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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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 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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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在几年后,西域王争得国师孙无极同意,在大魏内部四分五裂时,率军攻陷大魏京都,廖沅还是先锋军的大将,他那时候还活的好好的。
    虽然上一世廖沅也是在攻陷京都后不久,就被秦王瓮中捉鳖,当场绞死在朱雀街头,可如何弄到……虽然同样是死在秦王手上,但是,时间提前了几年,死法……竟也这么轻松容易?
    池明纾在原地徘徊着,走的头都懵了,才又重新坐在了圆凳上。
    她双眸泛出病态的亮光,面上激动的满是红晕,却说不出是喜是悲。
    但是,她想着,既然廖沅的命运都被改变了,那岂不是说,几年后,西域大军不一定会再次攻克京都,京都所有女眷,也不一定非要以死殉节?
    若事情果真能那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池明纾又激动的手指打颤起来,原本在八姑娘作为陪嫁滕妾,远走南诏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姐姐心思果决,能阴差阳错的“嫁”出京城,是个命好的。
    她一点也不担心八姑娘在南诏会立不稳脚跟,只因为在前边几位姐姐出嫁后,侯府中她们两个姑娘走的最近,因而,池明纾也比他人更清楚,外人眼中“能忍又小家子气”的八姑娘,到底是什么段数。
    她那八姐姐的心计谋略,手腕和御人之术简直高明的让她汗颜,若非她有意藏拙,说不定林氏自己被她玩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因此,池明纾有绝对理由相信,一旦脱离了忠勇侯府这个浅滩,在南诏那边更广阔的天地,她那八姐一定会过的更好。
    至于她,只要一日离不开京城,生命便一日受到威胁,今后还不知要如何。
    可现如今,一切都有转机了,池明纾忍不住又心潮澎湃的痴痴笑起来。
    她想着,要想知道历史是不是从“弘远二十七年叛国案”发生扭转,那只要看看以后的事情,是不是还会按照历史轨迹进行下去,那不就行了?
    而至于廖沅叛国案之后的又一大事件,仔细想来,应该就是十皇子逼宫案了吧?
    ……
    不说忠勇侯府九姑娘这边的动静,却说秦王府中,今日秦承嗣是到了半下午才回到致远斋的。
    他到了致远斋后,头发还往下滴着水,身上也冒着水汽,池玲珑见到了,眼珠子一转,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清华苑沐浴过才过来的?”
    秦承嗣点头,在距离池玲珑最远的那张椅子上落座,说着,“你别过来,就在那边坐着就好。”
    弘远帝今日下令他亲自监斩廖府一家几十口人,弄得满身血腥,即便沐浴过,现在身上似乎还有那种洗不净的血腥味儿,偏池玲珑现在是孕妇,最是冲撞不得。
    想到方才回府,在大门外碰上等候已久的秦伯,被秦伯拉着说道一番,秦承嗣后知后觉想起,婴儿对血腥味儿是最为敏感。
    当时在觐见弘远帝时,他下令他亲自监斩,自己虽心有疑惑,到底没有反对,可现如今一回忆秦伯方才说过的话,秦承嗣懊悔的抿紧了唇角,眉头直到现在都舒展不开。
    池玲珑看他面色阴晴不定,是沐浴过后才回来致远斋的,且又直言不让自己靠近他,心中已确定他是知道了某些“民俗”,可事已至此,再去后悔什么已经太迟了。
    池玲珑也有些哀怨秦承嗣在她怀着胎时造杀孽,但是,造都造了,难不成还能让那些人起死回生不成?
