐秘至极的军用作战地图。
    萧十洲先生的真迹,现在大魏书肆中,若当真还有售卖,岂能不被炒成天价?L
    ps:还有一更,不过时间可能会很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再来看,晚安……

☆、195 都不是省油的灯

别说是将近五百年前,萧十洲先生所作的画作《秋游图》会被炒作成天价。
    怕是,到了现今为止,即便是萧十洲先生练字的纸张,都要成为无价之宝,成为众多文人雅士,宁愿舍弃全部身家,也要去争相购买的心头好了。
    尤其是,在之后整整十年中,萧十洲还奉皇命,将一块儿重达五吨的特大玉石,按照《大兴王朝风舆全图》的模样,雕刻成型。
    那块大玉石,早在大兴王朝盛世之时,便被当权者爱之喜之,戏称其为“国宝”。在大兴王朝覆灭,大魏朝建立后,那石雕更被大魏朝历代天子,安放在太和殿里,成为众所周知的“镇国之宝”,萧十洲先生在大魏的地位,更是神圣。
    这样的人物,漫说是他的留下的完整的真迹图画,就是一张写了一个大字的纸张,说是有人会倾家荡产以求之,也绝对不为过。
    而萧胤竟然能从京都有名的东林书斋中,购得《秋游图》,且还没有倾家荡产,这简直就是,太,……太不合情理了。
    不仅不合情理,还让人觉得,怎么无论他们怎么想,都这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东林书斋是在京城立足了百余年的书斋,其店主既然经营着书斋生意,肯定也是爱书惜画之人。若是手中当真偶然得来一副萧十洲的真迹,怕早就藏起来供起来了,哪里还会卖给萧胤?
    这简直太扯了。
    池玲珑浮想联翩。却说就在她“发呆”的这会儿空当,宝翠斋中,却已经因为这个话题。世家公子们也都放开了矜持,肆无忌惮的争吵起来。
    萧胤极力强调,那画是真的,是他运气好,才买到手的。
    至于其他出身名门世家的公子们,不管是出于嫉妒之心,或是好玩之心。亦或者只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也都纷纷反对道。他们一点都不信。
    萧胤舌战群公子,不能动手,单只是动口,肯定吵不过众人。因而,气的脸红脖子粗。
    最后,出来为萧胤解围的,还是之前“找他茬”的乾世子。
    只见那人仍旧一副淡漠浅笑的模样,斯文有礼的安抚诸人“暂且勿言”后,便也温润含笑的对萧胤道:“好了,既然大家各执一词,这事情一时半会儿又没个定论,权且放一放。”
    便有坐不住的曲陵南。又开始煽风点火,叫嚣着不乐意,今日定当争出个胜负来。
    池玲珑站在乾世子右手边、秦承嗣身后。从她现在站立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乾世子在曲陵南嚣张的不依不饶的那句话落音后,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
    他面上好气又好笑,却又有些意味深长的神色一闪而逝,转眼。池玲珑却又只见,乾世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继续给众人解决纠纷。
    “左右大家再继续争执下去,也还是论不出个所以然。不如,今日大家先且好好赏花,之后,或明天或后天,再选一个时日,让萧胤把《秋游图》拿出来,大家仔细鉴赏一番,那画究竟是真是假,这提议可好?”
    众人沉吟片刻,随后纷纷点头说好。
    乾世子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转而问一脸纠结之色的萧胤,“阿胤意下如何?”
    萧胤面上出现短暂的挣扎,继而,在曲陵南又嚣张的吼吼着,“看吧,看吧,就说是假的吧”这话落音后,脸色再次涨红,一口咬定,“好”。
    一时间,众人说说笑笑,便拉着萧胤,去商量集体看画的时间了。
    池玲珑目瞪口呆,看着仿若无事人一样,继续品着茶的乾世子,不觉打了个激灵。
    这人当真是,看起来温文尔雅,一副如玉君子的风范,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啊!
    若是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是乾世子有意设计萧胤,想要将他手中的宝贝《秋游图》拿出来一观,那池玲珑前后两辈子几十年生命,也当真是白活了。
    她心里感叹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说话做事,绝对不能再看某些人长相老实敦厚、无杀伤力、可以信任,就傻乎乎和人家姐妹相称。
    不然,若是她倒霉也遇上个乾世子一样的人物,到时候说不定人都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傻乎乎的,帮着人数钱呢。
    却说池玲珑对乾世子的防备心理,经此事后狠狠的加重一层。
    而此时还在志得意满的乾世子,却不知道,就因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几乎让他本就崎岖坎坷的求妻之路,日后更是难如登天。
    一切的因果缘由,全都是因为,他今天太过“嚣张无忌”了。
    池玲珑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却又敏感的察觉,好似有人一直在审视观察着自己?!
    她心中陡然一跳,随即想到自己绝对不可能暴漏的全副武装,捏紧了拳头,一边努力安抚着自己,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小心脏,一边也极力压抑着心中倏然蹿上来的,一股子不好的预感,顺着那灼热的视线的来源处,扫视了过去。
    不出意外,此刻正微眯着眸子,审视着她的,正是穆长尧。
    池玲珑一颗小心脏说话不及就停止跳动了两拍,随即,在她反应过来后,也立刻做出一番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
    没有躲藏、忐忑和不安,反倒大大方方的,在穆长尧明显很讶异的眼神中,朝他点了点头。
    穆长尧一双狭长幽邃,犹如狐狸一般狡诈的眸子,在看到她这个动作做出来后,再次狠狠一眯。
    池玲珑转开眼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人火热的目光,还直勾勾的停留在她的面颊上。
    不会的。她的装扮很完美,绝对不会出纰漏的。
    池玲珑面上的表情不动如山,此刻心里却是乱的,如同一团扯不断、理还乱的麻团一样。她心慌慌的觉得有些窒息,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而也就是在她开始暴躁的时候,一双干燥炙热、指腹上有着粗粝薄茧的大掌,却倏然将她一只冰凉的小手。抓在了他燥热的手心里。
    池玲珑感觉着那双手熟悉的触感,无意识的垂眸。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犹如工艺品一般美轮美奂的左手,浑浑噩噩中抬起头来,看向那一脸正经和严肃之态。在满座哑然中,依旧自然的执着她的手,安抚着她的少年,狂乱而略有些暴躁的情绪,奇迹般的,瞬间被安抚住了。
    面上不可抑制的泛上来,如同朝霞一般绚丽的红晕,池玲珑在众人的若有所思,和场面一点点诡异的静寂下来后。也羞涩的微微一用力,将一只雪白的柔荑,从秦承嗣手中抽了出来。
    穆长尧眸中闪过狐疑、不可置信之色。继而却是鄙视、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秦承嗣,还是池玲珑。
    他在又看了池玲珑短短一瞬后,便微勾着唇,将视线从池玲珑脸上移开。
    移开后,穆长尧还不由自嘲的在心里想着:刚才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觉得那少年像池玲珑那个未婚妻?呵,看来他果真是被那个女人折磨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
    看来,最近确实有必要,去一趟影梅庵,好好“探视”一番,他那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小未婚妻了。
    满室静寂中,被人用软兜抬着的十皇子,在穆长风的亲自引领下,也到了宝翠斋。
    十皇子倒是丝毫不客套。
    也兴许是,在他的认知中,根本不知道“客套”和“谦让”两个字儿,究竟要怎么写。
    进了宝翠斋后,看见和秦承嗣并肩的主位上,还有一个空位,十皇子便嚷嚷开了,“三表兄,三表兄,你身边那位置,可是为小弟留的?”
    乾世子、穆长绪等,人听了十皇子这话,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去那仿若自成一个世界,即便前来赴宴,也完全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从进了宝翠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秦承嗣一眼,集体默契的嘴角抽搐。
    十皇子不是个好的,因为卫淑妃和弘远帝,对这个儿子过度娇惯,且外家家大势大,十皇子早就被养歪了。因而,虽然几次三番想要做出一番谦谦君子、礼遇众人的姿态,却总是学的不伦不类,图惹笑话。
    好在,学不会,十皇子便也不再学习,现在也便恢复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作风。
    其无赖流氓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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