    所以,现在也只能尽量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唔,只能说是杀了廖沅这卖国贼,不定要造福多少边疆百姓,如此,说不定陇西边疆那个镇的民众就不用再次被屠戮了,这样想来,倒也算是一桩大好事。
    池玲珑自我调节的安慰着自己,这样想着,还真觉的,果真就是那么回事儿,因而,不过片刻时间,也就放开了。
    可她想开了,却不忍秦承嗣继续绷着脸,不免就将刚才自己心中念道的说辞,讲给秦承嗣听。
    “……你想啊,廖青青害死了高岩,既然如此,护国公府岂能让她有个善终?又有廖沅带去那么多秘闻为西域所用,为表对他的看重,西域王不定封他什么官职呢。有了官职,有了兵马,若是廖沅有心给大魏添堵,以慰廖青青在天亡灵,你说,到时候他会不会在边境发动动乱,会不会对陇西百姓下杀手?”
    “所以啊,你现在亲自监杀了他,那不是造杀孽,那是为陇西民众谋福积德。这是大好事儿,说不定我腹中孩儿也会因此获利,越长越壮呢……”
    池玲珑说的这些话,全都是上一世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因为是真实的,她说起来倒也颇有感情,殷殷劝说下,到让秦承嗣的阴沉的面色舒缓下来。
    不过,一想到弘远帝是明知道他又将为父亲时,交给他这种损阴德的事情,秦承嗣心中戾气也越来越重。
    他不怕自己杀孽过重,报应落在自己身上,可若是这事儿涉及到他的妻儿,他一点都不能忍。L

☆、403 妻有孕,不远行

户部侍郎廖沅被灭了满门,然而,有关廖沅通敌卖国一事,却没有这么轻易就揭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廖沅这个埋得最深的钉子,让弘远帝真正认识到奸细的隐藏能力之恐怖,近几日,弘远帝不仅按照在廖沅处收到的,和他来往的西域奸细名单,在后宫开展了大清洗,同时,对于平时和廖沅走的过近的朝臣,也都以各种名义,开始打压或是直接打下天牢。
    大魏京都经此一事开始陷入动荡,不仅普通老百姓如惊弓之鸟一样,藏在家里不愿出门,便是各个勋贵府邸,此时也是关严了大门,私下里将规矩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果真调查到自己府里,家里那个奴才不慎之下说错话,就把阖府的主子给坑了。
    京都的气氛紧绷起来,街上的行人也寥落稀少,明明才只是九月的天,落叶才开始飘零,却就像是已经入冬了一般,京都的大环境整个就开始萧瑟了。
    而就在这萧瑟肃穆的秋季,弘远帝在朝堂上,又点了秦王出列,询问秦王针对廖沅一事,有何见解?
    其实询问“见解”,不过就是在拐着弯的问秦王,准备借由此事,从西域坑点什么回来?
    廖沅是死了没错,但是,有关他这些年来和西域王的通信,可都被他们保存下来了。
    西域前几年被秦王血腥镇压,割地赔款后,才签下了屈辱的停战协定。
    被秦王打得恨了,长了记性,西域这几年也再不敢骚扰陇西边境之地。
    但是,谁都没想到,西域表面上臣服了。西域王却贼心不死,竟在私下里做出这般不和道义的事情来,站在正义者和胜利方的角度上,若是不借由此事,好生打压打压西域的气焰,再让西域割地赔款大出血一番,他们委实是亏了。
    因而。当弘远帝一脸和煦的将秦承嗣点出来回话。且还是问“赔偿金”的问题,朝堂上这几日来都一触即发的紧绷风气,瞬间就像是春风吹化了寒冰一般。完全舒缓下来。
    这时,也不顾忌体面风度了,众朝臣全都兴奋的眼冒金光,激动的站不住脚。
    秦承嗣正在思考。良久没有回话,也兴许他考虑的时间太长了。便有礼部尚书忍不住站出来开口道:“西域王狼子野心,背信弃义,……”
    洋洋洒洒说出一大堆的话,总之就是站在正义者的角度。对言而无信且不知廉耻的西域国,进行毫不留情的痛扁,表示深恶痛绝和切齿腐心之情。
    同时。对被廖沅有心算计的秦王,表示了极度的哀婉同情。对差点被谋害了子嗣的护国公府,表示恻隐和轸恤。
    一席话慷慨激昂,将感情淋漓尽致的抒发出来,礼部尚书再次得了众人瞩目。
    同时,所有朝臣也再次认识到,这个做了将近十年礼部尚书的老大人,果真不愧是朝廷最善口舌之人,能将所有的御史都批得一无是处,口吐白沫当堂昏倒,以往他们都是只闻其声,没见识过这老大人发威时的威力,现在众多刚入朝的朝臣,可都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对于老大人骂了将近一炷香时间,竟不带一个脏字,这功夫,众人也当真佩服至极。
    然而,这事儿不是搁在自己身上还好,若自己是被骂的……
    一想到说不定那日自己就惹出错事来,要被这“仗义执言”的礼部尚书当堂怒骂,小年轻们忍不住伸出胳膊揩拭额头的细汗,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场面心有余悸。
    不过,先且不说这些朝廷新人们现在的反应,且说在礼部尚书口喷唾沫星子,面带红光的终于洋洋洒洒的表达完自己的悲愤慷慨之情,并对要求西域做出的赔偿,根据史献,给出一个可靠的数据后,老大人终于歇了嘴。
    上首的弘远帝见礼部尚书行礼退下,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虽说对温永明总是这么不长眼的占用朝堂时间心存不喜,但是,不得不说,这老头一片拳拳爱国之心,以及站在正义者的角度,提出的让西域割地赔款给出的赔偿,他倒是满意的很。
    弘远帝就微翘起嘴角,说道:“令则觉得如何?”
    秦承嗣全程没有表态,甚至面上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哪怕现在再次被弘远帝问及意见,秦承嗣神色也丝毫不为之所动,不过,他微垂的眸中,到底是什么情绪就无人所知的。
    ——竟想让他亲自带着廖沅的人头,前赴西域,质问西域王如此背信弃义所谓为何,还想让他大军压境,以期从西域获得更多马匹和城池补偿。
    呵……
    众目睽睽之心,就见秦王义正言辞的否决了先前礼部尚书的提议,并在礼部尚书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时,又理所应当的说出了一个,让人忍不住口喷血箭的原因——妻子有孕在身,拒不远行。
    秦王说,因为秦王妃有孕在身,他拒绝前往西域要赔偿的提议,他拒绝……
    众朝臣全都被呛的脸红脖子粗,若非顾忌着不能忤逆犯上,且不能当庭失态,现在当真恨不能抓着秦王的膀子,问他几句,好歹你也是八尺男儿身,怎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秦王你的驱敌于百丈之外的野心呢?你誓要灭西域的豪情壮志呢?都让狗吃了么?
    不管秦王的豪情壮志,是不是全都消失在秦王妃的温柔乡,总之,在下了今日的早朝后,看着秦王走远的颀长身影,众人也只能在背后哀怨,却不敢说一句是非。
    毕竟,秦王临走前看他们那一眼,那眼神凌厉的,跟刀刮似地,他们好不容易能混到上早堂了,可不想因为传了秦王妃的不利言辞,就被秦王凌迟处死啊啊。
    不过,虽然不能在明面上说秦王妃什么是非,他们现如今对于秦王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认知,倒是更深了一些;同时,也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原来,秦王妃就是秦王的软肋和逆鳞啊。
    秦承嗣回了秦王府后,直接往致远斋而去,他到了致远斋时,孙琉璃正陪着池玲珑说话,表姐妹两人日日见面,此刻也亲热的什么似地,正腻歪在一处说笑。
    秦承嗣的脚步在原地顿了下,看着在花丛掩映中,闹成一团的两人,眸中墨色酝酿开来。
    不知为何,看到两个女子亲近,秦承嗣总忍不住想到对他的女人抱着觊觎之心的穆长鸢。
    而一想到穆长鸢,看到任何一个呆在池玲珑身边女人,秦承嗣不自然的就抱了十二分的敌意。
    孙琉璃的感触如何敏感,又岂能感觉不到秦承嗣落在她身上的几欲杀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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